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老板娘的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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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郑太本来是每周会打来一次电话,可近段时间是每天一次,而且都是在晚上很晚的时候,一般在晚上十一点钟左右,在这个时间内,我像是很敏感一样,特别留意她的电话。

    郑太开始在说他们老板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一起开始创业,然后又是怎样发展壮大的。我很欣赏他们自强不息的精神,在香港那个多元化的城市里,生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生活得有质量却是件很难的事,首要问题就是钱的问题,香港虽小,在内地当老板的也多,可做自己品牌产品的老板不多,多办是做来料加工或是贴牌加工,没有完全的自主品牌,可郑先生他的眼光是超前的,要做到不受别人的制约,长久立足于国际市场,必须要有自己的知识产权,这样无论怎样也不会影响到公司前进的步伐。郑太在和郑先生一起创品牌,开拓市场时,都付出了很多艰辛的汗水。可郑太说现在公司发展起来了,可郑先生也变了,变得不再对事业那么专注,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他也迷茫了,花花绿绿的世界太多的无奈让他变了。

    但郑太还是深爱着郑先生,她说她这一生是忘不掉曾经的打拚和努力,忘不掉和郑先生一起走过的日子。我不知道郑太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么多,难道她在香港很寂寞吗?她的孩子为什么不和她交流呢?郑太的话我信,是真实的,感慨是发自肺腑的,我知道是郑先生在伤她的心。

    我无言回答郑太,我又能说什么呢?她是老板娘,我也不能评价老板,我只有做她的忠实听众,听她诉说心中的苦,我也帮不了她,我们相隔这么远,只能在电波里传达感受和惋惜。

    原来郑太这么频繁的打电话给我,是因为郑先生已经有一个月没有给家用钱,郑太没有生活的来源,她打电话给郑先生,可郑先生就是不接,接了也会马上关机,干脆就不想听到郑太的声音,出于无奈,郑太只有找到我,将她心中的话向我倾诉,希望我能够帮助她,可我只是一个打工的外乡人,这是他们的私事,我怎么能干涉呢?郑太还希望我能找郑先生谈谈,告诉他郑太已经没有家用钱,日子已经很艰难,可我还是不能开口向我的老板说这些,我算什么,我是什么也不是,我第一次感到这些事原来是这么复杂,也使我明白爱不是眼前的事,真正是一生一世的事,能一起携手走到头的夫妻,真的是很不容易,风风雨雨,一路坎坷,争争吵吵,打打骂骂。他们的局面,让我恐惧婚姻,恐惧生活。

    我没有按照郑太说的做,并不是我不尊重郑太,而是我不想让老板知道我和郑太之间的约定,毕竟老板是郑先生,我是直接受他领导,这是私营公司,他是最高长官,我的衣食父母,我怎么能得罪他呢?对于郑太我只能在心底里同情她,在心底里祝福她,需要她能够过好每一天。

    公司的运作都正常了,各项证照都已经办好,税务机关也来公司车间现场看过,他们会在近期确定公司纳税的性质,基本上可以定为一般纳税人,根据目前的出口形势,到今年年底出口额会在千万以上。郑先生说这是他在内地开公司来,生产形势最好的一年,真是产销两旺,而且公司其他方面都是平平安安的。

    生产忙,出口报关的事物就多,我向郑先生申请招聘报关员,可他说公司非生产人员尽量减少,能够让其他人做的,就不用去招,要我培养职员们的多能化,我知道这样就会让我很忙,很辛苦,可郑先生的态度很明显,招是肯定不让招的,培养的责任落在我的身上,工作上的压力又再次压在我的身上,我第一次感到心里很累。

    每次回到临时的家,阿莲有时回来了,有时没有回来,回来就是没有人请她们部门吃饭,没有回来就是有供应商请她们部门吃饭,回来有时也是醉意浓浓,我很反感女人经常参加这种聚会,而且反感自己的女人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喝酒,而且还喝多了。我觉得这种场合不适合阿莲,我第一次非常严肃地对她说:

    “阿莲,你为什么每次回来都是喝多了,是不是你在外面有志同道合的人?”

    “老五,你怎么这样说我,我是怎样难道你不知道?”

    “正因为我知道你,了解你,但你也不应该每天在外面风光吧,我是一个男人,正常的男人,你却不管我,只顾自己,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身体搞垮不说,最重要的是我们的感情会出现问题,你想过没有,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一连串的话,让阿莲什么也没有说,傻傻地站在屋中央看着我,眼泪不停往外流,她见我是真的生气,也不敢说什么,还是走到我的身边,拉住我的手,摇了摇说:“老五,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伤害了你,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喝酒的,但工作需要我会出去吃饭的,这个你要准许我,以后我都听你的,我会早请示晚汇报的,我保证。”

    我侧眼看了看她,她的样子很可怜,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摆动着我的衣襟。我伸手搂住她,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我知道我刚才语气很重,也伤害了她,可阿莲毕竟是我的女人,她知道我肩上的担子和工作上的压力,她能够理解我的难处和感受。

    这一夜,阿莲显得格外的温柔,缠绵了我很久。

    没有什么能帮我心里减负,只有阿莲的爱,无尽的爱,才能让我减轻心理上的压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