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假冒娇妻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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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医门”门主杜重宇见此情景,只好怅然一笑,说道:“天有四柱,今三柱已去,只剩一柱,也难撑大势了。”

    刘必贤说道:“杜门主,看你医术已然大成,难道你不知道这‘万邪血咒’,乃是融合千万个病人的毒血炼制而成吗?难道你不知道这‘万邪血咒’若与灵气相接触极有可能发生异变而成为血疫吗?这血疫一现,天下必是十室九空,乃是天下第一大灾祸,难道‘五行奇脉诀’中没有将此列为禁咒吗?”

    这“医门”杜重宇门主一脸愕然说道:“难道这‘五行奇脉诀’也是刘老仙师相赠?”

    原来“医门”以救治天下为己任,但很长时间以来,却一直没有自己的本门根本法理。直到十五年前一夜,“圣慈仙师”刘学基借玉帝之名,托梦给医门“门主”杜重宇,传下一部“五行奇脉诀”,上面将人体看为小宇宙,五脏分属五行,以五行相生相克之法理判定人之病患原因。“医门”自得此法诀,有了自己门派的理论依据,医术更为完善,门派发展也更加兴盛。

    这刘必贤说道:“十五年前,我父感悟大道,只觉大道乃天地之道,于天下各行各业均有益处,便将自己的所感所悟,分别告之天下的‘医、易、奇、工、商、农、丐、乐、仵’俗家九门,以及一些向‘炙日门’的奇门异派。不为别的,只为天下修习之人多多感悟大道,黎民百姓的生活才能更加安平富足。”

    这几位门主一听此言,心中感惭愧,都低头不语。

    这时刘必贤身后的陈伯也上前说道:“我家少主人已经给天下上九门与俗家九门发信,若暴君王莽及妖道马允敢于为难你们几家,天下修道者必共驱之。”

    这几位门主闻言齐齐拜谢道:“如此多谢了。”

    “必贤庄”少庄主抱拳施礼,便独自一人走到已经残破不堪的“弥勒佛”前跪拜。陈伯便将这几位门主送出寺外,与几人相别。几位门主守信离开此地,陈伯在寺外久候,这“必贤庄”少庄主刘必贤过了许久这才出来,这一场破阵之劫便这样消于无形中。

    只说一月后的一间密室之中,只有两人在内。这其中一人相貌奇特,额头外鼓,上有五道入顶异纹,目光移动之际隐有精光外射,此时正端坐在龙椅之上,正是新朝天子王莽。

    下站一人只见面如冠玉,眉似新月,鼻挺如峰,口若绛霞,若只观此处,真是说不尽的仙人相貌,描不完的风流韵致,只可惜一双碧眼射出两道鬼光,不但将仙人之姿尽毁,反倒使见者无不心中惧怕,正是王莽最为仰仗的助臂,新朝御封“天睿智晟护国大法师”马允真。

    这马允真说道:“启禀陛下,前日医、易、工、炙日四门门主已经叛背,其族人门人也都隐匿起来,。”

    这王莽道:“这也难怪,这几人俱在刘学基帐下听令多年。以刘学基的本事,这几人还敢不退?刘学基老匹夫,也是万分可恨,当初抗令放粮,自己倒是广博美名,却使朕失去征服东北一部,一统天下的大好时机。朕念他功劳卓著,也没怪罪于他,只不过让其退隐回家。谁知现今竟如此叛逆,借假死之名,摆下这逆天大阵,难道非要制我于死地方才罢休!”

    马允真道:“陛下息怒,我师兄刘学基一贯以为自己明悟大道,却不知天道无情,物竞天择的道理。凡不符天道者,必自然消亡。我这师兄一贯以慈善仁义行事,所得不过皆是虚名。这江山社稷之事哪里能以仁善作为根本?若非如此,圣人也不会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王莽说道:“马国师,眼看这刘学基的逆天之阵将成,四位门主也已撤离,不知还有何办法?”

    马允真说道:“以四门奇阵破除这‘九转吸龙大阵’当然是上上之策,可是此策不成,也不是毫无办法。不过如此一来死伤会比较多,此外还需要一个人的出手相助。”

    王莽便道:“这种天大之事,死得几个人算得甚么,只是不知国师想让出手之人是谁?怎样寻找?”

    马允真说道:“从外面,以阵破阵不成,便只能从阵内下手。这‘九转吸龙大阵’为何难破?皆因这阵中的阴阳两处阵眼,各守有一异畜。这守在阳阵处者,乃是一条黑犬,这黑犬必得通体皆黑,无有一根杂毛。其功效是通过狂吠,使得朝廷察天术师无法通过星宿,从空中确定这‘必贤庄’的位置。”

    “这白牛也必需也是通体纯白,不得杂有一丝他色。其伏在阴阵阵眼之上,可使人无法靠近庄前。如今只要找得一人,进入庄内,将这二畜除去,派上重兵围剿就可破阵。”

    马允真说道此处,微微一顿,略一犹豫接着说道:“眼下这天下间,唯有一人能进入庄中,这人也好寻,只是这人身份尊贵,为臣不敢说,也怕陛下动怒。”

    王莽说道:“国师但说无防,此乃关乎江山社稷大事,国师就算说让我去,我也不会生气。”

    马允真躬身说道:“这人便是陛下最为宠爱的王贵妃。”

    王莽闻听此言面色一沉,马允真跪地叩拜说道:“臣闻‘必贤庄’闭关甚严,外人连庄外十丈也靠不上。可臣得到消息,这‘必贤庄’的少庄主,刘学基之子刘必贤其妻王婉玉刚因产后出血而死。而天下人却没有知道,这刘必贤之妻王婉玉与陛下宫中的王贵妃乃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姐妹,相貌一模一样,无人可以辨别。”

    “陛下是否记得几年前,臣陪这陛下参加这刘必贤的婚礼,当时陛下只远远见过刘必贤之妻王婉玉一眼,惊为天人,一直念念不忘。”

    “从那以后臣就一直为陛下留心,终于在三年前为陛下从民间寻到王贵妃。为臣调查其身世时才知道,这王贵妃同刘必贤之妻王婉玉乃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姐妹,不过是早年失散。当时陛下同刘学基关系正僵,我也怕师兄刘学基,知道我在民间强抢民女受到斥责,便没有告诉陛下这层关系。不过一直告诉陛下,不让当年的王美人,今日的王贵妃人前露面,为的就是此事。”

    “臣闻这刘必贤同其妻子王婉玉伉俪情深,极为恩爱。从为臣得到的消息知,这刘必贤自妻子死后,郁郁寡欢,无比悲痛。试问此时令王贵妃假冒其妻前去,这刘必贤定会带其入庄,到时让王贵妃在内暗中下手,除去这黑犬白牛,我在外领重兵围庄,就算这刘学基龙形已成,也难当千军万马,臣必定破去这逆天大阵,保得陛下江山永固。”

    这王莽低头思虑片刻,说道:“王贵妃那里朕可以去说,只是怕其不同意。”

    马允真说道:“这到不难,只要陛下许之事成之后,立王贵妃所生之子为太子,今后将江山社稷传位与其子,则必可说动王贵妃。”

    只说这一日下午,火烧云将天边映得绚丽夺目。必贤庄外,出现一女子,只见这女子一头秀发高挽凤缵,两鬓贴在脸庞,只若黑蝴蝶般落在娇艳桃花之上,微风吹动,似要翩翩起舞,惹人眼热。这桃花之面吹弹得破,娇艳若滴,偶尔飞起两道红霞,更映冰玉肌肤,细润如脂。

    只是这般便已惹人爱怜,却哪知在这娇面之上,还有喜怒皆动人心的细柳秀眉,盼顾勾人魂魄的如水明眸,俯仰百般韵致的高挺鼻梁,笑骂乱人情肠的丹唇素齿。

    若这般便已是天仙一般人物,更有婷婷玉立,媚态如风的绰约体态。清喉娇啭,细语酥人的黄莺脆音。千般柔媚,万种风情的婀娜神态。这便是让人一见倾心,再见失魂,三见便觉今生无憾的女神。

    这女子来在庄门外,对庄内喊道:“贤哥,快来接我。贤哥,快来接我。”庄内之人见了,大惊失色,因为明明知道少庄主的夫人已经死去,可这庄外之人,分明就是少夫人无二,难道少夫人的鬼魂不成?可这朗朗白日下,见得真真切切,便也顾不得许多,飞也一般地奔去禀报少庄主刘必贤知晓。

    只说刘必贤此时正与老总管陈伯呕气,都是因为陈伯当日将那个浑身血痂的刘必贤的亲生子,用水洗得干净,却原是一个白白胖胖,身有异香的婴孩。只见这孩子相貌俊秀惹人喜爱。

    陈伯便让刘必贤自己照顾这个孩子,并让刘必贤给孩子起个名,谁知刘必贤一直认定妻子之死都是由于这个满身血光降世的怪物所带来的噩运,心中对这个亲生子十分反感,只想等这必贤庄内之事结束,便寻个地方避世修行去,只让带着孩子。陈伯千劝万劝也难改其心意,因此两人正在僵持。

    这二人闻听庄中之人禀报说少夫人在庄外现身也是大惊失色,急忙来至庄门处,只见庄外这娉婷若仙的女子,正是“必贤庄”少庄主刘必贤的妻子王婉玉无疑。

    这刘必贤只见一眼,便觉漆黑的心中突然升起明日,顿时满心光明。双目不觉涌出泪来,心中想起在弥勒寺中长跪的情景,暗道:莫不是自己一片赤诚之心感动佛祖,使得妻子死而复生。

    刘必贤立时便要出庄去接妻子,谁知人还没走一步,便被陈伯死死拉住,这老管家陈伯陈天远说道:“少庄主,莫急出去,你曾说过,老庄主信中所讲这三百日内,紧闭庄门,不得外人踏入我庄内一步。那日是我同您亲手将少夫人葬于后花园中,人又怎会死而复生?此女子虽说与少夫人长得十分相像,但老仆看这女人却比少夫人多得几分妩媚,少了几分诗书气质。此时来我庄前,行迹可疑,再说少夫人性情安静如水,断不会在庄外大声呼人。”

    刘必贤与妻子相会之心热切无比,此时被陈伯打断,心中不悦,便说道:“婉儿同我感情深挚,此时与我多日未见,相思难耐,又进不得庄来,必然焦急唤人,若说气质,婉儿一直便是如此,陈伯莫疑。”

    心中却暗想:我夫妻在闰房之中,婉儿的娇羞妩媚更胜此时百倍,只不过你这老头儿从未见过而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