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掌心拭去嘴角的血渍,眯缝着眼望着她。尚未开口,令狐青衣乍地站起来破喉喊道:“不可以!”
我机械地重复着她的话:“不可以。”
荷姐哈哈一笑,乜斜着狐眼打量着令狐青衣,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道:“这个漂亮美人是你的女友吧?”言罢又看了看马雯雯,对身旁的小弟冷冷道:“让她们两个尝尝洗澡水的味道。”
小弟领命,押着她们投入泳池里,抓着头发不停往水中摁。马雯雯吓得失声尖叫,每叫一次便咕噜灌入一大口水,顿时呛得面色发白。令狐青衣倒是异常平静,紧闭双眼和嘴唇,任水花四溅也不吭一声。
马雯雯将近窒息的咳嗽声令我极度心慌,终于我忍不住向荷姐妥协:“够了,我答应。”
荷姐得意地将笑挂在嘴角,令狐青衣劈头盖脸地骂道:“秦少!你这个没骨气的东西!”
我将头颅沉沉埋下,向荷姐说:“你要保证我们的人全部安全离开。”
荷姐笑道:“没问题。”
我拖着沉重的身子,随着荷姐一干人而去。我不敢看令狐青衣的双眸,那含着火喷出沙石的双眸!
几个青蛇之徒监守我更了衣,便把我带上了一辆红色保时捷。开车的正是荷姐,她戴上了一副青色墨镜,闪亮的朱唇始终撇着一丝深莫可测的笑意。窗外的摩天大楼流光似的相替,昏黄的太阳光抚着人行道上张张落寞或兴奋的脸,视线里偶尔出现的高佻美女亦无法激起我此刻的心头波澜。
车子经过一座跨江大桥,斜拉钢丝上方零零散散有一些不怕冷的鸟儿,江面粼粼波光向天空尽头无限延伸。荷姐将车窗打开了,风哄哄地灌入车厢里,她的卷发突然像一把霎时撑开的降落伞,嚣张地逆风狂舞。我可以肯定她是使用水果味洗发水的,烈风里我艰难地嗅到了各色水果的气味,苹果,菠萝,香蕉,水蜜桃,无法精确。
她从反光镜里窥探到我在关注她,便启齿笑说:“我还以为你对本小姐不感兴趣呢。”
我立马将头摆正,哼道:“我的眼睛还没瞎!”
她笑而不语。坐在后排的青蛇帮小弟叫道:“小子,别得寸进尺!”
我将目光投向窗外。这座大桥很长,保时捷以百里时速狂飙,一辆辆小车相继被超越。像这种钻芒四射纸醉金迷的女人,玩的就是心跳。
车子驶入郊区,到了濒湖一座豪华别墅。荷姐跟几人交待了几句,便独自和我上了二楼。楼上有一块露天休息平台,靠着红木护栏扶手,可以鸟瞰风光无限的大湖,足见这栋别墅的风水地势。暮色悄然降临,整个大湖像是盛满了汽油,熊熊燃烧着,火斑万点。耀眼的红色和别墅四周的橄榄色、墨绿色植物形成鲜明对比,反而有种浑然天成的美感。夜色来袭,柔美的月盘照得湖面银光点点,高大的植物都只剩了黑色轮廓。我和她一直没有说话,坐在各自的仿木桩圆凳上,吃着私厨烹饪的日式料理。
她舔着指甲上沾附的沙拉,用别具风情的异样眼神审量我,像是欣赏圈地里的的猎物。我此刻所想的是极尽能力地装逼,像她这种女人,见多了惟命是从依附巴结的下贱男人,我可不想作贱自己。
我作了一个Smoke的手势,向她要了一枝香烟。她将烟点燃后吧嗒了两口,递给我。我注意到她纤细的笋指上涂着赭红色指甲油,这是一个欲望强烈的女人。
“帅哥,怎么称呼你。”
“少爷。”
她夸张地笑起来,嘴再张大点能看到胃。她的嘴很奇特,正如巨蚺之吻,可以瞬间由樱桃小嘴过渡为八尺之腔。她的眼影描得很深,紫里透黑的那种,几乎已经改变了眼睛的形状。有的女人适合浓妆,比如Jolin;有的女人适合淡妆,比如GiGi。她显然只适合浓妆,否则无法彰显贵小姐的气质。杨贵妃则不同,我想象她定然是一个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女子,既可以素面朝天比肩《浮生六记》里的芸娘,亦可以金装银裹堂皇如太真。
一阵夜风侵袭,棕榈叶状的树影沙沙打了个寒噤。荷姐将胸领扣紧,用眼色暗示我回房。她的闺房色调很暧昧,粉红色的壁面,咖喱色的衣橱,唯有通向阳台的幕帘是蔚蓝色,乘着风柔柔地荡动,让人憧憬帘子外面的世界不是大湖,而是一望无垠的大海,甚至诱人幻想静夜时分聆听海吻沙滩浪触礁的冲动。
沐浴过后,荷姐将浴巾紧紧裹在身上,有特意将酥胸挤暴的嫌疑。我则将浴巾缠在腰间,故作傲然端坐床头。她打开壁式音乐播放器,是《廊桥遗梦》的插曲,房子里顿时弥漫着浪漫的潮水。她迈着放荡的猫步向我步步逼近,在飞舞的帘子里边走边解开浴巾,到我跟前时,浴巾像一堆银沙瘫在她脚下。这是一个完美的胴体,恍若未染瑕疵的纯璧,每一寸肌肤都干净剔透。相信任何一个不知道她有着婊子灵魂的男人,都会把她想象成这风吟黑夜的月光美人。
我的宝贝怦然膨胀,不过我的表情依旧麻木罢了。她轻轻坐在我腿上,挤压的臀部又大了三分。她邪气一笑,将臂搂住我脖子,挺拔的乳房抵在我胸前,我险些窒息。
“别装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柳下惠。”
“你到底是什么人。”
“呦,终于关心起我了。”她靠在我耳洞口,呵了些热气。“夏咏荷。叫我荷姐。”
“我不是问你的名字。青蛇帮怎么有女流之辈?”
“哈哈哈,国际玩笑。青蛇帮帮主夏大宇是我的亲叔叔……”她用嘴轻轻含了含我的耳垂,“你说我是什么人?……”
“你是青蛇帮大哥的侄女。”
“真聪明。”
“那刘川邦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嗬,那小子。他是我以前的情夫,如果你和他有过结,想怎么拿他出气随你意愿。”
“毫不念及旧情?”
“还不是为了讨你的欢心。”
“如果我取代他的地位,下场岂不一样。”
她用几近淫荡的目光陶醉地细品我一番,说:“难道世间还有哪个男人比你更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