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弄巧计晓芙离教 施援手仪琳获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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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教乃是当今武林的第一大教派,总坛位于天山光明顶,前教主乃是五绝之一的“北魔”任我行。十五年前,任我行离奇失踪,下落众说纷纭,副教主东方不败便接替他成为了明教的现任教主。明教之中,正副教主之下还有左右光明使者,四大护教法王以及十大长老,个个都是武功极尽高强之辈,是以江湖人士每每提及明教,无不谈虎色变。而这杨逍便是明教的“光明左使”了,他在教中地位仅次于正副教主,可谓是明教的首脑人物之一。

    这明教原是传自西域的波斯胡人,教徒一不拜太上老君,二不拜至圣先师,三不拜如来佛祖,拜的却是波斯的神明,原本只是在天山一带活动,数十年前便开始在中原各地传教,宋、辽、金、西夏等各国均出现了不少明教的信徒。

    当时的宋朝皇帝只信奉佛教和道教,自是不能容忍这波斯的异教在宋境蛊惑人心,他便下旨派遣将领黄裳带兵剿灭这批“邪教妖人”,辽、金、西夏等国皇帝也都纷纷出兵对各国的明教教徒进行无情的镇压,致使中原各地的明教教众只能在暗中活动。如此一来,明教教众的行事在江湖正道人士眼中看来自是显得十分诡异,加之朝廷对他们“邪教妖人”的定性,明教自是成了世人眼中的“魔教”。自那以后,明教中人便时而会与正派人士发生摩擦,久而久之,纠纷开始愈演愈烈,数十年间,明教和各名门正派死伤在各自手中的门徒弟子不计其数,双方变得互不相容,事成水火,也便有了“正邪不两立”的说法。

    杨过通过黄蓉的介绍,总算是了解了一些明教的事情,他从未在江湖中走动过,自是不会觉得这“魔教”有多么的可恨,只是觉得纪晓芙既然和明教的“大魔头”两情相悦,那成全两人这段姻缘未使不是一件美事。

    杨过和周芷若离开客栈后展开轻功,向纪晓芙和杨逍幽会的海塘赶去。一路上杨过只担心纪晓芙和杨逍会离开海塘去其他地方,那样一来可就不易找寻了,于是便加快了脚步。他怕周芷若追赶不上自己,便时不时的用余光确认她的位置,只见周芷若衣衫飘动,身法轻盈,出步甚小,紧紧的跟随在自己的身边,轻身功夫确是有颇高的造诣,不由得心中佩服:“无怪全真教名头这等响亮,周姑娘如此年轻轻身功夫却也是这般了得。”

    二人来到海边,海塘上果然已经不见了纪晓芙和杨逍父女的身影,正待寻找,却听见树林方向似是有人在喘息。杨过伸食指在嘴前一竖,向周芷若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周芷若会意的点点头,两人便向树林凑了过去,待得离近一些,方才看清些端倪。

    只见树林中,两个赤裸的身形叠在了一起,正是纪晓芙和杨逍!纪晓芙蜷着腿躺在地上,杨逍则趴在她的身上前后运动着,虽相隔尚远也能听到纪晓芙的娇喘和杨逍低吼的声音。想来是这对久未谋面的情侣正在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对彼此的思念。纪晓芙身体的绝大部分由于被杨逍遮挡着而无法看到,而没有被挡住的那部分肌肤在月光的衬托下更是宛如玉雕般洁白。这场面实在是杨过和周芷若始料所未及的,他们彼此对望了一眼,都觉得现在不是过去的时候。

    周芷若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等场面,她虽没有经验,但女人天生的直觉也能够让她猜出师姐现在正在和男人做那羞耻之事,她又羞又窘,涨红了脸转过头去,却见身旁的杨过正直勾勾的盯着二人的方向看。杨过虽然性经验丰富,但看别人交欢却还是第一次,直有血脉喷张之感。周芷若当即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嗔道:“不许看!”

    杨逍虽正在销魂之际,但他内力深厚,耳力自也是极为不凡的,周芷若的声音虽不大,却也被他听到了。他发觉自己和纪晓芙的事已经被人撞见,忙拉起一边的衣服盖住纪晓芙的身体,自己也套上了衣服。他沉声道:“晓芙,有人来了。”纪晓芙闻言也是一惊,忙把杨逍递过来的衣服穿好。

    “是什么人在那里?快给我滚出来。”杨逍穿好衣服,向着杨过和周芷若藏身的方向沉声说道。杨过和周芷若此时距离杨逍和纪晓芙尚有一些距离,但听杨逍的声音却仿佛是从近处而发一般。杨逍这句话却是使出了上乘内功“千里传音”之法。这功夫虽然号称“千里传音”,自然不能当真声闻千里,但只要中间并无大山之类阻隔,功夫高深之人可以音送数里,而且听来如同人在身侧,越是内功深湛,传音越是柔和。

    杨过见自己的行踪已被杨逍发现,而且他们也已经穿好了衣服,便拉着周芷若向走了过去。

    纪晓芙见来的是他们二人,吃惊之余,自是羞得不知所措。杨逍冷冷道:“既然被你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你们就别想活着离开了。”说罢,面露杀气,右手微微抬起,似是准备出手。杨过见状,也怕他当真突施杀手,自是暗运内力,小心戒备。

    纪晓芙听杨逍要杀二人,慌忙喊道:“逍哥,休得伤我师妹!”随即冲了上来,伸开双手挡在周芷若和杨过的面前,“若是你伤了她俩一根汗毛,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你!”。杨逍见纪晓芙如此护着二人,当即哼了一声,只得罢了,道:“算你们运气好,今天我不杀你们。但你们他日若是敢将今日之事泄露半句,就算拼得被晓芙埋怨,我也定会取你们的性命。”

    周芷若方才还真被杨逍吓到了,此时危机已过,便喘了一口长气,这才想起杨过事先教给她的一番话。

    周芷若板起面孔,对纪晓芙说道:“师姐,师父前不久已经得知你在外面生了孩子的事了。”此言一出,纪晓芙和杨逍都是大吃一惊。纪晓芙瞪大了眼睛,道:“师妹,此话当真?”周芷若续道:“自是真的。师父知道这件事后十分的生气,她怕若是在重阳宫当众责罚于你,于自己的颜面也是极难看的。她在左思右想之后,便找了这个机会派你我二人同时下山,为的便是让我传达师命给你。”

    纪晓芙此时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她怔怔的问道:“师父有什么话要你传达给我?”周芷若心中一酸,强忍住就要滚落的泪水,大声道:“师父说,你已经被逐出师门了。从今天起,你已经不再是全真派弟子了。还有,师父说看到你就会生气,叫你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终南山了!”

    纪晓芙闻言,大惊失色,颤声道:“不可能!师妹,你一定是在骗我现的!”周芷若强忍激动的心情,故作平静道:“是真的,是丁师姐偶然发现的。你想,这次去桃花岛送信又不是什么难办的事,何需二人同行?让你就此离开全真教也是师父的一番苦心啊。”纪晓芙闻言又是一惊,她心想,丁敏君一向嫉恨自己,会想尽办法找自己的把柄并不稀奇。自己平日虽然已经十分小心谨慎了,但每年还是会利用下山的机会偷偷的见上情郎和女儿几面,这中间也确是有和丁敏君一块儿下山的时候,也许哪一次被丁敏君发现了踪迹也说不定。一念至此,她心里已经相信了八九分。

    杨过见纪晓芙的神色越来越难看,知她已经大致相信了周芷若的话,便道,“纪姑娘,事已至此,不如你就随这位先生一起去吧。料来你师父也是出家之人,定是不忍心看你们骨肉分离才决定逐你出师门的。你就不要辜负她的心意了。”纪晓芙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她突然跪在了地上,对着终南山方向拜了下去,哽咽道:“师父教诲之恩,晓芙今生无以为报,只愿来世得以侍奉左右,以报万一。”

    杨过和杨逍都是心中大喜,纪晓芙如此说话,自是已经决定遵从师命,离开全真教了。

    周芷若戏已经演完,看到师姐一家团圆,高兴之余,想到今后就要和她分离了,自是十分难过。她扶起地上的纪晓芙,师姐妹俩相拥告别,想到今后见面的机会怕是很渺茫了,念及彼此间姐妹的情谊,均是伤心欲绝,泪流不止。

    杨逍见纪晓芙和周芷若哭成一团,便招呼杨过来到一旁,悄声说:“我知道刚才的那番话都是你们编出来骗晓芙的。想来若是灭绝师太当真要那周姑娘传达这个师命,她也不会特意等到今天才说出来了。”杨过闻言,笑道:“这确是我考虑的不周全。”杨逍拍拍杨过的肩膀,道:“今日我杨逍欠了兄弟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兄弟有红花会总舵主和丐帮帮主做师父,若有什么事,自也不用我来效劳。但世事多变,祸福难言。我杨逍在邪魔外道之中,倒也略有些名气,若是他日有什么缓急之情,要甚么帮手,尽管带个讯来,我自会给你办得妥妥贴贴。”

    杨过听他已经知道自己是郭靖和黄蓉的弟子,倒也并不奇怪,想来他是已经跟踪纪晓芙一段时间了,自是将自己一行人的身份弄得十分清楚了。杨逍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黑黝黝的事物,递给了杨过。杨过接过来后,借着月光看清是一块铁牌,牌上用金丝镶嵌着一个火焰之形。杨逍续道:“见此令牌,明教中人便会知道你是我杨逍的朋友,料来是不会敢为难于你的。”杨过拱手称谢后,将铁牌收入了怀中,心想:“若是被名门正派的人知道我是你杨逍的朋友,不知道却会不会为难于我……”

    杨逍交代完事情,见纪晓芙仍然在和周芷若依依不舍的告别,便自行走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杨过这才看清,方才那个小女孩正躺在这棵树下酣睡,适才一直只是注意着纪晓芙和杨逍,到没看见这个小丫头。杨逍俯身横抱起了树下熟睡的女儿,走过去对纪晓芙道:“晓芙,咱们走吧。”随即向杨过和周芷若拱了拱手,飘然而去。

    杨过和周芷若目送杨逍和纪晓芙母女离开了海塘,二人眼见夜色已深,便携手返回了客栈。周芷若一路上不停的抽泣,向杨过讲起师姐以往对自己的种种好处,杨过知她难过,沿途不住的安慰她,说过些时候自己可以偷偷带她去光明顶与纪晓芙见面,这才令她止住了眼泪。

    回到客栈后,杨过把周芷若送进了她的房间,道:“你今晚累了,早些休息吧。我先回房间了,夜里有什么事尽管去对面敲我的门好了。”

    杨过刚转身欲离开,却被周芷若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衣袖。杨过回过头,只见周芷若脸颊绯红,颤声说道:“刚才和师姐告别时,她对我说,她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还说我的幸福也就在眼前,叫我千万不要轻易放手。”最后几个字已经是细若蚊呜,也亏得杨过内功不错,耳朵灵敏,才总算听到了,否则也就只能见到她嘴唇似动非动而已。

    这话说出口,她已经羞得低下了头去,不敢再看杨过。

    杨过听她如此说,自是明白她的意思。他对周芷若也是爱慕已久,早就垂涎她的美貌多日了,如今见她主动表白,自是怦然心动。他转过身来,一把将周芷若揽在怀中,亲吻着她的樱唇,周芷若也是闭上了眼睛,任由他摆布。热吻良久,杨过温柔的褪去了她的衣衫,一尊完美的玉体便呈现在了眼前,周芷若早就满面通红,紧闭双眼,不敢看眼前的一切。杨过拉着她坐到床沿,周芷若自是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什么事情。她极难为情的小声说道:“对不起,我从没做过这种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过伸手抚摸着她的面颊,温柔的说道:“没关系,我来教你。你只要一切听我的就可以了。”周芷若轻声“恩”了一声,躺平了身子,任由杨过的双手在自己全身游走,只感到那些最为羞人的地方也被他温柔的抚摸着,亲吻着……她想起方才在海塘见到杨逍和纪晓芙的一幕,加之杨过极有技巧的挑逗,之感浑身燥热,一种前所未有过的异样感觉充斥了全身,终于忍不住娇喘起来。接着,她骤然感到下体撕裂般的一痛,剧烈的疼痛感使她睁开了双眼,只见杨过正用充满怜爱的目光温柔的盯着自己的面庞,心中登时一阵温暖,刚才的疼痛感也仿佛渐渐的消失了,她主动伸出双手,揽住杨过的脖子,让他的头紧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两具年轻的身体就这样纠缠在了一起……

    转天一早,两人穿好衣服,彼此间没有多说什么,眼神相触也只是温柔的一笑。他俩一同来到黄蓉母女的房间,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了黄蓉,黄蓉得知纪晓芙一家团圆,也是替她高兴。杨过为了让周芷若开心,便提议一同去欣赏钱塘大潮,众女自是赞同之极。众人问明店小二潮汐的时间,店小二道:“咱们海宁以潮汐闻名,每年八月十八,海潮最大,是观潮的佳期。现下虽是三月,海潮也是壮观得紧的。几位客官可于正午或深夜前往观看。”

    杨过谢过店小二,当下和众女收拾行李,待正午前往海塘观潮后便继续赶路。来到塘边过了良久,忽然极远处似有一阵郁雷之声,这声音越来越响,轰轰不绝,不多时众人耳中已尽是浪涛之声,眼望大海,却是平静一片。这时潮声愈响,五人闲聊的话声渐被掩没,只见远处一条白线,缓缓移来。蓦然间寒意迫人,白线越移越近,声若雷震,大潮有如玉城雪岭,天际而来,声势雄伟已极。潮水越近,声音越响,真似百万大军冲烽,于金鼓齐鸣中一往直前。潮水愈近愈快,震撼激射,吞天沃月,一座巨大的水墙直向海塘压来。众人惊呼声中一齐向后退去,杨过等人都是第一次欣赏海潮,不禁折服于这自然景观的宏伟。周芷若本来难过的心情果然也被这海潮一并卷去了,很快便跟杨过和郭氏姐妹兴奋异常的谈论起这大潮来。

    一路之上,杨过和黄蓉母女、周芷若渡过了一段神仙般的快乐生活,只是每当他和黄蓉母女欢爱时自是都要瞒着周芷若的。

    这日,一行人终于上了终南山,来到了重阳宫外,但见十余幢道观屋宇疏疏落落的散处山间。黄蓉母女和杨过在周芷若的引领下进入了大殿,早有知客的道士进内通报过了。只见七个五十多岁的老道士、老道姑从重阳宫中迎了出来,杨过心知,这七人定然就是“全真七子”了。只见郭靖也跟在七人的身后,向自己一行走来。

    黄蓉将绿玉杖别在腰间,迎了上去,向当中一个脸色红润的苍须道士拱手道:“劳烦马真人和各位道长亲自相迎,小女子惶恐之至。”杨过见这道人头顶梳了三个髻子,高高耸立,一件深青色的道袍一尘不染,知他便是全真教的掌教丹阳子马钰了。马钰笑道:“蓉儿,如今你已是丐帮帮主,武林地位尊崇,大驾光临重阳宫,咱们七个老道自当亲迎啊。”接着,黄蓉又向另外全真六子一一寒暄了几句。

    郭靖这时也走了过来,亲热的拉过杨过的手,欢然道:“过儿,我来给你引见这几位道长。”郭靖将全真七子一一的介绍给杨过,杨过则是恭恭敬敬的给各位前辈请安。长春子丘处机看清了杨过的相貌,见他眉目间与杨康很是相像,心中一震,道:“这孩子就是杨康的儿子么?”郭靖点头道:“正是,他便是我义弟的遗腹子,名叫杨过。”随即告诉杨过说,“这位丘真人便是你父亲的师父,赶快拜见师公。”杨过听说眼前这个老道便是自己的师公,倒也不敢怠慢,当即拜倒在地,道:“徒孙杨过,拜见丘师公。”丘处机听得这孩子便是杨康之子,心里又是伤感,又是欢喜,帮伸双臂将他馋了起来,道:“果然长得和康儿一模一样啊。”

    杨过站起身后,任由丘处机扶着自己的双肩,道:“丘师公,您给过儿讲讲我爹的事吧。”丘处机闻言,脸上忽然闪出一种奇怪的表情,他叹了口气,随即道:“孩子,你们赶了这许多天的路,想必是累了。改天我再给你讲你父亲的事吧,今天你先去歇息吧。”随即唤道:“志平,你给这位杨公子安排一间客房,带他去休息吧。”一个三十多岁的道士闻声走了上来,正是当初前往红花会邀请郭靖的尹志平。

    尹志平当下引领杨过往客房走去,杨过沿途交谈,得知尹志平乃是长春真人丘处机的二弟子,也便是自己父亲的师弟了。他便向尹志平打听起杨康的事情,尹志平听说他是杨康的儿子,脸色也是微微一变,随即敷衍道:“杨师兄资质聪颖,人品是十分英俊潇洒的。”杨过心想,这全真教的人怎么一提起父亲,反应都这般古怪啊。越发觉得父亲的死看来其中大有隐情。

    尹志平将杨过引到客房后,便告辞离开了。杨过见这客房倒也布置得十分清雅,当下将带来的行李在房间中收拾起来。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推开了,只见周芷若俏生生的站在门口,她笑吟吟的道:“当日是你带我游览桃花岛,现下轮到我带你游览咱们终南山了。”

    杨过哈哈一笑,拉着她的手离开了客房。在路上,周芷若向杨过讲起方才自己向师父复命的情形。方才全真七子和黄蓉互道寒暄之后,周芷若便来到灭绝师太面前,道:“师父,弟子已经接黄帮主来到了重阳宫,特来复命。”灭绝师太向周围看了看,奇道:“晓芙呢?你们不是应该在一起的么?”周芷若闻言,失声痛哭了起来,她想念师姐,这哭却不是装出来的。她边哭边道:“我和师姐在前往桃花岛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魔教的高手,自称是魔教的什么使者,好像是姓杨。”灭绝师太闻言一惊,道:“魔教的光明左使杨逍?”

    周芷若瞪大了眼睛,道:“对,就是叫杨逍!弟子们走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弟子们投客店,他也投客店,弟子打尖,他也打尖。初时师姐还怕多生事端,不去理他,后来实在被他跟得心烦意乱,便出言斥责。那人说话疯疯颠颠的,弟子忍耐不住,便出剑刺他。谁知这人身上也没兵刃,武功却是绝高,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好在他似乎是存心戏弄,倒也没当真伤害我。师姐见我不敌,便也拔剑助战,谁知三招两式,便被那人夺去了长剑。”她说得绘声绘色,直如真事一般,却不知杨过教她的这番话,早就已经练习过无数次了。

    “我们心中惊慌,连忙逃走。那人也不追来。第二天早晨,我们出得客店时,只见那人又跟上了我们。我想跟他动武是没用的了,只有向他好言求恳,说道大家非亲非故,素不相识,何况男女有别,你老是跟着我们究竟有何用意。我又说,我的武功虽不及你,但我们全真派可不是好惹的。”灭绝师太“嗯”了一声,似乎认为她说话得体。

    周芷若续道:“那人笑了笑,说道:‘一个人的武功分了派别,已自落了下乘。两位姑娘若是跟着我去,包你一新耳目,教你得知武学中别有天地。’”灭绝师太闻言大怒,骂道:“无耻妖人!你快叫他快滚得远远的。”

    周芷若道:“是啊,我们自是千方百计,躲避于他,可是始终摆脱不掉。于是,我便和师姐商量了一个主意,我俩分头前往桃花岛,料来那魔头分身无术,自会不再跟随了。”灭绝师太点头道:“此计确是不错。”

    周芷若接着说:“我和师姐分开后,果然不见那魔头追来,还当他已经知难而退,谁知到了桃花岛后,又等了数日也不见师姐出现。料来师姐是被那魔头掳了去,只怕是凶多吉少了。”说完又抽泣了起来。灭绝师太闻言怒不可遏,道:“杨逍!你这魔教妖人!竟敢伤我弟子?!我灭绝定然与你势不两立!”

    周芷若见师父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话,便告辞离开。向知客的道士问明杨过所住的客房,便前来找他游玩了。周芷若有说有笑的讲完了方才的情形,这时两人已经来到了后院的大较武功场。周芷若介绍道:“这里便是全真弟子平日习练武功之地。”

    话音未落,只听远处传来了兵刃相交之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俗家装扮的女子正在和一个小道姑比剑,二人剑术精妙,均是正宗的全真剑法,料来是同门师姐妹见的比试。

    周芷若见到那个俗家女弟子后,皱了一下眉头,向杨过介绍道,“那便是我的大师姐丁敏君了,对面那位师妹是我五师叔定静师太的弟子,名叫仪琳。”

    杨过听到丁敏君这个熟悉的名字后,问道:“她就是那个总和纪姑娘作对的大师姐?”周芷若点头道:“恩,就是她!”这时,只见场下的两人已经分出了高下,丁敏君是灭绝师太首徒,功力自然比之十五六岁的仪琳深厚得多,眼见仪琳剑招已乱,自是丁敏君胜了。

    可那丁敏君得胜后竟无意收手,仍然一招快似一招,仪琳叫道:“丁师姐请停手,是小妹输了。”她连连倒退,慌乱之下,一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倒,摔倒在了地下。只见丁敏君还不肯收招,竟有不刺上仪琳一剑绝不停手的味道。

    杨过眼见危机,顺手拔出了周芷若的佩剑,飞身跳下下场去,展开桃花岛的“落英剑法”拦在了丁敏君和仪琳之间。丁敏君眼见即将刺中仪琳之际,却有人突然出手阻拦,当即收住了剑招,向来人看去。而仪琳也连忙趁机站起身,还剑入鞘,退出几步后,低头向丁敏君认输。她既已收剑,丁敏君自是不能再刺她了。

    丁敏君见到杨过的相貌,大吃一惊,随即知道自己认错了人,脸上隐约一红。随即看到快步赶过来的周芷若,强压心中怒火,问道:“周师妹,这人是谁?竟敢在重阳宫内拔剑?”

    周芷若朗声说道:“这位杨过杨公子,是红花会郭靖大侠和丐帮黄蓉帮主的弟子。”听到郭靖和黄蓉的名头,丁敏君倒也是不敢造次,只得勉强对杨过拱了拱手,转身离去了。获救的仪琳眼见丁敏君走远,忙跑过来,向杨过道:“多谢杨公子出手相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