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阿莲的话听真了,真的以为自己是块金子,可是一个月去八次人才市场,每次都是叹气而归,似乎这段时间招工停顿了,招工的人都很难找到自己称心如意的工作。我每次去就是找我理想中的工作,其他和我意思不同的职务我是一律不投简历,哪怕是白跑一次也不投,阿莲说我那是执着,对自己事业的追求,我很感激阿莲对我的评价,这是我至高的荣誉。
天渐渐地变冷了,人们在开始加衣服,他们在东莞年数长的人说,这种天气在东莞是少见的,每到晚上,我的脚就冻得清痛,除了和阿莲去工业区走走,在老于那里坐坐,再就是回来窝在被窝里。阿莲在给我打毛衣,我在看书,屋子里静悄悄地,我们之间的言谈也少了很多,没有以前那样缠绵和热乎,也许我们之间已经是了解很深,同居的生活让我们彼此都适应了对方的习性,就像一对夫妻一样的生活,彼此关爱,彼此照顾,这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阿莲的工资已经涨到了一千块,我想这也是她的努力得来的,她是为了我才一直留在这个公司做的,论她个人的素质,她现在去找份工资高的工作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她是为了照顾我,不想我们之间离得太远,免得感情变得生疏,久而久之我们就会以分手而告别。女人的心思深似海,我不想去研究阿莲,她对待我比任何女人对待我好,这也可能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吧!
小凤一直没有来过,自知道我有了新的女人后,总是说来,我就是不肯,她让我过去,我也没有去,无论她在电话里说得怎样想我,我都没有动心。大军打电话来说,今年过年回去和小凤把婚事给办了,让家里的老人们放心,也好两个人在外面安安心心地打工,我赞成他的做法,我也很羡慕大军终于可以谈婚论嫁了,人生的大事就要解决,马上就要结束自己的单身生活,我没有时间过去祝福他们,只有在电话里祝福他们幸福平安!我和他们不是很远,是我不想过去,是我怕面对他们。我一直认为自己有能力,可我是一直没有找到工作,还靠着女人来养,大军的业务是蒸蒸而上,业绩一个月比一个月强,如今已经升为业务经理,手下有几十人的业务员大军,他成了老板的红人,还有专车接送,小凤就时常紧随他出入高级场所,身份和地位在一夜之间发生了质的变化。就凭这些我怎么能和他们比美呢,我只有等到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后,我才有脸见他们。
我的苦衷,阿莲都知道,她是女人,对事物敏感,很容易看穿我的心,这也是我爱她的主要原因,她是聪明的女人,能善解人意的好女人。
阿芬在中秋前回家和自己的丈夫办了离婚,在电话里对着我哭得很久,我很同情她的处境,可是想到阿莲,我不能背着她去见她,我只能安慰她,承诺有时间一定去看她。其实,阿芬离婚的因素主要还是她和她丈夫之间的问题,她一直不想离,担心孩子,可是遇上我后,她的心就发生了变化,是我撩动了她的心,可是我不能和她在一起,我并不是嫌弃她结过婚,只是我对她的感觉始终在姐弟的关系上,进深到深层次的关系上是不可能的,任何事物第一感觉很重要,决定以后的一切。阿芬还在万江工作,已经晋升为公司的财务经理,工资待遇又上了一个台阶,她说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好好工作,挣多一点钱。女人就有这个能力,情场失意,工作上得力,女强人就是这样出炉的。阿芬知道我有了新的女朋友,我怕她说我喜新厌旧,占有了她,就丢下她不管,臭男人的德行,可阿芬还是比较了解我,没有说那么难听的话,只是让我不要忘记她,她的生活很孤独寂寞,要我经常去看看她。其实也不远,坐公汽也只要两块钱,二十多分钟就到了。路程不是很远,可我觉得我不能将我和她的距离拉近。我只能将我们之间的友情深深地埋藏在心中。
不过,阿芬还是希望尽快找到工作,业务是在不断的更新的,再不做的话,以后是很难跟上,她说还是愿意帮助我,会将最新的业务知识告诉给我。阿芬其实是很大度的一个女人,她酷爱她的职业,也酷爱我。
其他的女人都没有和我联系过,我是没有忘记她们,也许她们已经忘掉了我,也许我们再没有共事的机会,大家的友情也暂告一段落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与人的相处也不过如此。
天气的原因,我和阿莲逛黄旗的次数越来越少,除了买生活必需品,我和她不会轻易下楼。老于经常打电话让我过去喝酒,他说我老是这样会得病的,要我多与外界接触。可我还是不想去,我看多了太多的虚假,不想去说假话做假事,其实我想做一个好人。天气越是冷,老于的生意越是好,靠他们夫妻俩做的话,是完全忙不过来的。后来,老于再次邀请我去喝酒,我和阿莲去了,他也说出了实话,为什么老是要我去喝酒,就是想要我和阿莲来帮他的忙,当然不是免费的,他开工资给我和阿莲,只不过他不好意思说出口,怕我的面子上受不了,只能通过喝酒才能表达自己,我说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搞得这样神秘。不就是帮忙吗,以前也帮过,有什么面子好讲的,都是在外面挣钱的,谁认识谁呀,面子有什么用,又不能管吃又不能管喝,我答应了老于的邀请,阿莲也同意了,反正晚上也没有什么事,出来做也可以挣点钱,但我只答应老于每晚做到十一点半,因为阿莲白天要上班,我不想影响她的工作。老于说没问题,生意也主要是晚上七点到十点钟之间,我们在这个时段帮他就可以。说到工资,老于很爽快,他说也不按照什么月薪,给我们是一天一结,无论生意好坏,我和阿莲两人共计五十块,晚上下班时结清。
我知道老于是在帮我,他要我出来,是不想看到我消沉,害怕我最后连话都不会说,神经失常,最主要的是怕失去我这个酒朋友。我明白他的心,这样也让我和阿莲在经济上减少点压力。由此我从内心里很感激老于,虽他不能言表自己的想法,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他的想法。
就这样,我和阿莲开始打这份短工。
短工就是从喝酒的那晚开始,老于给我和阿莲的分工是照顾客人,收拾桌椅,洗完做菜的事由他和他老婆做。我和阿莲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服务员。
天逐渐地变得越来越冷了,我和阿莲穿上了毛衣,毛衣是阿莲刚织完的,正好派上了用场。老于怕冷,穿着一件满是油渍的羽绒服,像是赶马车的车把式,唯一欠缺的就是腰间没有系上一根绳子,大嫂老是说老于像个劳改犯,这个样子怎样好招揽客人来帮衬呢,还夸我和阿莲的参与又给她的生意带来了转机,客人的回头率高了,每天的营业额是节节高,哪怕天再冷,来吃的人依然是不减。
街上的夜市摊越来越多,主要是做吃比较多,可再多也没有一个空位,家家的摊位生意都火爆。老于确实有商业头脑,他看到今年的东莞比哪年的都冷,于是他毫无思索地就支起火锅,专门添置了五个火锅桌,买来了煤气炉和煤气罐,投资不到两千块,当晚就盈利五百多块,看他那乐呵呵的样子,就知道他又看准了商机。他一家搞火锅,其他的摊主也跟着搞起来,但火锅生意都没有他红火,做不出四川火锅的味道来,老于有先决的条件就是他是四川人,做火锅对四川人来说是太普通的事情,就像做家常便饭一样。整个夜市上弥漫着一种火辣的味道,人也是。
晚上做做事,白天睡睡觉,都也不错,可累坏了阿莲,她不但要和我一起在老于那里帮忙,而且回来还要洗衣服,做家务,白天还要上班,吃和睡都不好,她的脸上经过几天的风吹,明显有点憔悴,脸上摸起来很粗糙,没有以前那样光滑细腻,我很心疼,于是我决定偷偷去趟沃尔玛,给阿莲买点好的化妆品,刚好我一直想买点东西给她,一直抖没有想好,这次送这个东西给她,应该是最好不过的。
好久没有独自出来逛逛,似乎这座城市在发生变化我都不知道。正如老于说的,要我经常出来转转,否则就很落后,捕捉不到最新的东西,闭门造车的年代已经过了,我佩服老于的眼光,文化不高,看问题到看得透彻,看得远。人就是这样,遇到不如意的时候,是什么也不想做,做什么也没有胆量和勇气。
在车上和在超市里人们说得最多的就是今年天冷。我觉得比家里还冷,家里的冬天是恒温的,冷就是冷,而且是一直的冷,而东莞的冷似乎有些不同,冷得刺骨,等你穿多衣服的时候,太阳又出来了,你又会是一身的汗,又感到热,让人感到冷暖不知。再就是下雨天,那种冷的滋味特别难受,因为湿度很大,身体从上到下都很难受。我们北方人不太适合在南方生活,最大的原因就是气候问题,夏天热死人,冬天冻死人。天气如同生存环境一样,不适合生存就得想办法去生存,天气冷就想办法穿暖和点一样。
我买了一套化妆品,是美丽的售货员推荐的,名字叫玉兰油,价钱挺贵的,还不是全套,就已经用去三百多块,售货员的嘴很甜,缠着我不放,她知道我肯定会买,而且肯定是送人,所以一直笑脸相待我,还在我的手背上摩摩唧唧的,用身体语言来吸引住我。不用她再进一步的设美人计,我就已经决定买玉兰油。
走时,我接受了售货员诚挚的鞠躬和笑脸。在收银台我付出了三张大团结,收银的小姐笑着对我说:“先生,你很慷慨啊,送女朋友还是情人?”
“你看像是有情人的人吗?”
“我看不像,应该是送女朋友,看你的样子,你的女朋友一定能够很漂亮!”
“没有你漂亮!”
“你真会说笑话,我是收银员。”
“有你这么漂亮的收银员,我们顾客每天都愿意来。”
“先生,能给我留个电话吗?”
“你想追求我?”
“哈哈。”
“不打扰你上班,再见!”
“先生,慢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我又接受了她九十度的鞠躬,有钱就是上帝,有钱就会受到特别的尊重,有钱所有漂亮的女人都会愿意靠近你,成为你的朋友,成为你的情人,成为你的妻子。
在沃尔玛的二楼,我又买了件羽绒服给阿莲,我把售货员当作她,由售货员试穿给我看,我从前看到后,从上看到下,在她的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最后还是买下,不买下也不好意思,女孩已经为我忙碌了半天,就是守住我这单生意,在讨价还价后,我以二百八十元买下,衣服款式我很满意,就是价钱不满意,想到阿莲每晚为了那点钱,冻得直打颤,还是忍心买下。走时,售货员热情地欢迎我下次光临。在东莞让我最为满意的是服务行业的服务态度是我在内地感受不到的,这也是这里繁荣富强的主要的原因。服务决定生意的成败,服务决定一个区域内人素质的好坏。
回到铁皮屋,阿莲还没有下班,我得抽点时间睡觉,晚饭我也不用做了,自从到老于那里帮忙,我们就没有做过饭,我们和老于两口子像是一家人那样围在桌子上吃饭,那种气氛感觉很好,浓厚地家的气氛。
阿莲回来后,看到我给她买了那么多的东西,而且是贵重物品,先是高兴,而后是责备我,干嘛要花那钱,自己有衣服穿,脸上也有润肤露擦,用不着这么高级的东西。我说我一直想买东西给你,这次就算是我送给你,你必须接受,嘴里说贵,嘴里说我乱花钱,她心里还是很高兴地,毕竟这是送给她最贵重的礼物。化妆品她说在那种油烟多的地方用这么好的东西不划算,留着以后再用吧,衣服也是一样,做吃的生意,也是和油打交道,衣服油了也不好洗,也是以后再穿。天是冷,但阿莲心里是热的,是温暖的。我从她的眼神里已经看出啦,她是舍不得穿,她要在合适的场合穿,更能体现我对她的爱,我也顺从了她的意思,只是担心她会冻坏身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