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谋划蝶变(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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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陈顼此行的真实目的有些是不可能广而告之的,包括陪同者和当事人。其实,这次的徒赅之行,的确是受命省委书记秦季政、省长蜀候倍指示的,而且得到了省委常委、组织部长商仲汤的耳提面命,根源并非什么走访慰问老党员、老干部,而是提醒那些盘根错节的老干部们要自重自爱,注重自己的一言一行,而不能兴风作浪,更不能胡作非为。

    原来,秦季政、蜀候倍和商仲汤相继收到几封署名“几名徒赅老干部”、“全体徒赅老党员”的匿名举报信,一封是反映周述发带领女保镖欺压水果摊贩、暴打围观群众的,而且附带了几张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水果摊贩的照片,一封是揭露周述发与青玉案餐馆年轻的女老板娘关系暧昧,经常到餐馆聚众大吃大喝,拉拢腐蚀徒赅的领导干部,甚至还拍摄了女老板娘站在餐馆门口迎客的照片。

    凭借一个高层领导干部的政治直觉,无须进行什么调查了解,就可以轻易判断出举报的真伪和背后的动机,甚至可以猜测出是一些精于算计又手法幼稚的老干部所为。特别是一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商仲汤,综合考虑周述发的脚跟未稳与老干部的进退自如的复杂性,提议陈顼既不能给周述发增压思想负担和激化新旧矛盾,也要艺术地给老干部敲敲警钟、打打边鼓,告诉老干部们哪些是应该干的,哪些红线是不能逾越的。

    只是,陈顼此行的真实目的有些必须是只是意会不可言表的,包括新闻报道的口径和参加活动的人选。在冰天雪地的原野上,陈顼一行听取了夏晓禹就新城开发初步设想的汇报,特别对城区规划面积要达到60平方公里、承载人口要增加25万的设想给予肯定,表态会及时向秦季政、蜀候倍等河川高层进行汇报,而且会协调省建设、国土等职能部门给予全力支持,叮嘱徒赅干部一定要及时向泉州市委特别是隋坚同志汇报,一定要规划高起点、建设高水平、产业高成长、环境高宜居、运营高市场,通过大规模的新城带动县城经济的快速发展。尤其对指着一幅临时手绘的城市开发设想图而侃侃而谈的夏晓禹,这是他从前没有认识的另一个侧面的部属,更是另眼相看,喜爱有加。

    在徒河大道的“咽喉”处,陈顼一行听取了郭威关于实施大规模旧城改造的汇报,对主要街道两侧拆迁红线200米、道路控制红线100米、沿街开发红线50米的设想表示赞同,称赞魏宝炬、郭威的手笔大、视野高,又对拆迁的办法、开发的模式、建设的方法等大加赞赏,表态不仅自己要做旧城改造项目的推介人,而且要做徒赅城建的参与者,要求徒赅的干部一定要敢想敢干,既要通过过细的思想工作,也要通过过硬的行政干预,坚决把拆迁工作做好、做实、做完美,对于干预破坏的行为要坚决给予打击。

    在听取徒赅县委、县政府工作汇报后,面对徒赅执政团队的全部成员,面对应邀旁听的部分老干部,陈顼发表了重要讲话。他说,省委、省政府对徒赅的工作非常牵挂,对徒赅的干部寄予厚望,季政同志、候倍同志殷切期望徒赅的干部一定要抢抓首批统筹城乡发展综合示范区的历史机遇,振奋精神、迎难而进,提升境界、创新思路,紧密团结、实干兴县,紧紧围绕新型工业化、农业现代化和特色城市化的主题,正确处理经济总量、质量和迅速的关系,正确处理加快改革、推进开发和保持稳定的关系,正确处理县域的根本利益、群众的长远利益和群众的承受能力的关系,通过三五年的艰苦努力,彻底扭转县域发展的被动局面,走出一条科学、跨越和可持续发展的新路子。

    显然,陈顼的讲话基调很高,不是代表省委组织部,更不是代表其个人的观点,而是省委、省政府的集体意志,不容任何人质疑,不容任何势力歪曲,更容许阳奉阴违。陈顼说,正确评价历史,不是否定某些人的功绩,也不是评判某些决策的得失,而是总结过去的经验、借鉴历史的教训,避免在某个地方重新跌倒。我们认为,新一届县委对县情的把握是实事求是的,对历史的总结是客观深刻的,对问题的剖析是一针见血的,对矛盾的认识是科学准确的,特别是经济欠发达、资源欠开发的总体判断符合经济发展的规律,符合徒赅发展的实际,这些必然成为新一届县委想问题、做决策的根本出发点,而不能脱离了当前这个最大、最客观、最现实的出发点。

    陈顼强调,科学展望将来,必须立足发展的实际,必须依托外部的环境,必须借鉴外地的经验,必须着眼群众的愿望。当前,徒赅大发展、快发展的历史时期已经来临,干部群众盼发展的愿望非常强烈,海城等地发展的经验可以借鉴,省委、省政府支持发展的决心很大,加之徒赅的经济基础并非薄弱,只要思路正确、措施得当,徒赅的未来一定是个晴朗朗的明天。我们认为,新一届县委的工作思路是正确的,发展措施是科学的,发展目标是得当的,希望同志们心往一处想、劲向一处使,把这些思想、措施和目标落实到具体工作之中,做徒赅发展的“促进派”。由于每个干部的分工不同、视野各异,工作中有分歧、有争论是正常的,也是一种负责任的表现,但是只要集体决定的事项,就要不折不扣地服从,有意见可以保留,也可以向上级负责任的反映。不管什么人,即使过去给人民做了多少工作、立过多少功劳,只要阻碍了历史进步的车轮,就必然会被人民群众唾弃,组织上也绝不会姑息造就,更不会任其为所欲为。省委、省政府相信,徒赅的干部是好样的,是可以担负起团结带领党员群众加快发展的大任的,是不会辜负百姓期望和组织重托的。

    陈顼还就消除财政空转现象发表了个人意见,支持了徒赅县委挤水分、除泡沫的初步意见,提议及时向泉州市委汇报。

    其实,陈顼很多看似官腔十足的话,每一个字词都蕴涵了很多意思,而且不仅是讲给徒赅执政团队听的,也是讲给旁听的徒赅老干部,还是讲给泉州执政团队听的,提醒他们都必须用新的眼光看待徒赅执政团队,必须用最的思维研究徒赅发展问题。

    更令周述发、魏宝炬颇感意外的是,不仅接收了省委组织部慰问老党员的50万元专款,而且借助“坚决整治卷烟市场秩序”的承诺书,换取了省烟草专卖局的2000万元专项资金;又通过签署“支持油田生产、共建油地关系战略合作框架协议”,博得了河川油田管理局的扶持共建资金2000万元,地方财政平衡的压力得到了彻底缓解。

    纵然周述发不便问及具体的资金运作过程,但也深知这笔巨额的资金不会是天上掉下的馅饼,而是寄托了很多对徒赅情况了如指掌的老同志默默的背后支持,也许陈顼仅仅是一个协调人、一个抛面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