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许很担心这位大小姐言出必行,若是当真来,叫将士们看在眼里,自己这个大将军威信何在?不得不举手投降,只能苦思冥想一番,答道:“这样,你做的东西我觉得好。不如下一回母亲再问你,你就拣自己最拿手的来讲,岂不是便宜!”
“笨蛋,说你榆木脑袋,还真是货真价实。”佟未呛回来一句,愣是一点情面也不留。
话说容许长那么大,自小聪明好学一点即透,就连教书师傅、骑射老师、甚至父亲长辈们都从没有说自己笨,如今竟让一个小自己整七岁的丫头当面骂“笨蛋”,还动不动就提什么榆木脑袋、大木头。
“你这些不伦不类的字眼、粗鄙的话语,是哪儿学来的?”容许似乎生气了,到底拿出大丈夫的气势问她,“岳丈和岳母面前,你也这样说话?”
佟未心里一颤,难怪传说他是朝廷中治军最严的将军,这个大冰块严肃起来,还真是有点骇人的。
“当然不会!”佟未气势顿时弱了泰半,别过头不看容许那张认真的脸,小声嘀咕,“京城里人多复杂,偶尔出去玩一玩,没几分江湖气息当然不行啦。”
容许强忍着笑,妻子脸上不好意思的神情当真可爱得紧,于是又捻过一块菊花糕,问:“随你便是,只在别人面前收敛一些。对了,为什么觉得我说的不妥当?”
佟未这才转过来,认真地盯着他,“你母亲说你最碰不得的就是酸的东西。”
容许吃着菊花糕,颔首认可。
“对吧!”佟未好有道理的模样,“可那晚我明明告诉你那只油桃酸得很,你不还是吃下去了?要是我误会你嗜酸,今天跟你娘说:相公他喜欢吃酸的东西。还不把你娘的牙都酸倒了?我酸甜苦辣的菜都会做,天晓得你有没有不吃的东西!”
说得振振有词,佟未很是得意,却发现丈夫的神情停滞了,只拿眼睛转也不转地看着自己。
“我很奇怪吗?”佟未感到几分不安,低头看了看衣着装束,并无不妥,恨得冲着容许道,“你不要老是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别人好不好?”
却说得脸上微微发烫,又细想想自己前先的话,脑海里仿佛突然打过一个响雷。
相公!
刚才似乎说了――相公!
不能再留这儿了!佟未即刻示意自己快些离开,起身道:“雨卉还在等我,车里挺闷热的,别叫她不舒服了。”
提了裙摆转过身去,却听丈夫在身后叫住了自己。倏地停下脚步,不知他接下去会说什么。
“恒聿他――”容许显得有几分犹豫,“恒聿他何时可以不再让你难过,到那一天,你是否能告诉我?”
“告诉你做什么?”佟未下意识地转身把话顶回去,可话一出口,心里就扑通扑通地狂颤,她不是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她当然明白丈夫在说什么。
可是……佟未胸前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想要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
夫妻两如是对视,谁也没先开口。
“二叔!”终是楚楚在外头一声娇滴滴的呼喊打破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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