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重脚轻,浑身无力。无力地倚在大古榕树下,他的泪水模糊了视野......
一阵清风吹来,蓝正玉才清醒过来。他必须的躲开熙熙嚷嚷的人群,从此威风八面的形象,与他无缘了。他不再是皇亲国戚,不再有爵位;不再是宁王帐下勇士,也不再享有皇朝的俸禄。他成了逃犯,成了夹着尾巴逃命的猎物。他不能再回宁王府,他现在保命要紧。可是他往哪儿走?哪里才有容身之处?
夕阳西下又是黄昏,蓝正玉如一个“孤魂野鬼”般,来回飘荡。
他的眼前出现一座破庙,一座很久没人居住的破庙。反正已经没地方居住了,干脆就暂且将就着住一宿吧。蓝正玉想着进了破庙。
庙中幔纬破烂,灰尘密布。蛛网遮眼,连塑像的灰尘都看不出本来面目,可见这座破庙已多久没人管理了。他走到供桌前,扫掉桌上的灰尘,便坐在上面。窗帘一撩,一阵风吹进,一股香气飘入蓝正玉的心肺。
他精神一振,急忙推开后门。庙后是一片枣林,树上金丝蜜枣已经成熟,累累硕果发出诱人的香气。一个“旱地拔葱”已窜身上树,摘了几枚大枣,在树上吃了起来。
由于半天的逃命,已是腹内空空,腰带束细。一顿饱餐,让他精神倍增。便跳下树,回到庙中撕下窗户上的帘布,摔掉上面的灰尘,走到枣树下,又飞身上树,摘了一大堆,用布包好,在肩上,趁夜逃走。
幸好夜广人稀,残月明清。如脱网狡兔,绕过临安,直奔天目山;蓝正玉是将门之后,对军事思想还是很了解的。他沿天目山脚进发。由于山高林密地广人稀,注意他的人不多。虽有几批锦衣卫追过,并没注意到他。
昱岭关已在眼前,向西乃屯溪盆地,一马平川对他不利。想了想,边沿山南进。
在宽阔的平川前,一队快骑疾奔而来。蓝正玉一看,吃了一惊。这是吴俊南的锦衣卫,也知道吴俊南是锦衣卫中的主力。程头首是吴俊南的贴实干将。看来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
“吁”程头首勒马拦住了蓝正玉的去路。大声说道:“逆臣蓝正玉,还不束手就擒,等待何时?”
蓝正玉知道,如果不打赢,吴俊南很难善罢甘休。便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冷哼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朝中又有几个被朱元璋认为是好官?就朱元璋一人是好人吗?我看没必。”
程头首大怒道:“蓝正玉,你好大的胆,竟敢直呼皇上的名讳。”
蓝正玉冷笑道:“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柱子不直倒下来!他朱元璋敢滥杀无辜,就应该承认。”
程头首大怒:“你无礼!”人一从马上扑了下来,链爪已横扫而来。
蓝正玉不敢小瞧,纵身闪过。一招“狂风揽月”一剑直奔程头首当头而去。
程头首链爪如秋风扫落叶之势,滚滚而来。但见狂风大作,魔影万道,星光惨淡,日月无光。
幸好蓝正玉会一点轻身功夫,也在万马军中,曾取上将之首;在这风暴当中上跳下窜,左挡右拦。链爪只是将四周的树木扫的伤痕累累。树叶飘零。
程头首的链爪乃十八般兵器之外,十分霸道的旁门兵器。和流星锤,流金镗一样,可于马上,地上,水里,空中进行致命攻击。它有钢鞭之性,流星锤只意,又有飞爪伤人之威。程头首的链爪,如怪蟒翻身,卷起道道锐气,使人不敢靠近。
蓝正玉一不小心,右臂被链爪扫出一道血槽。血染残羞,碎帛纷飞。
程头首冷冷地说:“蓝正玉,还是听我一句,束手就擒,还可绕你不死。如若执迷不悟,到时后悔晚矣。”
蓝正玉也不说话,挥动长剑,捡起点点血迹。对程头首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只能是白费力气,白流热血。
程头首链爪一沉,钢爪已调头,张口就叼蓝正玉的剑。
蓝正玉一招“白鹤亮翅”直取程头首的眉心。程头首大怒。怒道:“想死!”链爪灵蛇般,张嘴咬住蓝正玉的右腿。
蓝正玉吃了一惊,急忙挥剑去斩铁链。只听咣的一声响,只见星火飞溅。链爪乃百炼精钢打造,伤不得半分。蓝正玉这一力道确实不小,这一剑被链一弹,人已借力利箭般反弹过去,直刺程头首咽喉。这一式,用招之妙,可谓招式毒辣。
程头首也吃了一惊,急忙一式铁板桥,躲过致命一击,他心里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