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公驾云向北飘至大秦彭城不远下邳,低头看到一人手拎几剂草药正由北向南朝一个木桥上走来。石公呵呵一笑,从云头悄然落地迎着这人对面一步步驻杖向他走来,高声自言自语说道:“张弓挺枪马上将。”
那人听了头也不抬随口接了句:“良策挥兵怀中书。”
石公与他迎面而过又说道:“束腰玉带王侯身。”那人又回了句:“来翁黄衣草民人。”
石公好似没听见一般,一步步向北走着…
那人刚走上木桥,突然站下念到:“张弓挺枪马上将,良策挥兵怀中书。束腰玉带王侯身,来翁黄衣草民人。
他一拍脑门,又说道:“张良速来。”说完返身向那头束乌巾,身着黄衣老翁跑去大叫:“老翁止步,张良来也。”
老翁转过身来驻杖而立,须发皆白,长须飘然他微笑说道:“张子房,还记得老翁否?”
三十多岁的张良望着这个老翁猛然想起,他弯腰施礼,拎着草药双手一拱说道:“高人,二十年匆匆桥上一别,晚生张良有礼了。”
老翁笑道:“子房今年三十三岁,捧一本书经常读之,呵呵,随老翁上桥。”
张良跟着老翁走到木桥上,老翁笑道:“呵呵,当年你十三岁为老翁拾履。唉,年纪大了,走步丢鞋掉跟。老翁赠你那本书看得如何?”
张良从怀中掏出那本竹简,捧在手中说道:“高人,晚生对此书实在愚钝,读了二十载似懂非懂?当年您只赠书晚生,一字未解。晚生读得如天书一般,望高人指点。”
老翁指着张良手中草药说道:“呵呵,还是个孝子。你一切老翁尽知也!”
“你本姓韩名良,字子房。祖上三代为韩国宰相,秦始皇灭韩后,你成一平民。家富一方,祖居安微亳州。”
张良听了心中大惊:“这个八九十岁的平民老翁怎知我一切?”
他点头默认。
老翁倚着桥栏又说道:“你从小就是神童,出口成章,可惜生于大秦。虽在富贵之豪门,对大秦常恨之,一心想匡复韩国。但你是个文弱书生。四年前,秦始皇东巡求仙,你带刺客在河南投椎刺杀秦皇,事败后你隐姓更名张良,举家逃之彭城郡下邳县隐居乡间,对否?”
张良神色慌张,忙说道:“高人,家母卧病在床,晚生告辞。”
老翁呵呵大笑:“忠孝不能两全。”
“你家母妻儿尽在谷石山中,向北百里登山,老翁去也。”
说着转身不见身影。
张良大清早遇这老翁,立即拨腿向一里外庄上家中跑去。
张家在庄头第二户人家,草屋内空无一人,母亲和妻儿**全无踪影。家中原有一头老驴栓在门前柳树下,老驴见主人奔家,呜啊,呜啊叫唤。
张良扔了草药,解驴骑上向北而来…
又饥又渴走到傍晚,摸到谷石山麓,正蹲在一小溪边饮驴,捧水而喝,一个七八岁小女童站在一上山小道上喊道:
“张良,随我上山。”
小童独自向山上走去,张良牵驴跟在后面,他几次喊着小童,那小女童对他不理不睬。到了山上,女童转过一块巨大岩石不见身影,张良随后突然见他的一儿一女向他跑来,喜得张良大叫:“云儿、明儿为父在此。”
两孩童才五六岁,张良抱儿携女问道:“奶奶、你娘何在?”
张夫人从一小道上款款而来,边走边喊:“夫君,母亲就在前面。”
女儿云儿说道:“爹爹,我们在此安家了。”
张良见山坳里有数间草屋,一个谷场,母亲正坐在椅上与一黄衣老翁讲着什么…
他快步奔到谷场,松开云儿放下明儿,双膝跪地大叫:“母亲。”
张太夫人危襟正做,手指石桌边老翁说道:
“吾儿张良,三十有三,韩国名相之后。一事无成,儿愧乎?此老翁传天书与汝,汝读二十载未领其意,愧乎?”
张良跪着大叫:“儿深愧之。”
太夫人还是手指老翁又道:“张良,此乃天上神仙黄石公,还不拜师开蒙?”
张良转过身跪走三步,连磕三头高叫:“尊师在上,认了愚徒。”
黄石公呵呵一笑,捋着飘过胸口白胡说道:“张良,令堂代你认师,师父就认你为徒。”
“徒儿,令堂乃一代名母,与师父畅汲了一天,对当今世道、对古往今来见解非凡,有其母必有其子。”
“徒儿你读了那天书二十年,早已背熟于心,为师要收回天书。拿来?”
张良从怀中掏出那本竹简恭敬放在石桌面上,又跪直了身子听师父训言。
黄石公转头向良母笑道:“太夫人请喝茶,吾今日在此把话挑明。张良,为师乃天湖三仙之首黄石公是也。为何此刻下界收了你这个凡人为徒?”
张良当即应道:“二世乱政,天下大乱。尊师临凡,灭秦兴主。”
黄石公点头说道:“太夫人,你儿果然非常人所及。但是,张良你非帝王之相,龙生龙凤生凤。”
太夫人猛然起身弯腰行大礼说道:“黄仙师,吾明白也。复韩无望,吾儿将来能为相助新主灭秦。”
石公仰脸大笑:哈哈哈..
笑罢说道:“太夫人实在是高!夫人请坐。”
“张良你听好了,从明日起每日午饭后去后山,为师与你谈天论地.。今晚一家快乐团聚,为师去也。”
黄石公站起身来,朝张母恭手柱杖向后山而去….
太夫人起身拉起张良说道:“儿啊!快坐下吃饭。唉!吾儿惊吓了一天,为娘心酸也!”
张良见娘子摆上了一桌丰盛晚攴,他坐下问道:“母亲,您吃过了?”
娘子笑道:“就等你呢。”
说着给婆婆和丈夫倒酒,一儿一女坐在桌边。太夫人说道:
“吾张家为名门之家,无论身居都城豪宅,还是居深山草屋,气节不变,长序有次,饮食不语,吃饭饮酒。”
饭后,一家人回到草屋房内,洗脸洗脚,张良向母亲说道:“母亲晚安,儿去睡了。”
张母说道:“吾儿晚安!”
两孩子在另一房间乖乖睡下后。
张良夫妇回到房内,娘子为张良宽衣解带,伏在夫君怀中又喜又悲,说道:“哎,今晨你出门抓药刚走,一个七八岁女童站在家门前大叫大喊:“张府人全出来?”
我和云儿、明儿跑出院门,刚要问她何事?
小女童双手叉腰大叫:“还差张太夫人,给我出来?”
母亲从床上爬起,柱杖出门问道:“小妹妹,找老身一家何事?”
小女童突然盘脚坐地,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念了什么?从天空飞下一只黄顶大轿,一阵风将我们全括进轿内,大轿升空飞去,眨眼落到此处。
云儿、明儿吓得大哭…
为妻几乎傻了。母亲却笑道:“张家遇仙了。”
张良搂紧妻子说道:“不用往下讲了,一切吾尽知也。你受惊了!娘子,为夫在此受仙师教悔,可能要出山去助人灭秦。将来你服侍好高堂老母,带好云儿、明儿,为夫拜托了。”
妻子抱紧夫君嘤嘤而泣坚定说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第二天午饭后,张良迈步向后山走去。顺着羊肠小道登上半山腰见一空地,有一不大不高山洞临壁而现,洞无门,顶上刻有石公洞三字,他迈步走进洞中…
洞内师父黄石公正躺在一石床上午睡,小女童在另一侧蒸茶煮水。张良悄然坐在石桌边石凳上也不敢惊醒师父。小女童提壶倒茶,悄声说道:“师兄,桌上有山杏、核挑、百果、瓜子等你只管吃玩,不要惊醒师父。”
张良点头会意,呷茶枯坐…
黄石公打着哈欠起身说道:“来了,为师与你谈上一会。”
师徒对坐,黄石公手擗杏仁点头笑道:“吃、边吃边聊。”
张良也抓了把瓜子,边嗑边问:“师父,那本天书叫何名?”
石公呷茶说道:“此书叫六子天法,乃西周姜尚所书也。此书吾绝不解释与你。
张良听了忙说:“噢,姜子牙所著,书分六章,有治国治军、排兵布阵、有道家仙人呓语,吾实在参悟不了也?“
黄石公道:“徒儿,此姜子牙能上榜神榜,你是个凡夫俗子怎能参悟?为师传你此书让你见识何为神仙?此书是为师从天堂天府中借来,要还回去。从现在开始绝口不提六子天法,你我师徒就闲话天地也。”
石公手指桌上果盘笑道:“品香茗、吃百果,听洞中嘀哒水声,呵呵,神仙快活也。放开肠胃,张开大嘴,任吃任喝,谈古论今,为师说了。”
张良何等聪明,他边吃边听这神仙师父高谈阔论。
见师父拿起一核桃抛向空中说道:“定!”圆圆的核桃定在半空,黄石公仰头说道:“转!”小核挑自身旋转不停。
石公说道:“徒儿,好玩吧?这小东西转个不停象什么?”
张良笑道:“师父,它什么也不象,就是您作了小法。”
石公一沉老脸说道:“大错特错!你是凡人跳不出凡尘,为师乃仙人,懂吗?”
张良大笑不止:“师父呀,徒儿明白了。”
“您在天上可观地球日升月降,潮起潮落,弟子知道凡间一切不停轮转也…”
黄石公拍手叫好:“真乃悟道之人,放开说。”
张良与师父相谈至夜,不知归家…
他吃睡在石公洞中,师父也从不教他什么法术、更不提那六子天书。就在洞内外与他天南地北,古今中外、杂七八拉闲扯胡聊,常常现出老顽童丑态,逗得张良十分开心…
这天早上,石桌上摆了把长剑,剑下压了本竹简,张良从石床上醒来,坐到桌边长叹一声:“师父,徒儿要出山了。”
黄石公在洞外大叫:“张良出洞,为师有大礼相赠。”
张良将六子天书放进怀中,抓剑出洞应道:“师父,徒儿来也。”
黄石公站在洞外空地上拍手喊道:“天物宝驹,快些现身。徒儿你看天上?”
张良仰头向天空望去,晴空万里,从西南飘来一朵白云,云头上有一黑一白两物从天而降,落在师徒面前,张良惊声说道:“此乃天驴天马也。”
黄石公一脸严肃说道:
“徒儿,你到洞中整整百日,为师什么也没教你。”
“六子天书在你怀中,为师也不要了,送你有大用。你出山以后,去投沛县沛公,为他出谋划策。”
“此人你认识否?”
张良说道:“彭城外人人识得此人。张良是下邳人,与小沛相距不远。刘邦斩白蟒举义轰动方圆百里。师父,徒儿去投,他如何相中徒儿才华?”
黄石公手指白马说道:“此天马乃吾天湖良驹,名离草。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跑时蹄不沾草,急时可腾空而飞。此马你不可骑,送于沛公刘邦。”
张良此刻恍然大悟:“此沛公刘邦就是将来灭秦真主也!”
黄石公走近黑驴,拍了拍驴头说道:“天驴离禾听好,此吾徒儿张良,你要用心驭他。”
天驴离禾啊呜、啊呜点头。
张良刚要开口,黄石公抽出徒儿手中长剑,剑指西方说道:“七星剑在手,呼风唤雨,挑兵斩将,布奇兵泣鬼神。”
张良从黄石公手中接剑插在后背说道:“师父,弟子助了刘邦成就帝业,还回洞中…”
黄石公笑迷迷说道:“徒儿此去,家中一切平安无事。”
“为师再送你两箱黄白之物。箱中各有金银千两,你把它驭在白马背上,去吧…”
张良骑上天驴离禾,牵着天马离草,马上驭着两箱千两金银走下山来….
他骑在驴背上自言自语:“刘邦、刘邦、吾助你成业,绝不伴你驾崩,你乃势利小人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