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妖精还活着?”冯梓君开口便不客气。
柳妈妈赔笑:“四姨太刚才喝了药,正靠着和丫头们说话。”
冯梓君冷冷瞥她,“她还能说话?”
“哪里是说话,不过听小丫头叽叽喳喳罢。如今一刻不如一刻,她大抵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柳妈妈说的话并非奉承老夫人,在她眼里,胡白舞未必熬得过这个秋天。
“我去瞧瞧。”冯梓君哼了一句,便扶着她的绿绫径直往楼上去,在楼梯口遇见慌张失措的水灵不由得呵斥,“这是迎我呢?还是拦我?”
云佩上前拽开她,尖声讥讽:“好自为之吧,等四姨太一走,你们哪儿来打哪儿去,别在家里污了我们这些正经家的女子。”
柳妈妈前来打圆场,水灵躲在她身后,白牙紧紧咬着嘴唇,几乎沁出了血。
这里冯梓君已扶梯而上,须臾便入了胡白舞的卧室。本在一边陪着的水秀吓得爬到角落去,几个年长的妈妈规规矩矩上来问安,反没对她留心。
“你们都下去吧,老夫人要和姨太太说话,这里有我在,总不会有事。”绿绫颇有架势地吆喝众人,待她们都下楼,自己也识相地对冯氏道,“奴婢在外头候着,有什么事您喊我便是。”说罢离去,悄然掩门。
一步步逼近半靠床头的胡白舞,看着她憔悴苍白的脸,和喘息间仿佛永远接不上气息的辛苦,心里的怨念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我问你。”冯梓君倏地伸手上去捏住了胡白舞的下巴,“到底是谁破了你的身子?”
胡白舞努力喘息着,神采黯然的眼睛里透出一阵阵鄙夷之态投向冯梓君,她不说话,一来无力,二来被冯梓君扼住下巴,根本无法开口。
恍然间,她想起了那晚在长廊下扼住冯梓君咽喉的情景,似乎自己这一场旧疾,便是因此而复发,难道缘起缘灭,终究要冯梓君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回答我!”冯梓君厉声喊了一句,继而挥掌劈过胡白舞的面颊,一记刺耳的皮肉怕打声后,胡白舞半身滚进了床榻,再抬头,脸上五指赫然醒目。
将震得微麻的手握成了拳头,又一步上去将她扯出来,如今的胡白舞病重无力、身形瘦弱,捉她的衣领随意扯动,几乎毫不费力。
“回答我,到底是谁破了你的身子?是容竞言,还是你找的野男人?”冯梓君说着放开了胡白舞,自己也气喘吁吁。
胡白舞哪里还有力气回答她,即便有,她也要留着和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诀别,此刻管你冯梓君再怎么急,休想再撬开她的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