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浩哥哥伸手从程聪手里接过那个呜咽过不停的小家伙,不容拒绝硬将它塞在我怀里。“我想你养它啊。”
“为什么?”我眨了眨眼,迷惑不解的望着他,我可没忘记他以前是怎样对待糖糖的,他明明讨厌……嗯,不对,说讨厌好像有点过分,应该说他不是很喜欢小狗啊,怎么现在又想我养它呢?
“小傻瓜!”他微微一笑,嘴里状似无奈地逸出叹息,伸出手拍拍小狗的脑袋。“我出去外地读书后,小狗可以代替我陪你玩啊。”
“是哦。”我的心顿时涌上一阵阵离愁别绪,如果顺利的话,下个学期开始他们将是医学院的学生了,到时候……我就不能像现在一样天天看到他。
“对啊,你养吧。”他好心情的笑着伸手去逗弄缩在我怀中抖过不停的小狗。“嘿,小东西,你可要乖乖听你主人的话啊。”他瞪大眼睛对小狗来了一番威胁利诱。“你乖乖听话依依她会喂你吃许多好东西耶。见到陌生人,就算是害怕了,你的样子也要装得凶一点,声音要吠得响一点,知道吗?我不在依依身边的时候啊,你记得要好好陪她,好好保护她,知道吗?”说到这儿,他忽然顿住了,一脸好奇的瞅着我。“对了,依依。它叫什么名字好啊?”
“嗯……”此刻充斥心头又甜又酸的感觉慢慢化作泪水叫嚣着要夺眶而出,我仰起勉强堆出笑容的脸庞,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因为我知道他一向不喜欢我流泪。“叫糖糖吧。”
“砰!”一声巨响过后,我眨巴眨巴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瞅着突然四脚朝天躺倒地上的程聪,呃……我紧咬着嘴唇,拼命叫自己不要笑,取笑别人显而易见的窘迫是极不厚道的事情,但、但是程聪此刻的模样……实在是太好笑了。
“呵呵……”我搂着小狗,笑不可抑地滚倒在浩哥哥的怀里。
浩哥哥一手揽住我,双肩笑得一抖一抖的,煞是搞笑。
“喂,我说你们俩个也够了哦!”一张脸孔红通通的程聪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有点恼羞成怒地冲笑成一团的我们放声大吼。
“嘿,程聪,你不能怪我,这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嘛,你居然还不让人家笑?”轻轻为我抹去不小心滚下来的泪水,浩哥哥不怕死的对他扮了个鬼脸,笑吟吟的说:“啧啧,身为体育健将,以身手敏捷著称的程聪竟然会摔了一个四脚朝天?这种事情说出去只怕没人会相信吧?”眼看程聪一张脸红到快滴出血,还像头被惹怒的大熊杀气腾腾向着自己冲过来,他急忙护着我一连退了好几步,嘴巴还不怕死地调侃着。“常言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路蹄嘛,一点儿的失误总是难免的,对吧?程聪。”
“莫浩然!”程聪气得咬牙切齿却只能无可奈何的楞在那儿干瞪眼,眼前这俩个人像连体婴,动不动就搂作一团,害他想动手扁浩然亦只能放在脑子里幻想,唉,谁叫他怕殃及池鱼,伤了无辜的依依啊。
“我不笑了。程大哥,你不要生气嘛。”眼看他气得七窍生烟了,我连忙憋住笑意,很诚恳的低头道歉。
“呃。”程聪一怔,睁大眼睛盯了我好一会儿,然后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狠狠瞪了幸灾乐祸的好友一眼。“哼,我给依依面子不跟你计较。”
对我再次将小狗的名字叫成糖糖,他们口头上没说什么。只是,每一次当我唤起小狗的名字,浩哥哥只是摸摸我的脑袋,耸耸肩膀一派没所谓状。程聪呢,则嘴角止不住一阵抽搐,双道眉毛挑得老高,一脸要笑不笑的瞅着我。我当然知道他那副表情是什么意思,气得直跳脚的我忍不住指天而誓:“如果糖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从今以后再也不养狗了。”
老天爷是否听到我的誓言我不得而知,我知道的是,从此我的生命里多了一头叫糖糖的狗,还有一个叫程聪的好朋友。
程聪的性子活泼好动、幽默风趣,聪明的脑袋瓜子,优越的家庭环境让他没有像一般人,整天为学习成绩,为生活所需的金钱而烦恼,所以一到节假日,他总爱骑着那辆黑色的凤凰单车不期而至,然后在浩哥哥家里一待就是一整天。虽然是自己好朋友,但他过于频繁的出现叫不由得叫浩哥哥心生醋意。因为自从知道我会吹奏笛子后,程聪整整缠了我一个星期,一心一意只想拜我为师,望着一派严肃正经的他,我只觉哭笑不得。拗不过他的固执,我勉为其难收了他当徒弟,然后那一个暑假,他风雨无阻天天往浩哥哥家里跑。忙于打暑期工的浩哥哥每次见到他忍不住皱眉头翻白眼,尤其是在听到他吹错某个音节时更会小声地咕哝一句:“猪啊,又错了。”
每逢听到浩哥哥这样说话,我就会快快地低下头掩嘴窃笑,耳朵则会自动自觉竖起偷听那一段百听不厌的特别对话。
“喂!”觉得猪这个字眼被强加在自己身上根本是种侮辱的程聪忍不住高高扬起下巴,忘形大吼。“你说谁是猪啊?”
“喂?!”脸上毫无愧疚之色的浩哥哥则翻翻眼皮,冲他丢眼刀,用那种丝毫不输他的气势说。“你在喂谁?”
“什么?”程聪忽地把手中笛子用力往桌子上一搁,气冲冲地跳起,摩拳擦掌地向他走去,一副要狠狠教训他一顿的凶模样。
“请问,”意态悠闲的浩哥哥抱着双臂回瞪他,脸上慢慢浮起一抹玩味的微笑。“你是依依的谁?”他突然问了一个好莫明其妙的问题。
“啊?”程聪被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弄得一愣一愣,他不自觉地张了张嘴巴,然后又迅速合上。因为他觉察到停驻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远远不止一道,这样张口结舌的模样实在是蠢毙了。只是,依依是他的谁?这是什么蠢问题?“她是教我吹笛子的师傅嘛。”他对叫一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人做师傅倒没有感到不好意思,书上不是有教做人要不耻下问吗?他既然不会,向别人请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啊。
“哦,原来你还记得自己是依依的徒弟啊。”脸上笑容只能用诡异来形容的浩哥哥斜斜挑起一道眉,笑得像头捉到小鸡的狐狸,那个得意与满足。“那你是否记得依依的笛子是谁教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