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停车坪上,朱保财从轿车里下来,怒气冲冲地摔门朝别墅而去。他的身后紧跟着两个保镖和七里乡的周乡长及边宏。
别墅内装修极其豪华,同时也给人一种先锋前卫的感觉,特别是文化墙上抽象意识的各种造型,让人觉得主人是一个文化底蕴极深的现代人。
膘悍健壮、脸上长满横肉的朱保财进房后,便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沙发上,保姆立刻提着拖鞋过来为他换鞋。紧随其后的周乡长和边宏竟像仆人一样,双腿颤栗站在旁边。
“如果断了我的财路,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你凭什么创造你的政绩?” 朱保财恼怒地对周乡长嚷道∶“现在,我在城里发财的风水宝地和专制冒牌名药、名牌服装的厂都被工商封了,而且他们还美名其曰维护市场的公平竞争,把我们笼断的市场,成了众商家平分秋色的天地,然而你却束手无措,平常夸下的海口你怎么兑现?”
周乡长难堪的神色。“那不在我的管辖范围,我可是鞭长末及啊!……”
“放屁!”朱保财粗鲁地打断周乡长的话,“难道你用我的钱喂养的那些政坛上的人物都是废物,在这关键时刻就无人挺胸出来,为我排忧解难?”
周乡长苦笑着,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已经把……把您的处境通……通报了他们。他们说,好……好的猫抓住老鼠不是……是一口咬死,而是先……先玩它,直到把它……它玩死,并要我……我转告你,叫你放……放心,最终市……市工商局的那……那个洛局,会败在他们欲……欲擒故纵的招数里。”
“我看,你们都是脓包,蠢猪,还不如我这个大字不识的文盲!如果再这样玩下去,玩完的不是那个姓洛的而是我。你告诉他们,我们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我打个喷嚏也会吓得他们做一场恶梦。”
“你就放心吧。”周乡长点头哈腰,“朱老板,如果没有其它事我就先行告退。”
朱保财转身打开保险柜,拿出一捆钞票掷在茶具上,余怒未消地说∶“这是20万元钞票,你拿去打点。倘若他们保得我东山再起,将来得到的好处必定比原来的还要多,倘若不是如此,咱们走着瞧!”
周乡长应诺,拿着钞票小心翼翼地退出去。
朱保财拿出一支雪茄,边宏凑过去“啪”地一声,用打火机帮他把烟点燃。
“朱总,树大招风啊!在工商打假威势正猛时,我们何不敛形隐踪。再说,那些官场上的人物只能享福,不可能与我们共进共退,凡事还得靠自己。”
朱保财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便叼着雪茄慢慢地踱到阳台上,观看着远处的春阳市,凝眉沉思。
趋步紧跟的边宏,窥视朱保财的表情又说道∶“现在,我们何不避其锋芒,利用这段时间铲除我们的内部奸细!如果我们不消除这个心头之患,别的什么事都干不成。”
朱保财∶“你说,谁像吃里扒外向工商举报的内贼?”
边宏∶“不排出我们内部有工商的眼线,但我瞧省城华商公司的陆经理就像工商卧底的探子。因为,市中心的两个窝点都是她与我们接触后,就被工商抄了老窝。”
“这样的探子太笨拙了,这不是告诉我们此地无银三百两。”朱保财不加思量地说∶“华商公司做的生意比我们黑,手腕也是通着天啊,黑道白道的人物都唯他的马首是瞻。况且在这笔交易中他们也受了不小的损失,仅付的预付款就有几十万,他们不找我们的麻烦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或许老板说的这些都在理,可干我们这行的宁可错疑一千,也不能放走一个!不妨我们将计就计,来一次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看是否会露出点蛛丝马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