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五百步兵排成一线小心探索前路,二千长枪兵列枪阵在最前准备拒敌突击,二千刀盾兵掩护住三千弓弩手随后,更后面是三千骑兵分左右两队护住中路,两千将旗兵、巨戟兵以及主将和亲兵卫队,连同两千钺、戈、锏、斧等短刃兵种居中,最后面是一千名左右的工兵。
当整个前锋军团中军完全列阵在这平整阔地之后,距离山寨寨门不过一百五十丈远近,此刻山寨却还保持死一样的寂静,令人倍感窒息。
“天乾生”徐奉春一面传令全军小心戒备,一面派兵禀报自己恩师马允真已经将进山之路清通,并占领山寨门前阔地,一面命令在最后面的工兵安营扎寨,外面布置藜蒺、拒马、栅栏等,修建防御工事。
几道命令传下去之后,“天乾生”徐奉春感觉心中已经大定,不过回想起恩师命自己攻打头阵之时,用从未有过严肃神色嘱咐自己万分小心,不过此时看来,情况已经完全被自己掌握,难道这万壑岭“霸虎寨”的贼人真的已经闻风而逃。
正在此时,就见“霸虎寨”石寨的铁门缓缓左右分开,从中飞出一哨人马。只见这哨人马全是骑兵,大概有一千五百之众,由于相距不是太远,几乎能清楚地看见这哨人马的身形、穿着、相貌。
只见打头二骑一白一黑,黑者胯下黑色高肥骏马,身罩黑色英雄氅,手中丈二镔铁翻天大戟,面如重枣,黑中透红,红中透亮。只见这人这马俱比平常高出一大截,合在一处令人只感鹤立鸡群,英气动人。
再看那白者,骑白马身披白色书生袍,面如白玉,一看只觉寻常,不过细看之下顿觉豪迈气度直贯云干,立时将身边那位黑马之将比将下去。更兼手中虽无兵刃,却握着一条手腕粗细的皮带,将一条白额金睛,五色斑斓的猛虎牵在手中。骑马立在那儿就如降世的阎罗,重生的死神一般,冷酷血腥之意令人心寒胆颤,不敢正视。
这黑白二将身旁其他众寇,虽无完备盔甲,但也个个身着整齐青色衣装,身背硬弓,手握各种兵刃,只觉人人彪勇,个个凶悍,一股多年积淀的霸匪之气直冲人面。
“天乾生”徐奉春见得二人如此英雄气概,连吸几口冷气,五脏六腑似也被冻结一般,心中暗道:“罢了!这黑白二骑定是万壑岭‘霸虎寨’的大、二寨主,这贼人仅看体貌就知了得非常,难怪朝廷多次围剿均被打得落花流水,惨败而归。我与其交战定要谨慎小心!”
心中想罢,忙让身边令旗官传令兵传令下去,令搜索步兵退到阵后,全军布成“锥阵”防御,全军尽量紧凑靠近中军,两阵骑兵兵分左右护住两翼,最前面的两千长枪兵将长枪平举列成“御敌阵势”,从对面望去只见满眼尽是密密枪尖,任你多骁勇的骑兵撞得上去,无论人马必定身若蜂窝,惨死当场。
这边朝廷官兵就听山寨众贼中打头的那位白马白将手臂一挥,口中发出一声虎啸,拍马杀来。这千余众贼人也齐声发出各种野兽一般的嚎叫之声,如风一般地跟随向着朝廷官兵袭来。
这边“天乾生”徐奉春见状忙令击鼓震威,瞬时鼓响震天,前边枪阵的官兵,为消除心中恐惧,也随附鼓声齐声喊喝,双手紧紧握住丈余大枪,将枪尖直指来敌,等待交锋。谁知这边枪阵还未喊喝几声,非但未迎来敌人,却迎来阵阵箭雨。
原来山寨众寇皆是武艺高超,臂力超群之辈,竟能在二百五十步开外拉弓射箭。这朝廷的弓箭之兵的射程也就将有二百步,根本射不到众寇。那边山寨贼人也不往前再进,就在己方能射到敌方,而敌方射不到己方的地方勒住战马,射出暴雨一般的羽箭,将朝廷的列在最前阵的长枪方阵射得死伤惨重,阵形大乱。
这边“天乾生”徐奉春见状连忙令长枪兵后撤,让巨盾兵列齐盾阵,护着弓箭兵向前迎敌,又怕山寨众寇借机冲击,便让左右骑兵出阵向前迎敌。
这三千骑兵是这前锋军团精锐中的精锐。身穿铁片嵌成的叶甲,头带护额的金属头盔,足蹬金属战靴,手带附有金属片的皮制护手。战马披着镶铜片的护甲。手持精铁大槊,旁佩宝剑,身背铁弓。虽然不能象山寨众贼射出二百五十步开外距离之箭,不过自身防护能力极强,也不怕山寨众寇羽箭的攻击。
这三千精锐骑兵纵横沙场数载,一贯只知欺人,哪被人欺。虽听闻这万壑岭“霸虎寨”贼人厉害,但仗着装备精良,哪里将这些身无甲胄,装备简陋的山贼放在眼里。听得主帅命令出击,顿时马欢人叫,就如同两飓黑色旋风一般,卷起冲天黄尘,马踏如雷震响,杀向一千多骑山寇。其他朝廷官兵见得如此气势,也都在后面大声喝彩助威。
山寨众寇见得敌人如此阵势,马头掉转,往山寨大门退回,这边众寇刚刚进寨,将铁门关好。那边朝廷的精锐骑兵就赶到寨墙之下。这精锐骑兵见敌人躲避,越发地神骄气傲,在石寨之下耀武扬威起来。
谁知石寨之上竟飞出巨大的石头向其砸来,原来山寨中竟装备有投石器械,这突然的猛烈地攻击顿时将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朝廷骑兵打得鼠窜狼奔,人乱马惊。
这三千骑兵前面乱作一团之时,就见山寨寨墙之上涌出无数强贼,旌旗摇动,杀声震天,后面的“天乾生”徐奉春怕这三千骑兵混乱之际为敌所乘,连忙一举帅旗,率全军前去接应。
正在这时,就见山寨铁门猛然打开,还未等朝廷这些官兵列好阵形迎敌之际,就发现从山寨之门奔出许多连排怪物来,等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竟是犍牛身两边各捆一根两丈长、半抱粗细的木桩,木桩前后都被削尖,每五头犍牛用铁链串连固定成一组。
这犍牛奔出来之时,尾部全部被火点着,身上也被扎了数刀,烧灼刀伤之痛将那牛疼得眼冒怒火,状如疯颠。狂奔之际,身绑的木桩就成为最为凌厉之物,将阻拦在前人物全部撞毁击漏,就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所过之处,全部凋落。
朝廷这一万五千精锐之兵只要被这奔牛扫过,就再无有能站立之兵。这奔牛五头一波五头一波,接连放出四、五百头,就如同洪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一浪推着一浪,只将朝廷官兵冲得七零八落,混乱不堪。
这时已经天交酉时,四处暗淡,视线不明,朝廷官兵只道山寨放出吃人怪物,惊惧万分,哪个还能抵抗?都只恨身少双翼,不能振翅脱困,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在军阵前面的官兵后面有兵阻挡,无路可逃,做了牛下之鬼。在军阵后面的官兵逃遁之路本就狭窄,又被身后之人猛推硬搡,不等逃上那活命之路,就被人推到断山悬崖之下。
这十成的兵中,死在奔牛阵之下不过也就二、三成,倒是被马踏人踩而死,滚落悬崖而亡的占到四、五成之多。就算有幸运未被奔牛冲击、同伴挤踏的二、三成之兵,也被紧跟着奔牛而出的五千骑兵山贼和一万五千步战山贼屠杀一净。
“天乾生”徐奉春见得大势已去,无奈之下,眼含热泪,运起恩师传授的“飞纵术”逃命去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