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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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难地睁开双眼,只觉得浑身酸痛无力。四周一片漆黑,忽然想到要去芜雁湖,便急忙起身,却从后背传来剧痛,又跌了回去。

    “啊!”倒吸口凉气,好痛,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门一下被推开,有微弱的光亮,借着他手中灯笼的亮度,才看清他是秦宆,放下心来,吁了口气,:“吓我一跳。”

    他点亮屋里的灯,才看清他的眼圈红红的,莫不是为了我而……流泪?

    “饿吗?”他为我倒了杯水。接过后猛地喝了起来。

    “还真有些呢。下午做的饭怎样?还和胃口吗?如果有剩余,吃那个就可以了。”

    “前天下午的饭怎么会留到今天?”

    “前天?这么说我睡了很久?”惊讶地问他。怎么会?

    “当然,爹和娘都急死了,还以为你会永远睡过去……”他忽然哽咽了。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男子流泪,一时间手足无措。

    “哥,不要这样。”慌乱地起身,一时又触到伤口,龇牙咧嘴地跌了回去。

    “不要乱动,裂开伤口怎么办?”他责备道,“我去给你弄些吃的。”他又替我盖好被子,轻轻地出去了。心中被一股强大的情感充斥,温暖遍布全身。这曾经是我多么憧憬的生活,可惜,他不是崇明。

    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他便回来,做回床边一手轻柔地扶起我,让我倚在他的怀中,一手拿着碗汤,用嘴轻轻吹着,让后送到我的口中,霎时脸便红透了,还好室内的光线不是很好,不然一定囧死了。好不容易喝完了粥,他又将我轻轻放下,替我盖好了被子。

    “那我先回去了。”

    “恩。”轻轻点头,“不用熄灯了。”

    他轻轻掩上门,生怕惊了我似的。

    他刚走没多久,便感到似乎有人立在床边,睁眼,竟是两个蒙面人。

    “绸染,你当真什么都忘了?”其中一个人问道,声音冷酷,寒气逼人。

    “你是谁?”压下内心淡淡的恐惧,问道。

    “念在你为我阁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我姑且饶你一命,但记着,上次的失误我不愿再看到,倘使你再以为秦宆那小子误事,我不在乎多杀几个。”他的目光中是威胁,让人莫名地心生恐惧。

    “阁主,她失忆了。”身边的人小心地提醒。

    那被称为阁主的人又不耐烦地解释说:“你是我剑阁门下最有名的杀手,此次潜入秦府的目的是借嫁给冷怀南的机会除掉他。你是四年前调换进秦府的。冷怀南生性多疑,所以一定要先赢的他的信任,不可莽撞行事。还有,离秦宆远一些,除了你,我们也可以杀掉冷怀南,我从不吝惜杀几个人。”他说罢给旁边的人一个眼神,那人走到我身边,捏开我的嘴,快速送到我口中一粒药丸。二人便闪身不见了。

    “谁?”门口忽然传来秦宆的声音。他们若是遇见了,秦宆可会有危险?焦急起来,不顾身上的疼痛,立刻下床,走了几步,硬生生得跌倒在地上。好痛,眼泪立刻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顿时出了一身的汗。

    “鸢儿,你怎样?”秦宆破门而入,快速将我抱起,尽量轻柔地放回床上。

    “你……刚才没事吧?”

    “不要管我,不可以随便乱动的。还好伤口没有裂开,不然就麻烦了。”他擦了一把额上的汗。

    “你不是回去休息了?”渐渐歇过来,好奇地问道。

    “有些不放心,再过来看看。”他尴尬地笑了。

    内心被感动充斥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高频度地被感动,如果.……他不是我的“哥哥”。自嘲地笑了,到底再想什么,不知道那个世界的他们现在正在做什么……

    “不要那样笑,不适合你的。”他心疼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太容易让人误解,目前,他只是我的哥哥,也将永远是,因为,我只有忘了崇明,无论现实还是在这里……

    “对了,那个女子怎样?”忽然想起那个他下令狠打的那个女子,只是无辜地撞到我而已。

    “哪个?”他好奇地问着,忽然想了起来,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她被打了二十多棍,逐出秦府了。”他的表情冷漠得让我难以接受。

    “什么?!那么一个弱女子,被打得那么狠,你居然忍心把她逐出去!”始终无法忍受古人对女子的漠视,仿佛她们根本就不是人,甚至有的还不如牲口!

    “鸢妹,你没事吧?!怎么说出这种话?她差点害死你!”他惊异地看我,仿佛从来就不认识一样。

    “算了。”无奈地答道。自小过够了寄人篱下的生活,其中的辛酸又有谁可以理解。只是希望那个女子可以好好地生活下去。

    “时候了,你也早些休息。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他又恢复了温柔的样子,有些惊奇,有些委屈。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有些后悔刚才对他那么凶。

    “没什么。”他笑了笑,还未来及叫他便转身出去了。心里虽有些对不住,却忽然不想叫着他,有些小小的私心,这样,或许他可以离我更近些……

    自打吃了那人的药之后,身体恢复的很快。秦宆每天都在这里陪我,逐渐,心中的尴尬不见,至少可以很平静地面对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他只是我的哥哥。

    这日,吃罢晚饭天已经很晚了。让兰儿先回去,自己闲的无聊,便出去走走。好长时间没有像现在这么温暖了,有了家的感觉。自打母亲出了车祸之后,再没有什么人可以让我这么心安,就连崇明也是。为这难得的温暖,我愿意放弃一切。暗暗发誓无论发生了什么,也不可以害到他们。只是,倘若自己真的是一个杀手的话,杀掉那个王爷,对秦家,是否会有不好的影响?可是如果不杀,那个神秘组织的人会对秦家有什么行动吗?

    心中好乱,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好远,正准备回去,忽然听到一个屋子中似有什么人在争吵。细听,竟是秦宆与爹娘。

    “爹娘,你们就真忍心让鸢妹回去受苦?鸢妹不适合冷怀南,况且他冷怀南根本就不是因为喜欢鸢妹而求皇上赐婚的,他只是想查清鸢妹的底细。那日,就算他怀疑鸢妹的身份,也不该把她一个人留给刺客,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对方杀意重重,以他的实力,最起码不会让鸢妹受这么重的伤。可是他呢?几乎没与对方交手,便全身而退了。这样的人,让鸢妹嫁给他,迟早有一天会死的……”

    “你住口!王爷不会做那样的事,如果他相信鸢儿了,就会好的。”

    “可是他什么时候能相信鸢妹就是原来的鸢妹?等到他相信了,就算鸢妹还没死,就可以得到幸福吗?自小到大,鸢妹对他的情意我们都看得透,可是他什么时候正眼瞧过鸢妹?这次鸢妹的伤口裂开,就是他的宠姬害的……”

    “什么?!你是说那个丫头?你……你……你竟然把王爷的宠姬打得那么重?你这个逆子!你知不知道我们秦家可以有今天的荣华富贵都是依靠了王爷和已经仙逝的太后呀!你得罪了王爷,你想让我们秦家……咳咳……”

    “穹儿,你看你把你爹气的,我们大家都疼鸢儿,如若她真的是以前的鸢儿,我们就可以回到从前了!”爹咳得很凶,娘几乎是带着哭腔的。

    “回到从前?只怕是回不到了。以他冷怀南的个性,鸢妹要想排除嫌疑,恐怕早着呐!”

    “无论如何婚期不可再延后。”爹缓过气来,语气坚定不移。

    “我们不悔婚,可是延后一些也不可以吗?鸢儿的身体……”娘还没说完,便被爹打断。

    “都是你给他们惯的!五年前鸢儿吵着要去学道,在山上一呆就是四年。要不是回来后性情大变,会引起王爷的注意与怀疑吗?”

    “可是……”

    “不必多言,就这么办。婚期依旧。穹儿,你这些天多教些鸢儿,让她在王府起码不会受那些姬妾的气。”

    “我要让圣上收回圣意。”

    “你敢!”

    门忽然开了,在他们的惊异之中,走了进去。

    “爹娘,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心中已经八九不离十了,这次婚姻不过是那个王爷的一个计划而已。借我失忆可以激出一些他想要的结果。

    “那个……鸢儿,不是爹娘想瞒你,只是我们也有苦衷。婚期已经后延了3个多月了。这次……”

    “爹,你不必再说了,女儿都明白。如若不嫁,就是抗旨,我不会那样做的。”

    他们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惊讶。还是秦宆先回过神来。

    “鸢妹,你不能嫁,你失忆前,冷怀南他……”

    “住口!”爹厉声打断了秦宆的话,“鸢儿,王爷虽说冷了些,论文韬武略哪项不是我们国家最强的?嫁给他当王妃,不知是多少女子的心愿的。”

    “爹,女儿明白。你不必担心,我嫁。”

    爹听了我的话,很欣慰地笑了。“那你先回去,明天王爷要来看你的。”

    轻轻点了头,便退了出去。心里却乱成一团,到底该怎么办?而那个王爷,究竟又是怎样的?明天,好奇的一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