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点头赞同,“最后一个呢?
贺兰钦犹豫了一下,然后笑道:“最后一个,不能说佩服,也不能说服气,我只是当他劲敌。”
“能被你当成劲敌的人,已经不同凡响了。”贺兰雪微微一笑:“我已猜到了是谁。”
“哦?”贺兰钦略觉诧异:“你猜到了?”
“最近让天朝焦头烂额的,不是江南的减产,也不是倭国的骚扰,而是――炎国的威胁。倘若不是炎寒咄咄逼人,你又何必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围剿他?”贺兰雪曼声道:“我也收到消息,炎国皇帝炎寒最近微服入境,可能就在附近。”
“不错,炎寒虽然年轻,可是能力已不容小觑,我已经在边防拉开了长线,防守可谓无懈可击,他仍然能够来去自如,炎国在他的统治下,短短十年,国力比起天朝来,不遑相让。昨天离岗又被攻陷,他们使用的战术匪夷所思,老实说,有当年息夫人的风格。”贺兰钦做了一个头痛的动作:“如果炎寒真的有息夫人的能耐,这个世界,恐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了。”
“像息夫人那样的天才,短短几十年,又哪里会出现两个。”贺兰雪不以为意地回答道:“而且战术再诡异、再决胜,那又如何。这天下归谁,是天下人决定的。与其杞人忧天,不如退而抚民。听说江南减产,饿殍遍地,贺兰淳却并没有积极赈灾,反而广设库房,存粮备战――这未免太本末倒置了。”
贺兰钦不置可否,只是盯着贺兰雪,似笑非笑问:“你隐居于此,又怎么会知道朝堂中事?”
贺兰雪又是一哂。
“容皇后在里面吧?”贺兰钦也不执着答案,抑或者,这本来就是一个已知答案的问题。
“是。”贺兰雪坦然道:“无论如何,我很谢谢你们将她送过来,无论贺兰淳想做什么,他能让我再见一见容秀,为此,我感激他。”
“你知道?”贺兰钦瞪眼道:“你明知是圈套,你还往里跳?”
“裴临浦是什么人?”贺兰雪苦笑:“以他的能耐,若是真的追击一个人,又怎么会被我带走?这里离京城,迢迢数千里,小容一个弱女子,又怎会躲过重重关卡,出现在我面前?”
“阿雪……”
“我知道你们的意图,我也知道这是圈套。可在这个圈套里,小容也是无辜者,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她现在回到我身边了,我们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好?”贺兰雪止住他的话头,继续道:“我愿意信她。”
“你信她?”贺兰钦摇头,哂笑。
“是。”贺兰雪无比坚定地回答,毫无迟疑,或者说,他不打算给自己迟疑的机会。
“容不留请辞的事情,你知道吗?”贺兰钦并不点破,只是莫名地转到了其它的话题:“治理天下,讲究的是平衡,天朝两文两武,文有裴家容家,武则是我和夏侯。当年储位之争,容家保你,裴家保陛下,你知道为什么陛下上台后,非但没有贬低容家,反而下了聘礼,迎娶容秀,封容不留为太师吗?因为天朝只有容家可以与裴家抗衡,他需要这个平衡,也需要裴容两家的水火不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