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倩芸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揉着眼睛从沙发上立起身上前开门。
门被拉开,福建姑娘站在她面前,望着睡眼朦胧的蒋倩芸风趣地说:“你的日子过得真舒适,天没黑就做起美梦,那像我们这些苦命的人,为了一口饭整天疲于奔命。”
“你别逗我了,你说你愿过这种孤独的日子,就像被供奉的神却没有跪拜的信徒。”蒋倩芸把福建姑娘让进房,合上门问:“你是否没吃饭又来我这里蹭饭?”
两人坐下,福建姑娘摇摇头,“我来这里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兮兮。”蒋倩芸的语气很平静,就像与老朋友重复一句礼节式的问答。
福建姑娘看她,没有出声。
蒋倩芸点燃一支烟,狠命地吸了一口,而拿烟的手不自然地抖了一下。为了掩饰这个表示内心慌乱的动作,她又猛吸一口,把嘴唇张成0字形,让烟雾转成圆圈从嘴里缓缓而出。
“我知道你遇事沉着,可你也知道该来的事必定会来。”福建姑娘尽量把语气显得平缓。
蒋倩芸把大半截烟扔进了茶杯。茶杯里的水溢出来,沿杯壁流到茶具上,蜿蜒成一道难看的曲线。“是不是我让你打听的事有了眉目?”
福建姑娘沉默地看着她的举动,眼光从她的靥移到她的全身,又将视线转回到她撂在腹部的双手和脸上。那是一双柔白显得慌乱的小手,它们绞在一起透露出越来越强烈的不安;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像她的语气一样,被一种平静的假象掩盖,亦冰层下面汹涌的暗流无所适从;没有散尽的烟雾在她靓丽的脸上贴上一层灰暗,连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福建姑娘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握住那双绞在一起的手,并温柔地抚摸着,就像一个母亲抚摸自己稚嫩的婴儿。
蒋倩芸被这种温情感动,匆忙地抓住那双仍在抚摸的手,像落水者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然后把头靠在福建姑娘的胸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