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至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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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罗长林来到童珊办公室,把她好一阵打量,然后点点头,摇摇头,再点点头。

    怎么了?童珊莫名其妙。

    我都知道了,罗长林在童珊对面坐下,你认为,谁会干这事?

    童珊沉默半晌,幽幽地说:谁都有可能,魏紫玉,石坚------还有你。

    我?罗长林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歪着头再次打量她,你,是不是有病?

    为什么不可能,童珊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幽深如渊,你可能恨我至今没按你的吩咐,反而帮着东方何为;还可能因为不能确定能不能够得到我------自己得不到,岂能给别人,不如毁掉――

    你,小珊――罗长林气急败坏,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童珊恨恨盯着他,不依不饶,能够狠心把我往火坑里推,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唉――罗长林长叹――天地良心,我------

    是的,你打着替我报仇的幌子,推我下地狱,童珊哽咽之后疾言厉色,然后趁机推销自己的货色------你敢说不是?

    但是,罗长林用辩白的神色,我对你的真心,天神可鉴!

    只怕是,童珊面如死灰,只怕是鱼和熊掌,到了要舍弃的时候,就会舍弃我了------

    看来,她内心深处是某种幽怨,是觉得我在辜负她------罗长林见她说得可怜兮兮,暗想,这样说来,我是极有希望得到她的!

    小珊,你放心,我决不会辜负你的。他信誓旦旦地面对她的泪眼。

    前一天下午,也就是童珊遭袭的那天,殷柔接到丈夫司马风的电话,说他晚上要回家吃饭。殷柔一听就愣了,又是意外又是高兴。在她印象中,这是极少有的事。她急忙去到超市,然后匆匆赶回家,亲自下厨------

    到司马风回家时,一桌丰盛的酒菜已经摆上了。

    司马风笑言晏晏,既夸菜,又夸人,直让殷柔满脸灿烂,一身温柔------

    之后在床上,司马风的表现棒极了,她自然也不甘落后,奉献给他万种风情------数度高潮以后,殷柔心满意足地倦卧在丈夫的臂弯里,喃喃地:风,风儿,我好想就这样死在你的怀里------

    如果你愿意------司马风吻弄着她的耳郭,轻柔地说。

    愿意,当然愿意,她极力贴紧他,感受他的温情,愿意死了------

    司马风细细地搂抚着她的娇躯,回味着刚才的激情四溅,领略着那无比柔靡――这就是他的妻子,美丽,妖娆,而且极富情趣------按说,他也应该满足了,那魏紫玉终究不属于自己。他能确信,只要自己真心对她,她对自己一定会死心塌地。

    但是,他不仅要她的死心塌地,他还要,他现在还有了一个决定,这是一个艰难的,荒唐可笑的,会让他和殷柔都难堪已极的决定。

    殷柔会同意么?

    为了这个决定,他已经在痛苦中煎熬了多少个日夜啊------可是为了------他想到自己那几篇关于知识分子,特别是关于民国知识分子的论文。他想到古今中外多少类似的事例------应该说,他们的目的都没有自己崇高!

    况且,只是做做样子,虽然有肌肤的接触,但却不会有实质的------这对双方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损害。虽然是卑鄙下作了一点。

    柔,柔儿,他充满温情地呵唤妻子,我决定从今以后,一辈子对你好------

    真的――殷柔惊喜以极,你说的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捧抱起她,我想和你厮守一辈子,从今以后,你心中只有我,我心中只有你------

    她把脸埋在他胸前,啜泣起来。

    他抚慰着她,让她倾泻了一会儿:可是,我有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我想------

    别说,她伸手捂住他的嘴,我知道――我,我有太多对不起你的事了------

    他知道她会错了意,扒开她的小手,捧起她的脸,含住她的唇,吻咂------片刻之后,停下来说:往事不堪回首,俱往矣――我说的是现在,柔儿,我有一件特别为难的,十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想求你------

    你,你开开灯好吗?殷柔微声说。

    司马风扭开床头灯。殷柔拱起身深深地凝注他。他回以同样深厚的凝注------许久,殷柔轻轻问:你是要我,要我以色事人?

    差不多――不,没有这样严重------司马风移开眼,又马上移回,以一片赤诚坦然面对她的质询。

    为什么?她问,眼中涟漪着疑惑。

    是这样------他把求她做的事简单说给她,末了强调:你放心,只是做做样子,决不会------

    你是要我,她沙哑了声音,要我去做貂婵,西施------

    不,没有------他辩解,我刚才说了,只是做样子,而且仅此一次。

    你这样做的目的是――

    留下制衡他的手段――我们现在全力助他,辅佐他。如果他以后违背诺言,我们就用这个搞臭他,逼他下台------

    她再次凝注他,深深的久久的――你是为了这,才和我好?

    不,是我想通了,司马风伸手揽过她,搂紧,你是一个难得的好女人,从前那样,是因为我不在意你,是我首先对不起你。但是柔儿,从今以后,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你,你不骗我------殷柔流着泪,任他抚慰。

    我,我还怕失去你,我怕你不要我------

    魏紫玉和东方何为一致称赞殷柔做菜的手艺,夸其色、香、味俱佳。这是在司马风、殷柔夫妇的家里,这对夫妇邀请这对准夫妇共进晚餐。

    酒是五粮液和法国高级红酒,东方何为偏爱五粮液,其余三人喜欢红酒。

    大家就座,司马风给每个人斟上喜欢的酒,举杯致词:魏总,东方书记,今天我和柔儿略备薄酒,宴请二位,一是感谢魏总一直以来对我们夫妇的栽培,二是我想结交东方书记,如果有幸能够成为知己,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东方书记以为如何――来,干杯!

    第二杯酒,东方何为起身找司马风要酒瓶,说:司马――有了你刚才结交,知己的话,我们就是朋友了,我就不用尊称,也不称你院长,不然,说起话来有多麻烦是不是?既然是朋友,司马,我就夺你四分之一的权,干脆把这酒瓶交我好了――红酒,你给你三位掺;五粮液由我独享,我自己倒------

    司马风笑笑,把五粮液递给了他:好,你自斟自饮――我知道你的酒量,你可不能------

    东方何为给自己酒杯斟满,说:你放心,我今天不醉不归------

    好,爽快,司马风端起杯子看着东方何为说,今天是家宴,我这里可以说是密室,现在我和你东方又成了好友,紫玉――我就不叫你魏总了,多别扭――紫玉和柔儿是我们的所爱,我觉得我们可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所谓畅所欲言,百无禁忌。完了走出这间屋子,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大家如果赞同,咱们就干了这杯――

    如此这般,酒过三巡,司马风又给每人斟上,端起自己的杯子,对东方何为示意说:东方,我再敬你一杯,完了有几个问题想向你讨教,望你不吝赐教------

    司马,你这就不对了,朋友之间,还说什么客气话,东方何为与他碰杯,说,有什么事,咱们一起商量,干――

    东方抱负不凡,前程远大,司马风放下杯子,取过东方何为面前的酒瓶,一面给他斟酒,一面说,可以说是一颗冉冉上升的政治新星------我想问的是,如果你将来一路顺风,所向披靡------你的政治志向如何?

    东方何为对司马风本就有一些了解,知道他是省理论界的一颗新星,其见解常常独树一帜,引起轰动。又知道他被魏紫玉聘为战略研究所所长,所筹之策,屡有奇效。还知道为了使自己尽快登上草叶宝座,他所定下的提前进行升格调整的妙策------因此也早想结识这位学识渊博,见解不凡的司马风。所以魏紫玉一说是他请客,便欣然前往。

    然而,他刚才一走进这间屋子,在和司马风、殷柔夫妇寒暄打量中,隐隐感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前面司马风的致酒,说是想要相互结识成为知己,他其实深有同感,很是赞成,连连应诺。本以为这就是司马风今天的目的,也就放心喝酒。待到司马风提到密室,禁忌,也不过以为是让自己和紫玉放心,即便酒酣耳热,放浪形骸,褒贬时政,臧否人物,也没有什么要紧------

    却没有想到,他突然提起这样的话题,而且矛头竟是直指自己!

    干什么司马,你没喝醉吧?东方何为愣了。

    你放心,早着呢,咱俩不醉不归――司马风看定他,你东方的抱负,才干,我是了解的。今天这里也没有外人,说白了,时间到了现而今,早过了谈论逐鹿中原就要掉脑袋的时代。你我两个的路不同,你搞政治,我搞学术。我的抱负是成为学术大家,创立自己的学术理论体系。如果有一天,我的理论能够被采纳,能够成为指引中国甚至全人类向美好的境界发展的学说之一,那该是我死而无憾的时候了――来,为我的理想抱负,干了!

    壮哉,司马!东方何为和他碰杯干了酒。他被司马风的情绪感染了,回应着司马风的眼光,说;我想改易安诗以表心意――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何所惧,东西南北风!

    好个“至今何所惧,东西南北风”,司马风举起杯,“是七尺男儿生能舍己,作千秋雄鬼死不还家!”来――干了!

    司马兄问到我的抱负,东方何为见殷柔、魏紫玉分别为司马风和自己斟酒,向她们微笑点头,然后转对司马风,既然走上了政治的路,说句疯话,也是实话,谁不想问鼎中原?古人就有“格物、致知、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胸怀,何况现在。当然,时代不同了,治国平天下的理论和实践,肯定要与时俱进。民主宪政是当今的时势,世界潮流,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我中华泱泱五千年,时至今日,民主宪政还是未竟之业。想我辈,生逢改革年代,正是为国奉献之时,敢不尽心竭力,为民族的复兴,为人民的福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好,好――司马风当东方何为说到这里,不由脱口道好,来,东方老弟,柔儿,紫玉,为我们民族的复兴,为祖国的民主宪政,为我们的鞠躬尽瘁,干杯!

    四人干了,东方何为拿起自己酒瓶,已是空了。司马风忙唤殷柔:柔儿,快,拿酒――老弟,从今以后,想喝酒了就到我这儿。尽管放心,没有酒了,你找我问罪!

    殷柔捧来两瓶五粮液,两瓶红酒,放在桌上,笑说:魏姐,东方,夫唱妇随,刚才司马说了,我不再饶舌。反正我这后勤部长,谁也不准让我下课------

    第五十二章

    殷柔要给众人斟酒,司马风和东方何为各自抢过酒瓶,替自己满上。

    她只好替魏紫玉斟,说:魏姐,他们喝他们的,我们喝我们的,也不能光喝酒,来,先吃点菜,我看你喜欢这道鱼------

    这鱼做得实在不错,魏紫玉挟了一筷子送到口里,慢慢品味,咽下,柔妹妹这一手不知在哪儿学来,真个天下少有――我听说,要留住男人的心,先留住男人的胃,你是品得了其中三昧哟――什么时候教给姐姐,也让我少些耽心?。

    姐姐说笑了,殷柔嫣笑吃吃,姐姐天人,哪个男人在你面前不俯首称臣,何来耽心之说?

    他就不呀,魏紫玉指指东方何为。

    什么呀,我不早已是你的裙下之臣了?东方何为笑说。

    司马风抿嘴,殷柔咯咯,魏紫玉剜一眼东方何为:傻儿------

    东方何为自斟自饮了一杯,摇头晃脑向三人眨眨眼:傻儿有傻福哟------紫玉姐姐天人一般,不就让我这个傻儿给------

    给什么?司马风、殷柔同时看向东方何为。魏紫玉却不理他,自顾饮了一口酒。

    骗到手了嘛――东方何为洋洋得意,举杯邀司马风,来,为我骗到`天人姐姐,你骗到天人妹妹,干!

    来来来,再满上,司马风抢过酒瓶,恍恍荡荡替东方何为倒酒,东方,我今天不是说酒话,既然你有雄心壮志,我,我不谦虚------同样,同样壮志,志------雄心------从今以后,定当全力辅,辅佐,直到你功成身遂------

    东方何为抬眼直视司马风,见他虽有几分醉意,却是说得极为郑重,不敢轻慢:司马兄,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想自谦,自今而后,一定请老兄多多指教------

    好,司马风举杯,咱们既已知己------己,我也就,就无话不说,现在而今眼,眼目下,我认为,我们目标一致,只是分工的不同------来,咱们满,满饮此杯,我还有话说。

    哈哈,这才是司马风,东方何为与他碰杯,饮酒,你这个------怎么说呢,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从今只有司马风,共谋宪政共欢颜------

    共谋宪政共欢颜,呵呵,不错,司马风眉飞色舞,转而沉静,似一下从酒意中醒来,说,不过,东方,你不认为,虽然潮流已至,但像我们这样背负五千年没有民主传统的国家,要实现完全真正的宪政,还需得有历史的契机和当事者个人的大智大勇么?

    唔,老兄想得很深,也很有见地呀,东方何为沉吟,历史的进步大都是在必然和偶然的碰撞中进行的,在必然的趋势中,由偶然去开辟前进的道路------

    不错,司马风接过来说,就我国而言,这种历史契机已经出现过不止一次,可惜和可叹的就是当事者的大智大勇------

    是啊,东方何为似也黯然神伤。

    因此,司马风盯着东方何为,在我国实现完全真正的宪政路上,我有乐观和悲观两种估计------

    噢,愿闻其详――

    先说乐观,按你情形,大概二三十年,可上九天揽月。如果此前就有那大智大勇者出现,能够成就此伟业,岂不是我辈之幸,中华之幸!

    好哇,东方何为现出神往之色。

    如若悲观,此前没能成此伟业,那就有赖东方做那大智大勇者了------

    哦,东方何为先是一悚,然后渐露坚毅,东方何为定不负君所托!

    两双眼眸碰撞,生辉――来,浮一大白!

    不过,司马风眼光不离东方何为,我怎么能确定你是那大智大勇者呢?换句话说,如果到那时,你神器在握,利益难舍,故态复萌------我们怎么办呢?

    东方何为凝重地说:有伟人倒是说过,革他的命就是了。

    司马风垂下眼帘,良久:那代价------中华民族就太不幸了------

    来――东方何为端起杯,他突然觉得酒杯无比沉重,我现在说什么都会没有分量------我们都是智力高绝的人,我不知道将来如何,反正迄今为止,搞政治的人都绝不,也不可能完美。那些所谓的完美,都是被我们自己神话。这实在是一种无奈。然而我们不该就此气馁,我们可以向完美迈步------当然,人是会变的,特别在权力面前。有说,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那是因为,绝对的权力导致了绝对的改变。人在最高顶,已经晃晃悠悠,根基到底如何,哪里搞得明白。而且面对既得利益,能够断然割舍的,古往今来,能有几人------来,且不管它什么权力呀,腐败呀,“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干杯!

    司马风干杯以后,见东方何为去摸酒瓶,酒瓶又已空了,再看魏紫玉,头已伏在桌上。殷柔秘笑着顾盼在魏紫玉、东方何为和自己之间------

    酒――怎么,没有,酒了?东方何为也是醉眼迷离,恍恍惚惚的眼光从酒瓶晃向司马风,晃向殷柔,晃向魏紫玉,怎么――你,不陪我了------

    东方,司马风看着他说,酒也差不多了,我们------

    话没有说完,东方何为也倒在桌上了。

    司马风把东方何为背进家里的客房,置于床上,脱光他的衣裤,弄乱床上的被褥,然后走出房来。

    殷柔立在门外,低着头,却是逡巡不前。

    司马风一把揽她入怀,抚着她微颤的肩背,涩声说:柔儿,委屈你了――刚才你都听见了。我并不是为了一己之私------为了大局,为了将来能够制衡他,我求你------

    殷柔抬头亲了他一嘴:我不想做什么巾帼英雄------你要记住,我这只是为了你!说完,低头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毅然推开他,走进房门。

    她那一口好狠,直咬得他呲牙咧嘴,差点忍不住惨呼出声。

    等他拿着摄像机推门进去,殷柔已脱光了自己,却把被单披在身上。

    柔儿――司马风厉呵。

    殷柔猛地甩开被单,开始动作------

    司马风从不同的角度进行拍摄------

    好了――司马风一屁股坐到地板上。殷柔唿地跳下床,迅速穿好衣裳,见司马风还赖在地板上,走过去要牵他,却发现他泪痕满面。

    她心一颤,弯腰凑下,四目相对,惨淡无声------

    司马,过了一会儿,殷柔柔声呵慰,但愿我们的忍辱负重,会有回报------

    柔儿,司马风似乎恢复过来了,我不知道我们是在创造历史,还是徒取其辱------

    只要,只要我们问心无愧------

    我只是悲哀,时至今日,我们还不得不用这样下作的手段。

    司马风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东方何为穿戴好,把他背回餐桌边扶坐好,这才和殷柔给他们喂下解药。

    过了一会儿,魏紫玉幽幽叹了一口气,慢慢抬起头,醉眼朦胧地四顾:我这是,是醉了?

    没什么,殷柔轻声说,大家都多喝了一点------魏姐,你看――干脆就在我这儿过夜?

    不了,魏紫玉坐起身,看了一眼伏在桌上的东方何为,我,我的包------

    殷柔从衣架上取来她的坤包,魏紫玉从中掏出手机:晓意――是我,你到殷总,殷柔殷总家来接一下我------

    何为,你不觉得咱们今天醉得有些奇怪?到家以后,魏紫玉让东方何为先去沐浴,待他出来,对他说。

    是呀,刚才我也在想,东方何为若有所思,两瓶酒虽然是过了点量,但也不至于放倒我――况且,我现在的感觉也没那么重------

    嗯,高兴起来没有留意,我可能是多喝了一点,魏紫玉把翻检过的坤包收拾好,但我总感觉嘴里有一种淡淡的异味,绝不是酒,你晓得我味觉是很敏感的。

    包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东方何为问。

    魏紫玉摇摇头:没有------知道要喝酒――这种场合我是会注意的,是早已形成了习惯的――我看了一下钥匙,我只带了家里和办公室的,好像没有什么异样------

    你对他们有多少了解,我意思是,他们的可靠程度?

    殷柔有点拿不准,司马风应该可靠,魏紫玉沉吟着说。

    可能是我们过分敏感了一点,东方何为靠她坐下,如果看不出他有什么企图,就不必去想他做什么手脚――况且,就我的观感来说,司马风有君子之风,应该是我辈中人------

    但是,他今天的那番话,是不是有点突兀?魏紫玉看着他,目不转睛。

    有点,东方何为点头,并不回避她的凝重,不过从另一个方面说,他颇有古士大夫之气,为了确定他的辅佐对象――其实我们就是志同道合者,按他的说法,是目标相同,分工不同而已――也为了规划他今后的人生路向,他是要把话说透才对------你不这样认为?

    也许吧――魏紫玉勉强点头。

    好了,别多想,慢慢观察就是了,东方何为推她,快去洗,今天喝了这么多酒,我可等不及了------

    慌什么,就知道想那些------魏紫玉白他一眼,我听说有人威胁要破坏你的车?

    是谁又多嘴------东方何为搂过她身子,俯嘴融化她嗔怒的玉腮,我不是怕你担心嘛――放心,我已经交给红绫去处理了。

    你呀,就像小孩一样老要人牵挂,魏紫玉挣开他,从茶几抽屉里摸出两个手机,递一个给他,这是最新产品,有一个报警按钮,设置以后,你只要一摁,我就知道了,不用说话,反之亦然,还能确定方位------

    呵呵,好东西嘛,东方何为把玩起来。

    魏紫玉自去洗澡。等她出来,东方何为拉她入怀,带笑不笑地盯着她。

    干什么――魏紫玉瞥他一眼,要挣开。

    东方何为也不说话,只是古怪地看着她,双手抱持拢揽,不让她挣脱------两人都不言语,争持了一会儿,魏紫玉突然停下,闭了眼说:你刚才不是等不及了么,抱我过去------

    好个小罗刹,非逼我开口,东方何为拢住她脖颈,含住她嘴唇,长长地深深地吻弄,直到她喘不过气来------

    想弄死我,好让------她奋力推开,大口喘气。

    就是,他又俯下------她不再挣扎,任凭他作弄,就像无助的羔羊。

    我服了你了,东方何为停止动作,好,我投降,我替童珊讨一个------

    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她,魏紫玉幽怨地说。

    别装了,你不是早替她准备了一个嘛------东方何为温情地搂紧她。

    好哇,你偷看我的------

    我用得着偷看么,东方何为抱起她的娇躯,不顾她柔弱的锤打,直奔卧室,在我眼里,你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一览无余?

    第五十三章

    石坚一个人在家里喝闷酒,妻子萧可人坐在他旁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一个字也不敢说。

    他也喜欢五粮液,石坚忿忿地想,恨恨盯住已经被喝下了一大半的酒瓶,可是,他的运气为啥却那么好,而自己------

    几次的捣乱都没有成功,魏紫玉,童珊,殷柔------妈的,所有的女人又都向着他------他分管的旅游什么的,现在倒是看得见,能讨好的事儿,可是自己分管的党群啊,文教交通啊,拿得出手的也不算少呀,直通省城的高速公路难道别人看不见?

    为什么现在都说他东方何为办实事,能力强------不就是草叶湖给县财政赚了几俩银子?

    唉,不说了------

    为了阻扰东方何为的推介会,前天去找了堂叔的老部下,省旅游局长尤来贤――上次的通告会,就是因为自己找了他,所以省旅游局没有派员参加――可他却说,这一次省委祖老头子作了批示发了话,他不好明着对抗,只好让东方何为挂了他们旅游局的牌------罗长林那边,看来也指望不上什么了------他的推介会如果成功举行,项目招标拍卖只要正常,那就是大功一件,那通往宝座的砝码------

    唉――他又长叹一声,又灌下一杯酒,仰天高吟,时运不济兮悲莫大焉,草叶交椅兮可由我攀?

    吟罢,哈哈大笑,擒起酒瓶咕嘟嘟一口气喝光,然后摔下酒瓶,拉过妻子萧可人兜头盖脸一阵暴吻,直到她断断续续地求饶:------坚,疼------要弄死------我了------

    石坚推开妻子,看着她跌倒地上,粗重地喘息------

    娇俏玲珑的妻子,此时鬓发美丽地分披着,几乎透明的睡裙缭乱着,那娇躯若明若暗地凹凸着,显得格外清丽可怜而令人垂涎------

    他一阵冲动,扑上去,撕扯她,展开她,在她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一次在自家的地板上,进行了那种原始的征伐------

    他疲乏地从妻子身上滚下来,仰卧在地板上。他隐隐听见了妻子的吞泣,心中微微升起些微歉意------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禽兽般暴戾呢?

    是那一连串的不如意?

    他到底哪儿比我强?对了,他有一个魏紫玉,不但美丽无方,而且手眼通天,能使他一夜之间,由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飞跃而为县委常委、副书记,冷不丁地就具有了和自己争夺草叶宝座的资格,而且现在似还隐隐占了上风------而自己呢,萧可人虽然美艳不输魏紫玉什么,颇堪舒爽枕席,但是能力才干,特别是上层关系,简直就有天渊之别!难怪臭小子能够飞黄腾达------

    看来,要想在这里和他争锋是不容易了,不如------

    别忙――且慢,我石坚也是堂堂七尺须眉,岂能如此就甘拜下风?明里不行,暗的怎么样------大丈夫处世能屈能伸,若晦若明。伟人说得好,哪管白猫黑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政治是什么,不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么?

    想自己,这么多年从基层做起,任劳任怨,委曲求全,风餐露宿,奔波操劳,真个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呵?到头来------

    对,岂能就这么样便宜了那臭小子!

    羊康那干柴棍是找不得了------不是还有,可是这和散布点谣言什么的恐怕不同哦,把柄要落在这些人手里------哼,为了------也顾不得许多了!大不了以后再想法揩屁股罢了------

    童珊摆弄好那个特制的手机,抬头看着东方何为,将心中的甜意全显在了眉眼里。

    别这样看我,东方何为赶紧声明,是紫玉让我送给你的――

    童珊嫣然一笑,起身离开,一句话不说,把东方何为的眼睛带得忽愣忽愣的。明天,参与草叶湖旅游开发项目的人就要来游湖了,还有几个接待方面的细节需要落实,她今天可没有时间和心情和他理论。

    她却没有出得了门,东方何为叫住了她,让她给每个报名的单位打电话,最后落实其参会游湖人员名单。

    她说:你让章秘书打吧。

    他说:还是你来打合适,那几个细节,让章秘书去落实。

    你干什么?她问。

    我到处转转,他伸了个懒腰,放松放松,这几天太紧张了------

    她还想说什么,他已经走出门了。

    一个小时后,童珊电话报告,原来报名的二十一个单位,有六个单位决定明天不来了。其中五个单位是本县的,它们是------

    好了,不用说了,东方何为打断她,比我预想的好多了――我估计应该有十个单位到不了的。

    什么,十个?童珊惊呼,你怎不早说,害我------

    不然,我为啥要你来打这个电话,东方何为笑了,你哪几个细节,是不是有一、两个不用去落实了?

    不,童珊也笑了,显得异常轻松,可能只需要落实其中的一个------你在哪里?

    怎么,没事干了?别院仇经理那儿要不要再落实一下,她是新手,你要把所有的细节跟她------草叶别院仍然是这次游湖单位的接待场所,管委会至今没有自己的大中型酒店,东方何为已暗自决定要利用这次机会建造一家。

    放心放心,我的大书记,童珊现在心情特别好,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他,昨天下午我俩研究了半天,制定了三套方案,还有应急预案------

    不错,东方何为夸她,安全方面是不是还要多想想,要接受上次的教训。

    是是是,大书记,可是王龙------童珊突然口吃起来,那个王龙――不好配合嘛。

    为了保证这次游湖的安全,东方何为要红绫派王龙带队负责安全工作,具体让王龙与童珊接洽去研究落实。他以前就感觉两人有龃龉,只是从没去细究。现听童珊抱怨,便问:你们到底怎么啦?

    童珊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他可能对我从前有误解------

    你现还在管委会?东方何为忽然问。

    嗯呐。

    你等着,我们马上就到。

    你们――还有谁?

    东方何为笑:等会儿不就知道了?

    童珊等来的,除了东方何为,还有红绫和王龙。红绫和童珊以前在县公安局倒是见过面,只不过当时红绫除了童珊的美艳外,对她没有更深的印象。现在知道她是东方何为的得力助手,也听说了她的一些才干,不免对她上下打量起来。

    童珊早知红绫的丰采,眼睛也直往她身上搁。两双眼睛不时碰撞,火花四溅,最后都为对方所折服,不由同时伸手,相携言欢。

    童珊和留在办公室的小孙一起替三个人端茶倒水,东方何为等两人忙完了,招呼大家坐下,说是最后推敲落实明天的安保措施。

    东方何为首先说话,他回顾了上次通告会宴会厅发生的恐怖威胁,然后告诉大家他预感这次这么多人游湖,会有人搞破坏,最后强调要落实安保工作的每一个细节。

    红绫见东方何为看向自己,她从他的表情上明白,他已经从另外的渠道知道自己即将上任草叶县公安局局长,于是也不谦让,首先表态,全力做好客人游湖的安保工作。接着立下军令状,说从今天开始,由自己负责安保工作,坚决保证推介会和这次游湖的顺利进行。

    王龙和童珊也分别表态,一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保证会议和游湖的安全。

    东方何为等两人说完,看着他们,足足有一分钟,说:我和红绫处长都是把握大局,负责领导指挥,你们两位则是作具体工作的,能不能安全顺利的完成这项工作,从一定意义上说,全靠你们两人的同心协力,密切配合。但是,我从你们刚才的表态上,看不出这一点。你们自己说------

    童珊看一眼王龙,说:我保证配合王队。

    王龙却不看童珊,只是说:我保证配合好------

    红绫不知道两人的过节,接着说:我仔细看了王队的安保方案,总体上是不错的,只要在草叶别院和游船这两点再给予加强,应该能够确保------

    那好,东方何为征询红绫,我们是不是到别院和游船上去看看,实地踏勘一下------

    踏勘回来,午饭以后,东方何为单独找王龙谈了谈。

    他直截了当问王龙:你是不是对童主任有什么看法?

    王龙迟疑了一下,说:有。

    什么方面的?见他犹豫着不回答,东方何为径直说,是不是------人品方面?

    王龙默然。

    这个,我不解释,也不想替她解释,东方何为直视着王龙的眼睛,但是,她的工作能力绝对不比你差,你承认不承认?

    王龙点头。

    好,我要求你,东方何为不容他多想,暂时抛弃一切成见,主动和她密切配合,确保安保工作不出一丝纰漏。能够做到吗?

    是,王龙立正,保证做到!

    第五十四章

    红绫、王龙离开草叶湖回局里,他们要明天一早组织安保人员过来到岗。办公室人员都在午休,东方何为也想小躺一会儿,心中却不知为何忐忑起来。他又把明天的议程仔细过滤了一遍,从报名,接待,游览,介绍到全面安保,从各个方面的准备工作到人手分配,逐一推敲,甚至还预留了人手以应付突发事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应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客人的到来了。

    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每临大事有静气------怎么忽然------即便上次比这还要重大的通告会,自己也没像这样沉不住气呀!

    看看也到上班时间了,他出门想找童珊再细究一下,小孙说:童主任饭后去了草叶别院,说找仇经理落实什么事------

    东方何为点点头,童珊做事就是叫人放心------

    手机响了,魏子良的:何为,事情凑到一堆了――明天,省委组织部要来县里进行干部考察工作------

    哦,这个,您一把手接待就是了,我参加这边的------

    你小子怎么没有政治头脑,魏子良有些生气,他们是为什么来的,你不明白?

    可是,我这边------

    如果你不见面,不汇报,会有什么结果,你自己想想――赶快回来,下午准备汇报材料,要突出重点------

    魏书记,您看能不能――东方何为实在放心不下这边的游湖――您能不能拖他们一下,或者你们几位先汇报,把我的放到后天------

    你以为,这是你小子能安排得了的?皮部长是什么人,你问问紫玉――再说,这次考察的重点是谁?

    见东方何为沉默,魏子良有些不耐烦:你的那个推介会,目的是什么,嗯?我还在想?,皮部长亲自带队,掐准了明天来,里面有没有什么玄机------小子,多动动脑筋!

    东方何为赶忙把童珊召回来,童珊听了,默默看着他,好一会儿说:我明白了------太可怕了------

    什么,什么可怕,东方何为疑惑地探究她的眼神,明白什么?

    童珊默默地坦率地和他疑究的眼光交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就得告诉我,因为------

    因为什么?

    东方何为明白,一切的因为在她面前都会显得无力,特别是大道理。然而,他能给她什么,又能承诺什么呢?

    他黯然神伤,垂下眼帘:好吧,明天这里的一切就都交给你了。

    她依然沉默着,看着他缓缓站起身,看着他慢慢离开------

    可是他很快又回来了,脸上一扫出门时的阴霾,显出刚毅果决之色:算了,管它什么考察不考察,明天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童珊一震,反倒疑究地看着他,那里有一种英毅的刚气------她不由一软:好吧,告诉你,昨天罗长林跟我说,如果你不在现场,要我------

    他灼灼地瞧定她,眼里是感动,是------莫名------

    她迎接着,拥抱着他的感动,他的莫名:你安心去,明天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童珊的保证的确让东方何为安下了心,他准备起了汇报材料------

    然而,这天晚上的几个电话,令他心情又沮丧到了极点。

    第一个电话是殷柔打来的。

    东方,她的语气显得惊恐不安,刚才,我接到一个电话,威胁说,如果我们明天去草叶湖,一路上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东方何为大吃一惊:谁,谁打的电话――我的意思是,听声音,能不能听出------

    不熟悉,是一个男子,大概二三十岁的样子,来电显示,是一个手机号码------

    东方何为记下了,说:谢谢你,殷总,我马上查一下------

    殷柔却笑了:你就不能叫我殷柔?你放心,我明天准时会来------其它单位的人------你要有准备------嗨,你得保证我的安全哟------

    东方何为马上给红绫去了电话,告诉她了那个号码。

    不多时,鬼女人方琴,杨乐天------也告诉他接到了威胁电话。

    他可以料到,所有报名参会的领导人都接到了类似的电话。

    他沮丧了一会儿,毅然电告童珊,要她立即召集办公室所有人员连夜开会,商讨对策。后来又把红绫找来,共同研究。最后决定,由他和童珊分别给所有参会单位领导打电话,一是安慰,二是保证,保证他们参会人员的人身安全,三是与他们商量,如果他们愿意,参会人员全部由草叶湖管委会派车接送,四是由红绫倾县局所有力量,确定重点,重新部署,确保安全。

    过了两个小时,红绫告诉东方何为,那个手机号码是省城的,只进行过今晚的通话,属无名用户,无法查找。另外据她询问杨乐天、方琴等,可以确定,打这些电话的,口音是本县人,男性,年龄在25至35岁之间,文化程度当在初、高中阶段。

    东方何为忙到很晚才睡觉,罗长林也是。不过,他是因为兴奋。几天前他去了一趟省城,秘密会见了省委组织部皮部长。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皮部长选在明天这个节骨眼上,来草叶进行干部考察工作,真是绝到家了!东方何为呀东方何为,我看你是不是有分身术?

    明天,不,就是今晚,就是此刻,你东方何为不是热锅上的蚂蚁才怪――鄙人这一招调虎离山怎么样,用得不坏吧------

    唯一还有点担心的是童珊了,她是不是听话,按自己的要求――其实也不用她多么费劲,她只要怠一怠工,不显山不露水的在关键点上疏忽那么一下,有甚关系,效果不就出来了?东方何为就是有堵也只能窝在心里头,真个是哑巴吃黄连呀------

    刚才给童珊去电话,再次进行了嘱咐,告诉她如何如何,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她虽然嗯、嗯的没有正面答应,但谅她小妮子是不会违拗的------

    唉,要是------这个美妞,此时此刻,要是你能在身边,为我老罗舒爽枕席,该有多美哟!

    嘀铃铃――电话响了。是谁,这么晚了――他拎起话筒,是石坚。

    老兄高招呐――石坚的声音也是兴奋莫名。

    呵呵,老弟也明白了?罗长林有些得意。

    老兄调虎离山,妙,谅他小子不得不就范,石坚阴笑,再加上小弟一招釜底抽薪,我看他小子这回是没辙了!

    什么什么――罗长林又惊又喜又有些不相信,你还有一招,说说看?

    石坚也不无得意说:------我想,那小子现在可能还在电话里,给那些单位的头头脑脑们,求爹爹告奶奶呢!

    好,好,太好了――罗长林放下电话,不由得飞身一式华尔兹――这是他在省党校学习时,跟一个漂亮的小女子学会的。

    由华尔兹,想到了那个小女子,想到了皮部长,他会心地一笑:那个小女子虽然漂亮,但比起童珊来,她只能算星星------不过,唉,这月亮,这浩渺的月亮,什么时候才能落到我这井里来呢?

    今天晚上,又只有梦里探花了------

    省委组织部皮一彦部长,率领刚到任没几天的办公室主任迟春山等一行,早早就从省城出发了。选在今天这个日子,完全是因为罗长林。

    不过,这个小罗,也算是懂事,自几年前帮助自己,获得了瞩意已久却无法上手的水灵灵姑娘,从而大慰晚年以后,几乎没找过自己什么麻烦。这次求到门下,这个忙说什么也得帮了。

    正好前天祖老头子找自己去发话,要组织力量考察草叶县班子,为以后的草叶县升格作准备。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他正在盘算怎么帮帮小罗,没想到食就喂到嘴边了。

    他略一思谋,把考察日子定在了今天,并且准备了一大堆理由。没想到还没等他说出来,祖老头子眼珠子转了两圈,居然同意了。只是暗示他,这次考察的重点人选是东方何为。

    你有你的锅,我有我的米,拿不拿你煮------下去之后,见机行事而已------

    这也是没法的事,本来自己应该绝对忠于老头子的。但是年底换届,自己已经到了这个职位的年龄线,不管老头子是高升还是退养,他都只有“靠边让位,耍两年退”的份。不在这个时候还了该还的人情,再从可靠的人那里弄两个子儿,他还有什么想头呢?

    突然,身上的手机响了,是谁?这个手机没有几个人知道的,平常事务性找他,都是通过秘书。

    是省委石副书记:老皮呀,听说今天去草叶,干什么呀,考察草叶班子,为啥那么急?

    石副书记,您好――皮一彦斟酌着词句,这个人不能得罪,年底换届,省里书记、省长或走或退,此人是传说中要在省里掌舵的――上周常委会不是原则上定了,要考察草叶的班子吗?前天祖书记要求,所以我们今天------

    噢。看来皮部长是捧着尚方宝剑喽,石渊语含讥讽,那,我就没有什么话好说了,祝皮部长一路顺风------

    哪里哪里,石副书记开什么玩笑,皮一彦心口不一地恭维,石书记有什么指示,我一定照办。

    嗬,皮部长是不是敷衍我哟,我不相信,你不会感到为难?

    再为难,也不会让石书记为难嘛,皮一彦只有硬着头皮了,您有什么指示?

    指示不敢,如果可能的话------石渊顿了一顿,我听说,草叶县的石坚,表现还是挺不错的嘛------

    皮一彦收了手机,心里顿时潮翻水涨,老头子着意东方何为,石渊要挺石坚,自己想帮罗长林------看来,草叶县的上空风云密布哟!

    同车的办公室主任迟春山却不理解他的心思,见他沉默不语,想讨好他,觑着他的脸色试探:皮部长去过几次草叶湖?

    没有福气呀,穷忙了一辈子,皮部长叹了口气,去年高速通了以后,我已经到了草叶县城了,可是老头子一通电话,要陪他去京城,硬把我招回了------

    可惜――迟主任帮着叹息。

    今年一开春,部里组织要去游湖,临走的前一天,又患了点小病------

    真是太遗憾了------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迟主任犹豫着建议,其实,他是想起了童珊,那个没有到得了手的绝色美妞。自那次以后,他调到了省委组织部,一直心里放不下她。昨天,他打听了,今天她要在草叶湖组织召开什么推介会------而皮部长却对它们的行程缄口不言,不知道要考察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完了后就回省城。要是的话,也太遗憾了――是不是可以把考察汇报放到湖里去进行,在山光水色之间------

    噢,皮部长瞥了他一眼,可以考虑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