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助我也!石渊强抑狂喜,努力用冷冰冰的语气:是吗――你说和祖仁有关?那你送来我看看------
石坚手上的材料是马鸣送去的。
在关圣陶的催促和胡嘉、柳菲菲的协助下,羊康花了差不多三天的时间写完了他与魏子良、胖罗汉的交往,他们三人在草叶县编织的权力网------其中两处提到魏子良和祖仁的关系。
昨天下午,材料全部整理出来后,关圣陶打电话跟马鸣商量,如何使用这些材料。马鸣立即驱车赶去关圣岛,看完材料后他想了半天,说:最好通过石坚把它递上去------
马鸣连夜打电话找石坚,石坚先不同意见面,冷淡地问:大律师是不是还没有过足装神弄鬼的瘾?
原来,马鸣在魏子良的道歉补偿会后的午餐桌上见到石坚和陈国凯,当时楞了一下,想躲。哪知石坚隔桌望着他,也不说话,只意味深长地一笑------
马鸣明白,石坚还在为上次他在他面前的故弄玄虚而耿耿于怀,他不理石坚的讥讽,同样淡淡的说:如果石副书记愿意眼睁睁看着东方何为顺利登上草叶的宝座,我马鸣也无话可说,好吧,打扰石副书记了,拜――
石坚顿了顿,勉强说:好吧,你到------
石坚看完材料兴奋不已,如果不是已夜静更深,他一定会立马给石渊去电话的。
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一早,他立刻拨通了石渊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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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对于他送去的那份材料,石渊草草扫了几眼,掂了掂,就放到了一边。石坚惊疑而又失望------
但是,接下来他的远房堂叔跟他说的一番话,却如旱霓惊雷,令他又兴奋,又忐忑,又惶恐------
由他担纲告发祖仁!
以他收到这份材料为引子――当然,得往前改改时间――他抗着巨大的压力,以对党对人民极端负责任的精神,收集罪证------
一点也不麻烦,他只是在石渊推给他的一叠材料上,逐一签下自己的大名,然后就由另外的人去运作------
然而回来以后,石坚一下子又由极度的兴奋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他是把自己推入了绝境!他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他在顷刻之间就变成了堂叔的打手和陷阵克敌的先锋,这是一场拿自己政治生命作赌注的豪赌!胜就大胜,自己顺利登上草叶市第一把交椅的宝座;而败呢,很可能从此便绝缘仕途,甚至有可能因“诬告”而锒铛入狱!
不过细细想来,在这场冲突中,他不可能骑墙。他已经上了堂叔的战车,除了冲锋陷阵,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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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进到办公室,陈国凯就看到了石渊精心准备的材料,他十分震惊,如果这份材料所说大体属实的话,那祖书记------
他久久凝注那份祖仁手令的复印件,反复审视他十分熟悉且曾经赞叹过的,祖仁也常常自我欣赏的那遒劲的狂草------
可以确定,这绝不是赝品。
检举人石坚――这也是个熟悉的名字!
他想起了几天前的草叶之行,想起了石坚故作巧遇地把他带进草叶别院------
他当然也知道这个石坚和石渊的关系。
他极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出现了――为了权力,兄弟阋墙,自相残杀!
他排案而起,在办公室里沉重地踱了几个来回------他踱到窗前,推窗远望――外面是车水马龙,是高楼大厦,是正在建设中的生机勃勃的天地------
而摆在他案头上的那份轻薄的纸页,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他不知怎么想起了这两句刘禹锡的诗。
扯淡,他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转身回到桌前拿起电话,想想又放下。他把那份材料锁进抽屉,然后走出房间,叩开了纪委书记庞向农的办公室门。
庞向农正在发呆,他手里拿着的正是那份石坚的检举材料。
你怎么看?陈国凯径直坐到庞向农对面,指了指他手里的东西,直截了当地问。
庞向农放下材料,对视着陈国凯的灼灼目光,沉默良久,也直言不讳:我想起了曹子建的七步诗------
但是,这份材料如果属实的话------
唉------我们都了解祖书记的为人,应该说,这些年,他为改变我们这个贫穷落后的省份,鞠躬尽瘁------如今,我们各个方面能够领先西部,他的建树有目共睹。
是呀――陈国凯深有同感,我和他共事多年,岂能不知。他这个人,虽说有时刚愎了一点,我们之间也时有龃龉,但总体来说,他还不难处。在大事上,他是能够集思广益,能够察纳雅言的。和他合作,也还愉快------
那,你对他的评价,我是说――
应该说,成绩是主要的------当然,谁没有一点过错?
可是,如果真如这份材料所言,他是不是又做得太过了一点?
是,而且被人抓住,加以利用------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你不认为,他,那个石,马上就会来找我们么?
嗯,逼宫――而且手里也会有这份材料。
我们能不能阻挡他向上报送?
他肯定已经报送了,所以,还是顺其自然吧。
唉――庞向农叹了一口气,老祖啊老祖,你这是何苦------你家里已经有了国色天香,你何苦还要找个女人来坏事?
是女人吗?陈国凯不以为然,是欲望,是无穷无尽,无边无沿的欲望,而这种欲望又没能得到有效的节制!
庞向农苦笑:别谈理论了,现在问题在于,我们是不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
噢,我想还是给他一点时间,给他一个机会――我们可以找他谈谈,让他采取主动?
那就要快,不能让石给堵住。
好,你先躲一躲,我先单独和他谈,看情况你再找他,这样比较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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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老狐狸――石渊找不到陈国凯和庞向农,心里狠狠骂,他知道他们已经收到并看过材料了,为了赶时间,他是趁午休的时间,专门派人把材料放到他们办公桌上的――想躲,遇到矛盾想绕道走,没门!你躲得了今天能躲明天?能躲一世?
他故意留了一点时间给他们,他要让他们从震惊中跌入对己身利弊得失的权衡低谷里时,再去找他们------没想到,这俩老狐狸却溜了,躲了!
哼,反正老子已经向上递送了这份材料------想溜想躲,只怕你几爷子越溜越躲越倒霉!
接下来怎么办?静待他们毕现丑态好了。
嗯,累了,从昨天晚上,不,昨天下午到现在,基本没有睡觉,没有休息,神经高度紧张------是应该找点乐子,放松放松――可是------
他想起同学的话,在他们谈完正事之后,同学笑问他有几个添香的红袖,他尴尬回答,为了前途,他没敢放肆。
同学看着他:我知道你一生谨慎,可是过分了就没意思了------你看你们祖老头子,坐拥二美,而且都是绝代佳人,他这一生也够意思了,何必和我争------
当时,石渊没来得及告诉同学,魏紫玉可能已经不属于老东西了,因为同学不知为什么没容他插嘴,有些炫耀地向他密语,他正在勾引红绸,而且看样子极有希望------同学说:你莫看她已五十出头,但那身段,那姿容,那风度气质,真还能够勾人魂魄!
同学充满玄机地说:女人是男人的趣点,你知道趣点么?个中三昧,不深入其中难以体味,特别如我们这样的男人。而像她这样独一无二的尤物,那一定是我最大的趣点,如果搞不上手,真是平生憾事!
同学还撺掇他说:那个魏紫玉,我见过,也是尤物中的极品,而且正鲜嫩,你为什么不下点功夫------我是没得机会,她要在我的范围内------
是呵,同学说得没错,只有女人,才是他们的趣点,他并不是没有尝试过这种趣点!
那么,他现在的趣点在哪儿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