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而望,竟到了宥园,这个只有当家人夫妇才可以进去的地方。她不禁摇头,奇怪,好一个奇怪的容竞言。
上官氏就住在离宥园不远的小院子里,那里也住丫头老妈妈,时常有人出出进进,便有瞧见二奶奶带着人过来的,连忙告诉了上官氏。
果然佟未驻足不过片刻,上官氏就带着两小丫头笑着过来,到面前问:“二奶奶这是要进园子逛逛?今色不好,没想到您会来,故而没想着开锁。”说着从腰里拿出一把大钥匙交给一个小丫头,着她过去开门。
佟未本没有目的瞎走,被她这么一说,细想自己的确无处可去,便答应下。但及上官氏要端送茶水点心,她还是推却了,“我就进去看一看,过会儿就出来,不必麻烦。”语毕入门去,撇下一干人在外面守候。
且行且想,原来容老爷的主意也并非不好,起码这里进不了外人,倒十万分的清静。但先前两回都有容许相伴,可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出现了。
故当行至与容许对饮畅谈的所在时,佟未终忍不住那难过的泪水,放声哭起来。
可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哭,更不明白为什么会恍惚,如果全在一个“恒聿”,那她不知道也不敢猜测,一旦再见到他,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为什么这个时刻,容许不在,他怎么能把妻子留在家里,让她独自去面对那个曾经爱过并为此大受伤害的男人。
“你在哪里,快回来……”佟未软软地蹲下身子,仅在丈夫离家的第二天,她便无法遏制对他的思念。
不知哭声能传多远,也不知远在济南府和正奔赴江河一带的恒聿与容许哪一个能够感应,但不可否认,两个男人此刻心里,都念着这个正哭得伤心的女子。不同的,一个只能对于过去略作怀念,而另一个,可以憧憬美好的未来,可以做一个丈夫任何所想的事。
“三哥,你为什么不走了?”
这一边,永嘉王与定乾王的仪仗即将离开济南府,恒?却迟迟不肯上车,拉着他哥哥的衣袖撒娇,“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有哥哥在,我一点也不怕了。”
恒聿嗔道:“这么多御林军随驾保护,你怕什么?分明是知道自己顽劣,怕大姐骂你,是不是?”
恒?娇滴滴腻着兄长,嘴里嘀嘀咕咕地数着大道理,“哥哥跟着我们,爹爹和娘也放心。大姐和我与你没什么好顾忌的,有什么事情说起来也方便。你一走,留下一大队呆傻憨愣的木头兵,我们若要干什么,还得费心思和他们去沟通,多麻烦呀!”
“任何事到你这里,就都是对的,都是有道理的。”恒聿话一出口,心里却愣住了,这分明是从前另一个人耍脾气时,自己常说的。
“三哥……”恒?将声音拖得很长,继而四周看看后,凑到兄长的耳边道,“难道你不想去杭城看一看未姐姐?你不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呀?这次机会错过了,可再没有了。你看就现在这样,那个德恩公主还一个劲儿地要跟着咱们一道走,往后她还不一年到头地缠着你。”
恒聿重重拍了拍妹妹的额头,“越来越放肆,这是你该说的话?”
恒?委屈了,撅着嘴瞪着她哥哥,怒其不领情。
此时恒嫦已等不及妹妹,派人下来喊她上车,恒?怕长姊恼怒,不敢耽搁,但回身走了几步又别过来喊,“哥,你好好想想呀!”
恒聿没有回答,但他明白,自己委实动心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