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作客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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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梦妍醒来的第一句话着实让紫翼对她更加"钦佩"。

    "有何贵干,请直说!"一双笑眼,一个温和的无以复加的微笑,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势,所以,平易近人的柳梦妍在关键时刻那"高傲"的气势总让人有想遁地而逃的冲动。反客为主的技巧似乎是极为重要的,至少可以让眼前这两位真正的主人倒有些无地自容。

    "喂,柳千金,这里不是烟柳山庄,是圣乾教啊--"紫翼轻呼。

    梦妍抬眼四周望了一圈,不大的屋子,却是窗明几净,珠帘翠幕,兰馨草香,便笑道:"你们也不只是为尽地主之谊才让我来这儿的,不是吗?所以,有话请直说!"

    沈幽笑得难以捉摸:"沈某的确只是想尽地主之谊而已,你尽可以宽心住些日子,我会派人给你,有事你可以随时吩咐!"

    "沈教主,"梦妍淡淡地叫住了他,笑道,"其实您老人家有些话可以直说,也省了晚辈还得绕着弯听,麻烦!"

    淡淡地喝着茶,听沈幽推门而走的声音--对他这种坏事做绝却力图用冠冕堂皇的话修饰掩饰之的人真是不可饶恕,爹爹总说自己有时有些气势逼人,但对这种人,的确有些先定的情绪夹杂其中的。在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面前还能够温和待之的人恐怕只有剑飞了……

    "你疯了!"换紫翼吼,"圣乾教你也敢闯!"梦妍从容地拂着茶杯,不准备接话--不是第一次遇到他气急败坏了。

    "你的伤怎么样了?"紫翼关切地看着梦妍苍白的脸。

    "你说呢?"梦妍斜睨紫翼。其实紫翼很清楚那一掌下手很重,梦妍能够撑到现在仍身形不动、气息不乱已是不易了。

    "一会儿……我给你拿疗伤药……"紫翼内疚地说着,又想起那件很重要的事情来:"你不知道圣乾教是有来难回的吗?"

    "不觉得奇怪吗?"梦妍示意他坐下来。

    "什么?"紫翼好奇地问,梦妍不禁笑了--总可以这样轻而易举地转移他的注意力。

    "昨晚也太热闹了些……司徒胜、铁面具,除去幻郎不说,沈幽也在,同一时间同一个地方,这些看起来毫无瓜葛的人凑到了一起,未免也太巧合了。"

    紫翼若有所思地听着,假如……他们是一起的,那么,山庄里的奸细似乎有事要说,而沈幽和铁面具甚至连夜赶去和司徒胜接头--烟柳山庄一定出了大事!而梦妍更敏锐地感到,那一定与闲翁的出现有关!

    "你在保烟柳山庄?"紫翼狡黠地盯着梦妍,梦妍的诈败无疑让沈幽放弃了与他们会面的机会,而这样烟柳山庄的秘密也就不会泄露到圣乾教中。"我劝你别在教里费工夫了,沈幽的秘密全在他自己身上,你查不出什么的!"

    真是进退两难,梦妍微皱眉头,沈幽的举动实在没有道理,烟柳山庄根本不在伏魔联盟之列,为何他要穷追不舍,他如今最大的威胁应是联盟才对!

    "小姐,吃饭吧!"有人端了饭菜来,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

    "多谢你了!"梦妍嫣然一笑,忽然发现紫翼没了踪影。"你先下去吧,有事自会叫你!"梦妍笑着,亲切得很勉强--对待沈幽手下这群恶徒实在谈不上有什么好感!

    那个紫色的身影便又坐到身边,认真地看着自己。

    "为什么躲起来?"梦妍想起方才紫翼紧张的神情,不禁忍俊不禁。

    紫翼狼狈地扫了梦妍一眼,说:"还笑,你这儿到处都是沈幽的眼线,不能大意!"

    "能当着沈幽的面直呼其名,相信你在教中的地位一定非同小可了,怎会如此怕他?"

    "他毕竟是教主……而且,他可不蠢,昨晚我们的戏演得再逼真,他也会怀疑。"沈幽想是要将计就计,囚住柳梦妍,又可给自己扣上一个"背叛"的罪名,从而扳倒自己,独揽大权,沈幽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好了。

    "这菜……"紫翼突然端起盘子,细细地闻着,"有毒!"

    "嗯!"梦妍似乎早已料到,自上次梦魂散之后,不觉间已变得更加谨慎。

    "毒性不大,不过,会积少成多……"若被柳梦妍误食,则他的一切计谋皆可得逞;若毒被识出,怕是要把自己赔上了……沈幽对扳倒自己也太过心急了!

    "你躲起来!"梦妍莞尔一笑,计上心来。

    "来人!"

    有人应声而入。

    "烦劳你把沈教主请过来,嗯……若是能遇到紫翼,最好也让他一起来!"梦妍说着,向躲在纱帘后的紫翼偷偷一笑,却把他吓得心惊肉跳。

    悠闲地喝茶时,沈幽推门而入,刚要说话,却看到了坐在一边的紫翼,便惊奇地问:"你也在啊!"

    梦妍笑道:"当然,我可是请了你们两位,他比你先到了!"

    虽然不知道梦妍到底想做什么,但配合是有必要的,便带了不耐烦的口气道:"到底有什么事,说罢!"

    "没什么,只是二位给我准备的酒菜太过丰盛,想请二位共享!"

    梦妍威胁性的语气让沈幽感到了某种危机,但他仍面不改色地说:"柳姑娘这样说,可是怪罪沈某照顾不周啊?若不满意,不如将酒菜撤了,让下人重做如何?"

    "也好,不过,烦劳您转告他们,不必费心乱下毒药了,会误了圣乾教的名声!"

    沈幽的表情机械的停顿,他狠狠地盯了紫翼一眼,随即笑道:"柳姑娘,可否告知在下,这圣乾教的独门毒药,你一个教外之人是如何识得的呀--"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紫翼随声附和,挤眉弄眼地瞪着梦妍,一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样子。

    沈幽如此坦白的回答倒是让梦妍吃了一惊,原以为他会尽力隐瞒的。"沈教主不知道银针识毒吗?"梦妍笑着取出一支银针,道"真抱歉,我习惯随身带着它,以防小人暗算!"心中不禁要感谢剑飞,若他没有送自己银针……

    沈幽一计不成,反倒被称作"小人",却又不好发作,眼看紫翼到手却又溜走,便恼羞成怒地拂袖而起。

    "老人家--"梦妍叫道,沈幽便习惯性地停住,倒笑坏了一旁的紫翼--沈幽不过刚入而立之年,却被梦妍这样"老人家"的一通乱叫,亏得他接受了,怕是心里正气得紧呢!

    "我想您应该不会阻拦我四处走走了,"梦妍笑道,"不过,若是您不允许,大可以加派人手日夜看住我!"

    沈幽刚要发作,转而却沉吟起来。"紫翼,你来负责给柳姑娘引路!"沈幽不情愿地紧拧眉头,他自然信不过紫翼,但以其他人的武功却也根本看不住柳梦妍。

    "我没空!"紫翼吼道,"别什么事都牵上我!"

    "我是教主!你得听我的!"

    "听你的?"紫翼冷笑道,一把将沈幽拖出门外,"你也知道自己是教主,下毒这种蠢事也能用在她的身上?如今反倒被柳梦妍抓住了把柄,连我一起都被她耍得团团转!"看着沈幽的脸色大变,紫翼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过,紫翼还是不明白柳梦妍要做什么,陪她在圣乾教里上上下下转了两天,她竟真的没有做出任何会令沈幽发指的举动。

    当然,梦妍自己根本没想有什么举动--那样会害了紫翼,她只是记住了教中错综复杂的路线,表面上,圣乾教的确没有任何端倪可查,除了教徒都面目可憎之外,其它的似乎与普通门派没有太大的差别。

    "今晚龙剑飞会来救你走!"紫翼不慌不忙地说着。

    "什么?"梦妍猛地止住步子,诧异地望着紫翼,"你说什么!"

    "我说……我派人通知龙剑飞你在这里……"没想到柳梦妍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应,紫翼有些意外。

    "紫翼,你是怕我一个人逃不出去还是也想把龙剑飞拖进来!"

    "都有!"紫翼坦白地说,"不然,你认为你会对我下手还是我会有勇气把自己打伤?"

    "沈幽不傻,他不会满意你受伤的说辞!"

    "那就由不得他了……"紫翼笑了,"你别忘了,我可是个魔教首领,别太把我当朋友了,你自己逃走就好了,何必在乎我的死活!"

    梦妍眉头一皱,说道:"你可是圣乾教中唯一有良心的人,还有利用价值,不能就这么死了……"

    "柳千金!"紫翼笑道,"你不知道利用别人要说些中听的话么?你这么坦白,谁会甘心被你利用!"正说着,他的笑中突然带了邪气:"实不相瞒,上次凌绝宫一战因为幻郎的干涉没能和龙剑飞分出胜负,今晚就要和他比个高低!"还有一件事是紫翼一直没能说出口的--柳庄主为救宝贝女儿,明天一早便会亲自来圣乾教,按沈幽的要求,不带一兵一卒。他现在只能把柳梦妍放走,让沈幽措手不及。

    "输赢对你就那么重要?"梦妍问道。

    "是啊,赢对于我来说,就意味着生存!"紫翼换上一副犀利的神色。多年以来,在他与沈幽的周旋和与其它门派的对抗中,输赢便关乎生死,故而,求赢便成了本能。这也许就是他对在柳梦妍面前总会有的那种输的威胁念念不忘的原因。

    梦妍不希望剑飞为了自己犯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剑飞比预计中来得还要早得多。

    一抹白衣,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刺眼,可以他的身手,是很难被发现的。

    圣乾教中安静异常,半枯的古木隐约间投下惨淡鬼魅的月影,剑飞便如同猫儿般轻巧地隐匿在黑暗中,但总觉得找到梦妍的房间似乎太容易,虽然有零星的教徒守在路上,可武功不算上乘。

    "妍儿--"剑飞贴近门口轻声唤道。

    "剑飞!"梦妍悄然将门打开。

    剑飞忘情地牵住梦妍的手,喜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自上次苍山一别,他便一心全挂在梦妍身上,却苦于难得相见。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个人如此牵肠挂肚,那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所以便夹杂着些许不解与不安,受尽煎熬……

    "是我该放心才对!"梦妍笑着埋怨道,"你传信给陆枫说有要事耽搁了行程,骗人的吧!是不是在百草山不顺利啊?药王难为你了?你有没有受伤?"越说越急,就差仔细检查了。

    "我没事,看,我都可以孤身闯圣乾教,怎么会有事呢?"

    "真感人呢--"紫翼斜倚在窗边,噙着笑意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那是他自己都不知从何而来的愤怒。"龙剑飞,想带走柳梦妍,就先杀了我!"

    "紫翼!"梦妍道,"何必如此!"

    "不,柳千金!今日一战,在所难免,否则,我不会放你们走!"

    "既然如此,"剑飞上前一步,冷声道,"龙某得罪了!"

    梦妍忙拦住剑飞:"不要,剑飞,其实紫翼他是--"

    "柳千金!"话未说完就被紫翼截了去,"你不该心软!"

    正欲再拦,剑飞早已拔刀上前,不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二人的身影在夜幕中上下翻飞,一时间难分上下。刀与铁爪的撞击声却在静谧的夜里分外刺耳,梦妍正担心时,一片火把汹涌着向这边奔来。

    紫翼一个疏忽,被剑飞一掌打中胸口。匆忙间剑飞拉起梦妍风似的隐匿在夜色中。

    "他还是输了!"梦妍道。

    剑飞笑了:"他有心放你走,输只是演给其他人看的。紫翼是个高手!"

    梦妍拉住剑飞:"原来你早就知道他在帮我!"

    "是呵,看你的神情就猜出七八分了。再者,你的附近本应有很多人看守,但今晚却很少见到人影,想是紫翼把他们支开了。"

    梦妍点头称是,猛然间想到一个地方,一定要去。紫翼说沈幽在圣乾教中没有秘密,那是因为他自认为可以进入教内的任何一个角落,但要除去一个地方--沈幽的卧房!

    形势要比想象中的好--沈幽不在房中,屋内漆黑一片,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梦妍四下看时,目光定格在不远处那异常精美的书架上。她信手去抽拿一本最薄最小的墨绿色诗集,心中正奇怪为什么沈幽也会读诗时,那诗集却卡在那里动弹不了。梦妍正想再用力,书架突然轰然滑开--有暗道!

    此时门外那群"火把"正搜得紧,听得有人说:"教主不在屋内,怎会有动静,大伙跟我进去看看!"梦妍听得此话,急忙唤了剑飞,冲入暗道,书架便又悄然合上。随即听到沈幽房内有撞门而入的声音,躲在暗道里的两人便松了口气--还好躲得及时,否则恐怕梦妍又会被请回屋子了。

    "这条密道是通向哪里的?"梦妍茫然地望着这条灯火通明的石砌暗道,小心地向前走了几步。

    "看方向,应该是通向圣乾教之外的……"剑飞看向那似乎没有尽头的远处,怀疑它是否真有一个令人沮丧的长度。

    "有人!"剑飞警觉地看着黑暗的源头,"躲起来!"

    放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脸上带了异常激动与兴奋神色的人便毫无防备地从两人藏身的密室外走了过去。梦妍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果然是沈幽!三更半夜,他这样偷偷摸摸地出去,难道真的与那"铁面具"有关?若果真是那样……

    "剑飞,我们还不能走!"

    "怎么?"

    "紫翼仓促间让我逃出圣乾教,现在想来有些不对呀。而且,沈幽抓住我不就是想以此要挟烟柳山庄吗?"

    "是啊,"剑飞赞同地说,"看来明天不会太平静……"不过,那就意味着……今晚要在这冰冷的石室里度过了!两人同时尴尬地后退一步,剑飞低了头,道:"我去外面,有情况我会通知你……"

    他慌乱地后退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撞上了桌子。"这是什么?"他信手摸到一本书册,"又是诗集?"刚要放回,一页满是潦草字迹的白纸翩然落地。

    梦妍凑了过来,轻声念道:"白衣派、逍遥堂、青龙镖局……还有好多门派……诶?烟柳山庄也在上面?"剑飞从头至尾细细地看了一遍,便小心地将它放回到诗集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些门派似乎……但愿自己是多心了。

    "对了,幻郎是什么人?"

    剑飞听到此话,不禁一愣:"怎么想起问这个?"

    "凌绝宫中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就是他!"

    "果真是他?难怪……幻郎是江湖上排名十五的高手,无门无派,善暗器,并且居无定所、行踪飘忽,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也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不过,即使如此,武林中关于他的风月之事还是不绝于耳,所以,此人名扬天下的,不仅是他超人的武功与神秘,更是那些数不清的风流韵事,听说,有许多痴心女子跋山涉水只为求一睹他真容的……"

    "呵--"梦妍长长地叹了口气--她的生命中似乎从未出现过这种人,所以,她断然与那幻郎是素未谋面并毫无瓜葛的了,想来他热心自己的事情,无非是想多欠下一份情而已!

    密室中的时间是漫长难熬的,因为实在不知第二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对此,二人都是心怀忐忑的,不过有些事情,即使不想面对,也是必须去面对的。

    "一群饭桶!"天刚蒙蒙亮,沈幽的卧房中就传来了暴跳如雷的吼声。"你们是死人吗?连一个小丫头都看不住,留你们有什么用!"

    见那些教徒心惊胆战、噤若寒蝉,沈幽又怒问:"紫翼呢?"

    "回教主,他受伤了,现在正在房中歇息……"

    "哼!受伤?"

    "教主,烟柳山庄庄主已到,我们没有柳梦妍,怎么办?"

    "废物!"沈幽怒火未熄,"柳梦妍还在我们手上!"

    那人想了半天,似乎有所领悟,忙不迭地说:"是是是!她还在屋子里!她还在……"

    "走,去大殿迎接我们的贵客!"

    清楚地听到沈幽带人推门而走的声音,剑飞便伸手在石门上拍了三掌,石门悄然滑开--这是昨晚在沈幽那里无意中学到的。

    圣乾教的大殿有种阴森窒息的压迫感,是一种与端坐中央的柳庄主那浩然正气所截然不同的气势。

    "让我见我的女儿!"柳庄主尽力压下心中的焦灼。

    沈幽斜躺宝座之中,目露凶光:"这容易,只要柳庄主同意合作,我沈幽保证您的女儿毫发无伤地来见你!"

    柳庄主隐住心中的种种怀疑,不动声色地问道:"合作?怎么合作?"

    "倾力协助我圣乾教称霸武林,或者……自废武功,两者选其一,我想--柳庄主应该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

    "如果这样,柳某宁可选后者,也不愿与豺狼为伍!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见一见我的女儿!"

    正说着,紫翼突然闯进来,慌张地叫道:"沈幽……沈幽!柳梦妍逃走了你知道吗?快派人去找!"沈幽支起身子,愤怒地盯着紫翼,恨不得将他一口吃了!他急忙按下身边的机关,柳庄主所坐之处霎时窜出两条粗如手腕的铁链,柳庄主闪身去躲,沈幽已趁势攻了过来!交上手后突然发现柳庄主的武功大不如从前,狂喜之下沈幽不禁得意忘形。

    眼看形势不妙,梦妍和剑飞急忙冲了进来。紫翼见势忙对沈幽喊道:"沈幽,我帮你对付柳庄主!"说着,不着痕迹地将柳庄主引到门前,柳庄主不解其意,一拳打中紫翼的肩膀,梦妍、剑飞忙挟了庄主,逃之夭夭。

    "爹、爹!您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伤啊!"梦妍焦急的扶住柳庄主,躲到山中的树林里。

    柳庄主缓了口气,说:"没事没事,我的小妍儿平安就好啊--"继而打量着剑飞,问道:"这位是……"

    "晚辈是烈火门的弟子龙剑飞!"剑飞抱拳,说道,"他们恐怕马上就会追来,柳庄主,可否借您衣服一用?"

    梦妍一惊:"剑飞,莫非你要……"

    "只有这样了,我去引开他们,你和柳庄主速回烟柳山庄!"

    "可你不是沈幽的对手,太危险了!"

    剑飞笑道:"山谷高地我走得多了,他未必能追上我,放心吧!"他看着梦妍,似有话说,迟疑半晌,却只说道:"快回去,我……引开他,就去烟柳山庄!"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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