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陈老大、陈老二都上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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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桂嫂子拿庄稼棵在连接两只狗的雀雀上戳弄、敲打着,并将戳弄和敲打的目标徐徐移向雀雀的根部,最后停在一撮毛茸茸的皮囊上。黑狗伸了伸舌头,前腿打弯跪在地上,嘴里呜呜叫着,身子发颤,雀雀胀得圆滚滚的,像一截烧红的铁柱撑在两狗之间。花狗的腿也早软了,身体里的筋骨像被剔除了一样,浑身瘫软下去,翘嘴闭目,脸上氤氲起妩媚的痴迷。香桂嫂子突然把庄稼棵从黑狗那边抽出来,对准花狗的私处发狠地插戳起来。花狗不舒服地哼哼着,又不情愿从那种妩媚的痴迷里撤离出来。香桂嫂子气呼呼地问陈老三他家的菜园子有没有镰刀,听到陈老三肯定的回答后,命令似地要他去拿。陈老三,快去!陈老虎也命令似地催促。

    陈老三张口气喘地从菜园子回来,香桂嫂子从他手里接过镰刀,在空中掂了掂,勾住横在黑狗与花狗之间的雀雀用力一拉,一声惨叫,黑狗像脱弦的箭一样直射进南边的胡同里。花狗失去黑狗的感应,竖起耳朵愣愣神,蓦地看见地上燃烧的血迹,绷起筋骨狂奔而逃。

    陈老三惊呼,嫂子把黑狗的雀雀割断了,嫂子把黑狗的雀雀割断了!嫂子义正词严地说,活该,谁叫它们在这里不要脸了!对,活该!陈老虎毫不犹豫地站在香桂嫂子一面。香桂嫂子要陈老虎和陈老三快走开,嘱咐他们别对人说黑狗的雀雀是她割断的,率先挑起路边的水桶回家去。吊在空中的水桶摇晃着挡住了香桂嫂子圆鼓鼓的大腚?,水桶里溅出的水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劈啪声。

    以后,陈老三再也没有见到那只黑狗。不断有类似甚至与那只黑狗一模一样的狗引起他的注意,但一看到悬在它们双股之间的完好无损的雀雀,就被他一一否定了。他问陈老虎有没有见过。陈老虎说见过,而且不是一次。他问那只狗咋样了。

    咋样,哈,你是问那黑狗的雀雀吧?陈老三点点头。陈老虎说那黑狗的雀雀长成了一个大肉疙瘩,肉乎乎怪吓人的,尿尿的时候,像开了喷泉,四分五裂,弄得哪里都是狗尿臊。陈老三就笑。见陈老三这么感兴趣,陈老虎承诺说,再见到那黑狗一定招呼他去看。陈老虎的这句话就像那只黑狗再也没有出现在陈老三的视觉里一样再也没有在他的听觉里响起。

    倒是常见到那只花狗。花狗是村南路边一户姓张的人家的。陈老三跟他娘讨零花钱买玩意。他娘说找不开,答应等支了磨面粉的钱给他。陈老三便粘在他娘的腚?后面去村南磨面粉。磨面粉的人很多,陈老三他娘扎进人堆里拉着闲话挨号等,陈老三等得无趣,溜出来。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门前地上的浮土裹了遗留下来的面粉屑,经过人来人往的踩踏,又细又白,脚一落在上面,便冒起一抹白烟。陈老三受了启发,把地上的浮土搂成堆,然后高抬了脚猛跺下去,随着噗地一声闷响,脚下腾起乌烟瘴气。几个随娘来磨面粉的孩子看了欢喜,也学着他的做法玩浮土。

    那只花狗就是在浮土飞扬的叫喊声中走过来的。花狗找到一块朽烂了的猪骨头,铺下身子做出非要啃出点好滋味的架势。陈老三被浮土迷了眼,躲到一边拿衣袖揩。眼睛被浮土污染的难受滋味一减,陈老三便看见倾了前身啃骨头的花狗的高高撅起的正好面对他的腚?。腚?上残留的黑红血迹让陈老三认出它就是那只被黑狗的雀雀深入过的花狗。朽烂了的猪骨头毕竟没什么好滋味可啃,花狗浪费了不少吐沫,咂咂嘴失望地走开,在陈老三的注视下,躲闪着路上的行人进了路边的一个家里。后来,陈老三知道那家人姓张。再一次见到那只花狗,也是陈老三跟随他娘去村南磨面粉。花狗臃肿了身子在一个角落里懒洋洋地散步,陈老三指着问他娘花狗咋了。他娘说那花狗要下崽。陈老三问花狗咋弄得下崽。他娘冷了脸,说小孩子不能问这个。陈老三隐隐觉得花狗下崽一定与被割了雀雀的黑狗有关,看看他娘的冷脸,没敢问。

    陈老虎、陈老三为香桂嫂子保守着割断黑狗雀雀的秘密,连陈老大陈老二也没有跟他们说。有一次,陈老三差点把这秘密暴露给白大妮,幸亏陈老虎很及时地给了他一脚。陈老虎那一脚在陈老三身上制造的疼痛,为保守好香桂嫂子的那个秘密,起到了很好的效果。那次陈老虎约陈老三去找白大妮玩,陈老三说,白大妮不是上学了,陈老虎说白大妮不去上了。为啥?跟我一样受不了那罪啊,老师管得那么多,不叫做这,不叫做那,谁受得了。陈老三明白陈老虎约他找白大妮是去找她过家家,便问,陈老虎,白二妮还上不上?上。陈老三对陈老虎的回答很失望,跟他去找白大妮的积极性不高。陈老虎说他知道陈老三是怕再给他当儿,真是死心眼,没有白二妮就不会叫白大妮给他俩都当媳妇了。给咱俩当媳妇,咋能行?咋不行,过家家,又不是真格的,叫白大妮给我当一会媳妇,一会再给你当就是。

    一见到白大妮陈老三就问,白大妮,你咋不上学了?不会做作业,净挨老师的熊。陈老三问白大妮为啥不会做作业,白大妮摇摇头,说不上来。陈老三说她肯定是上课不好好听,陈老二说来,上课时不好好听就不会做作业。白大妮不承认,说她好好听来,不知咋弄的,就是不会做。陈老虎插话说,白大妮,你不会抄抄白二妮的?白大妮连忙摇头,说抄白二妮的更不行,老师眼尖,看出来熊得更厉害。陈老三还要问,陈老虎烦了,说不说这个了,书有啥好念的,咋弄也跟不上在家里自在。

    白大妮说她爹她娘都上坡了,叫她在家里看家,还给她布置了扫天井、烧开水的活路,她去不了陈老三家的菜园子了。陈老虎说,嗨,这么点活络,我和陈老三帮忙干,一霎就能干完。白大妮摇摇头,说不是干完干不完的事,爹娘上坡,叫她在家看家,她背着爹娘出去过家家,咋行。陈老三着急起来,问陈老虎咋办。陈老虎思量了一会,提议在白大妮她家里过家家,说这样又能看家,又耽误不了干活路。白大妮也思量了一会,说这样行是行,过得时间不能长,过一小霎就行。陈老三兴奋起来,眼睛满院子里扫了扫,跑到墙根,抓起扫帚扫起天井来。陈老虎过去制止陈老三,说先过家家再扫天井,要是先扫天井,也扫完了白大妮她爹娘也来了,白瞎了力气。

    白大妮家的床比陈老三家菜园子里的又大又整洁,看起来也舒服。陈老三跑到床前一跃而起,转身坐在床沿上笑嘻嘻地看白大妮。白大妮说,陈老三,咱咋过,还是我给陈老虎当媳妇,你给我俩当儿?陈老三不答话,拿下颌朝陈老虎指指,要白大妮问陈老虎。陈老虎对白大妮说,陈老三不愿意给咱当儿了。不当儿当啥?陈老虎用了商量的口气说,大妮,你给我俩当媳妇行吧?给你俩当,那有一个女的跟两个男的的?陈老虎松弛下表情,说过家家又不是当真的,一个女的两个女婿,男的吃亏,女的又不吃亏。白大妮揣摩了一下,欢欢喜喜地答应下来。

    陈老三拖过一只枕头,安放好了,让白大妮躺下,问陈老三他俩谁先跟媳妇睡觉。陈老三说你先睡你先睡。陈老虎也不退让,翻身压在白大妮上面,逮住她的嘴巴啃咬起来。白大妮突然奋力推开陈老虎的脑瓜,骂道,操恁娘陈老虎,你咬疼我了。陈老虎搂住白大妮不放,陪着笑脸说,我不咬你了不咬你了。陈老三在一边看得嘿嘿地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