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县先生,被黄虎打断,最后却没有说出来。”贾华将脸伸到山县面前,两只眼里充满了阴冷,就像一头饿狼盯着一只待宰的小绵羊。
山县一郎一听贾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景呀?你似乎有什么话本应该要说的,结果却华提起以前,眼神闪烁,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我,我当时候要说什么呀?”
“老赵,丢出去喂狗!”贾华见山县一郎不愿开口,也不逼问,回头对老赵吩咐了句。他话音刚落,老赵一手抄起还跪在地上的山县一郎,朝门外走去。
“好!好!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们不要杀我!”山县一郎向庙门口看了一眼,那幽深的森林,此刻如同巨兽,好像下一刻就要将他嚼碎。他回想起刚才老赵杀李胡的动作,想到会在自己身上重演,急忙求饶起来。
贾华心里觉得好笑,这个山县一郎居然充起了英雄,可惜英雄并不是谁都能当的,当初若不是黄虎拦着,他早就招供了。既然在老虎岭他能招供,在这里他也一定会招。见他开口招供,贾华示意老赵将他带回来。
“哎呦!”一声,老赵故意将山县一郎丢在上。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希望山县先生能把握好,不然,外面的野狗可真不少,恐怕以后就是有人想给先生上坟,都找不到你的坟头!”贾华自然不会白白放过恐吓山县一郎的机会。
“这都是东洋学馆那些人的主意,我不过是和他们有生意上的往来,上次去河南只是为了一批军火买卖。可我也真够倒霉的,先是被土匪绑架,后来卖家又死了!生意没有做成,自己却是吃了不少苦头。”山县一郎避重就轻,东拉西扯,想岔开话题。
只是听到“卖家死了!”这句话,贾华脑子里忽然好像抓住了一些重要的东西,“若我没有记错,你当时说过,有位李先生会向我们出赎金,将你赎出去的,对吗?”
山县一郎见贾华中计,只是询问自己在河南的情况,心里一阵窃喜,急忙说道:“是,是呀!我上次去就是要和他做军火生意的。我说有一批军火可以便宜卖给我。谁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个结果。”山县说着,想到自己那一单生意的损失,还是有些肉痛。
“你说的李先生是不是李寨村的李柜,李岩竹?”贾华心里已经可以肯定,就是那个李阎王。
“对!对!就是他。”见贾华已经完全中计,山县这下心总算是放回肚子里。
山县一郎刚说完,贾华脸上闪过一丝狞笑,“你当我是傻瓜吗?说谎话也说的不圆满,李柜不过是一介乡绅,又那里会来的军火可以出卖。”
“这个我知道。”山县一见贾华变脸,心里一阵抽搐,想也不想就说道:“他的大太太本是前河南巡抚李鹤年身边的一个丫头,据说李鹤年本来是打算将那丫头收到自己房里的,可他长房太太抵死不从。最后没法就在巡抚衙门外面给她寻了个别院,才开始李鹤年还会常去那别院,后来另有了新欢,便慢慢将那丫头冷落。却没有想到这丫头也是胆大,居然勾搭上了李柜。她一面通过李鹤年的关系,让李柜垄断整个巡抚衙门的采买。另外一面又通过李柜的关系,将所得的大量收入都存入外国银行。这样一来,便神不知鬼不觉的贪墨了许多财富,又无从查起。”
“山县先生,你是不是以为会有人来救你?”贾华听着山县一郎的话,轻轻拍拍他的肩头,低声问了句。山县听完,慌忙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既然没有人会来救你,就不要给老子磨时间,尽是讲些废话。说重点!”
山县被贾华这一吼,吓得几乎要尿裤子,急忙说道:“这就说,这就说。后来李柜和那丫头的奸情被李鹤年发觉。他不但没有处罚李柜,还将那丫头转手嫁给了李柜。李鹤年要编练毅军和嵩武军,便从你们朝廷那里领了大量银子。他先用这些银子,从泰西各国购买回大量军火,然后,又故意谎报军火价格,从中牟利。此外,他还将大量西洋军火,转手出卖,报告朝廷说是洋人重利轻义,所售之货物,多为劣质产品,尚未使用,多已损坏。这种鬼话,你们朝廷居然也信。我便是通过李柜购买这些军火,然后转手买给帝国的陆军。”
“你是说他们把自己高价购买回来的军火,又低价卖给了你,通过你,这批军火最终流到日本军方手里。”贾华满脸吃惊的问了句。
“也可以这么说吧!李柜他们这些军火本就是无本的买卖。就算是给一文钱,他们也有赚到的。”
“好这么说,我信你的话了!不过……”山县一听贾华相信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可听到不过两个字,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呀!都是李柜告诉我的,若有一句不实,就叫我不得好死。”山县慌忙赌咒发誓的说道。他真被贾华的手段给吓怕了。
“我不是说过了,我信你的话。我只是想问一下,你刚才说过的东洋学馆那是个什么地方?还有他们又给了你什么主意?”显然贾华不但没有被山县糊弄过去,而且还牢牢记着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东洋学馆,就是一间学校而已。他们给我出的主意是不要是商客的打扮,这样路上容易遭遇到土匪打劫,却没有想到我装扮成道士,还是给打劫了。你说他们出的这个主意,是不是个馊主意。”山县稳稳了稳定自己的心神,对贾华说道。
“原来只是一间学校?”贾华重复了句山县的话,两眼只盯着他看,“山县先生,你是生意人,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兄弟我现在是郑州知府,以后一个府的地方事务都是兄弟一个人说了算。李柜死了,对你可是个不小的损失,可我却可以替补他的缺。你在大清多年,也应该了解我们官场的规矩吧!”
“你是说?”山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疑惑的看着贾华。
“我是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可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利益。只要我们可以合作,我保证你得到的利益绝对比和李柜合作高出几倍,甚至是几十倍。”贾华抛出了一个诱饵。
“真的?!”山县还是有些不信。
贾华没有理会山县的不信任,而是拿出一张纸,递给山县,“看看这个,这是郑工河渠的采购项目,各种物料的采购价格高出市场两倍。只要你答应合作,这些东西就归你,这下应该信了吧!”
山县接过物料单看了一遍,心里仔细核算了一下,知道这单生意要是做成了,自己少说也能赚上近十八九万两银子,折合成日币三十多万,相当于他现在家产的四分之一。这样一笔财富,对任何人来说,都绝对具有很大的诱惑力。
“既然是合作,就的公平,不然,你来个黑吃黑,我岂不血本无归。所以,我们都要对对方坦白了解,这样生意才能长远做下去。”贾华提了句。
山县知道贾华的担心,不过任谁像今晚这样,见到自己同时带着二十几个忍者,也会对自己提高十二万分的防备。
“那些人都是东洋学馆的人,这东洋学馆成立于明智十七年,按你们的算法,也就是光绪十年,总部设立在上海昆山路。十九年日本陆军参谋本部派荒尾精中尉到中国,具体任务谁也不知道。说是让他来理清在华日本浪人之间的错综复杂关系,并且将日本参谋本部与清国大陆浪人纠合在一起。我能向陆军提供军火,也是走了他们的路子。当然,做为回报,每年他们都会有巨额分红,另外向我提供武力保障。”
听他说到这里,贾华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急,只要人一开始背叛,他便会一直背叛下去。他现在没有必要逼迫山县讲他不愿意讲的东西,可他相信将来有一天,山县一郎一定会心甘情愿的讲出来。这是他前世学的背叛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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