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想站起来在房间里转圈时,却意外的发现双腿很痛,一踉跄跌坐在地上。
项晓羽放下竹卷,黑眸里是温柔的疑惑:“你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有吗?”高乐乐没有否立决,歪坐在地上,笑成像下弦月一样的眼睛注视着他。他的黑眸太清澈、太无暇、太冷静,为什么他一点也不受她感染快乐起来呢。
他站起身向她走过来:“没有吗?”
高乐乐波光流转,笑意盈盈。可能有点吧,至少心里是这么想的。
项晓羽颀长的身材在烛火的照映下依然是玉树临风,他低下身子,双臂圈着她,手指划开她额边的细发,轻细的呼吸淡淡地扑在她的耳边:“很累吗?”
高乐乐嘴角弯了弯,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然后依偎在他胸口:“一点也不累,我只是很开心。”被他拨在耳后的碎发又流到了耳边。
“乌骓累得都已经睡着了。”项晓羽的黑眸一紧,看着她焕发的光彩里有掩饰不住的丝丝疲惫。
“是吗?”高乐乐有点心虚,避开他的眼神。“我可比它壮多了。”
项晓羽将她拦腰抱起,走到她的房间,很轻柔的放在床上,当手无意中一触到她的腿时,她痛得惊呼出声,可一碰上他深邃如湖的眸子时,咬着牙闭了上嘴。
“腿怎么了?”他语声严厉。
“我……”他还是看了出来,高乐乐没想好怎么说,其实一路上回来都没觉得痛,为什么洗完澡之后就开始酸痛了呢。
项晓羽黑眸一冷:“不准说谎。”
她一惊,他怎么看得出来,莫非他会看相。“其实我不太懂骑马。”总算掰了一个理由出来,不过也确实是骑马太久两腿才会痛的。
“你没有骗我?”他紧追不舍。
“没有。”高乐乐迅速回答,心却不争气的“砰砰”乱跳。
项晓羽轻叹一声:“难怪乌骓也累趴了,原来是你害的。”
总算糊弄过去了,高乐乐松了一口气。
忽然,他侧身坐在床边,抬起她的两条腿放在自己的膝上,修长的十指像在弹琴一样,上下翻飞,温柔的抚着她酸痛的肌肉。
发线遮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半张侧脸,却一如漫画中的男主人公般柔和完美。高乐乐在他轻柔的手指下,享受着他带给她的酥麻,舒服得不由轻吟出声。“嗯……”
项晓羽抬起头来,眼神微眯着荡漾起丝丝水纹:“放松,我帮你按摩一下,要不然没办法去划龙舟了。”
他的唇角带着笑,身体的每一神经末稍都像是在笑,伸展开来的笑意流遍全身每一个角落。高乐乐望着他的脸,没有了初见时的冰冷如霜,但依然俊美如游云下的明月。“晓羽,你对我是越来越好了。”
握着她腿的手一用力,故意板起脸说道:“我哪里对你好了?”
高乐乐丝毫不以为意:“你会煮饭了,会帮我按摩了,也会关心我了,也越来越有人情味了。这样的晓羽和当初在学堂里见到的晓羽,谁敢相信是同一个人。”
“那你喜欢哪一个?”
高乐乐好像很为难的想了想,不说话。
项晓羽霸道的抬起她的一条腿到胸前,不容她再思考:“你喜欢吗?”
腿上的酸痛马上又化为轻柔的舒服,她轻笑着说:“以前的你,就像生长在天山上的雪莲,高贵、孤独、冷漠、骄傲,望尘莫及。现在的你,感觉你离我好近好近,淡雅、善良、坚强、温柔、触手可及。”
“臭丫头,对你太好了是不是?敢说我温柔?”
高乐乐眼眸里泛起幸福的泪光:“可是,我喜欢这样的你。”
项晓羽忽然变得沉默,收起唇边的笑意。
她有点担心。“我是不是叽叽喳喳吵到你?”
“我也喜欢这样的你,”他抬头凝望着她,神色非常认真。“乐乐,我住在你家,你是不是很累……”
“如果不是这么累,我怎么会知道我的晓羽也会这么温柔,这么善解人意。晓羽……”
“嗯……”项晓羽的声音好温柔好有磁性,高乐乐掉进他为她挖好的爱情深渊里,毫不知觉他的手在敏感的脚心处划着圆圈,当身体的快感袭来时,才看到他的几近透明的手指抚摸着她圆润小巧的脚趾,另一只手,以食指为圆心,中指为弧线在粉红的脚板底划起了圈圈,一圈又一圈,轻缓的、专注的、微熏的。
“不要……”高乐乐想缩回双脚。
可项晓羽的手非常有力,脚放在心房处,固定着她的脚踝:“为什么,不舒服吗?”
“你这样好像……好像……”高乐乐脸红得像苹果,嗫嚅着说不下去。
他眼神闪着亮光,手指未停,依然轻轻地摩挲,一圈又一圈。“好像什么?”
烛光映红了整个房间,她咬着唇:“好像春宫图里的姿势。”
“你看过春宫图?”项晓羽笑着放开了她。
双腿恢复自由了高乐乐舒服的靠在枕头上,不服气的说道:“是啊,我还看过没有穿衣服的抱着的两个人,有各种各样动作和姿势的样子。”
在项晓羽开怀大笑里,她终究还是从头到脚藏在了被窝里,整个人像熟透了的虾子,弓着身子,红遍全身。
凉风习习,烛火燃亮了星空下的小屋,项晓羽展开她桌上的留言:晓羽勿挂,我要带乌骓去远足。署名处画了个夸张的笑脸,像极了她的自画像。
“乐乐,我明天去学堂上课。”
疲惫不堪的高乐乐好像在梦中听到项晓羽说了一句话,这个晚上她睡得很甜很香,没有做跌落的梦,也没有被疼痛惊醒。在这些麻烦不断的日子里,许久她都没有这么安宁过。好像睡在一片淡蓝色的花瓣上,轻轻的、软软的,在如水的月光里温柔飘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