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佛说:“一切众生,种种幻化,都是依圆满觉悟妙用之心而生出。就像空花,应该是先从空里生出,然后才有了花的幻象。又如幻花境界虽然已经消失,但是它的空性并未改变。所以,众生所生的种种幻心,最终要依靠能够体察幻化的智觉来消灭。诸种幻虽然能够系数消失,但原本就存在的觉悟心识会依然存在不动。靠幻来反衬自觉,仍然是一种幻觉。如果有人说自己的智觉认识了幻,已获得了觉悟,其实还是没有离开幻觉;有人说自己本来就没有幻觉,这也是幻觉的一种表现形式。因此,所谓幻的消灭或幻灭真正的名称是不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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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休罗藏匿于阴山洞中。却说那阴山之洞,终年阴暗潮湿,阵阵阴风怒号。休罗觑得那几位神佛离去,准备离开此洞,却发觉其上黄符挡路,他运起魔功,连续强行冲撞几次,都被挡回。
他于是重回洞中,在石凳上坐下。将此洞上下四壁打量。只见洞内奇大无比,足以容纳几万人而不拥挤。但见洞壁蜘蛛结网,灰尘满面。石壁光滑,或生青苔。洞顶石钟乳大小甚多,呈各种千奇百怪的形状。阴风习习,凉爽无比。隐隐有流水的潺潺声音,他觉得奇怪,难道这洞里还有流水不成,过去一瞧,果真有一道浅浅的水流,潺湲洞壁脚底而过。他用手捞起一点尝尝,竟然清澈可口。他感觉到欣喜:被如来关进无界上万年,还未尝试人间的野味,毕竟清凉可口啊!不似那无界,无边无际、空空荡荡,除了有一些淡淡的黄黄的泥沙、几座矮矮的佛塔外,什么也没有。真是自己一万年来就在那儿尝尽了种种孤独寂寞的滋味。方得脱离彼岸,又入此地。他又重新坐到石凳上。
忽然,一阵阴风又起,他觉得奇怪,平地为啥会起阴风?阴风卷起尘灰,在面前停下。却现出一个尖头鼠脑的人,双手叉腰,对他严厉斥责:“阁下是谁?来此作甚?”休罗淡淡的一笑:“你是一只耗子成精吧?”那耗子精惊奇的说:“你竟然能看出我的真面目?”休罗说:“你是练习了一千年的耗子精。”耗子精双手抱拳行礼:“请问阁下是谁?来自何方?”休罗说:“我叫休罗魔王,来自无界。”耗子精惊奇的翻着白眼:“休罗?来自无界?”休罗点点头。耗子精又说:“听说修罗是远古时候的人物了,被如来打翻,不知关到哪儿去了?那无界是在哪儿?”休罗叹息说:“那个无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耗子精大笑起来:“你怕是编的故事来哄我吧?休罗已消失一万年了,今天竟然会站在我的面前?什么无界?从来不曾听说。”修罗说:“看来你是不相信我了?”耗子精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没有亲眼看见,不能相信。”修罗思忖:现在如来的无界已破,我不如带这厮去看一下,以好让他臣服于我。攻城不如攻心。他这一千年的功力,可以协助我夺取三界。于是开口对耗子精说:“我就带你去无界开开眼界,只是你怎样报答我呢?”耗子精说:“既然你是如来的敌人,那就是我的朋友。倘若真能带我去什么无界开开眼界,以后定当惟你马首是嶦。”修罗说:“一言为定,绝不反悔?”耗子精昂然的说:“一言为定,绝不反悔。”
于是休罗让他与自己并排站着,自己用两手上下翻飞,一声呼喝:“起,”立时两人瞬间就消失了。
只是那么的一晃,二人即刻来到了一个奇异的世界。只见果然正如修罗所言,眼前一片辽阔无际,空空朦朦,似烟似雾,如幻如梦。不时有一些五颜六色的东西飞过来,如絮柳,如碎花,如残云,撞在脸上竟然隐隐作痛,耗子精用手一抓,却抓了个空,如幻影一般。休罗说:“闪身避开它吧,你抓它是白费力气。”脚底仅仅有一些泥尘,却又全然不似人世间的那种。脚踩上去如棉轻软,如若无物。隐隐有几座矮矮的佛塔,显得斑驳脱落,陈腐不堪。耗子精很奇怪的说:“人世间的佛塔都是修得高大挺拔,缘何这儿的佛塔却如此低矮破旧?”休罗冷笑说:“当初我被如来关进来时,这几座塔高耸云天,几乎与整个无界一样高。”耗子精很奇怪的问:“那现在怎么如此景象了?”休罗冷笑说:“一万年来,我就在这儿不停的修炼,随着魔功越深,这几座塔就越变越矮。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待会儿我们出去的时候,这几座塔就会坍塌。”耗子精半信半疑的望着他。休罗看着周围的一切,眼光里充满了憎恨,嘴里冷冷的说:“这个地方整整关押了我一万年,让我独自一人在这儿寂寞冷落了如此漫长的光阴。这次,我一定要修炼得无法无天,让天塌下来,垮掉整个世界。再由我来重新组建三界。”呆了不一会儿,耗子精觉得全身开始发冷,开始瑟缩。休罗说:“你的功力低微,在这儿不宜久待。恐怕时间稍长,你会被化掉。”耗子精大惊:“那我们赶快出去吧。”休罗说:“好,这次我们背部朝前出去,好看看塔是怎么垮掉的。”二人就站在一起,用背朝外,休罗渐渐运起功力,刚刚运到一半的时候,只听轰然一声响,耗子精赶紧注意看,却见那几座塔真的轰然坍塌了,扬起粒粒飞尘,硝烟弥漫。
出得无界,耗子精对休罗是万分佩服,当即拜倒在地:“愿意毕生侍奉魔王。”修罗大喜,伸手相挽:“快快请起。”二人在石凳上坐下。
休罗说:“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耗子精说:“我叫百里山
精,本来是如来法座附近的一只耗子,日日听诵佛经,练成了一些法力,只因为偷吃了香油,被罚关押。偷下界来,占此山洞,兴风作浪。不想今日得遇魔王。”
却说阴山脚下有一处农家,家中有一位老妪和一个壮丁。老妪眼瞎,伸手不见五指,对其而言,白昼犹如黑夜一般,自始自终迷雾沉沉漆黑一团。壮丁名叫张大楞,甚有孝心,终日上山打柴,砍下树根树枝,截成一垛垛一捆捆,用扁担挑了去山脚下的集市上贩卖,换得一点盐米,以维持与母亲的一点儿艰难生计。因为贫困,三十过头了尚未娶到媳妇。
一日,他砍了一捆柴,用扁担挑着,呼哧呼哧的往集市上去。
走得大汗淋漓,背襟前胸尽皆湿透。到得集市上,集市上早已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他寻个空地,将柴放在地上,就拄着扁担四处观望。东张西望了一回,已然觉得两腿又麻又软。他索性将扁担置于地上,就坐在扁担上歇息。
过了不多时候,过来一个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他简直有点儿看得呆了。姑娘问他:“大哥,你的柴多少钱?”张大楞回过神来:“五文钱一挑。”姑娘说:“那就挑着跟我走吧。”张大楞正在心里蹦蹦跳跳的发慌了,巴不得多看这位姑娘几眼,这会儿听说让他往家里送,瞬时乐开了花:“好呢好呢。”就把扁担戳到系柴的绳里,一弯腰就挑了起来:“姑娘您请前面带路吧。”姑娘招手说:“唉。你挑着跟着我走吧。”姑娘在前面带路,他就在后面挑着跟着走。这次他不再东张西望,而是专心的盯着前面,因为他一直在注意看姑娘那苗条的背影。
到得一处宅院前,姑娘开了门,引着路,张大楞就挑进了门。
姑娘用手一指院子角落里:“吁,就放在那儿吧。”张大楞挑过去,就哗的一下放在地上。然后从柴堆里抽出绳子,再取出扁担,眼睛却在注意的看着姑娘往哪儿去了。他在心里觉得奇怪:她到哪儿去了?一眨眼姑娘从屋里出来了,左手拿着钱右手端着一杯水,递给张大楞,说:“大哥你喝杯水吧。”张大愣本来不怎么口渴,听姑娘让他喝水他立即就觉得真的渴了一样,接过杯子,感激的说:“谢谢妹子。”接过一扬脖子喝下,感觉到沁凉可口。
他把杯子递给姑娘:“谢谢妹子。”姑娘接过杯子,把钱递给他:“这是买柴的钱。”张大楞心慌意乱的说:“这点儿柴,值不了几个钱,就当做是送给妹子吧。”姑娘奇怪的说:“你卖柴怎么不收钱?”张大楞更加脸红:“就就不要了。”说完一溜烟跑出去。愣下姑娘站在原地。
张大楞回到家里,母亲正在倚门而望。听到了大楞扑扑的的脚步声,老母亲开口说:“大楞,你今天怎么啦?”张大楞觉得奇怪:母亲为什么这样问呢?难道自己今天卖柴没收钱母亲竟然都知道吗?他说:“母亲,我今天没怎么啊?”老母亲说:“没什么就好,只是我先前听你的脚步声,觉得与以往的不一样,所以问问。”张大楞心想:没想到母亲虽然眼睛瞎了,耳朵却如此厉害,从自己的脚步声里竟然能听出点儿蛛丝马迹。他走进屋在墙角放下扁担和绳子。母亲说:“我已经把饭菜给你端到桌上了,你快吃吧。”他回答道:“哦,好吧。”就坐到桌边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母亲看着儿子大口吃饭,暮然想起一件心事,于是脸上显出愁眉不展的神色,低垂着头。大楞吃完添饭时,偶尔见到母亲脸上的愁苦神色,遂开口问:“母亲有什么心事吗?看你愁眉不展的。”母亲叹了一口气,说:“孩子,你老大不小啦!该成个家了。可我们这个家这么穷,到哪儿去讨媳妇呢?会有谁看得起呢?唉!”听母亲说起这件事,张大楞又想起今天买柴的那个姑娘,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可是转眼看见四壁空空的家,于是也暗自沮丧,只得安慰母亲说:“母亲不必心焦,等我再勤奋一点多打点柴多挣点儿钱,总会有办法的。”老母亲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第二日,张大楞照常上山打柴。
这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抬眼四野皆明明晃晃的。张大楞肩扛扁担,腰缠细绳,大踏步的上山了。走到一处石岗上,他坐在石头上休息一会儿。这坨石头生得甚是古怪,上面坑坑洼洼,积荡着一些残水,和着青苔。还有一些小石头堆在上边。张大楞又不禁想起那个眉目清秀的姑娘,想着她那清秀的脸庞,靓丽的长发,纤细的腰肢,要是这辈子能娶到她来做媳妇,那该有多么好多么幸福啊!他甚至幻想着已经与那姑娘相互携手,共同在清澈的溪流里游戏泼水。
这个时候,休罗正施展移魂**,他的灵魂已经游走到洞外来了。他东寻西觅,好似在竭力寻找什么似的。碰巧看见了张大楞坐在石头上,他就走过来,立在张大楞的面前。看着张大楞的表情一会儿欢笑一会儿沮丧。他觉得奇怪,心里琢磨:这不会是一个傻子吧?过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张大楞喃喃的说:“张大楞啊!你简直是痴人作梦,人家那姑娘那般美貌会看得起你,唉!谁让你这么穷啊!”叹息半天。休罗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个傻子看上了某位姑娘,而那位姑娘却又看不上他。休罗在心里寻思一回,终于有了主意。
张大楞砍了满满的一捆柴,又担着到集市上去卖。这会他东张西望的盼着那姑娘来,无奈今天她偏偏没有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来买了柴付了钱。他揣上钱,想想忍不住向那姑娘的家挪动脚步。
、、、、、、七步,五步,三步,一步,终于到了,他的心霎时怦怦直跳。按捺半响终于忍不住踮起脚尖一望。那个秀丽的身影正在院里站着,他就这样站在院外痴痴的看着,直到脚底酸麻,两腿发软,久久不肯离去。后来,那姑娘要出来开门了,他才吓了一跳,赶紧挪动脚步飞奔而去。
次日,张大愣又继续上山砍柴。他挥舞砍刀,砍着一截截木棍树枝,再堆砌到地上。砍得累了,他用手在额上擦了一把汗珠,正待要挥刀。忽然面前显出一阵烟雾,他觉得奇怪:莫不是有老虎之类的野兽豺狼?他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捏紧砍刀,紧张的看着。却见烟雾散尽,显出一个白胡子老头,手里拿着一条长长的红线,笑吟吟的看着他。张大楞不禁愕然。那老头说:“小伙子呀,不必害怕,我是月老。你的因缘到了,所以我特地下界来成全你。”张大楞愣愣的说:“月老!月老!”那白胡子老头说:“是呀,我是月老,特意来为你的因缘牵线搭桥。”张大楞疑惑的说:“我这不是在做梦吧?”那老头说:“不是,大白天的怎么会做梦呢?”张大楞扑通一下跪倒:“求月老帮帮我。”白胡子老头拉起他,说:“你的因缘在于一挑柴搭的线。”张大楞惊奇的说:“你怎么知道呢?”老头说:“我是月老,能有什么事会不知道呢?”张大楞感激的说:“那就感谢月老凑合小人。”老头说:“你看那东边的山脊上压着一块黄条,你去把它揭下来,你的因缘就自然成就了。”张大楞摇摇头,迟疑的说:“可是,我听说那黄条下压着妖怪,不能揭呀。”老头瞬间有点儿变了颜色,转瞬又恢复自然,说:“我这个月老就是神仙,什么事我还不知道呢?这块黄条压着的不是什么妖怪,而是你的因缘。你不揭,你的因缘就无法实现。”一听到此,张大楞的脸色着急起来,犹豫半响:“那我还是揭吧。传宗接代比什么都重要啊!”老头笑吟吟的说:“是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月老再三嘱咐张大楞:“揭了布条以后呢,你就径直去那个姑娘家”。张大楞惊奇的说:“那她会理睬我吗?”老头哈哈大笑说:“黄条一揭,因缘即成,她必定会如你所愿。”说完一晃不见。
张大愣大喜过望,满面春风,自以为已经美人在抱。立即手脚并用,攀上那陡峭的山崖。手脚被尖石刺得鲜血淋漓,衣襟被荆棘刮得片片飞舞,他兀自攀爬得毫不介意,越发起劲越来精神:美人在望啦,努力吧!
经过一番辛苦,终于到了山顶。他瞩目一瞧,那块黄条就贴在山岩上,并没有用石块压着,迎着狂风却居然纹丝不动,他觉得有点儿奇怪,这么大的风竟然不能将这块黄条吹走!
此时,休罗与百里山精正在洞里得意洋洋。百里山精说:“魔王你的移魂**真厉害,竟然能将灵魂移出去。那小子真能将黄条揭去吗?那可是几位法力无边的佛贴的呀。”休罗蛮有信心的说:“放心吧。虽然是那几位佛贴的,但这小子毕竟是人类,那黄条只不过对我们妖魔起作用而已。应该能揭去。”百里山精急不可耐的说:“等我一出去就把那小子吞来吃掉算了,很久未尝人味,都快饿昏了。“休罗阻止说:”这个倒别慌,兴许这小子对我们还有用处。”
张大楞用手一扯黄条,只听天上咔嚓一声雷响。把张大楞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儿摔倒。他赶紧一看天,雷声响过,天上却并无异样。他于是再次大起胆子,用手去撰住黄条一拔,顿时扯下黄条。再一仰头,这次天上并无异样。他于是扔下黄条,就开始往下走。径直去集市上。
这回,休罗试着去到洞口向外走,感觉到并无任何阻力,他就径直出了洞。百里山精在后面小心翼翼的向外观望着,见休罗已经平安无事的出了洞,他已跟着出来了。修罗对百里山精说:“你就暂留这儿,我到天山去走一遭。”百里山精说:“去干什么呢?”休罗说:“我是采集一些天山雪莲、灵芝,用于协助修炼魔功。”百里山精说:“望魔王早去早回,一路平安。”魔王说:“你在这儿不可太张扬。以免被那些神佛知晓。”百里山精满口答应。于是修罗疏忽一晃就不见了。
却说张大楞欢天喜地的一地里小跑着到了姑娘家门口。他气喘未定,就在门口立着脚尖往里望。嘿,怪了,那姑娘正在手握鲜花,甜甜的望着门外。好似在早等着他来似的。其实早被休罗施了魔法。张大楞立时来了胆子,一鼓勇气推门而进。那姑娘见他进来了,径直过来把花朝他一递,扬起如花的面容:“夫君,我等你好久了。”“夫君?”张大楞更是喜出望外:看来真的是缘分到了,挡也挡不住。他接过鲜花:“姑娘,愿意嫁给我吗?”姑娘甜甜的说:“我当然愿意。”张大楞又说:“那你不嫌我穷吗?”那姑娘抬起满目的深情:“怎么会呢?”张大楞更喜:“那我们就走吧。”于是牵了姑娘就往回走。
走到茅屋附近,张大楞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他顿觉不妙,赶紧往前一大步一看。一只耗子模样的怪兽正在吃他母亲的身体,已经吃了大半。他大惊失色:“娘。”那妖怪回头一望,不理不睬,继续吃着。张大楞气得发疯,抢起地上的一根木棒,冲上去就打。那妖怪轻轻一闪避过,指着张大楞说:“我答应了魔王要放过你,可你已不要太过分啊!”张大楞抡起棒继续打过去。那妖怪朝张大楞一扬巴掌,一股冷风吹过来,张大楞立时晕倒在地不省人事。姑娘早在一边吓得几乎要晕过去。妖怪见了姑娘肌肤细腻鲜嫩,于是嘻嘻一笑,扑过来冲着姑娘就咬。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