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胡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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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华依旧在外,思绪难安独留。

    在安海镇逗留一日之后,羽凡虽满心不甘,但也只得继续动身前往神剑山庄,期待在那里可以再见梅姑娘一面。

    烈日当空,羽凡在驿道之上终日行走,不免口干舌燥,加之对梅姑娘的思念愈益加深,羽凡顿觉此番送信之行有点孤单乏味,心生烦躁,加快了脚步。

    中原地区山地虽不高,但到处都有或高或矮的丘陵连绵起伏。羽凡来到一山脚之下,见山路交叉之处恰有一家简易的茶摊,在这炎炎夏日里给人带来一丝清凉。羽凡迫不及待地坐下,催道:“小二,快上茶,快上茶,渴死我了。”

    路上行人众多,驻留歇脚的坐满了茶摊。

    “不知这几日神剑山庄发生了什么大事,全庄戒备森严,平日里的观剑日也被取消了,就连咱们老主人都不得进入了。”一旁桌上的路人和同行之人聊到,观其打扮,同着褐色衣袍,腰间别刀,貌似镖局中人。

    另一人轻声道:“就是啊,不知是不是江湖传言的那样,神剑山庄的大弟子慕楚凌叛变偷走了镇庄三宝之一的《御血剑谱》,如果真是那样,江湖又得掀起另一番腥风血雨了。”

    羽凡幼时常听父母讲些江湖故事,脱不开那些个打打杀杀的明争暗斗,听得这二人闲聊也并未放在心中,只匆匆喝了两杯茶水就上了山路。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羽凡来到一山坡拐角之处。“哪里来的老头子,竟敢挡住大爷的去路,大爷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远处一山坡陡峭之处,七个身缚灰色长裳的汉子围着一个白胡须的老者,虽然这几个汉子面露狰狞,但老者依旧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似在吐息纳气。

    汉子之中一人显得极为不耐烦,冲着老者喝到:“臭老头儿你是不是活腻了,何苦为了一个小丫头白白送了性命。”说罢,那汉子拔刀欲上,只听另一个为首汉子伸手拦住,道:“且慢,不可大意,看这老头子似乎有两下子,留点神,六子。”

    原来那拔刀的汉子名为六子,七人之中排名老六,这七人乃是幽冥谷中的“鬼谷七雄”。六子听罢,朗声道:“大哥放心,绝不会丢了咱‘鬼谷七雄’的名号。”言罢拔刀即上,右手阳掌,出刀于右,斜横刀尖在左,示胃腹大空向敌,彼枪札入,略偷左脚移于后,用刀把压下枪,随加左手共持刀把,则刀尖斜横右边,以右肩向敌。彼枪又札入,即起怒砍一刀,以成外看势,斜进右脚,刀背勾开枪,即进右脚砍杀。

    “好一招‘压刀式’。”老者口中喃喃有辞,手中却如风而动,只轻一弹,六子的刀身便被弹开。六子往右前踉跄两步,以刀尖抵地,方才稳住了身子。

    六子横眉暴怒,脚下一定,反身一拧,刀身横劈,大喝一声“受死吧”,便以一招“横刀式”直冲老者的脖子而去,寸劲而生,六子定是使足了毕生气力。

    羽凡惊呼一声:“危险!”

    电光火石之间,六子的刀停住了,羽凡一声吁叹,但见老者单一只左手以五指之力便夹住了六子势大力沉的一刀。此时那“鬼谷七雄”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想以“鬼谷七雄”和“鬼式刀法”的名号在江湖上还是足以混迹一方的,今日却被一老头子玩于股长之间,怎能不心生忌惮。为首的汉子立马喝住了六子,唤回阵中。七人皆拔刀而握,似欲群起而攻之。

    羽凡看在眼中,不免年少气盛,为老者抱不平,大声道:“你们几个堂堂的汉子如此欺负一个老者,也不怕辱了‘鬼谷七雄’的名号。”

    “鬼谷七雄”齐刷刷地转过头来怒视着这个管闲事的少年,羽凡心中一颤,顿生胆怯,后悔自己刚才的口出狂言。然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岂是说反悔就可以反悔的。心念至此,羽凡便也陡升一股豪情,道:“想你们七人也是江湖响当当的人物,这般欺负一个老者不怕被江湖人士所耻笑么?”

    为首的汉子怒叱道:“哪家的毛小子竟敢管本大爷的事,识相的快快滚蛋,省得老子刀上沾了血腥,惹了晦气。”

    年少的豪情是难掩的,羽凡一听更欲留此维护老者,拔出父亲临行前所给的匕首,冲到老者跟前,双手持匕,喝道:“老人家怎经得起你们七人合围,看你们也是鼠胆之辈,入不了江湖上流,只会在此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家。”

    “孩子,你的心意老夫心领了,你且退后,容老夫来收拾这群歹人。”如石像般盘坐的老者终于开口道,双目却依旧紧闭。

    不及二人再续,那“鬼谷七雄”已个个持刀而上,只见那老者纵身一跃,脚尖一点,便纵起二丈许,冲前的两个汉子便扑了个空。为首的汉子手腕一翻,气运丹田,沉喝一声,纵身跃起,“削刀式”直奔老者而去。

    一旁的羽凡被那六子追的满山坡地乱跑,至于一个练武之人何以追不上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此事得归于羽凡的父亲和母亲了。想羽林乃是当年神剑山庄威震江湖的羽氏三兄弟之一,而羽凡之母则是现今渡云峰雪莲窟教主柳芙之妹,雪莲窟一派武术素以轻巧见长,“渡云四式”更是名闻江湖,虽然羽氏夫妇退隐江湖,但是平日里也不免暗暗地向羽凡传授毕生所学。

    羽凡年少,不知平日里母亲所教的扫地时的基本步伐乃是“渡云四式”第二式“纵云飞渡”的基本要诀,此时一个江湖小有名声的武林人士竟追不上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自也是情有可原。

    那老者跃起之后,俯身下冲,双掌交叉,收右掌推直而发力,但见白光一闪,为首的汉子已从半空掉落,口吐鲜血,挣扎了两下,便猝死过去。而那地面的另外五名汉子则各个倒地昏迷,身上衣物被老者内力所震破。

    六子见“七雄”已然只剩下自己一人,血筋暴突,挥刀迎老者而上,只听得一声惨叫,六子已然伏在了地上,怒睁双目,背上插着一柄匕首,正是羽凡从六子背后捅了致命的一下。

    老者走上前来为六子合上眼睛,转身道:“多谢小英雄出手相助。不知你是哪家的孩子?家中可有父母?姓甚名谁?”

    “在下羽凡,家父羽林,家母柳培,家住上坪村。”

    老者闻惊,道:“家父可是双木‘林’?”

    “正是,老人家难道认识家父?”

    “哈哈!哈哈!哈哈!”老者连笑三声,“原来这小子还没死啊……”说罢老者打量起羽凡来,“像,真是像极了。有那小子当年的盛气啊。不错,不错,哈哈!”

    见老者一反方才严肃,羽凡面露笑容,道:“老人家真认识家父啊,不知老人家是如何认识家父的啊?”

    老者欲言,东方天空忽现一红色信号弹。未及羽凡反应过来,老者已然不见,只听得老者以千里传音的功夫言道:“见到家父,代老朽传言‘闲暇之时来寒山寺下小聚,戒闲随时奉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