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年里,每到寒暑假,元子都要顶着家里的反对,去南方和那女同学在一起。后来干脆放弃了乡下教师的工作,离开家和朋友一起去了云市,开始了自己的艰难创业之路。家里见是这种情况,便也不再阻拦。一对苦命鸳鸯终成眷属。
听李国讲完这些,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象元子所经历的不幸,是我造成的。有一点心疼,有一点愧疚。如有异物哽咽在喉,不想说话,也听不到后来李国还说了些什么。
江边的风更大一些,水面已经掀起了层层波浪。李国打电话给元子,问他在什么方位,我们去找他。然后他告诉元子说,他带来了一位朋友,自称认识元子,让元子听听是不是也认识我。接着把电话递给了我。
“喂——”我只说了一个字,因为刚刚听了他的事之后心情有些复杂,再有也是想看看元子能不能猜出是我。
“梅朵朵?”他脱口而出。
“你怎么会一下就听出来是我?”如果他猜不中,也许我会失落,但是他这么容易就猜中,倒是让我十分惊讶。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沉默了片刻之后,他问我:“你和李国怎么会在一起?”
“我们刚认识一会儿。”我哈哈大笑着说。
挂断电话之后,我们驶向元子的方向。路上李国又爆了料。
原来,当年和元子一起出去闯荡的那个朋友就是早晨我刚刚见过的,李国带去的那个朋友,名字叫做侯武。李国与侯武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关系非常密切。李国也正是通过侯武在多年之前认识元子的。这些年元子每次从云市回来,都要和侯武、李国在一起。
元子和朋友正在江边的一渔村里准备吃饭。我们到达之后,他出来和我们会面。
大风里,元子的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形象实在不怎么样,但是我却光彩照人。黑色的长裙衬托得身体更加修长圆润,深V的领口隐现着神秘的性感。垂胸的卷发婀娜多姿,水晶凉拖里的小脚糖果般细致玲珑。
我从车上下来,站在风里,任风把我吹得仙袂飘飘。元子微笑着向我走来,到了跟前他说:
“上车说吧,别在风里吹着。”
寒喧过后,元子又问我俩:
“你们俩个怎么到一块儿了?”
“我帮人看车看油。”我笑着说。
李国笑笑没接茬,然后问元子:
“交通事故定性了吗?”
“还没有。”元子说。
“交通事故?什么事故?谁的?”我惊讶地问。
“元子。”李国说。
“跟谁?”我紧接着问。
“和一个摩托车?”
我的心一紧,没再敢问。
元子看懂了我的心思。他赶紧说:
“责任不在我。”
“怎么回事?”我问。
原来,前不久的一天,元子开车从一个巷道里出来,上主路之前停车观察,结果一个摩托车逆向行驶从他的车头前面蹭过。元子下了车看到自己的车问题不大,只保险杠有轻度的划伤。那骑摩托车的人倒在地上却不起来。元子就对他说:
“你怎么逆向行驶,我车停着你还往上撞。”
那人没解释,捂着腿冲元子说:
“大哥,我的腿完了。”
一开始元子以为遇上碰瓷的想讹他呢,低头一看,那人腿下面已经流了好大一摊血。元子赶紧让出租车送他去医院,自己留下来报了警。交警来了之后拍照划线之后,把摩托车和他的车都拖走了。医院诊断那人腿断了,做了手术。做口供的时候,那人很诚实地细说了当时的经过。元子是信佛的,见那人也着实可怜,主动提出要拿点钱出来。
但是,几天之后,那人却翻了供,说当时自己不清醒,实际是元子撞的他。元子一气之下,也就打消了主动拿钱的念头,说就让交警队判吧,该不该拿钱,该拿多少钱,都听交警队的。
说完之些之后,元子摇摇头笑着说:
“人心不足啊!”
直到这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气,我说:
“那人不要紧,你也没事,这就行了。”
“是啊,现在想想还后怕呢。当时要是车速快一点,后果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聊了一会儿之后,元子邀请我和李国跟他一起去参加朋友的聚会,我俩婉言谢绝。分手时约好,晚些时候电话联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