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红绫姐妹说到叶军的时候,叶军已经在肖艳的床上和她疯狂了一回了。当东方何为向魏紫玉问到肖艳的时候,肖艳已经和叶军约定天亮以后去七子峰,听山姑唱《草叶女儿谣》,顺便拜七位姑姑,有幸的话,还想瞻仰佛光------
这段时间以来,两个人几乎忘记了世间的一切,鸾飞凤舞,不亦乐乎------
羊康被送进医院后,叶军去窥探过两回,他很快就发现,警方在那里设了陷阱,张网以待。所以他不再想在那里打羊康的主意了。有了从娱乐城开始的经历,他不再那么莽撞,他的耐心和智慧都已经突飞猛进。他懂得了,很多事情都是不可以一蹴而就的,要看条件,要待时机------
特别是邂逅肖艳,从对她的疑心、戒备,到携手抵御乔老爷的生死与共,他觉得自己深深地陷入了她的罗网。娘子河逃生起来,他脑中无时无刻不萦绕着肖艳的倩影,不镌刻着她在高速路上的飒爽英姿、农家院里的叱咤身手,以及娘子河畔的声嘶力竭和汪汪泪眼------
终于和她重逢,除了寻找妹妹,向羊康算账,他什么都不想了,哪怕天塌地陷------唯一在心底忧虑的,是自己还被警方通缉,怎么才能给她一个安定的生活?
肖艳却不担心他的忧虑,她说,他来了她就重生了------她还告诉他,她在县城里聚了几个手下,是她瞒着二姐私自进行的。原本是想和城里的一帮黑道抗衡,没想到斗了几次都落在下风。现在有了叶军,她相信------
她也曾想动用那些人手帮叶军对付羊康,但是叶军没有同意,一是他不想拿自己的事假手外人,二是他还没有想好怎么走今后的路。难道他真的只有陷入黑道?那和乔老爷一伙又有什么区别?然而他还有什么路可走呢,要知道他还被通缉着呢!
这些天,他们偷偷摸摸地相聚,那种快活是他们从来也没有过的!
快活着困惑着,困惑着快活着------
她听他讲了许多草叶湖的故事,他们暗暗游逛了那些故事的诞生地------
昨天,他给她讲了七子峰,七子庙,省猜崖,说他最喜欢听山姑唱《草叶女儿谣》-------于是,她就想去游想去听。看着她那神往的娇容,他能忍心不满足她么?
我说,你就不要白费心思了――棒老二劝黑三――说不定她真敢开枪------
自羊康住进医院,黑三多次闯过他的家。他是奔柳菲菲去的,在他想来,再不济也能捞着叶幽幽。可是没想到,那个死女人硬是个死脑壳――他不但近不了她的身,近两次甚至连大门都跨不进一步!
柳菲菲,年轻漂亮的柳菲菲,她就真能忍住寂寞,独守空房?
他觊觎那两个女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羊康这个瘦猴搞了这么多女人搁在家里,他能享用,自己为什么不能?
他先是勾引,后是硬闯,可柳菲菲居然软硬不吃。到后来,她竟然用枪逼着自己,这个傻女人!
羊康会有这样的福气?
他说他是龙,是真龙。未必老子是条虫?没有老子的汗马功劳,他的龙椅能坐得稳?
我说,棒老二劝黑三,康哥也算是对得起咱们了,他家里养的五、六个女人,除了幽幽和菲菲,咱们都可以------
你说个屁,黑三冒火,幽幽为啥不能,菲菲为啥不能,哦,他把最好的两个藏起------藏一个也还差不多嘛。
这你就有点过分了哦,棒老二不以为然,如果是你的女人,你愿意拿给别人?
哼――黑三横了棒老二一眼,你以为你的康哥还有几条命?
咦――黑子,你这啥意思?
啥意思,也只有你不明白――现在你的康哥已经是秋后的蚱蜢,断了腿的癞蛤蟆,没什么好蹦?的了。
棒老二呆呆地盯着黑三,木了好久,总算明白过来:你是说,他会遭撤职------
哼,撤职恐怕还算是轻的,搞得不好------算了,不说他了――你说,老二,我们是不是该为自己打打米了?
怎么打米?
你死脑壳呀――你就从没想想------
想,想什么,有什么好想的?谁能够给老子吃香喝辣,谁就是------嘿嘿,黑子,从今往后,我跟着黑子你就是了,你说往东,我决不往西------嘿嘿,黑哥,黑哥――你说,我们怎么干?
怎么干?我想,我们得另投明主――
另投明主,什么意思------我说黑哥,你不就是我们的明主?你领着我们干,你就是我们的大哥。
唉,你不晓得,黑三抠着自己的脑壳,我也寻思了好久了,能当老大,谁愿意去喝别个的剩角角?原先我也想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们哥俩带着手下的一帮弟兄就吃定这草叶湖了。可是没想到,东方何为那龟儿刮毒得很,他不但搞垮了康哥,听说还在打我和老崔的主意。这不,昨天把派出所的朱所给撤换了------
耶,这么说,他龟儿子硬是要把我们逼上绝路哟!棒老二开始横眉瞪眼。
幸好你我都没有什么牵挂,黑三有意不看棒老二,惹不起,咱们躲得起,你把你老娘安顿好,咱们到省城打滚去------
那,还有我的林妹儿呢,还有那几个兄弟伙呢?棒老二脖子上的青筋在跳动,再说,这草叶湖天生就是咱兄弟伙的凼凼――省城------咱们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混?
唉,老二,你说的这些,我还不晓得?黑三冷眼觑着棒老二,可东方何为那龟儿子不是逼你我嘛,你我要不走,他龟儿说不定哪天,跟到就要把你我往鸡圈里面送了――
宰了他不就行了!
你敢?人家现在可是------
有什么不敢――管他是天王老子,我棒老二不信一枪穿不透他一个窟窿!
说个舛舛,枪不是前几天遭收缴了嘛。
也是,连老子的猎枪都遭他狗日的缴走了,棒老二有点泄气,打不了冷枪是有点麻烦------不过,咱们多找几个弟兄,只要吊到他龟儿子落了单------
听说,他明天领着一帮人,要去游七子峰,黑三看着棒老二,你说,是不是个机会?
好哇,咱们弟兄就打他一个伏击------
行,就这么定了------不过,老子还是想搞把枪――你看,把柳菲菲手上羊康那把手枪搞来如何?
好是好,可------
这样,咱们哥俩一起去――你打前站,骗开门------
罗长林这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稳,老是做些奇奇怪怪的梦,突然醒来以后,一个梦境还残留脑际,挥之不去。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怪身人面的美丽女郎在冲他大笑,裂开的红唇上下翻飞,不停地吐出一串话语:看人事,算天意,一枕黄粱好了去------
天已微亮,看时间才五点过,还可以睡个回笼觉。但是无论怎样也睡不着,那梦境里怪女人的大笑和她说的话,像镌刻在脑子里,再不能忘。
什么意思呢,罗长林反复琢磨,猜不透这梦兆的吉凶。
嗨,琢磨什么呢,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唯物主义者,还信这?
可是------不行,姑且找一个解梦的人------他决定。
反正睡不着,索性起床。从盥洗间出来,罗长林打开窗户,清新的晨气令他心胸一爽。青葱的林木,绿意盎然的草坪,差点让他陶然忘机。出去转转吧,虽然生为草叶县令,像这样清雅的早晨还不多有------
在别院楼前的广场上,他碰见了红绫。这个英姿绰约的女神探,三十多岁了,听说还没有结婚,甚至连男朋友都没得,他有些想不通。
罗县长起这么早?红绫首先发问。
红处长,你们太辛苦了!见她发际眉梢蕴涵着湿润,他明白她在尽守夜之责。
红绫笑笑,飘然进楼,丢给他一句话:罗县长,请不要走出广场。
那笑,清新雅丽,极具魅力,罗长林不由回味三匝,几忘身处何方------
小罗,参什么禅?皮部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前。
咦――皮部长,您也起这么早?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此话不虚呀!皮部长扩胸甩腿,神清气爽。
皮部长,您身手敏捷,神采奕奕,罗长林不由信口恭维,我看您真是五十岁的年龄,四十岁的身体,三十岁的心脏------
哈哈,哈哈――没等罗长林说完,皮部长开怀:小罗,你很会说话嘛,哎,昨天的表现也不错------
不算什么,为皮部长分忧是我的本分,罗长林觑一眼眯缝着眼的皮部长,只希望皮部长不要忘记了我在草叶的困难------
你的难处我知道,皮部长伸手拍拍他肩头,你放心,会解决的。
皮部长,您的电话――皮部长的一个秘书匆匆跑过来,递手机给他。
是魏子良,他请示皮部长,今天是不是留两个常委在家里值班。
皮部长嗯哪一声,大声挎气地说:哎,我正想跟你说,你电话就来了――魏书记,工作永远是第一嘛,你们全都撤回去------最多,把小罗给我留在这里,我跟他有点工作上------噢,东方何为,他是领队,另当别论嘛------
是的,什么人都可以离开,罗长林得留着。正是因为罗长林,皮部长昨晚在舞池里享受到了童珊最迷人的风情------不行,这美妞不能只在舞池里泡,还得尽快把她弄上床。这就用得着罗长林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