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珍姐竹筒倒豆子般一阵叽里呱啦。
原来这应州即将举行花魁大赛,她们急着赶回去准备。从凉京到应州陆路需要半个月时间,水路只要十天,她们便择了水路日夜兼程,却没想到会遇到水匪。
“这帮人太可恶了,竟敢截我们怡红院的船,明摆着不给老板您面子。”珍姐愤愤然,见老板无动于衷,继续大倒苦水,“他们抢钱不说还抢人,可怜我们这些姑娘啊,要不是息公子来得及时,那后果……”
珍姐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还一边轻撩帕子碰碰鼻子。莫西西一阵恶寒。那华服公子亦是皱了皱眉。珍姐见状,以为说动了他,正欲加强攻势,却见他眼睛看向莫西西道:“那位就是息公子?”
莫西西一愣,原来人家早就发现自己了,好个沈厚载!当即从众女间抽身出来。珍姐喜气洋洋地拉着莫西西介绍道:“这位可不就是息城息公子。”又对莫西西道:“这位就是我们老板。”
莫西西尴尬地冲他垂了垂手:“原来是沈老板。”
沈厚载没有表情地看着她,亦决口不提客栈之事:“息兄请坐。”待到莫西西坐下,气氛一时很是沉闷,珍姐便很识相地讲述起了莫西西的英雄事迹:“老板你不知道息公子多厉害,当时船上足有二三十个歹徒,个个真刀真枪,息公子一现身就把他们给镇住了……”
然后她极其夸张地、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莫西西从天而降、不费吹灰之力打败了强大的水匪的传奇事迹。莫西西一边抹冷汗,一边郁闷不已,不是说好了不跟生人提此事嘛,不过她本就没指望过她们能遵守诺言,更何况这老鸨摆明了老板就是亲人。只不过她讲述的未免也太夸张了吧,搞得莫西西都不好意思了,更何况人家老板早就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了。瞅了瞅沈厚载,还是那副面瘫的德行,只不过当他低头饮茶的时候,眼里似乎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本来还想巴结一下人家,这下子算是白想了,这种冷漠的人,纵使巴结上了也得不了什么好处。
最后珍姐以一句“息公子游历天下,这才跟着咱们的花船逛长岷江呢”结了尾。沈厚载慢慢道:“息兄果真喜欢路见不平,在下在此多谢了。”
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哪里像在感谢人?倒是前面那句话,颇有戏谑的味道。莫西西思虑着他不拆穿自己已经算很好了,在人家的地盘还是客气点好,便微笑道:“沈老板客气了,在下只是略尽薄力。是珍姐讲说的有些夸大了。”
“哪里夸大了,本就如此。”那珍姐饶是她谦虚,便很干脆地驳回了,又作势往外看了看天色道:“老板旅途劳累,不知用过晚饭没?春蝉――上夜宵――”
“不用了。”沈厚载冷冷打断了她,“上壶好酒,我要跟息兄共饮几杯。”
珍姐很识趣地领着众女退回了后舱,侍女端来酒菜,那青衣小厮亲自斟酒。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