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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很平静,万里无云,海鸥随着船只的起航或是靠岸起起伏伏。
今天镇子上的人非常多,走一步都需要很久的时间。人挤人,人靠人,连绵不绝的人流就像暴虐的海域,身体根本不能自主,只能被夹在人群中涌向一个地方――广场。
这个镇子很有名气,因为出了一名臭名昭著的海贼――这是官方的说法。事实上,他的确很有名,毁誉参半,他的名字叫哥尔?D?罗杰,一时的人杰。
作为一个在最危险的伟大航路上纵横一生的男人,他有他骄傲的本钱与荣耀。就像今天这样,当听闻罗杰将要在他出生的镇子上处以极刑,整个世界都要颤抖了。
人们疯狂的乘船而来,他们挤在广场上,遥望着那高高的刑台,哪怕毒辣的阳光让人汗流浃背,但没有人离开。
人都有劣根性,亲眼看着一个时代的代表人物死在自己的眼前,内心中总会衍生出一种优越感。渺小的见证了伟大的死亡,空虚而虚荣的内心立刻就会被一种病态的满足填满――事实上,这也是很多小国家起义不断的原因之一。
吵闹的人群,终于随着罗杰身影的出现而安静下来。人们希望亲眼看见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死在眼前,但是在他没有死之前,并不想得罪他。在民众口碑和官方公告之间,几乎所有人都选择相信了官方。
罗杰看上去并没有因为监禁而显得憔悴,身骨很健硕,披头散发但不狼狈。明亮的眼神中隐藏着点点让人难以明白的雀跃。
在海军的押送下,他走上了刑台,跪在那。
顿时,广场上最后一缕噪杂消失的一干二净,罗杰锋利的眼神犀利的目光扫视着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很久没有修理的胡子遮不住他嘴角边嘲讽的弧度,不屑、期待,抑或是向往,总之他的眼神很复杂。他叹了一口气,抬起头,遥望着海边,慢慢的,慢慢的才将目光收回,低声说道:“想得到我的财宝吗?想要的话可以全部给你,去找吧,我把所有的财宝都放在那里!”
“行刑!”
两把闪亮的长刀,从罗杰的身侧撕裂了他的肌肉,刺入体内。一压一抬,几乎将他分成两半。
触目惊心的鲜血进一步刺激着广场上的人们,那高高在上的罗杰,他的财富就藏在大海的某一角!
贪婪是一种会传染的病毒,它比任何意志的病毒都更具破坏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罗杰的身上,喘着粗气,似乎想要他多透露一些关于财宝的消息。
可罗杰什么都没有说,眼中没有了焦距,面向大海,脸上的缅怀与广场上满面红光的脸对比之下有一种深深的讽刺。
死一般的平静,接下来就是震耳欲聋的呐喊,人们都疯了,他们朝着港口跑去,驾驶着船只,冲向远方。
但并非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失去了理智,肖恩没有。他只有九岁,不明白什么大道理,而那种叫做贪婪的病毒似乎无法感染他。他清晰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刑台上身姿挺拔的海军,心中油然生出一股异样的冲动。
“我要当海军,为了正义而战斗!”他心中咆哮着,目光变得炙热起来,似乎能融化一切阻碍。海贼王又如何?不一样死在了海军的手里?如果很久之后的将来有人说起海贼王罗杰,那么只会在说起海军功绩的时候不经意的提起……
我,要当第二个绞死海贼王的海军!
一个信仰的种子,埋在了肖恩的心间。
在他回过神的时候,海军早已收拾好罗杰的尸体并且开始登船,他们还要把罗杰的尸首送回海军本部鉴定真身,之后埋葬在一个别人都无法知道的地方。
肖恩愣了愣,连忙跑了起来,在海军即将起航时候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军衔旁,双手紧紧抱着拴在岸边上的缰绳,大声叫喊着:“我要当海军,请收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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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舷上探出一个脑袋,一个年约三十许的年轻海军皱了皱眉毛,接着消失不见。肖恩隐约可以听见他的请示,接着就是一根绳子从船舷上甩了下来。那海军对着肖恩大声说:“小子,自己爬上来,只有三分钟!”
肖恩看了看有自己手臂粗绳子咽了一口唾沫,但很快咬着牙,手脚并用的慢慢爬了上去。
肖恩是一个孤儿,在这个时代孤儿并不少见。桀骜不驯而暴虐的大海不断冲击着人类感情的底线,几乎每几天,就会有船只失事沉没的消息传来。人们早就麻木了,毕竟只有如罗杰般强大的人才能征服大海,而普通人,还是被大海征服吧!
年少时一个人生活,多亏了镇子里的邻居,不时的施舍一些食物,并且尽可能的帮他找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比如刷碗洗菜之类的小事,虽然赚不了多少钱,可却能保证生存所需要的一切。
窘迫的生活环境和残酷的社会让肖恩很早熟,过的日子非常艰苦,但是他并不埋怨谁。可能苍天已经为他选择了道路,只是他还没有发现而已。直到今天,他看见了那条路,属于正义的道路。
“呼哧!”肖恩双手扒在船舷的护栏上,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脸憋得通红,手掌中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血珠。他十分勉强的抬起腿,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身体推过护栏,普通医生摔在了甲板上。
忽然,他笑了起来,惊动了刚才的年轻海军,那海军走到他身边,用脚踢了踢肖恩的小腿,带着一丝笑容,笑说道:“你很不错,我还以为你要爬一天才能爬上来。”说着脸色猛地一变,眉梢微微挑着,冷笑一声,说:“该死,你就是这样来证明你相当海军的么?看看你用了多少时间,二十分钟!你知道三分钟的过程你用二十分钟完成会造成什么后果吗?如兄弟一般的战友会死亡,明明可以胜利的战斗会失败,你也会为之丢掉性命!”
顿了顿,年轻海军的情绪稍稍缓和,但依旧冰冷着脸,指着甲板上正在因肖恩“迟到”而起帆的士兵,大声说:“现在立刻起来,去做你能做的事,海军部需要废物!”
肖恩艰难的点了点头,没有抱怨其实他从那绳子上摔下去好几次,也没有抱怨两只手几乎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他默默的站起来,用刚刚学会并不标准的军礼表达了自己坚定的信念与信心,转身朝着桅杆跑了过去。
相比较而言,似乎升帆并不算太难,至少他还是个孩子,爬桅杆比那些大人们要简单许多。
看着肖恩的背影,年轻海军才露出笑容,转身走进换仓,对着坐在船舱中大吃大喝的海军本部中将行了一礼,说:“将军,那个孩子上来了,表现非常精彩。”
“是么?我很期待。对了,那个孩子是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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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海上的航行很枯燥,但是在军舰上就不会。
大清早天还没有亮,集合的钟声就回荡在空旷的海面上,一行十数条军舰同时敲响的钟声比炮声更激烈。也许是还没有习惯自己可能已经是一个海军的身份,肖恩只是翻了翻身子,用被子盖住了耳朵,继续睡着。
不多时,可能是一分钟,或是更少的时间。周围的空气中忽然出来尖利的啸声,伴随着啪的一声闷响,一根鞭子狠狠的抽在了肖恩的背上。不仅仅将他打的蹦了起来,也抽走了他的睡意。
“该死的,你就这样当海军的吗?为什么不去甲板上集合?”
还是昨天那个年轻的海军,他挥舞着手中的犹如毒蛇一般的鞭子,面目狰狞,居高临下的看着肖恩。肖恩心中充满了淡淡的委屈和压力,但长时间生存在社会的底层经验告诉他,不要为自己的委屈而困扰,在实力强过自己的个人或团体面前,抱怨委屈是不可能换来同情,有的只是更加发指的屈辱。
“对不起,我不知道。”肖恩咬着牙轻声回答,背后火辣辣的疼痛让他额头泌出不少汗珠,一条胳膊也没有知觉了,就想挂在身上的一根木头一样。
“不知道?该死,如果敌人的舰队在这个时候攻击,你是不是也不知道?”年轻的军官一脸狠历,并没有因为肖恩还是一个孩子就手下留情,他防水军皮靴一脚踹在了肖恩的小腿肚子上,指着半阖的门,说道:“现在,穿上你的衣服滚出去,列兵!”
肖恩一愣,刹那间一股狂喜涌上心头,列兵?我是列兵了?他龇牙咧嘴的笑了一声,腮帮的肌肉抽动而拉扯到背肌,疼痛更加的敏感。吸了一口气亮起,笑的比哭更加的难看,但是心里却很高兴。他已经是一名海军了,光明的化身,正义的执行者……
看着肖恩傻笑着走出去,年轻的海军摇了摇头,他很欣赏肖恩,几次为难他都能被他勉强通过,自然有一种特殊的心绪。就像在家门前种了一颗树苗,尽管这颗树苗需要很久才能长成参天大树,但是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成长,内心就会充满喜悦之情。
至于那位健忘的中奖……直接被他无视了。
早上的甲板,海军士兵们正在操练,手中拿着木刀,在教官的指导下锤炼自己的刀法。他们需要通过无数次的挥舞,用身体来记住这些刀法,肖恩握紧了双手,在一轮初日下,对未来充满了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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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哥们真的悟了,开始填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