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山庄之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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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玉回到山下,到耿怀忠住的菊园去见他。院门里仆人见是方玉,问方玉是否通报庄主。方玉摆摆手,问明耿怀忠所住之处,他要自己找上前去。菊园很大,是三进三出的格局,天井一个接着一个,厅堂一间挨着一间。方玉一连找了几个地方,也没有见到耿庄主。方玉来到后院,后院的正厅比其它房屋高出许多。他从雕花窗往里望,室外阳光明媚,厅里却很阴暗。厅堂很大,十几幅宽大的纱幔从屋顶吊下来,遮住厅堂的四壁;纱幔中有一高大的神龛,上面供奉的是神像还是什么看不清楚,被微微飘浮的纱幔遮得隐隐约约,辨认不出是何方神灵。神龛下点着上百只大大小小的铜灯,灯光所到之处,笼罩出神秘的气氛。

    方玉看见耿怀忠坐在铜灯里的一只蒲团上,正在打坐,身上披了一件类似袈裟,又像道袍的披衫。他微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方玉的眼睛适应了厅内的黑暗,发现四壁上挂着许多猛兽的头颅,他仔细分辨,竟然是有兽中之王——狮与虎的头颅,还有熊与豺、狼……方玉心里充满了疑惑,联想起神秘的山洞,眼前阴森恐怖的场面,他不由在心里问道:耿怀忠到底是什么人?

    方玉无意中看到耿怀忠的隐秘,他不想惊动耿怀忠,欲悄悄离去。这时,管家推开房门进入大厅,去到耿怀忠身边,小声向他述说着。方玉趁此赶紧离开,来到菊园前厅,向院门说他没有找到庄主,请院门进去通报庄主,说方玉要见他。

    须臾之间,耿怀忠从里面赶了出来,他己去掉身上的披衫,穿着平时的衣衫。耿怀忠一见方玉满脸是笑,关切的问道:“少侠,昨夜可曾睡好?”

    方玉笑着说:“在如此山清水秀的地方,岂有不能安睡之理!”

    “那就好。在下想少侠昨日劳累,又饮了不少酒,日上三竽才会起床,因此未曾前来问候,还望少侠见谅!”

    “庄主不必客气,方玉打挠庄主,心有不安。”

    “少侠乃在下贵客,说此话见外了,在下实是照顾不周,少侠还处处体谅,令耿某无地自容。”

    “庄主,方玉有一事相求!”

    “公子,今后不要再说这个求字,有何事,尽管吩咐!”

    “方玉遵循师傅的道规,从明日起要辟谷九天。刚才我到后山看了看,见半山腰处有一洞穴……”方玉话还未说完,见耿怀忠脸上现出惊愕之色,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方玉顿了顿:“我想借用几天,庄主可肯?”

    “少侠就是要我鹤翔山庄,在下也肯;区区一个洞穴,没有不应之理!公子还需何物,尽管向管家索要!”

    “辟谷期间,方玉什么也不要。只有一条,切莫打搅,否则会坏了方玉的大事!”

    “在下知道,我会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前去打扰少侠……”耿怀忠脸上出现一丝忧虑:“少侠,那洞中有一铁门,里面供奉着耿家列祖列宗的神位……”

    “庄主放心,方玉不会去惊动的!”

    “那就好”耿怀忠叫来管家,一定要他陪同方玉回到兰园,准备方玉辟谷事宜。

    蕊娘一见到方玉,大惊失色,方玉脸色红润,气宇轩昂,再不是面如黑土,无精打采的模样。她欣喜万分:“公子!”她把方玉拉到铜镜面前:“你看……”她指着镜中的方玉:“仅仅一宵不见公子,今当刮目相看!”

    方玉看着镜中的自己,确实变了许多。他向蕊娘一笑:“有你在身边照料,岂有不好之理!还有,你在神仙面前所做的祈祷,应验了!”

    蕊娘脸上飞出一朵红云,含嗔说道:“这全是公子自身的造化,还有嫣奴姐姐,陈郎中的功劳!”

    方玉赞同:“这到也是。蕊娘,为了彻底治愈所中之毒,方玉需要辟谷九天!”

    蕊娘不懂:“公子,何为辟谷?”

    “也就是寻找一清静的地方,调理经络,顺畅内功,面壁诵经……”

    “那,蕊娘陪着公子,也好照料于你。”

    “不,辟谷期间,尤其要禁女色!否则,方玉的武功将毁于一旦!”

    “那……”

    方玉见蕊娘一脸惶惑,便好言安慰:“九天时间,一幌就过。在此期间,你可请如夫人带你到湖州城内走走,到处去玩玩。”

    “不,我就在兰园守候着,等公子回来!”

    一想到要与方玉分离,蕊娘眼里露出怅惘。这些时日,她与方玉朝夕相处,已经习惯了。一旦要分开,她贸然慌了神,眼里顷刻涌出了泪花。

    方玉见蕊娘落泪,心里不安:“蕊娘,你这是何苦?我是去辟谷治病,应该为我高兴才是!”

    “公子……”蕊娘欲言又止。

    “说呀,我是来向你告之一声,立即要走。”

    蕊娘嫣然红了脸:“我是舍不得……”

    方玉情不自禁地走向蕊娘,用手拂着她头上秀发,在她额上一吻,轻声对她说:“等着我回来……”

    王爷朱杞从紫云宫下山后,留下从夹江调来的两万精兵,继续在山中清剿。他带着随身的侍卫,押送从老君身上锯下的头像,星夜从峨眉赶回成都府。从峨眉叫来的三名铜匠,也一并带入王府。为遮人耳目,老君头像用一袭红绸包裹,由王爷的贴身侍卫从马车上抬下,秘密送入府中。头像重有好几百斤,八个侍卫用力才把头像抬进府中密室。密室四周重兵把守,王爷还觉不妥,把新近才从藏区买来的四条藏獒牵来守住密室,不让任何人靠近一步。

    王爷叫三个铜匠锯开头像,铜匠打开红绸见是老君头像,吓得不敢动手。王爷冷笑一声说,今日你们锯也得锯,不锯也得锯;锯开头像有赏,不锯就割下你们的头颅喂那藏獒。三个铜匠畏惧地看着侍卫手里的钢刀,再望望那高如牛犊,凶神恶煞的藏獒,战战兢兢,大着胆子开始动手。王爷退到隔壁书房,叫来幕僚替他向皇上写奏章。他向皇上禀报:大军在峨眉山战功卓著,己杀掉邓茂七、叶宗留逆贼旗下人犯数百名,江湖流寇不计其数,邓、叶两个逆贼正在搜捕之中;也先小王子侥幸脱逃,其余人犯正在清查之中。待大军清扫战场之后,详情再向皇上禀报。

    王爷叫来驿马,用八百里加急即刻送往京城。安排好这一切后,他斥退左右,在灯下亲笔修书一封,用火漆封口,再取出一双价值连城的和氏玉璧,连同书信一并装入锦囊。他叫来府中的锦衣卫,要他连夜送往京城大内,亲手交给王公公。

    紫云道长在铸造老君铜像时,加了许多合金在青铜之中,铜像异常坚硬。三个铜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几个时辰,在天快亮时,才用堑子从老君眉心处取出那颗龙珠。王爷手抚龙珠,爱不释手。龙珠大如杏子,珠身晶莹剔透,闪出耀眼的红光。他将龙珠装在一只小巧的锦囊里,放在怀中。此时,铜匠锯开头像的后部,从中取出那部《九仙太极》剑谱。王爷欣喜若狂,叫侍卫把三个铜匠带到后院厨房用膳。他悄悄吩咐侍卫,在酒中下药,待三人毒性发作,将尸体扔到荒郊。

    王爷在灯下翻阅剑谱,紫云道长画的一招一势非常清晰,解说文字也很详尽。王爷本身就是习武之人,加之胸有文墨,剑谱一看就懂,一试就会,他看完剑谱,一拳砸在案上,赞赏之语脱口而出:“真乃奇书、宝书!本王练会九仙太极剑,又得龙珠护佑,天下英雄,舍我其谁?!”

    一声鸡鸣,惊醒狂喜中的王爷,他从壁上取下宝剑,来到院子里,就着初生的晨曦,照着《九仙太极》第一势“一剑封喉”开始演练。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