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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生下孩子已经一年了。一年来,郭靖都一直驻守在襄阳,一次都没有回过桃花岛,夫妻之间只能靠郭靖养的一对白雕来传递近来的消息。黄蓉知道如今国难当头,以郭靖的性格是不会回来探望自己和没见过面的两个女儿的。他这种忠君报国的精神原是黄蓉十分敬佩的,但成亲之后,她心里却变得越来越不能接受这样的丈夫了,她甚至有时宁可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一个只爱惜自己,不顾百姓死活的人,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新婚不久,便要日日夜夜的独守空房,这种想法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
黄蓉这一年来,没有丈夫相伴,自是把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身边的三个孩子身上。她既已将杨过视为亲人,加之杨过年龄尚幼,平时对他倒也没有多加避讳,时常当着杨过的面给两个女儿喂奶。杨过似乎比一般的孩子成熟得早些似的,他见到黄蓉洁白如玉的浑圆胸膛后,总是会感到心猿意马,心里着实也想凑过去尝一尝味道。
由于杨过将丫环小棒头还给了黄蓉,而黄蓉在生下孩子后,也确实需要这个贴身丫环照顾女婴,倒也没法立时将她再还给杨过了。她便想到了一个办法,她念杨过幼小,和他也就没必要保持男女之嫌,加之郭靖长期身在襄阳,不会回家,便要杨过搬来自己的房间同住,黄蓉卧房的床铺很大,是以晚上便可以和三个孩子同榻而眠。
黄蓉自从习练《九阴真经》之后,悟出了其中很多武功的道理,对于教导杨过习武,也是大有裨益的。她让杨过继续修习郭靖临走前传授给他的全真派玄门内功心法,自己则传给了他诸如“落英神剑掌”、“碧波掌法”等桃花岛的高强招数,而没有像通常人授徒那样先从一些基本的入门功夫教起。她这也是因材施教,她知道以杨过的聪明自是能够记住这些复杂的招数。学武之道,内功定然要打好根基,而外功却没有必要在那些无用基本招式上浪费时间,相反,从精深的招数学起还可以帮助他更好的了解内力发挥的要领,从而强化内功的修为。
每日午后的时间,黄蓉通常都会抱着一个女儿在书房里,一边喂奶一边教杨过一些武功以外的知识。她幼年并不肯在武学上下苦功夫,但于那琴棋书画,星象医卜,奇门遁甲等学问却是学得很是精深,已经着实学到了其父黄药师的精髓。杨过天性聪敏,与黄蓉倒也有八分相似,对于这些杂学的兴趣也是犹在武学之上的,一年下来,不但写得一手好字,更是在弄琴吹箫,奇门术数上面有了很深的造诣。
黄蓉虽是丐帮帮主,却素来不喜处理帮务,如今适逢刚刚生子,便以生产不久,身体不变为由,将丐帮的事务都交给了副帮主汪剑通和四大长老处理。她只是定期的写一些书信,让白雕送往岳州总舵,除了询问一些常规帮务的状况,便是寻问秦南琴的下落可否有了消息,但每次得到的回复却都是“尚在寻访”。而杨过在桃花岛生活得久了,对于母亲的思念也就不似早些时候那样强烈了。
郭靖在被袁崇焕连夜送出襄阳城后,便按照袁崇焕的安排一路向南前往大理。沿途自是要通过清军的联营,但他武功卓绝,当下又只是自顾自的狂奔,并不恋战,那些普通的蒙古兵士自是拦他不住的。当行至交趾的时候,他便得到了襄阳城破的消息,他强忍心中的悲痛,谨记着袁崇焕对自己的嘱托,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大理赶去。
到得大理,郭靖打听到了崇祯皇帝的行宫就在昆明近郊的安阜园。于是只身来到安阜园之外,只见这行宫虽不比大宋皇宫般构筑宏伟,却也是崇楼高阁,极尽园亭之胜。这里本是大理的皇家园林,保定帝将此园赠与崇祯居住,足见亲善之意。郭靖在园外翻身下马,立即就有守门的侍卫过来阻拦,待得郭靖表明身份,并出示了袁崇焕的表章后,那侍卫早就仰慕郭靖和袁崇焕的大名,听说这人自称郭靖后,立即恭恭敬敬的接过奏表,进宫禀告崇祯去了。
崇祯皇帝听说郭靖带了袁崇焕的表章前来,十分激动,吩咐在园中的正殿亲自接见。郭靖进了大殿,跪下磕头道:“小民郭靖,参见我主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郭爱卿请平身。”崇祯起身亲自将他搀扶了起来,道,“郭爱卿力保荆襄,为我大宋立下了汗马功劳,当真辛苦啦。”郭靖见当今圣上竟如此礼遇自己,不由得受宠若惊,惶然道:“郭靖身为宋民,自当为大宋肝脑涂地。靖本欲与襄阳城共同生死,但身受袁督师重托,只得只身前来面圣。如今襄阳失守,恳请圣上责罚。”
崇祯摇头道:“襄阳之事,实非爱卿之过也。袁督师忠于大宋,以身殉国,固然可敬,而郭爱卿只身一人闯过清军连营前来送信,也实属忠义之举。大宋有郭爱卿这般义士,朕欣慰尚且不及,又何来怪责之说?”随即拿起了方才侍卫呈上的表章,道,“袁督师的奏章朕已经看过了,他自知襄阳城破已在朝夕之间,还能处变不惊,为大宋拟下了复国大计,实是大宋难得的栋梁之材啊……”说到这里,竟哽咽起来。
崇祯轻拭眼眶,续道:“袁督师在奏表中提到,要朕创立一个由武功高手组成的组织,潜伏于中原,伺机发起大宋百姓,起义复国,朕以为此计甚妙。袁督师还极力举荐郭爱卿来担任这个组织的首领,朕素来相信袁督师识人之明,也望郭爱卿能够但此重任,不要推辞啊。”
郭靖再度拜倒在地,说道:“郭靖愿为此任!纵使粉身碎骨,也要报圣上和督师的知遇之恩!”崇祯见他应允,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随即正色道:“郭靖听封,朕封你为大宋扫北大将军,御赐‘护国大侠’称号。”郭靖高声拜谢,道:“谢主隆恩!”
崇祯接着沉吟了一下,寻思道:“这组织该叫何名称呢?”他抬头看到满园的姹紫嫣红的茶花,便道:“就叫做‘红花会’吧。朕就封扫北大将军郭靖为‘红花会’总舵主,前往中原扩充力量,准备复国!”他又道,“此时十分艰难,当有能人辅佐郭爱卿才是。”,随即想到一人,说道,“延平郡王府中有一位幕僚,名叫陈近南,此人武功高强,昔日为保护朕撤离临安立下了很大的功劳,朕已经封了他为中郎将,如今便与你为副,做着红花会的副总舵主吧。”
随后,崇祯传来了陈近南,告知他事情的始末。郭靖见此人见这人神色和蔼,但目光如电,知他定然身负极强的内功,却是一位高手。陈近南也早就听说过襄阳大侠郭靖的威名,得知自己成为此人的属下,也是十分愿意。两人熟识了一番后,一同领了圣旨后离开安阜园,准备筹建“红花会”去了。
出了行宫,陈近南问明郭靖此番是只身前来大理,并无住所,便将他邀到了自己的住处。两人来到陈近南的住处后,商议起今后的行事,郭靖高所陈近南,说道:“我临行之时,袁督师已经有所安排,只消将红花会成立的消息散播出去,自会有昔日襄阳城中的江湖义士们前来投靠。再者,我妻乃是丐帮帮主,丐帮乃江湖第一大帮会,弟子数十万,其中也是高手如云,带我回桃花岛和妻子商议,定可邀来丐帮的朋友加入。”陈近南大喜,道:“只是如此红花会便已经颇具规模了!我有一堂弟,名唤‘家洛’,师从于天池怪侠袁士霄,也是智勇双全的豪杰,定可助总舵主一臂之力。”当下计议已定,两人各自离开大理,为红花会募集人材去了。
郭靖离开大理后,便返回了桃花岛。一来他也很想看看自己从未见过面的一对女儿,另一方面,他也是为了和黄蓉商议要丐帮加入红花会的事。当他再次踏上桃花岛的时候,心情很是复杂,他想到上次来时大宋还是刚刚打了胜仗,满以为成吉思汗一死,数年之中都不会再有战争了。没想到短短两年半后,当他再次回到这里时,大宋却已经灭亡了。他沿路来到竹林中那座凉亭之中,亭上横额上是“积翠亭”三字,两旁悬着副对联,正是“桃花影里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萧”那两句。
郭靖在亭中听见有呼喝之声传来,还夹杂着女子的娇喝声。他听那男声稚嫩,知道是杨过和自己妻子黄蓉正在拆招。他已经一年半没有见到妻子了,纵使是郭靖,也会有如同常人般思念家中妻女的情怀。他快步朝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只见一个男童正拿着一根竹萧和一个身着淡绿衣衫的女子交手,那女子手持一根晶莹剔透的竹棒,日光淡淡的射在她脸颊之上,真是艳如春花,丽若朝霞。交手的两个人自然便是杨过和黄蓉了。
黄蓉正在教授杨过“玉箫剑法”,忽然察觉有人前来,这桃花岛不知精妙,外人是决计无法进入到此地的。她立刻收手向来人看去,只见自己的丈夫正默默的站在前面看着自己,她连忙快步迎了上去,拉起丈夫的手,柔声道:“靖哥哥,你回来了。”杨过也走过去,叫了声“郭伯伯”。郭靖抑制住激动的心情,沉默了一会儿,道:“蓉儿,我想见见咱们的孩子。”黄蓉娇美的一笑,道:“孩子们在房里睡觉呢,快随我回家吧。”
三人进屋后,郭靖见到了床上熟睡着的两个孩子。如今的郭氏姐妹都已经一岁有余了,郭靖见两个女儿一般模样,沉睡正酣,双颊红红的似搽了胭脂一般,十分可爱。他心中喜爱,伸出手指轻轻挂着孩子的脸蛋,问妻子道:“哪个是襄儿?哪个又是芙儿?”黄蓉一一指给他知道。当晚,一家人近两年来第一次共进了一回晚餐。杨过见郭靖回岛,便很自觉的搬回了原先的住处。
郭靖和黄蓉这近两年来都已压抑得太久了,这晚,两人当真是久旱逢甘霖,郭靖平日虽然不善风月,但此时却也是英勇奋战,很少有的使黄蓉产生了一线的快感。怎奈黄蓉尚未满足,郭靖便已经忍不住缴械投降了……看着丈夫疲惫的表情和瘫软的下体,黄蓉只得无奈的通过自我满足来寻求宣泄了……
转天一早,郭靖便考察了杨过的武功进境。当初郭靖只是教了他一些全真派的内功心法,未及传授一招半式便接到了白雕带来的军报而赶赴襄阳城了。如今,见杨过两年不到的时间里,内功便已然修习得颇有进境,又学会了桃花岛的数门绝技,心中很是惊喜。
郭靖知道这次也不会在岛上待得太久,只能教一些招式少而精的绝学,以杨过如今的修为,自是不能再教他江南七怪的武功了,他对杨过说:“我师父洪七公有两套武功威震当世,其中一套是只有丐帮正副帮主以及下一代接替者才能修习的‘打狗棒法’,而另一套便是‘降龙十八掌’了。如今,我便将这套掌法传授给你。这套掌法虽然只有十八招,但刚猛绝伦,威力巨大,你学会之后要自行勤加苦练。”说着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手掌扫到面前一棵松树,喀喇一响,松树应手断折,说道:“这便是第一招,名字叫做‘亢龙有悔’。”
杨过吃了一惊,真想不到他这一推之中,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道。当下,郭靖把内劲外铄之法、发招收势之道,仔仔细细解释了一通。这套掌法招式简明而全仗劲力精深,杨过只看了一遍,便将招式牢牢地记住了,当下演练了两遍。郭靖见他已得要领,只是功力尚浅,知道他只需提高内力修为,便可发挥这一招的威力了。
接着,郭靖又将第二掌“飞龙在天”演示了一遍,这一招跃起半空,居高下击,威力奇大,杨过又依样演示了一番,终于悟出了要领。郭靖见他一学即会,很是高兴,就这样,一日之内竟传授了杨过其中的八掌。郭靖心想,自己当初学习这套掌法的时候,足足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将这套掌法记住,靠着日后的勤奋苦练,才得以运用纯熟,难怪当初师父总是骂自己笨呢。
接连三日,郭靖将这十八掌尽数的传授给了杨过,自“亢龙有悔”一直传到了“龙战于野”。郭靖说道:“我已经将这套掌法尽数的传给你了,此后便需要你自己的刻苦修行了,那就不是旁人能够教授的了。”杨过道:“过儿记下了。”
又过了两日,郭靖告诉黄蓉,自己如今身负复国大任,不能长期留在岛上,明日便要前往中原,奔波红花会的会务去了。黄蓉写了封信,交给郭靖,要他带给丐帮的副帮主汪剑通。黄蓉说道:“丐帮创立至今已经历十九代,我不能让丐帮整个并入红花会之中,但丐帮弟子若是以个人身份加入红花会则是无妨。”郭靖恍然大悟,道:“如此一来,丐帮弟子便可身兼两大帮会,这样丐帮仍然存在,而红花会也有了自己的力量。不愧是蓉儿,想得当真周到。”
当下,郭靖便带了书信来到岳州君山,他阐明来意,将黄蓉的书信交给了汪剑通。郭靖是帮主黄蓉的丈夫,老帮主洪七公的弟子,又是深得大宋百姓景仰的襄阳大侠,如今听闻郭靖奉旨成立红花会,并担任总舵主,而帮主黄蓉也表示同意丐帮弟子加入红花会,于是丐帮很多高手都成为了红花会的一员。
离开岳州后,郭靖又辗转回到襄阳,在城外见到了袁崇焕的墓碑,上书“宋朝荆襄督师袁公崇焕之墓”落款是“大清国汝阳王察汗特穆尔”,他跪倒在地拜了三拜,心中暗下决心,定要将红花会办成袁崇焕所期待的样子。他进城之后,只见如今的襄阳已是一片破败的景象。清军占领襄阳后,进行了疯狂的屠城,抢夺财物,烧毁房屋,奸淫妇女,任意杀戮,当真是惨绝人寰。郭靖想象着当时的惨烈,心如刀绞。他得知蒙古人在屠城之后,虽然接管了城防,但却没有花大力气在这座荒城上,他们拆除了城中的方位设施后,便撤离了大军,如今襄阳的守备可谓极为疏忽,于是他决定将红花会的总舵就设在这襄阳城内。
红花会成立的消息经由丐帮,在江湖上广泛传播开来,当初在袁崇焕掩护之下,从襄阳城撤出的武林志士们闻言纷纷加入了红花会。而中原武林各大门派之中也都不乏爱国之士,他们得知红花会建立的消息后,也纷纷要求加入,红花会实力大增,在华夏各地都开设起了分舵。郭靖命副总舵主陈近南坐镇嘉兴分舵,全权负责南方的会务,又让被陈近南介绍入会的陈家洛坐镇北平,负责处理北方的事务,自己则坐镇襄阳,总揽大局。
郭靖身为红花会总舵主,为恢复大宋河山,终年在外奔波,可谓是尽心竭力,这使得他很少有时间能回桃花岛与家人团聚,一年也就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能见到妻子和两个日益出落的如花似玉的女儿。
郭靖一直未曾忘记过袁崇焕的托付,他也曾前往凌霄城寻访过袁崇焕之女袁紫衣。袁紫衣比杨过还要小上一岁,自幼便跟随白万剑习武,很少能见到忙于军务的父亲,是以对父亲的印象并不是很清楚。她知道郭靖是父亲的朋友后,便很亲热的称呼郭靖为“郭大叔”,还说自己要好好跟师父习武,长大了也要加入红花会,为父亲报仇雪恨。郭靖心中感叹,将门虎女果然与众不同。
郭靖离开桃花岛后,岛上又恢复了当初的状态。黄蓉在教授了杨过桃花岛的一些武功绝学后,觉得他内功已经有了比较深的根基,便开始传授他《九阴真经》中的内功心法。这《九阴真经》也是源于道家的武学,与杨过休息的内功同出一辙,杨过学起来倒也并不吃力,她让杨过一面修练九阴真经的内功,一面修练降龙十八掌,以起到相互促进的奇效。
而在杨过习练九阴真经内功的时候,黄蓉发现需要知晓周身大穴的位置才能顺利进行下去。于是她拿出一张人体穴位图给杨过讲解周身穴道和经络之说,之后便顺便给杨过讲述了点穴的法门。她要杨过先将这图背熟,待会儿回来考他,还再三叮嘱,这穴道位置十分重要,万万不得弄错分毫。一个时辰之后,黄蓉回来考核杨过的成果,她让杨过点自己身上的各处穴道,看他认穴是否准确。杨过伸指依照黄蓉所说的穴道名称在她身上点来点去,他只觉得手指碰处,尽皆柔软滑嫩,十分舒服。杨过只希望这门功夫永远不要学完就好了,一念及此,便故意点错了两个穴道的位置,趁机将黄蓉的胸部、臀部点了个遍。黄蓉还当是因为穴道太多,就算聪明如杨过也难以短时间内尽数记住呢,只好让他重新再背一遍,之后又重新考核了他一遍,杨过知道,若总是装作不会,定会引起黄蓉怀疑的,是以这次便尽数答对了。
认识了周身的穴位之后,杨过的内功修为果然又提高了一个档次。黄蓉为了使他更加灵活运用提气的法门,便又教了他“逍遥游”等轻功身法。
就这样,转眼之间杨过来到桃花岛已经十年了。十年中,在黄蓉的苦心教诲下,他不但习得了《九阴真经》、弹指神通、降龙十八掌等多门名震江湖的绝世武功,就连丐帮的“打狗棒法”也一并学会了。经过十年的修习,杨过的武功放眼江湖也已经堪称了得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