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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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秃哥在床上成了饼来回翻腾,奴才的命,到哪里也没个好,可跟着皇帝还没挨过打,这到了民国皇帝没了,刚上任就如此倒霉,毕竟在皇宫里混过,不行,打碎牙往肚里咽得管好家,让人们见识见识太监的胆识。既然睡不着,干脆起来到院子转转。

    星光下,房屋、树木都变得模糊了,前院,假山,后院……嗷,是到哪里了?没想到还有颗小松树,不对,树是不会动的,管家的警惕性上来了,不好有贼。秃哥隐身屋角仔细观察,那是个人,偷偷摸摸背着东西轻手轻脚向外走。秃哥以主人翁的主动性绕到了小道,在前面等着迎头伏击。果不其然,那贼背着袋子过来了,秃哥很兴奋,突然找到了心跳的震撼,似乎手心水淋淋的,等到那人身子要和自己错过,立功的时刻到了,秃哥顿时成了老虎,纵身向那背袋子的“羊”扑去,只听“扑腾”一声,倒地竟是秃哥,而那“羊”还是背着袋子站着好好的,实际上倒地的“老虎”——秃哥知道,那“羊”踹的一脚有多狠,秃哥昏迷中觉着左肋骨断了,整个心给摘走了,一双有力的手不仅扶住了自己,而且搓胸敲背用力恰到好处,秃哥长长舒了一口气,魂灵附体精神了,恩将仇报紧紧抓住此人认出来:“大经,你偷东西!”

    大经没言语,递过袋子,秃哥接住身子一歪:“人赃俱获,走,好沉啊。”拉着大经去找宋海贵,想到夜深了不合适,就打开袋子探进手,凉凉的,抓出一把,粗细颗粒,不知何物。

    大经终于开口:“土。”

    秃哥拖着大经,拉着袋子到了自己寝房。灯光下看个分明,双手又搓又捻,一袋子土。秃哥坐在椅上拿出太监的派头:“我说小子,你病的不轻,你玩出花样了。”

    “管家公公你有所不知,我用沙土掂大勺,练手腕儿,烧菜用。”

    第二天午时,秃哥召集府上所有佣人跟班丫环,拍着胸脯咳嗽声中宣布:“咳咳,我说老少爷们姊妹娘们,主子说了打今个吃饭定量,战火不断,粮食比金子银子都稀罕,工钱只少不多,可是记住喽只能少吃,别想着多吃一口,给钱再多也休想多吃。咳咳咳,明白了吧,钱再多买不到粮食。我在宫里头,金山银山堆上天,花销控制的严极了。多花一两银子,小命就没了。我说哥几个姐几个,都长长记性,过好日子要打长谱。治家跟那皇帝治国是一样……”大经发现秃哥咳嗽的时候,眼睛总是瞪自己一下。秃哥一口痰堵住了,拼命咳嗽起来,手晃着手绢,引着姑娘叽叽喳喳嘀咕:“好艳的莲花。”大经觉着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

    “我说拿错了,我倒霉就倒在这‘莲花’上,散了。”秃哥带头走了,顺手扔了手绢。

    最后离开的大经捡起手绢,偷偷藏在身上。

    “莲花大盗”在整个城里传的神乎其神,说何仙姑转世的都是些市井百姓,说汪洋大盗都是汉奸恶霸,日军多少闻到了点风声,因为失主都会向他们的主子告状,至少是诉诉苦,请求皇军拿出力量捉拿强盗。只是引起日军的注意但他们完全没放在心上。

    横路的生活照旧,只不过人变胖变白了,在外人眼里那是他贪吃贪睡的缘故。这天下午他工作起居的那坐楼,来了个日本兵,军服破旧不说,背后磨得透亮,像是从战火硝烟的前线滚下的来的。他贴着墙根飞速上楼,沿着走廊查看房间,终于在一个大铁门前停了下来。这是三井的实验室,室外没有任何标记。

    日本兵推门的手白嫩小巧,这是把暗锁,只见他从帽中取下一个簪子,中国妇女发髻上别的饰物,轻轻送进锁中,上下左右抖动,门完全没见有开的意思。那双眉清目秀的眼睛叽里咕噜转了转,无人前来,但这个漂亮的士兵有点着急。

    稍有常识的人会知道:进门取东西,应是掏钥匙开锁而不是用铁丝等旁门左道,恐怕只有很少的人会说,也有粗心的家伙丢了钥匙。

    这个日本兵很想进入房间,几番试探,软的不行来硬的,先是拳头咚咚,后来就是脚踢梆梆。这样做有效果吗?实际上房间里有人,那也是个日本兵,他早在里面慢条斯理寻找东西,特别熟悉的样子,所有过手的东西都保持原样。记录慢慢看了,药品细细查了,那双细小的眼睛特别锐利像一把刀刮着墙皮、地面寻找他所需要的东西。一个柜子很小,藏在洗手盆下,这个人很敬业,从腰里取出把尺子,挂着许多小钩,双手反复钩钩锯锯,柜子小门慢慢开了,几个大瓶子出现在眼前,灌满绿水的那瓶子打开了,来人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红色液体倒出注入那个绿水瓶子不见了,拧好瓶塞关好柜子,非常好。室内的日本兵正要离开,突然听到门外细微的声音,一个闪身躲到门后,手里多了把锋利的短刀,当听到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响,心里判断是主人来了,一手就轻轻拨开插销,同手举高匕首严阵以待。

    门外日本兵手感突然觉出了异样,门虚了,里面有人,好险。长腿轻轻抬起猛地用力蹬开门,身子一个回转贴在墙壁而不是闯进去,一道剑光跟着蹦出个日本人,扑空了失去重力身子歪了歪,接着又咚咚朝前一路小跑,是被外面那人用脚踹了腰。回过头,只见两个日本兵互相打量,一个白净漂亮,一个黑瘦凶野,真是大眼瞪小眼,而那个漂亮的秀目转向房间,一跺脚,不由说道:“坏了,走错了。”是甜润柔和的女子声。黑瘦的一愣,拿着匕首步步逼近,现在可以叫漂亮的那个日本兵为姑娘了,只见她小手摆摆揪揪嘴,不愿纠缠要那个黑鬼让开,好各自收兵。

    没想到黑鬼唇动动,白牙紧咬抬刀捅来,姑娘柔腰后弯,匕首贴面飞过,姑娘身子向左一跳,拦住的是那把寒光四射的匕首,再向右一跳,迎头待客的还是匕首。姑娘大怒,这个黑鬼半天不说话,不是个哑巴,而是和自己一样怕是个外来户,自己已经让了好几个回合了,俗话说得好,好男不跟女斗,姑奶奶可得教训教训你。想罢双脚半蹲,双手变掌四面出击,专攻黑鬼胸膛以下的地方,因为女子相较男人矮小,所以姑娘的低姿态占了优势,手型变化多多,爪抓、指点、锤砸、掌削……居然没有占到黑鬼半点便宜,而且黑鬼刀刀刺向自己的花容月貌,几次脸颊都感觉到了刀面的凉意。姑娘改为高姿态,双手化拳击向对方脑袋,同时伴以秀腿猛踹黑鬼小腹,拳来脚往,虚虚实实,姑娘打得痛快,而黑鬼匕首来的像梨花飞舞,根本不能靠近,自然也脱不了身。姑娘脸上见汗,大眼四外打量,突然身子一顿,跳出圈外,笑颜如花,马上双脚一碰胸膛挺直,右手一抬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小嘴喊道:“太君好!”黑鬼一时摸不着头脑,排山倒海的战术不得不停,心里一激灵,不好,后面来了群军人,猛回头眼前一黑,姑娘抛过了手绢罩在了脸上,头上遭到猛地一拳、两拳、三拳,黑鬼昏迷前只数到了这里,匕首掉下,人也倒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