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友从驾驶室里挥手向站在仓库门口的宋明彬作别:“我领头先行,你最后压阵,我们稍后再见。”
“一路多加小心,预防风云突变!倘若有什么意外,请随时和我保持联系。”宋明彬挥手高声吩咐,目送着一辆辆车驰出小镇,像一条熠熠闪光的长龙蠕动在盘山公路上,然后他与余下的人上了最后一辆车。
那个女人瞅着大货车绝尘而去,仍是满脸的惊恐和疑虑。她喃喃自语:“但愿他们是唯利是图的买卖人。”
话音刚落,饭店老板己经搀扶着边宏走到她面前,然后转身走了。
边宏目送着走远的老板,惊魂不定地问道:“今夜发生了什么事?对我施加暴力的人又是那条道上的歹徒?”
女人:“他们说是省城华商公司的,化肥他们己经全部拉走。”
“什么,又是华商公司……化肥被他们拉走了!”边宏眨眼间就变成了霜打的芦苇,垂头丧气地长叹了一口气,说:“他们可能是工商的,你快做好撒离的准备。我现在就与老板通报这里的情况。”
言毕,他掏出手机拔号码,可是手机里传来的是:“您好,您打的电话己关机”的提示声……
泥泞的山路上,朱保财和他的三个保镖似如丧家之犬。他们在东边的曙光中显得脚步蹒跚,可还要支撑着十分疲惫的身体朝山顶挪步,常常还为山中突然而起的飞鸟,或窜出的野兔惊得双腿抖颤,恐惧的双眸朝四周搜寻。
喷吐而出的旭日把群山照得葱绿叠翠。
在腊勐镇供销社的仓库内,身着工商制服的执法人员穿梭往来,有的正在封存劣质奶粉、三鹿奶粉,有的正在堆码成小山的货物中,抽检商品质量……
洛嘎和鲁瑞站在仓库的大门前,神情愉悦。
鲁瑞:“这次我们在全市组织出动近万余名执法人员,对劣质奶粉进行拉网式排查,共封存了近千吨,谁会料到宋明彬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摸清了劣质奶粉的批发源头,让我们端了老窝!”
“他昨夜的行动必是惊心动愧!傍晚时,我接过一个他通报这里情况的电话就再无音信,不知他与贩假分子斗智斗勇的结局如何?是否将578吨假化肥堵在了村头、地头?”洛嘎忧心忡忡地说。
鲁瑞也是满脸的忧虑。
仓库对面的一间阁楼上,陈老板和边宏站在窗前,把目光掷向仓库。
边宏咬牙切齿地说:“华商公司果是工商打假对外打出的招牌,我己经栽在他们手里无数次,倘若我再碰到他们,我非宰了那个姓陆的婊子和昨晚上的那几个男人!”
“别在这里吹牛了,我俩己把事搞砸了,还不知朱老板要怎么处置我们。”陈老板沮丧地嘟噜。
突然,边宏的手机骤然响起,在静谧的气氛中惊得两人身子抖颤。边宏拿起手机,传来周灵的声音:“你是边宏吗?”
边宏:“嗯,我是边宏。”
周灵:“昨夜检查机关对你们的朱老板采取了行动,他己经侥幸逃脱,你在今天赶到七里乡的立毖村与他汇合,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边宏闻言惊得手脚颤栗,嘴唇抽搐着说:“如今大势己去,我们还能有什么作为。”
电话另一端,周灵恫吓道:“你和朱保财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别的不说,就以劣质奶粉毒死婴儿一案,朱保财和你都是罪不可赎!如果你缚手就擒必是死路一条;或许,你拼死一搏,还有生的希望。所以,年青人别垂头丧气,我们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边宏迷惘的双眸望着窗外,嘴里“嗯,嗯……”机械地应诺,最后,他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嗫嚅着说:“周乡长,我一定按您的指示办,您可要想办法让我们逃出此劫啊!”
周灵:“你的行踪必须隐蔽,别让公安或工商又盯上了,到了立毖村叫你的老板用另外的手机打电话给我。”
陈老板看到边宏恐惧慌张的表情,瞬间也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手脚颤抖起来,并随着边宏嘴里吐出的言辞,抖动得更加厉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