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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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术虎高琪把金宣宗推上帝位后,金朝正处于风雨飘摇的日子。

    涿州失守的消息传到中都,金宣宗不知所措。问计于术虎高琪说:“朕阅孙子兵法,器械不利,以其卒与敌也。卒不服习以其将与敌也,将不知兵以其主与敌也,主不择将以其国与敌也。这真是很有道理的。我们现在战术不精,兵器不利,其责何在?”术虎高琪说:“军器好坏责任在兵部,材料由户部提供,工匠由工部提供。”“那怎么办?”“蒙古人是骑兵善射,我朝步兵居多,边疆并牧区被蒙军掠尽,往年西夏供我们军马,但现在西夏已叛我归蒙。我们买马他们都不一定卖给我们。”“是的。”金宣宗说,“着你办此事,尽快买马,再看敌情如何?”“河南镇防有二十个军,能得战马两万。”这不过是拆了东墙补西墙,总的兵马人数就这样。金朝的骑兵始终无法加强,金宣宗问术虎高琪:“怎样对付杨安儿?”“杨安儿据险自守,已被我命人团团围住,我准备用石墙围死他们,叫他们不得出,把他们困死在石墙里。”“应赶快进攻,如果他们突围岂不前功尽弃。”术虎高琪并不是什么统帅之才,在军中也没什么威望,他当初也只是为自保才诛杀胡沙虎,对于军国大事他并无管理之才,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金宣宗和术虎高琪深谈几次也没谈不出什么结果。但术虎高琪却投机钻营,结党营私,在朝中妒贤嫉能,私树党羽作威作福。有谁反对他便会受到诛杀。他的党羽大权在握,一时间没人敢治他,金朝的政局更加混乱。

    通古斯的女真族在公元1115年建立的金国基业,没想到会在他金宣宗手下风雨飘摇。金宣宗想靠术虎高琪拯救大金国,但大金国已是将颓的大厦,梁折檩裂墙塌之势已是指日可待,奸佞的术虎高琪是无力回天的。

    金宣宗不象卫王那样不近女色,他拥香叠翠地和三四个嫔妃合欢一夜,感到自己空荡荡的。他寝食不安,心思驳杂纷乱。大金国靠阿骨打一个女真族完颜氏一个小部落酋长,乘辽衰落一统女真建立大金国是不容易的。用十三年的时间南伐朝鲜,西征西夏,灭辽国,战宋国,攻陷汴京并在北满大室幽禁徽钦二帝。那时的大金国是何等强大。把僻穷的上京迁至中都,把汉字改成女真文字。可现在却走向了衰微之途。现在政权松驰通货膨胀,饥馑战乱不止,农民又苦于重税歉收。整个社会正陷于不安。金宣宗已知辉煌的时代已不复返了。金宣宗想着,也感觉到这是老祖宗留下的祸根。如果不是当初在世宗时就实行三年一次出兵长城,见蒙古人就杀的灭丁政策,金朝何至于现在铁木真铁蹄蹂躏践踏。在漠北的蒙古包里有许多金朝政客,铁木真出兵攻金前已对金朝内情了如指掌。他分派五公主阿儿答黑鲁和附马斡剌儿去侦探金国内情,斡剌儿化装成巨商潜进金庭,不断地把金国情报报告给铁木真。铁木真知道金朝这座房子快倒了。他要建一座新房子。铁木真知道自己一定能打败貌似强大的大金国。于是,他在称汗立帝的第二年在静州见卫王时就表现了征讨金国的意图。现在经过二年的战备,他铁木真是在做好各种准备工作才发起对金进攻的。

    铁木真在征战前曾在蒙古包里呆了三天三夜,他不吃不喝不见任何人,出来后对四杰四勇和四个儿子说:“此番出兵伐金,志在必行!打上三年或五年,甚至十年都要打下去。”于是,铁木真只给忽察儿留两千兵马看守大本营,十万大军倾巢出动过长城入中原。

    铁木真攻陷宣德和抚州后,便派术赤和察合台三个儿子去进攻山西北部的一些州县。术赤和合答安连克山西十余座城池,在一个战后的黄昏来到一个黄土高坡。

    “此番征战也算杀人无数。”术赤对合答安说,“想来人生就是如此?”

    “就是的。”合答安说,“生生灭灭,茫茫红尘生息不已.”

    术赤见合答安的情绪好象不大好,便一个人催马驰下高坡。窝阔台在山脚下望见他们二人。

    “大哥何往?”窝阔台问。

    “不知道。”

    “刚才我还看到你们二人在山上。”

    “他可能下去了。”

    “该不是他和察合台有什么不对劲吧。”

    “好象没有。”合答安说,“他只是念叨着杀人无数,很悲凉的样子。”

    “是的。是死了不少人。我们在此已征战数月,杀死的敌人很多,但杀敌的同时,我们自己也死伤不少人。”

    “这样到什么时候是个极限。”

    “如爬坡登山一般,已觉得够高了,抬头望见正在万山圈子里,一山又被一山拦。高处还有高处,登高还见高,不知什么是最高处。”窝阔台的口气古古怪怪的,叫人摸不着头脑。

    “最高处是人心。”合答安说,“人心有多高深是最难测定的。这次征战死伤这么多人,你以为值得吗?”

    “说不上值得不值得。”

    窝阔台和合答安正说着,一个侍卫催马来报,说术赤大醉,不省人事。窝阔台和术赤的感情还是很好的。他闻报后急忙和合答安催马赶到术赤帐内。见术赤正在炕铺上打着滚嚎叫着。

    合答安问一个侍卫:“你主子为何这样?”

    侍卫说:“他从山上回来后就到处找酒喝,一个时辰便喝了一小水缸。”

    合答安望一眼窝阔台。窝阔台耸一下肩。

    “那怎么办?”窝阔台苦笑一下说,“又能怎么办?”

    合答安稍愣一下把手伸向术赤的口腔。一阵呕吐不止。几个人把术赤擦洗一番,术赤便呼呼大睡了。

    “有清醒的药吗?”合答安问。众人都说没有。合答安便静坐在术赤身后,向术赤的体内运一些真气。气脉畅行,术赤很快就头脑清醒过来。

    “我真想大醉不醒。”术赤说,“人生难得几回醉。能长醉不醒,什么都不用想多好啊。”术赤说着把合答安拥在怀里。合答安从术赤怀里挣扎出来。

    “前面发现一股反金义军。”窝阔台走进屋来说,“都穿着红裤子。”

    “红裤子?”术赤说,“这些红裤军里有女的吗?我现在需要女人。我现在就需要女人。真的。”

    “有。”窝阔台说,“领头的就是一个女的。”

    “真是酒色之徒!”合答安愤然地说,“色令智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