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男人曾经是我的同事,后来调走了。是个貌似忠厚的主儿,骨子里色着呢。跟我同事的时候,多少次暗示明示,怎奈我终不就范。那人鬼得很,在他那里我也耍不得心眼儿,只能装傻充愣。我驾驭不了的人是不会深趟的,而且那人善使伎俩,不够大气。最主要的是那时候我还规规矩矩的做着小媳妇呢,才不会理会他。但是如果做为朋友来讲,他还算可以,为我做了不少事情,郁闷的时候,他也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和开导者。我避着那些明示和暗示,把他当成好朋友来待。现在他升做了个小官,有点小权,有点小钱,壮了小胆,我又离婚耍了单儿,他就开始肆无忌殚,隔三差五地约我出来。但是多年的相处也让他知道我对他是顽固不化了,单独约我我也不会出来。于是就伸着他的大长狼舌头,淌着口水眼巴巴的看我。我也一味的装作无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人找出来玩就玩呗,该吃吃,该玩玩,但是我连精神妞儿都不是,什么也不会给他。我始终恭恭敬敬地叫他二哥。
欣欣嘛,是社会名人了。用她自己的话说,从她身上爬过的男人无数,但不是卖,只是性伴儿,都是天亮说分手的好主儿。她很炫耀地跟我说,她交往的男人,都是有一定层次的,有一定社会地位的。约会吃饭都是大馆子,开房都是总统套,这些年什么好吃的都吃了,什么好玩的都玩了,能享受的都享受了,把女人能从享受到的快乐都享受到了,这辈子值了,死个十回八回的都不冤了。她离婚之后,再婚之前经常去找我,于是认识了二哥。那色二哥一见这正主儿早把魂丢了,恨不得生吃活剥。可是人家欣欣是有品味的人呀,她也看不上这老二哥,嫌他没情调,年轻又大,尽管这二哥才四十五岁。她说她不喜欢老男人,她说她能闻到男人身上衰老的气味。
下午我被元子舒舒服服地折腾了两遍。精疲力尽的时候,有朋友打电话给他,听说他早晨刚支市回来要找他出去喝酒。他本来不想去的,但是听说我稍晚时候也有应酬就答应了他们。说晚上要是结束早的话就回来住,太晚的话就不打扰了。我说没关系,多晚都没事。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吧,我就不给你打了。他的那帮朋友知道我,我不方便给他打。他说那你自己先弄点吃的,别呆会儿喝上酒了胃里难受。然后低下头把脸凑到我嘴边,我用一只手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他就走了。
先前我们俩正在床上干活儿的时候,二哥打电话说要找我出去,让我约欣欣。我哪有空理他。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捂死了元子的嘴和鼻子,免得他吭出声来让那鬼二哥听到。一边干话一边告诉他说我有事去不了,你直接找欣欣吧。他说我直接找他我俩出去好吗?我逗他说那有什么不好的,你找他吧,他老公不在正干闲呢。他哈哈大笑着挂断了电话。我把手里扔了,接着快马加鞭,驰骋纵横。
元子走了之后我洗了个澡,很细致地化了妆,配了衣服。等待晚上的应酬。晚上的应酬并不重要,但是晚上见的人很重要。涛子和小斌今天从云市回来,他们要先去跟生意上的人吃个饭,然后晚上找我和几个朋友小聚一下。
涛子是我姐姐的男朋友,小斌是涛子的“放小”,打小一块长大,从没分开。我只见过小斌三次,都是涛子带他回来的。他在国家著名大学读完研究生之后,应聘到了一家跨国集团公司,给副总裁当秘书。现在也在云市。他与人相处很低调,不张扬。人长得蛮帅,最擅长羽毛球,在很高规格的比赛上都取得过好成绩。羽毛球让他的身材很匀称,很结实。我从第一面见他非常喜欢他,但是我知道,他性情浪漫,却是一个本份的男人。他相貌俊逸,却是一个并不花心的男人。他是一个将来必成大事的人,而现在又刚刚起步,我不会去乱他的性情,尽管我已经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了他对我的痴迷。
他在QQ上用了很大的勇气对我说:
“朵朵,你也想我吗?只要你说想,我周末就去找你。”
我当然想啊,可是我舍不得毁他。我说:
“小斌,你说我们值不值得做一辈子的朋友?”
“值得。”他说。
“凡是能做一辈子朋友的人,都是亲密有间的。亲密无间的朋友,坚持不了一辈子。”我想我说的意思他能明白。
“那就半做辈子朋友吧,反正前半辈子已经过去差不多了。”他亦正亦偕地说。
“你是要成大事的人,这辈子能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遇见你也是我最大的幸运。我非常珍惜我们的友谊,我会一辈子遥望你鲲鹏展翅,一辈子为你祝福。”说这话的时候,我发誓我的心里是多么的纯净。
“……”他不语。
“你不喜欢这样吗?”我说。
“不喜欢。”紧接着又说“不,喜欢。”
涛子从云市出发之前给我过通电话。当时说了小斌会来,我非常激动。但也隐隐地预感着不可避免要发生的事情。告戒自己,要冷静,要坚持。
照着镜子,看着这么好的妆,这么好的行头,捂在家里实在可惜。涛子和小斌他们这个时间应该到达我们水市了,而且应该在吃晚饭了,要结束应该还得一会儿。
看见欣欣在网上,我就问她:
“二哥找了你没有?”
“找了。二哥说你出不去,我也就没去。”她说。
“他找我的时候我有事了,确实出不去。”
“那现在呢?”
我一听这意思,她还是想去。我说:
“我现在没事了,要不然我再给二哥打个电话吧。”
“好。”她说。
我比欣欣先到歌吧的,二哥正自己拿着麦克恶吼呢,很是难听。我去了之后他狠命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是递烟又是倒酒。我挺恶心他这副德行的,赶紧起来点了首歌,自顾自地瞎唱着。过了好一会儿欣欣来了,进了屋二哥就把烟给她点上了,酒也一连陪了两三杯。欣欣怕是也恶心了,就起来点歌。欣欣可是音乐专业毕业的,唱歌那是相当有专业水准的。她那边唱着,二哥就过来请我跳舞。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跟他跳舞。不习惯,也不喜欢,而且他的舞技也确实烂得不行。跳着舞,他手脚还算规矩,该放哪放哪,不轻不重,也不乱动。一边跳一边问我心情怎么样,身体怎么样,工作怎么样。我说很好,很好,很好。那老东西最善见缝插针,要是我说哪里不好,他立码就会发动煽情攻势,我不会给他可乖之机的。
两个小时后电话响,涛子打来的。他说他们那边结束了,接下来要找另一拨人吃饭,问我现在能不能脱身。我说当然,必须的。他说那好,一会儿去接你。我放下电话又点了首歌等着他们来接我,我在前面唱,老二哥就在我身对欣欣动手动脚。那欣欣是什么人,这等小鱼小虾在她眼里什么都不算。她笑着推推挡挡,我装做看不见。
这时电话又响,居然是小斌。
“朵,你在哪。”
“我在歌吧。”我听得出来他喝多了。
“一会我们还要出去吃饭,你来不来。”
“我去呀,刚才涛子打电话我就说我去了,不是说你们一会儿来接我吗。”
他没接我话茬,问我:
“你跟谁唱歌?”
“是同事。”
“涛子跟你打电话我不知道,他现在不在车上……”他欲言双止,然后说“那好吧,等我们吧,一会儿见。”
涛子他们到歌吧楼下时给我打电话让我下楼。当时二哥正迷醉地唱着,我跟欣欣说我得先走。欣欣一把拉住我说一起走一起走。我知道她也实在不愿意留下来一个人陪那老家伙。二哥结完帐之后说他遇见了熟人,要到别的房间去一下。我和欣欣就先走了。我对欣欣说,朋友的车在下面,送你回家吧。她说不用,我开车来的。欣欣的车是辆面包车,她就开着这个面包车过着她的小姿生活。她曾经炫耀地对我讲,别看我这是一辆面包车,这可是顶配。我说顶配也是面包车。
到了外面,我看见涛子已经下了车等我,正在接电话。见到我之后就把电话递给我,他说:“是大江,让咱们去殿波烧烤店。我们对这儿不熟,让他跟你讲,你给我们带路吧。”
我接过电话同时,涛子随意地拦了我的腰一下,示意我上车。这一动作被上了车还没走的欣欣注意到了,让她误会了一夜,以为这是我的新男友呢。我边接电话边上了车,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小斌,我故作沉静地摆了一下手。他没做任何表示就一直盯着我,直到我把电话说完。
到了地方涛子先下了车去会合等在那里的大江,我陪小斌去停车。小斌真的喝多了,油门和刹车踩得都很生硬,我有些担心他。下了车走在我左侧的他,偷袭了一下我的右臂。我吓了一跳,转头右边发现是他在恶作剧。我们相视一笑,他说一会儿你保护我吧,我喝太多了。我说好的,放心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