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4月29日 阴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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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阴天,大阴,阴得我心慌。

    中午,我和东越石头一起去书市,东越用我的车子带石头,我骑着另一辆车子。石头这个挺个性,十九的人了不会骑自行车,幸亏他不是很重,累坏了东越是事儿小,压坏我车子可就不太好了。

    我们仨人一起来到书市东门的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这晦气的一天要开始了。

    我们推着车子进书市,一保安拦住我们让我们存车,他说我们没车牌。我说,我们有车牌,我就指了指我们学校的那个。保安没说话,我们就推到那存车子的地儿,看车子的那女人给我们仨人两个牌子,又给我们车子挂了两个牌子,我们就走了。

    进市场时,正好有三五个人踩一个人。我那同学说看看,我看到俩保安也站在一边看,我就说行。当我们围上去的时候那三五个人刚刚向东跑了,这时那俩保安看着他们跑远了,就上去扶起那个面部已血肉模糊的人说:“先生,您没关系吧,要不咱报警。”

    我不好意思评价什么,因为我也在旁边看。

    接着那个模糊脸,像是被打晕了,他指着反方向骂了起来。

    地上有血。

    大阴着个天儿,我心里发慌。

    我们像苍蝇一样乱转,后来我们在一个隐蔽的小屋子里面买东西。那是一屋子的漫画书,也就五平,不管你买了什么老板都给你用报纸包上。

    我买了两盘柯南和两盘宫奇峻的DVD,我不知石头买了什么,好像是什么恋爱动画片。这个大哥缺爱。

    我们逛啊逛的逛到一点半,就慢慢走向存车处。

    我们仨一同去推车,每辆车交费是两角。我很奇怪那个看车的女人给我要六角,因为我们是三个人而不是三辆车子,我给了那女的一元,她找我6角。东越给了我一个车牌,我去解自行车上的两个车牌,我给了那女的三个车牌,然后东越给了那女的另一个车牌。

    我想这是没错的。

    当我推车子要走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看车子那女人身后还有一女人,那个女人说你们别走,我说干嘛?她说我们少一张牌子,不能走。

    那个女人虎背熊腰,十分强悍,五十岁左右,染着棕色的头发,像黑社会老大他妈。

    我记得当时我还看了看天,天阴得很不正常,我只模糊地听见东越在一旁和那女人对骂。

    我当时实在受不了了,就推着车子硬往前冲,撞到那个大妈身上,那个急急歪歪地说你干嘛?我说我走人,她说,没门。我说给你一元赔你的车牌子,她说,不行。我说,我操你妈,那个大妈就啪啪两巴掌打到了我脸上,把我眼镜打掉地上。当时我已经忘记了她好像是女的于是直接一拳冲着她鼻子过去,没想到擦着她的右脸过去了,这时候我手里的车把也松开了。他没敢再还手,死死抓着我的车子。

    接着有人说那个女人的不对,说她太粗暴什么的。

    那个刚刚骂人的东越在当时厕所在哪儿,去上厕所了,而石头就傻站在那儿。

    有人说报警,然后那个大妈说你敢报就报吧,我就打了110,我说有人在XX地点打我。

    警车来了,我伸手示意让警车停下来。一个警察下车,看了一眼大妈,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我把我拉上警车。

    警车是桑塔纳,里面座位很烂,破了好几个洞,有个洞还露出了弹簧。座位脏,脏到什么程度呢?我曾经见到一个乞丐在路边安置了一个汽车座位当做自己的临时居所,那个就是这个桑塔纳座位的颜色。这个警车和那人居所的唯一区别就是,警车后座上还扔着一只袜子。

    用了三分钟我们就到了派出所。

    那俩人把我安排在一个很臭的会议室里面,那里面有两个穿军装的人歪着身子摊在椅子上看电视,我没理他们。一会进来一个胖胖的戴着大框眼镜的警察,他拿着一本子和笔,来审我。

    他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把详情说了一遍。

    他对我说了一堆话,我竟然都忘了。一会儿那个女人就进了局子,把包往桌子上一摔,双手抱膀子就坐了下来,我也没听清楚她说什么,总之她说的很有节奏,并且每说三句话伸手用力拍一下桌子,每拍五下桌子站起来骂我一句再坐下,然后抱膀子。

    当时的情况是那个审我的警察一边问我一边记录,而后来在警察或问我或记录时,那个大妈骂我,拍桌子起立,再骂我,坐下抱膀子,再骂我,她还说要叫我父母来。

    我知道我属宁死不曲的那种,所以在双重打击之下我仍不低头。

    但后来我怀疑了,为什么那个大妈可以在警局里肆无忌惮地拍桌子撒泼?为什么警车去以后可以连一句话也不问,直接一个眼神就把我塞车里?

    后来东越和石头来了,他们坐下来旁听时不时还插上两句,好像帮我一样。

    警察把那两同学支开,像是对他们说可以去推车子了。

    一个中年警察很像那种混了大半辈子还只是个小组长样子的人端着大茶缸子进来了,他气势汹汹地说:你知道王老师他儿子多厉害吗?要让他知道了,他儿还不揍死你!

    我说对对。

    我很疑惑这到底是不是警察局?怎么会有这种威胁?他儿子厉害,对,是黑社会还是警察?比你还厉害?

    会议室里人越来越多,我发现我的形势越来越不好了,因正在屋里的人除了我以外的人都在帮大妈骂我。

    那个审我的人对我说你想怎么办吧?

    我看形势不对,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假装妥协说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他让我向那大妈道歉。

    我就装得像孙子一样说,对不起。

    接着她就说孩子,我知道这事我打你不对,可你也不能骂我啊,你知道我让你叫你爹妈来干嘛吗?我是想对你爹妈说,我打你真是错了啊,我是想跟你认错啊,你的眼镜没坏吧?孩子,坏了我帮你去修修吧?……

    于是,我就接受着她屁一样的语言。

    最后那个组长忍受不了,主要受不了那老娘们耽误他们上班。他把我们弄出会议室,出会议室之前我在记录上签了个名按手印,并且我不知那上面写了些什么内容来毁我名声。

    我和那大妈就坐在走廊的老沙发上。

    我们周围没了人,警察们都各司其职。

    然后她抓着我胳膊就说:你这样的孩子啊,你怎么能骂我呢?我打你就是应该的!你知道我让你叫你爹妈干嘛吗?我是想对你爹妈说,我就是该打你,我要让你守着你爹妈向我认错!你的眼镜是自己弄坏的吧?什么孩子?你不就是个社会败类吗?……

    于是我就接受她那屁一样的语言。

    我挣脱了那娘们,我说你滚开。我去洗了把脸,向大门走去,我走过一面大镜子发现我上星期理的劳改头现在还非常漂亮。

    当我走出大门时,两个军人站着岗。我摸了摸我的头发有一种坐了坐了八年牢,今天刚刚获释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毕业了,但哪儿也没考上。

    然后我一会看到石头和东越推着车子过来,他们俩出于一种礼貌,大骂了大妈一番。

    一会儿在我们前方有两女一男来打了起来,我心里琢磨着今天怎么了,东越马上用他的小灵通报警。我们就找了个地方地坐下来观看,看着警车如何迅速赶到,看着那仨人如何迅速打车一起跑了,看着警察如何看着那仨人跑了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看着那警车转了一圈也跑了回局子了。

    我们回校,我们被老G骂了一顿。

    我极为生气。

    后来我回家。

    再后来我回家路上差点找个人打一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