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喝了那么多酒,我又不是成手,那样开车真的很危险的。”
“就是嘛,我都担心死了。”我说。
“不过也值了”小斌一边往外走一边笑着说。
我咯咯笑着轻轻地踢了他屁股一下。他快乐得象只小鸟一样飞走了。
他走之后我一个人坐在沙发玩味着一夜激情,浑身还是觉得烫烫的,用被烧得红红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我太累了。
电话铃响,我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看到是小斌打来的。
“我跟涛子要去个地方,你帮带下路好吗?”
“好的。”
“那你现在就下楼吧,我们到楼下了。”
他们要去拜访一个大人物,是我们集团的副总裁,也就是昨天在一起喝酒的大江的岳父。很快我就把他们带到目的地了,这可是我们集团的高层要员,府邸何处,谁人不晓。
涛子上楼去了,车上只剩下屯小斌和我。
“我走之后你做什么了?”他问我。
“我睡着了。”
“我也困。”说完之后我俩会心一笑。
“谁让你淘气了。”我笑着说。
他笑着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说:
“我去给你买点药吧。”
“什么药?”
“你说你不是安全期呀?”
“哎呀,没那么准。”
涛子回到车里来取东西,我们俩立刻闭嘴。他走之后,小斌接着说:
“我还是给你买点药吧。我说你不用担心,真有事情我自己能处理。”
办完事情之后他们开车把我送回家,然后就打算离开这座水市了。在我强烈的邀请下,他们到我家楼上坐了一会。我削苹果给他们吃,还泡了花茶。
涛子看到我的书架上有一摞老唱片,问道:
“你怎么有这个?”
“是我爸爸留下的,还有一部电唱机。”
然后他看到在唱片的旁边有很多信件,他很惊讶。
“你现在还使用书信?”
“不是的,那是我在云市上学的时候收到的信。”我笑着说。
“这个你也留着,真是一个有心人。”
突然他又象是想起了什么。
“这里有你爸爸写给你的信吗?”
“当然,而且不少呢。”
“我听你姐姐说你爸爸的字写得特别好,能让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了。”
我在那摞信里很容易就找到了爸爸的来信递给涛子。他看着信封上的字惊讶地说:
“写得太好了!”
“你可以把信拿出来看一下。”
他很小心地把信纸拿出来轻轻展开。当看到信件的开头写着“朵朵,我心爱的女儿”时,涛子说:
“从这句开头上能体味出太多的内涵。”
是的,涛子读懂了父亲的信。但是我没有告诉他,他手上的这封信是父亲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在我收到它的几天之后父亲便突然病逝。从小,父亲视我为掌上明珠,所以也经常叫我明珠。
当年虽然我已经十六岁,但是并不能懂父亲,不能真正懂得明珠的意思,也不能真正读懂父亲的信。直到父亲去世了,生活发生了巨变,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我突然间就长大了。我知道了他是这世界上最爱我的人,而他已经去了。我也知道了他是这世界上我最爱的人,可是已经太晚。
前段时间我读了一个高中生写的以母爱为题材的作文,里面引用了一句话,让我看了之后突然就泪流满面。“子欲孝,而亲不待”,这不正是这么多年来,我内心的真实写照吗?
涛子看信的时候,小斌躺在床上望天。我看得出来他还是很困,也看出来他的留恋,还有眼神中的一点点忧郁。
“你别又象昨天晚上一样睡着了叫不醒,咱们还得开长途呢。”涛子笑说对他说。
“哈哈,昨天晚上喝太多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害得朵朵睡了一夜的沙发。”小斌也笑着说。
我配合着小斌说:
“小城市里的人心多善良啊,没把你扔出去。”
“你把我扔出去我都不能知道了。”他哈哈笑着说。
涛子看完父亲的信之后,我说:
“对了,我这里还有姐姐写给我的信呢,找给你看看。”
“是吗?那我得看。”涛子说。
我找出来一封先看了一下内容,然后才递给涛子。我姐姐上学的时候也是校花呢,追求他的男孩子一群一群的。她经常在信中跟我说起这些事。我不能让涛子有什么误会,不能给姐姐惹事啊。
小时候的语言现在看来多少有些可笑,真挚更幼稚。涛子笑着看了好几遍,然后他突然问我:
“你电脑里放的是什么音乐这么好听?”
“是马头琴。”我说。
“是CD还是网上的?”
“是网上的。”
“那我怎么搜不到这么好听的音乐呢?”
然后把拿出来一个移动硬盘,让我把我的音乐复制给他。我回头对一直躺在床上刚刚坐起来的小斌说:
“回去把它刻成CD,放在车里听,效果特别好的。”
小斌表情如水。
“我听了怎么想哭呢。”他说。
我看着他没说话,我能了解他此刻的心情。涛子却笑了,他说:
“你哭从何来呀。”
复制完了音乐,他们真的要走了。我送他们下楼。小斌他们走得很快,见我跑着跟随,小斌就停下来等我。我会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和他并肩前行。在我家的单元门口,他们已经把车调了头,只要一踏油门就要消失了,象是从不曾出现一样。
涛子跟我摆手说再见,我也说再见。转过去看小斌,他的眼神更加忧郁了。在我跟涛子说再见的时候,他一直默默地看着我,此刻他轻轻地说:
“好好照顾自己。”
我点着头静静地摆手,然后看着他们走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