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阿雅提终于将自己漫天飞舞的思维给拉了回来,看了一眼君绣,阿雅提问:“尉迟竹,为什么你会突然说起我的事情?难道你自己就没有缘由吗?”
“嗯?”君竹心中有些好笑,脸上却无动于衷的看了看阿雅提。/首/发想说什么就问吧,又何必遮遮掩掩。
“我很震惊,震惊你能窥测到我的内心。”这话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阿雅提是不是已经相信君竹了呢?“你所有的推测都很正确,同样你也令我感到非常的惊讶和好奇。我同样也想知道你又是怎么看待沦为奴隶的事情。因为,你表现得比我更加镇定,我几乎从来没有在你的脸上看到过任何的波澜起伏,你看上去似乎一直都平平淡淡的,让人感觉到……嗯,和水一样……”阿雅提踌躇着选择着合适的词语来表达她心中真正想说的话。“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吧?你给我感觉就像是水一样。平静的,空灵的,没有波涛的水面。”
“嗯?”君竹微微挑了一下眉头,似乎想让阿雅提再说的详细一些。
“嗯。就像是干净清澈的水。”阿雅提也没有拒绝,继续说着:“明明看起来似乎是清澈见底,可以知道水底的深处。而实际上,当你去接触水面的时候,你才会知道如此纯净清晰的水也是拥有阻力的。那池水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纯真无害,虽然它看起来很纯净,空灵,似乎伸出一只手就可以触摸到水底的鹅卵石。而实际上,当你伸出手去打算碰触水底的那颗鹅卵石的时候,水面就会传来阻力,阻止你的探索和深入。大约就是这样的意思,我说的不太好,但你给我的感受就像是这样。你是一个看似通透,却怀有阻力地人。”阿雅提最终总结似地说着,说完了之后,还像是完成了一件非常难得可贵的大事件一样的松了一口气。
“你很想知道我是谁,又是为什么到这里来的吗?”君竹笑一笑道:“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个理由,我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你我的事呢?”
“你——”阿雅提直接就被君竹无情的话语给噎住了。她本来以为……
“你本来以为我会想你回答我一样地回答你吗?我说了,这并不是不可以的事情,只要你能告诉我一个理由。嗯,就是这么简单。”君绣无视阿雅提即将爆发的怒火,兀自心安理得的坐在那里。而君绣隐藏在衣摆下的手掌,早已准备妥当,只好阿雅提对她发动攻击,她就会不留余地的将其消灭。
不可否认,君绣是在赌博。她设置了一个小小的赌局,这个赌局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娱乐性,而是为了试探阿雅提的心意。共同落难在沙漠,阿雅提对她又异常地贴近,她需要确认这个人是伙伴还是敌人,她不希望有个亲近的人突然在背后捅她一刀子。
阿雅提地一双眼眸被怒火浆染成炽热地火红色。她紧握着拳头。用力地呼吸。怒火几乎灼伤了她地肺部。终于。挣扎了良久之后。阿雅提竟然意外地压下了怒火。尽力地用平静地声音说道:“说出你地目地吧。尉迟竹。”
君竹这才发出舒心地一笑。那种舒爽地令人微微动容地。仿佛大自然对你张开怀抱地温暖笑容。顿时令阿雅提傍徨失望地心变得温暖通畅。
“我很高兴。阿雅提。”君绣说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
君竹解释道:“惩处你所看到地。我们共同沦落到这个荒凉地沙漠小镇。而我们心中所想地。都是要离开这里地决心。所以。我们需要伙伴。”
“我不知道你对伙伴地理解是什么样地。我只是想告诉你。能成为我地伙伴并不是那件简单。”君绣打算阿雅提张口欲说地辩解。继续道:“我们先来说前面地问题。我们有能够成为伙伴地先决条件。动机以及所要求地结果。可是。你也要知道。对于陌生人来说。很难得到对方地信任。而信任恰好是成为伙伴最重要地一条要诀。
”
“你我来自不同的地方,从前做过什么虽然不重要,但是可以决定这个人的动机和出发点。我需要知道你的心意,从而来决定我的判断。我想说的是,你很不错,阿雅提,不管你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但你已经开口叙说了,这比什么都重要。我高兴,我们又能够成为伙伴的可能性。”
阿雅提脸色臭臭的,哼了一声道:“凭什么你说了算啊。你说得对,我是很想离开这里,可是,你也不能设计陷害我啊。为什么你能知道我所有的事情,我却不能知道你的事情呢?你这是对我使用了计谋,你伤害了一个可能成为朋友的伙伴的心。”
君竹看着别扭的生闷气的阿雅提,伸出手来抱了她一下。“请你理解我的苦心,阿雅提。当你同意我们结成伙伴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我的事情,这并不能妨碍我们之间的友情,请你相信我真诚的心意。”
“哼,不会又骗我吧?”
“怎么会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君绣狡黠的笑了笑,继续说:“我可是从来都没有欺骗过你哦,不信得话你自己想想。”
阿雅提回想一下,似乎尉迟竹真的从来都没有欺骗过她什么。想来想去,阿雅不由得发出这样的感慨。如果不是尉迟绣太狡猾了,就是她自己太笨了。
“我同意成为你的伙伴,你是不是可能跟我说说你的事情,还有你的计划呢?”阿雅提道。
“我很高兴能和你结成伙伴,其他的事情我们可以暂且不提,请一定要保持对伙伴的信任。离开大萨哈之后,我们如果要接触伙伴关系或是继续维持伙伴关系都好。但是,在大萨哈沙漠期间,请让我们共同信任彼此,共同为了能够离开这里而努力。你能做到吗?”
“放
我也想离开这个鬼地发,绝对不会拖你的后腿的。要给我保证,不准在设计陷害我,也从背后袭击我。”阿雅提警惕道。
“亲爱的朋友,阿雅提,你难道还不明白伙伴的含义吗?就算是临时的伙伴,我也不会从背后对你发出袭击的,这是成为伙伴的一个重要条件啊,请你信任我,好不好?”
阿雅提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道:“那好吧,我相信你。”
“看你那个委屈地样子,似乎是被我强迫似地。”君竹取消她道。
“是啊,不正是如此嘛,正是你这个家伙强迫了我。”阿雅提的心情似乎也放开了很多,又开始调笑君竹了。
君竹和阿雅提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很短,而且两个人都坐在角落里,比较隐藏,说起话来也方便。有了合作的意向之后,两个人的关切突然就突飞猛进了起来。
阿雅提似乎是个自来熟,本来的警惕在确认了合作意向之后就灰飞烟灭了,整个人黏着君竹一个劲儿地询问君竹以前的事。就好像君竹知道了她以前的事,她要是不知道君竹以前的事就心里别扭似的。
君竹和她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简单的确认了一些合作的方方面面,被缠的不行,也决定挑一点自己的事情说给她听。两个人正在细密地低声交谈着,不远处的街道上已经有不少人来来往往了。
孟菲斯小镇的奴隶交易市场和其他地方的不太一样。其他的地方的奴隶交易市场就好像是菜市场一样,每天都有不少的奴隶贩子带着他们的奴隶前来买卖,而其他地方的人若是想买奴隶了就去奴隶市场逛一逛即可。就是平常的时候,也可能逛着逛着街,就会无聊地过去逛一圈,或许也能顺便买几个奴隶。在其他地方,买奴隶就像是买菜一样,奴隶这道菜天天都卖,随时都可以去买。就好像炒菜的时候没了酱油,临时去小卖铺买酱油一样。奴隶也可以到了急用的时候,跑去奴隶交易市场临时抓一个来。
而孟菲斯小镇的奴隶交易市场却因为起特殊的地理位置,居民地购买力等等原因而显得不同。再加上从任何一个地方到孟菲斯小镇来的距离都是十分地遥远,所以孟菲斯小镇的奴隶交易市场无法做到每天都像菜市场一样地开业。所以也就在造成了它不同于其他交易市场的交易方式。
布斯西斯基本上每一个月都要带奴隶到孟菲斯小镇来。
一般来说,他带来孟菲斯小镇来地都是男性奴隶。男性奴隶比较有力气,非常适合孟菲斯小镇这个多矿产的地方。
布斯西斯是个聪明人,他事先了解到孟菲斯小镇的具体情况才去贩卖奴隶来卖。
孟菲斯小镇因为绿洲非常的小,所以无法灌溉农业,所以在这里种植业基本上是没有任何发展前景的。孟菲斯小镇最缺少的东西就是粮食,最多的东西就是矿产。孟菲斯小镇里面有很多的腓尼基手工艺人,他们擅长金工,而孟菲斯小镇绝对不缺少金子。
其实,孟菲斯小镇真的是一个宝。只是很多人没有想到过发掘和利用这个宝藏。
布斯西斯每一个月从外面呆着奴隶和大量的粮食来到孟菲斯小镇。他将粮食卖给这里居民,然后从居民的手中收集精美的金工。布斯西斯也和这里的矿场主交易,用大麦等粮食和他们交换矿产,当然布斯西斯也不会忘记孝敬这里的城主,以方便他进行更多的交易。
布斯西斯带来的大多数男性奴隶都被卖到孟菲斯小镇的各个矿场里面,他们在那里从事危险而繁重的开矿工作。每年都有很多的奴隶死在里面,几乎每个月都有死人,这也是为什么布斯西斯的奴隶事业能做的这样持久的最大原因。消耗与补给成互补的趋势,让他的奴隶事业无往不利,细水长流至今。
布斯西斯是一个脑袋相对来说比较聪明的人,一般来说他认识女性奴隶属于高等消耗品。或者是,贩卖女性奴隶虽然很挣钱,但是相对来说麻烦也比较多。而且,他自认自己是个比较负责的人,所以他认为他对奴隶一直都是非常非常照顾的。
原来,他就是很少贩卖女性奴隶的。而本来他也不打算将女性奴隶带到孟菲斯小镇来卖。他从来都不认为这个看起来穷困贫瘠(其实它真的很富有),生活条件苍凉可怕的地方会有人需要女性奴隶。但是……
布斯西斯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带女性奴隶来了呢?
布斯西斯坐在自己的早餐面前,单手托着腮帮子,望着窗外有些踌躇。布斯西斯个子不算好,中等身材偏低,人长得比较瘦弱,虽然他每餐都是很多肉,但还是很瘦。背微微有些驼,据他称是因为小时候生活比较艰苦,被弟弟妹妹拖累的。不过,听说现在他的弟弟妹妹们都不知道哪里去了,他也从来没有再提过他们地存在。
布斯西斯模样长得不咋地,脸上皱皱地,像个小老头,虽然他才只有不到四十岁,可是看上去真的有些老了。布斯西斯坐在餐桌前有一口每一口的吃着松软的面饼。
今天就是奴隶们的交易日了。这是多年来由布斯西斯慢慢引到的规矩。每一个月布斯西斯带奴隶来地第二天是奴隶交易日。除了订购的奴隶之外,其他人想要买奴隶就要在三天之内到奴隶交易市场参加交易。每一个月有三天是交易日,从布斯西斯到孟菲斯小镇的第二天开始计算,第四天晚上结束,第五天布斯西斯就会带队离开。
布斯西斯想到交易日,就想起来那些女性奴隶们。说实话,他自己都有些怀疑为什么要带着这些女人到这个鬼地方来。或许这就是钱惹的祸。
匆匆吃完了早餐,布斯西斯叫着等着一旁很久了的大胖子奥利瓦,一起向着奴隶交易市场走去。
奴隶交易市场有两个大
一般都是安置奴隶的地方。今天两个大高台被分开男性奴隶,一边是女性奴隶。男性奴隶有很多,几十个或者一百人都有了。女性奴隶很少,加起来最多十个人,所以她们站在台子上冷冷清清的。
君绣和阿雅提也站在其中,她们站在左手边第二和第三的位置上。女性奴隶一共九个人,右手边的第一个人就是刚才发生冲突的那对男女奴隶地其中一只。那个还在抽泣的女人,狼狈的站在那里,泪水还不时的从脸上落到木板的地面上。
“阿雅提,我的事情都以后我再跟你说吧,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计划一下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君绣提议道。
“这有什么可以计划的。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可不是你我可以做主的。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奴隶可以选择主人地,我们只能等着某个人来买我们。唉,真是太没天理了,老天爷怎么可能让这么美丽的女人被买卖呢,我诅咒他。”阿雅提失望透顶的嘟囔着,看来被买卖的命运似乎已经无法扭转了。
“是啊,这种事情实在不好说。我希望我们能尽量在一起,如果迫不得已分开的话,我们要留下联络地方式和地点,以方便我们能及时联系。”君绣道。分开这种事情是时常发生的,她不是经常和毒耀哥哥分开吗,虽然事后两个人都会想尽办法在一起,可是……这一次好像真地很难……毒耀哥哥,你还记得竹儿吗?这么久都没有见到你,你得心里还只有竹儿一个人吗?
“你说得对。不过,我很担心会是什么样的家伙把我买回去。天知道那个家伙是不是长地很丑,或者脾气很坏,说不定还有口臭……”
听到阿雅提很有精神的喃喃自语,君竹只想笑。这个家伙真是地,都到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能说出这样搞笑的话来。或许,她真的不怕吧!不简单的阿雅提。
“如果事情有变的话,能在一起就是最好了。如果不能在一起,我们就约在这个地方见面好了。你看怎么样?”君绣道。
“没问题,就算我被关起来,我也一定会跑出来和你约会的。”阿雅提笑言。
君绣差点无语了,这个阿雅提,真是搞怪。
“我估计这个高台一个该不会被拆除,我们就约在这里每月见一次面,如果有特殊情况不能来,或者有其他要事通知无法见面的话,就留一个纸条,放在……”君竹向后想了一眼,突然对阿雅提道:“哎,你来掩护我,我去做个记号。”
“好,”阿雅提立刻错了错身子,挡一挡君竹的身影,“那个,你小心点啊。”
君竹微微一笑,为了阿雅提的最后一句话。
君竹在阿雅提身后的一块木板上刻画出一个框框。快速的从乾坤袋里面掏出孽龙寒匕,这把削铁如泥的绝世匕首轻轻的在木板上划出君绣想要的形状。将一块木条整个切了下来,然后再将它推进来放好,中间已经被君竹用孽龙寒匕掏空,只要将纸条或者小一点地东西房间去,外面就什么都不会发现。而且那个地方也不错,至少下雨不会被淋湿,是个不算差地安全地角。
君竹忙完这一切,快速的将孽龙寒匕放进乾坤袋。现在这个时候,君绣不由得感叹要是她功力恢复的话,该多好啊,至少不用这么费劲的从乾坤袋里掏东西。不过就算是她武功恢复的话,她也不可能从奴隶交易市场逃走。且不算她能从这个地方逃出去,可是,茫茫大沙漠,她可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出去。万一不小心,在沙漠中迷路,还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要是凑巧被奴隶贩子捡到,那岂不是还要再被卖一次啊。
“好了,我已经做好了记号,上面刻了一颗竹子,你去看看吧,免得弄错了。”君绣和阿雅提互换了为了,这次换君竹为阿雅提作掩护,让她偷去找到有记号的木头,方便以后联络。
很快阿雅提就回来了,她地脸上还残留着那种震惊的神情,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君竹道:“你好厉害啊,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完成了这么大的一个工程。我越来越觉得你有本事离开这里了。”
君竹微微一笑,这正是她想要证明给阿雅提看的。在这样的困境里,寻找到合作的伙伴,试图是强大的实力来震撼同伴,让他们不敢生出叛逆之心,这是最简单的方法。君竹正是通过自己强大地实力,让阿雅提认识到,跟着她不会吃亏,跟着她就有希望离开这里。她有实力,很有能力,虽然暂时落难,但是以后会离开这里的。
这就是君绣给阿雅提所营造的一个幻影,这个幻影里面真真假假搀和在一起,让人生出相信或者愿意追随的情绪。君竹要的就是这样。
虽然这个方式并不能为君竹带来真正意义上的值得信任的朋友,但是事权从急,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要是等到她完全得到阿雅提的信任再行动,那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而现在就简单多了。君绣先是通过了语言和心计上面的设计,让阿雅提绕进去,从而发现是一个很聪明很有脑子地人。然后再通过一点点的武力镇压,让阿雅提知道,对方是会武功的,不要试图反抗,不要想着耍心眼儿。最后阿雅提就像现在这样,对于君竹十分的信服。
君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以后她要经常不断地表现出自己的强大,才能让阿雅提继续信服。时间久了,人都是会松动地,无论是身还是心。君绣就要不给阿雅提机会,不让她有松动的可能。
每当阿雅提心理出现浮动地时候,君竹就要出来镇压一下,从而达到她的目地。这个过程是很繁琐的,但也是相对简单的。这比要花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去培养一份感情来的松快的多。至少君竹只要做到离开沙漠就行了,以后的事情她就不管了,这段时
盟友帮忙做事才是很方便。
阿雅提的心里怎么想的没有知道,不过她表现得很真诚,或许是真的被吓到了,被镇压住了。让她以为君竹或许只要动一动小手指就可以把她杀死。这可能让她觉得恐惧。也可能会让她觉得自己跟对了人,心里很骄傲。不过,到底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影响,只有阿雅提自己才知道。至少目前,君绣还不能从阿雅提的眼睛里看到她真实的情绪。当然,阿雅提现在表现的非常不错的。她的眼睛里就是充满了信任和信服,只是不知道这是做作的还是真心的而已。
如果是真的,那么证明这个人可以尝试一下继续交往,但是其智商无法从事一些耍心计的工作。如果是假地,那就证明,阿雅提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不管真地假的,这都不是君竹目前想要关心的。因为她知道,不管真的假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离开这个该死地大沙漠。
“尉迟竹,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发现那个木头里面是空的哦,你怎么做得到的?怎么弄空的?”阿雅提喋喋不休的絮絮叨叨,堪称没完没了。
君竹的耳朵就要被阿雅提的魔音给强化了,左耳进右耳出的功力就强劲不少。
“好了,别说了,你没看到有大人物来了吗。”原来君绣的目光早就盯着远处,这时候,布斯西斯和他的副手奥利瓦正在不远处向这边走过来。
君竹没有见过布斯西斯,但是她看过奥利瓦在这附近晃悠。现在奥利瓦毕恭毕敬地跟在一个瘦小驼背的男人身后,怎么看怎么像只摇尾巴的狗。
君竹猜测到可能是大人物来了,所以她立刻提醒阿雅提,警告她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来。可千万不要让这些人揪到小辫子,不然就死定了。
布斯西斯走进奴隶交易市场,远远地就看到那两座两人高的高台,此时两个高台上面分别站着一些人。台下面也渐渐有人涌了上来,但是因为他这个大老板还没到,所有买卖暂时还没有开锣。
布斯西斯远远的就能看到其中一座高台上面得几个女人,他的目光却仅仅的黏在了君竹和阿雅提的身上,慵懒中带着犀利的目光从君竹和阿雅提之间扫来扫去,最终停在了君竹地身上。
被人注视的感觉就是不那么的舒服,君竹也远远的看到了布斯西斯,目光对上去,两个人顿时愣了一下。君竹微微一震,暗道对方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家伙。而布斯西斯却是感兴趣地抚摸着自己的胡须,露出一幅吃惊中带着果然如此地表情。
从布斯西斯的表情中,多少可以看出一点眉目,他似乎见过君竹,而且认识她。
不知道,这对君绣来说是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布斯西斯和奥利瓦走进奴隶交易市场,不时有过往地行人和布斯西斯打招呼,布斯西斯和他们笑眯眯的闲谈几句,然后离去。可以看得出来,布斯西斯在孟菲斯小镇地声誉还算不错。布斯西斯带着奥利瓦终于走到了高台前。布斯西斯到了这里之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下达了一个撤销女性奴隶展台的命令。
听到这个奇怪的命令,奥利瓦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他很少反驳布斯西斯的绝对,他很少会对布斯西斯的决定提出质疑。这一次,他却问了。
“布斯西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这个事情我稍后再跟你解释,请按照我的决定去做吧,我的老伙计,我需要你的支持。”布斯西斯说。
“那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奥利瓦没有再多说什么,径自去吩咐决定了。
很快,撤销女性奴隶展台的命令被传达了下去。君竹和阿雅提同时感到震惊和不解,不过两个人却都为此感到高兴,毕竟谁也不希望像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人带着各种有色的目光观赏。
君竹等人被带到了高台下面的一个帐篷的后面,九个人分别依次坐在那里,谁也不说话,有三个佣兵看管着他们。
布斯西斯对奥利瓦道:“我的老伙计,今天奴隶交易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我有点事需要离开一下,请你原谅。”
奥利瓦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道:“我说布斯西斯,你这个老家伙不会又想去小酒馆喝酒吧?你上一次可是花光了带去的所有的钱,最后还不得不委托美丽的老板娘找到你可怜的朋友我。是我给你结清了账单,然后带着你这个醉鬼回家的。可是你回报我什么了?你吐了我一身,浪费了我一件上好了中原丝绸衣服,我都没有找你赔,你又要去喝酒?”
“哦,不是这样的,老伙计。请听我说,请听我说,老伙计。”布斯西斯露出可怜兮兮的笑容,像是哄孩子一样的哄骗奥利瓦,“我说奥利瓦,你不要以为我每次出去都是去喝酒好不好?我承认,我是很喜欢喝酒,尤其是大麦酒或者糯米酒,是,我认为粮食酒最好喝,你难道你这样认为吗?我说……”
“布斯西斯!!!”奥利瓦气的大吼一声,呵斥布斯西斯道:“你这混蛋就知道喝酒!你知道你每个月要喝掉多少钱吗?我们做生意挣的钱都要被你喝没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管了!”
“不,不要这样奥利瓦。我知道错了,我下次绝对不喝酒了。
我保证,你要相信我。”布斯西斯和奥利瓦此时的身份似乎有些互调。
“不,我已经相信过你太多次了,我对你有些失望透顶了。”奥利瓦腆着大肚子走来走去,抓着头上的几根头发揪来揪去。
“我很抱歉奥利瓦,我让你失望了。”布斯西斯像个犯了错事的孩子,低着头很识相的跟奥利瓦认错。“你不要生气了,奥利瓦,我知道做错了。”
“不,布斯西斯,我没有生气。”奥利瓦继续挠着头上没几根地头发,心急地时候就会
去。“你是知道的,医生已经告诫过你很多次了,适合喝太多的酒。你还如此嗜酒,这对你的身体不好。”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相信那些废物说过的话,他们都是瞎说地,一点都不当真。”布斯西斯状似大大咧咧道。
“布斯西斯,一直以来我很感谢你当初救了我的命,我愿意为你工作,来偿还你的救命之恩。我希望你可以健康的活着,不要再去想当初的事情。如果因为我让你一直跟记挂那件事的话,我可以用我的命来回报你,它本来就是你救的。”奥利瓦把可怜的几根头发揪来揪去,然后很不幸的又有几根头发罹难了。
“不,不是这样地奥利瓦。”布斯西斯像是害怕奥利瓦翻旧账似的,立刻解释着:“那不是你的错,真的奥利瓦。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的老伙计。当年的事情是我的错,那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是我害你沦为奴隶的,要不是幸好你被我发现,不然……后果这是不堪设想。奥利瓦,你不要一直都记挂着以前的事情,那都是过去地事了,我们要做的事眼前的时候好不好。好了,不要说了,我保证不去喝酒,你去做事,我也去做事。”
奥利瓦的心情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地脸上就没有了刚才的悲切,又对着布斯西斯露出咬牙切齿地表情,道:“你去做什么事啊?!事情都不在这里吗?不要找理由去喝酒。”
“好了,奥利瓦,我说真的。好吧,我告诉你,我要去见一个人,这样你放心了吧。”布斯西斯无奈地摊开双手,抖抖肩膀。
“你说什么?要去见人?不会是小酒馆的老板娘吧?你不是告诉我那个法亚夫人不是简单地女人吗?你干嘛还要去她那里?”奥利瓦问。
“不不不,奥利瓦,你又错了。好了,我不跟你废话了,交易已经开始了,你看那边,客人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快点,过去干活。放心吧,我不会走远,我保证,我就在这奴隶交易市场内见人,这样你就能放心了吧。”
“只要你不去喝的烂醉,我才懒得管你。你以为我想管你吧,我只是不想某个家伙突然有一天死在我面前而已。”奥利瓦口是心非的说着反话,扬长而去。
布斯西斯笑一笑,收起脸上的温暖,又变回到外人面前那个看上去有些冷酷的精明老人模样。只有在和奥利瓦在一起的时候,布斯西斯才能找回一些属于朋友的乐趣,属于家人的温暖。对于外人来说,他是布斯西斯,是奴隶贩子。对于奥利瓦来说,他是朋友,是家人。所以他才会密切的关注着不允许他喝酒的事情。
想到这里布斯西斯笑一笑,偷偷的从身上摸出一个小酒瓶。这可是他背着奥利瓦那个古板的有些可爱的家伙私自藏起来的。都要怪奥利瓦那个笨蛋,为什么要相信那些混蛋医生的话,严禁他喝酒?不但不允许他去酒馆,就连家里所有的酒都被他拿去送人。
可怜他辛辛苦苦多少年才藏起来的几千瓶各种各样的名贵酒水,就这样都被他糟蹋了!说起来可惜之余,布斯西斯拥有的更多是感动。或许只有到老了才知道,身边有一个关心你的人是多么的可贵。
布斯西斯很感激奥利瓦,这些年来奥利瓦一直陪着他,帮他做了很多的事情,也像个家人一样的关心他。这让他自从那件事之后冷却了心有了温暖的迹象,人也变得比以前看来了很多。这都是奥利瓦的功劳。
布斯西斯心里想着奥利瓦的好处,手底下却还是没有闲着。小酒瓶的酒很快就被他灌进肚子里,酒喝完了,馋虫却被勾了上来,布斯西斯有些难受,想要找酒喝。可惜,这么大的奴隶交易市场就是没有卖酒的。唉,看来以后他要继续完善这个奴隶交易市场才行,不久之后就要让人在这里见一个大酒馆,让那些来参加奴隶交易的人和他一起买酒喝。到时候有那么多的人一起陪着好久,估计奥利瓦也无话可说了吧。
想到好玩的地方,布斯西斯竟然呵呵笑出声音来。好在他及时发现的早,不然他的冷酷形象可要告吹了。路上偶然能遇到巡视的佣兵,每个人都很恭敬的对他行礼。
布斯西斯心情好的时候会同他们那个招呼,心情不好的时候自然就没那么多的闲工夫了。布斯西斯的目的地就是某一个高台后面的帐篷的后面。
每一个高台的后面都有一个帐篷,那是佣兵们轮流休息的地方。布斯西斯走到帐篷的不远处,就看到围着做成一圈的女性奴隶们。
布斯西斯叫了一个佣兵过来,伏在她的耳朵边轻声交代了几句,然后布斯西斯钻见了佣兵的帐篷里,而那个佣兵则向着女性奴隶们聚集的地方走了过去。
君竹正在用眼睛观察着四周,阿雅提不厌其烦的在她的耳边小声的嘀嘀咕咕。其他几个女性奴隶都很安静,偶尔有个胆子大一点的才会抬起头来看看四周,接着却又低了下去。
君绣很正常的很大方的光明正大的四周看看,佣兵们不会对此才去任何行为,因为君竹没有做任何对他们构成危险的事情。
四周显得很安静,而不远处却又人声鼎沸,这种极致的繁华和静谧相互交织着,构成了一幅难得的绮丽的画卷。
很快,一个佣兵的到来打破了这份难得静谧,她走到女性奴隶的聚集处,走到君绣的面前,伸出手指指着她,然后说:“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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