第三章 续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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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儿不知怎的也不想吃饭,就把自己那份儿给大经送来,秃哥忙拦住:“我说丫头,你这不是会害了大经吗?做事都是习惯,少吃点惯了就好了。丫头你给他一两顿行,他吃饱了,那那你还能顿顿给他,你不吃了丫头?”

    “我就是不吃,顿顿给大经吃,我饿不死。”柳儿叫道。

    “我不吃,快端走。我不需要别人同情,端走。”大经冷冷的吼道。

    柳儿哭着跑远了。

    秃哥毕竟是做过太监的,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独特人生经历。他在宋府也要施展他的独特魅力影响。

    深夜,天空的月亮像是落满了尘土,灰蒙蒙的,地上还是能够看得清,这不一个人影又从房间里偷偷溜出来,拐弯抹角,鬼鬼祟祟寻找着目标。他尽量小心,因为他要侦察大经,他总感觉大经有问题,女人的直觉是神秘的,他秃哥现在做了管家,皇宫的身份不仗着是个太监?所以不是真正男人的预感类似女人。

    前面就是伙房区,菜饭购买、储备、收藏、加工秃哥都不担心,他有账本,有钩秤,有铜锁,可计可量可锁。但人不同,人心隔肚皮难以防范。尤其大经上次竟然背袋沙,傻呼呼的,自己也被他搞得傻呼呼的,可气死了,捉贼捉脏,一定抓住大经的把柄,嘿嘿,那时就好办了。

    秃哥弓腰塌背挪动脚步,变成了猿猴,向着大经的寝房实施化妆偷窥。光脑袋瓢缠了大围巾,遮住了“庐山”真面目。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与秃哥同感的还有一人就是红莲,原因类似秃哥,而结果甚于秃哥,她竟被大经骗的背出一袋子沙,在她年轻的记忆里,这是吃了大亏,特别对于一个骄傲的侠义大盗来说,名誉很重要。她一直要找大经算账,现在也在场。

    只不过来的比秃哥早,而且早已实战接触:窄小的木门闪了闪,大经出来了,只见他大大方方动作从容,平伸两臂上下轮动双脚快跑,绕着院子里划起了圆。姑娘心头不屑,玩什么花样,姑奶奶也不上当。身子贴在屋角一动不动。

    不知跑了几圈,大经在地上打起滚,灰黄的月光下看的分明,不像是吃了毒药死前痛苦的挣扎,而是绕着大圈滚动,方向不同,有时向左,有时向右,前翻后翻,躺在地上耍赖,姑娘就是这样想的。好不容易,大经起来了,手里多了个袋子,姑娘怒从心头起跟了过去,看来大经累了,脚步迟缓走出这个小院子,姑娘已贴身靠近正待出拳,大经漫不经意一回头,双双都吓了一跳,姑娘跳起踢出一脚攻向大经咽喉,大经倒地,姑娘感到并没有击中,就双腿轮换向地上踹去,大经发挥刚才的滚功,带着姑娘出了院落,身子半蹲拉着袋子像老鼠一样专挑墙角旮旯跑了,姑娘人生地不熟追丢了。姑娘真生气了,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伤害,赌气跺跺脚,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决心在大经寝房“守株待兔”。

    不久,化妆秃哥到了,他小心靠近房门贴上耳朵听听,室内没有动静,藏身室内的姑娘可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即使很轻,姑娘推测来人走了四五圈,若即若离就是不肯进屋,姑娘想大经猜到自己在屋了,那躲在屋里还有何意思,听到人又靠近门边,猛地拉门踹出一脚,“扑通”就放到了秃哥,事出突然,秃哥哼哼唧唧爬起来,姑娘月光下想:行啊,装神弄鬼又要骗姑奶奶。胳膊一勾勒住秃哥短脖拖住就走,秃哥头大了,脖子大了,眼睛失明了,找不着嘴,找不着鼻子,突然身子一轻,“扑通”透气了,身子进水里了,哎呀,水啊!秃哥灌了两口,鼻子呛得发痛,身子打转拼命挣扎,弄清楚了,掉进井里,双手碰到什么就抓什么,竟然紧紧抓住了绳索,绳子动了,秃哥胖身子离开水面,一双有力的大手拖住送了上去。

    姑娘远处看到一个胖子哎呀哎呀爬出井口,身子趴在井台大口喘气,心里好笑,看你玩哪里跑?井水好喝吧?下去不错嘛,泡胖了。再看时笑不出来了,井里又爬上一人,从身影看这才是大经。不好,抓错人了,大经真的躲进井里,看来自己很厉害,顾不得欣赏胖子爬起抓住大经,不依不饶的叫骂声,掂掂手里的玉佩,是从胖子身上借来的,扔下自己的手绢走开。

    室内笔直站着一排健壮的日本兵,他们卷起袖子裸着右臂,嘴唇翕动,念念有词,心念归一,然后右掌放在胸口,双眼注视香火,香烟弥漫,他们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待三只香火燃了一半,开始队形变换,他们两两相对,脸对脸,眼盯眼,双臂上举掌心相对,静默一阵,一声长吼又化为一队,双臂侧平举围着四角转圈子,这时室内顶上飘下片片黄纸,落在他们身上,落在地上,香火燃尽,这些日本兵暂停保持身形不变,门一开,“三只眼”、小野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扫视一圈,“三只眼”抬手指指,两名日本兵走上前来,他们臂上挂着四张黄纸,比其他人都多,按照仪式约定,黄纸多者选上献给神,所以两名日军脸上现出神圣的神色。

    “三只眼”从怀里掏出大白瓷瓶子,朝手里倒出黄色药水,抹在他们裸臂上部,后面小野拔出亮闪闪的匕首,扎进他们臂上抹药的部分划出深深口子,基本没有流出血,许是抹药的缘故,“三只眼”摸出珍珠,塞进伤口用线缝合,又给贴上一块黑乎乎的膏药。两名日军整理整理服装,接过小野递过的匕首离开房间。

    “三只眼”点点头走了,小野和其他人散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