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夜话 鲜为人知的往事(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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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雅和柳随缘成亲十日后,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气得灵风、玉儿等人直骂她不讲义气,抛下雪月山庄一大堆生意给他们去打理,害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他们自己却跑得无影无踪,连玉扇门的人都找不着他们。

    而此时的他们,却远在千里之外的杭州,过着逍遥自在的惬意日子。

    他们夫妻两在西湖畔租了间院子,住了下来,白天游湖戏水,晚上赏月听潮。

    就如现在,他们在听潮小筑中,一盘水果,一壶清茶,几个小点心,临窗而坐,欧阳雅非常惬意地躺在长椅上,枕着柳随缘的大腿,偶尔闲聊几句,或是闭目养神。

    “雅儿,这样做没有问题吗?”柳随缘把去了皮的葡萄放进她那张未张的嫣红小口中,有点内疚地问。

    把那么一大摊着事扔给别人,让他真的很过意不去,但又不愿意新婚就被妻子给冷落了。

    经过欧阳雅的一番“调教”,柳随缘终于把“爷”改口为“雅儿”。

    “你就放心吧,他们跟了我这么些年,早就该独当一面了,不会有问题的,就当是给他们的考验。”

    欧阳雅半点都不紧张,她能打下一座江山,就能重新再来一次,即使他们把雪月山庄给败光了也没有关系,何况他们根本就败不了。

    “但灵风要照顾女儿,苏兄弟的心思又全在妻女的身上,楚兄又不在,玉儿和宁儿都是新手,雪月山庄现在可能已经是一团乱了。”柳随缘不安地说。

    “我又不指望他们,你以为我这十天是白忙活的。玉儿那鬼灵精就能够应付门里的事,何况还有灵风他们协助,并没问题的。至于生意上的事……,你认为我把铁离尘提拔为总管是为了什么?就是让他接手生意。”欧阳雅得意洋洋地说。

    “他行吗?”柳随缘疑惑地问。

    “当然没有问题。你怀疑我的眼光?”

    “不是。”在看人方面,欧阳雅可以说是个神奇,从未走眼过,也因为这样,她才能够充分的利用人才资源,让有用的人为其所用,不曾埋没一个人才,他怎么敢怀疑她这方面的能耐。

    “铁离尘由于肢骨过软,而且慧根不足,武学方面成就不大,医术上他虽然很用心,但天赋不高,不可能有太大的成就。但他有一个不错的生意头脑,做生意上他很有天赋,加以时日,必是一个出色的商人。不过,目前他还放不开手脚,但守成绝对没有问题。”欧阳雅晓得十分诡异,让人有些毛毛的感觉。

    “你该不会是想把雪月山庄的生意都扔给他吧?”

    “有何不可?只要牵制住玉儿,就不怕他会跑掉,谁叫玉儿是我的首徒呢。”

    想到他们以后“悲惨”的生活,柳随缘有些同情他们了,“雅儿!你真奸诈。”

    她恐怕算计他们已经很长时间了,他们怕是逃不出欧阳雅的手掌心了,但只要能让雅儿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只注意他一人,其他人的事情他只能说抱歉,爱莫能助了。雅儿若是回去工作,他肯定会被冷落的。

    “多谢夸奖!”欧阳雅毫不客气地全盘接受,并勾住他的脖子,吧他拉下来,把自己柔润的双唇迎了上去,要了一个深吻。

    这十多天来,他们的亲密接触仅止于接吻,就再也没有进一步的亲密了,让欧阳雅十分的挫败,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有女人的魅力。

    于是,她看着柳随缘,问:“随缘,你说我是穿男装好看呢?还是穿女装好看?”

    柳随缘看着她闪烁地双眸,知道她是认真的,便认真的想了一下说:“你好事穿男装比较好看,气宇轩昂,风度翩翩,有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让人感到亲切又安心。”

    果真,被他当成男人婆了,欧阳雅心里暗叹。

    “你穿女装虽然也十分好看,艳丽,耀眼,但除非你自己有刻意注意,否则,一袭女装遮不住你天生的气质,反倒有点像戏台上的男花旦了。”

    做女人有做得比她还失败的吗?欧阳雅心中十分的沮丧,但柳随缘的下一句话又让她振奋了起来,信心十足。

    “但无论是男装的你,还是女装的你,我都喜欢,我都爱。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无关男女美丑,只是因为你,才能让我有活着的感觉,有生存的欲望。”柳随缘吻住她,温柔而又深情地说。

    但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穿女装的欧阳雅太过妖艳耀眼,令人迷恋,让男人的眼睛离不开她的身影,他不喜欢其他男人看雅儿的眼光,也不愿意其他人看到雅儿穿女装的样子。雅儿穿男装也很引人注目,人女人脸红,令男人嫉妒,但雅儿天生有一股威仪,令人敬畏,不敢注目她太久,即使看她,也不敢争艳对视,略为看了一下就避开眼光了。雅儿穿男装时,他就不用时时刻刻担心有色狼,也不用妒嫉得抓狂。

    欧阳雅让他挑起了陌生的情潮,而且她给他适应的日子也够长了,于是说:“随缘,我们今晚圆房吧。”

    柳随缘的身体明显地一疆,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逃避一辈子,特别是对着他深爱的雅儿,“雅儿,一再的拖延是我的不是,但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

    “嗯,说说看,能不能答应我听了再决定。”

    “雅儿,我不知道能不能侍候好你,若是不能,你还是放弃我吧,好吗?”柳随缘咿咿唉唉地说。

    欧阳雅真的想撞豆腐死算了,她狠狠地吻了柳随缘的唇,咬了一口,血珠子冒了出来,才说:“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主子,不用你来侍候。跟妻子亲热,你觉得只是你的责任吗?还是我让你觉得很恶心,不想跟我亲热,你可以直接拒绝我,我……”

    听欧阳雅这么说,柳随缘慌了,说:“爷,爷,不是这样的。我是怕不洁的我跟你亲热,你会觉得恶心,毕竟,我被无数人玩弄过,这样的身子早就不像正常男子的身体一样,变得连我也觉得恶心。我想跟爷亲热,却又怕扫爷的兴。”

    一紧张,连称呼都变回来了,欧阳雅真的感到很无力了,在柳随缘的理念里,把她当主子,远比把她妻子重要多了。

    欧阳雅抚摸着他的脸,再一次认真地说:“随缘,这辈子我不可能放开你,永远都不可能。我都不计较你那些过去的事,为什么你就偏偏放不开呢?为什么要拼命的压抑自己?你能爱我的,不是吗?”

    柳随缘黯然地看着她,他对她说有过欲望,但每次事到临头,他都退缩了,他连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幸福都给不了爷,凭什么留在爷的身边,占着爷身边最重要的位子。

    欧阳雅都快让他给逼疯了,这十多天来,她花无数心力挑逗他,他总在关键时候脸色苍白了逃开了,她想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又怕伤他的自尊心,以后更加拘谨,她甚至不顾羞耻地去向那些花娘小倌请教房中术。

    欧阳雅也知道,如果她强势一些,柳随缘会顺从她的,但她希望他跟她在一起是幸福的,而不是强迫的,她不愿意伤他一丝一毫。

    她看着别开脸不敢正视她的柳随缘,轻轻地一叹,说:“随缘,我跟你讲个故事,好吗?”

    “嗯。”柳随缘正懊恼着,自己为什么每次都把气氛弄僵了,再这样下去,爷不赶走他,他也无颜留在爷的身边了。

    “有一个将门世家,他们的先祖是开国元勋,世代为朝廷守卫疆土,常年驻守在边关上,防范他国的骚扰,特别是匈奴和契丹。三十多年前,匈奴在边关上多次骚扰掠夺,弄得边关的百姓民不聊生,这位大将军受朝廷之命,挂帅出征,讨伐匈奴,并带着他弱冠的儿子同往。但有一次,他的儿子在例行侦探中被匈奴人虏了去,他隐去真实姓名,被匈奴人抓去当了军奴。你知道匈奴人的军奴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猪狗不如的日子,再加上匈奴人缺少女人,没有什么军妓,对他们来说,汉女和军奴就他们的军妓,何况他本来就长得俊俏,他不知道被多少匈奴人占有了,但他忍了这口气,相信只要活着,就会有报仇的一天。在一次被一个头目带走时,他趁机杀了那个头目,逃出了营帐,但匈奴的军营守卫森严,根本就逃不出去,正当他绝望的时候,他被拉进了一座红帐里,也就是军妓的住处。在匈奴,能进军妓的帐篷,还得有些身份才行,所以他逃过了一劫。救他的是一个猎人的女儿,是边关上的一个平凡的汉女,匈奴攻打边关时,把她虏走了,成了军妓。他在那个女子的帮助下,在红帐里藏身了一个多月,还收集了许多军情,最后,他在女子的帮助下,扮成匈奴人的一个小将,混进了进攻边城的队伍里,回到了大军,并利用收集到的军情,立下了大功,两个月内,打退了匈奴人的进攻,并把他们赶出边关五十里,同时救下了那名女子。这个时候,那名女子已经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还告诉他,孩子可能是他的,他欣喜若狂,禀报了父亲,在一个多月的相处下,他们已经产生了情意。但他的父亲并不同意他们的婚事,还要赶走那个女子,不过,他很强硬地告诉他的父亲,孩子是他的,他不会让自己的妻儿离开他,除非他死。他父亲无奈之下,只得同意他纳其为妾。他就是我的父亲,那女子就是我的母亲,所以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高贵。”

    “没想到爹娘还有这么一段经历。”柳随缘感慨地说,对她的用意十分的感激。

    “但爹娘并不觉得是他们的耻辱,也不是他们的错,只是情势所逼,不得不已而接受,并告诫我们,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但娘生下的大哥并不讨爷爷喜欢,甚至,军营里很多人都叫大哥为‘匈奴儿’。爹娘虽然很疼爱大哥,但大哥还是十分的自卑,总是避开人群,并且孤僻寡言,他虽然总想讨好爷爷,但爷爷对他总是不理不睬的。直到第三年,娘生下了我,爷爷却对我十分的宠爱,大哥也因此很是妒嫉,常常偷偷地欺负我,有一次被爷爷发现了,被爷爷揍个半死,要不是爹娘求情,爷爷都要把他赶走了。跟哥哥相反的是,我调皮活泼,加上长得可爱,军营里的人都喜欢我,十分疼爱我,常常送一些好玩的玩具给我,但我却经常拿去讨好我哥,可惜我们结怨太深,他总是不理我,常常把我送他的东西摔坏。”

    柳随缘听听到这里,很不高兴,他怎么可以伤害爷呢,他决定再也不理会这个大舅子了,于是转开话题说:“雅儿,你再军营里生活了几年?”

    他非常识相的改口,想想这十多天来“惨痛”经历,他不敢不改口啊!

    因为他没叫一次“爷”,欧阳雅救好不留情的咬他的唇等,反正就是挑明显的地方下手,害得他总被人用暧昧的眼光看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在床上太激烈了。

    “七年多吧!你知道我第一次用兵是什么时候吗?”

    柳随缘非常配合的摇了摇头。

    “记得那年爷爷中了敌人的暗算,是一种染有剧毒的箭,爷爷被救回营帐后,交代完了后事救离开了,那时我心里非常愤怒,有一种嗜血的冲动。爷爷很疼我,总把我抱在腿上,给我讲故事,他就爱跟我讲打仗的事,总是把兵法当故事讲给我听,他的帅帐从不避开我的,他们讨论军情,也由着我在一旁听。爹想为爷爷报仇,我给爹出了一个诱敌深入的策谋。我记得爹当时表情我多么震惊,像看怪物一样,那一次,爹采用了我的策略,歼敌二万,深入的敌军全军覆没,爹当时很可惜的说:为什么你不是男儿身,否则,将是我欧阳家族最厉害的大将。同时又庆幸的说:还好你不是男儿身,不然,天下将有一场血雨腥风。”

    看出欧阳雅心里的不甘和悲伤,柳随缘不由地搂住她,说:“你是男儿,还是女子,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你是我的一切。”

    “你真傻,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那眼神像极了我的爹。”

    柳随缘诧异地看了她一下,怎么可能?

    “匈奴人那次大败之后,很不甘心,有一次卷土重来,那时爹已经是元帅,娘也成了将军夫人,还生下了掬月。爹很爱娘,也很爱我们,但爹是大将军,没有什么比一个将军的责任更重要的,妻儿也不行。他是一个好臣子,有时总要放弃一些东西,一些人。记得那一次,我因为贪玩,跑出了边城,被匈奴人抓了去,并拿我在对决中去要胁我爹,要我爹退兵。大捷在即,爹怎么可能退敌,即使我是他的爱女,他也不能对不起他的士兵,他的国家。记得我当时被那匈奴的可汗倒提着脚,我很害怕,一直叫着爹救我。但当我看到爹那决绝的眼光,那一种深深的绝望,玉石俱焚的决绝,我知道我被放弃了,被爹牺牲了。你那时的眼光跟爹很像,就像被逼进绝境的困兽,要拼死一斗了。”

    “后来怎么样了?”柳随缘有些颤抖地问,那么小的雅儿,差点就死掉了,岳父怎么舍得雅儿受那样的苦呢。

    “大概是求生的本能吧,我那时就知道我必须自己救自己,我看到可汗的腰刀,想都没想就抓住它,拔了出来,把腰刀深深的插入了可汗的腹部,杀死了他,是他太大意了。那是我第一次杀人,而我趁混乱,向大军奔去。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想来对我不理不睬的哥哥居然是第一个冲过来救我的人。他把我抱上了马,向一旁奔去,让我免死于万马的蹄下。”欧阳雅晓得很温柔。

    “怪不得你的胆子这么大。”柳随缘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惜他那是什么都没办法帮她。

    “在尸山血海滚一回,胆子想不大都不行。”欧阳雅突然非常调皮地一笑,说:“不过,那次脱险后,向来贤惠的娘亲跟爹大吵了一架,让打了打胜仗的爹不得安宁,不但不理爹,还罚爹睡了好几个月的书房,而且我们四个除了还在襁褓中的弟弟,谁都不理睬爹,让爹都郁闷死了。我不但不理爹,而且成天缠着哥哥,要他陪我,要他跟我玩,脸睡觉都要他哄才肯睡,而且常常作恶梦,吓得我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不敢睡觉。那时,十岁的哥哥总把我搂在怀里,说着一些他从士兵那里偷听来的一知半解的故事来哄我睡觉,哄我吃饭。”

    明显的感到他的身体一疆,欧阳雅笑着说:“怎么?吃醋了。”

    柳随缘闷闷地把头埋在她的怀里,小声说:“雅儿,我们今晚圆房吧。”

    欧阳雅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亮晶晶的,脸颊红晕,在他耳朵呵气,轻声说:“抱我到寝室去!”

    看出夫婿的忸怩和不自在,欧阳雅又起了捉弄的心思,娇声说:“别害羞了,人家又不是没有见过你的身材。”

    柳随缘吓了一大跳:怎么可能。他不由愣愣地看着欧阳雅。

    糟糕,露口风了。不过欧阳雅是何许人物,脑袋转得飞快,说:“记得师父带着我们在江湖上游历的那一年吗?师父教了我一些医术和针灸,讲到了男女身体的不同,我很好奇,于是藏在你洗澡的地方偷看你。而且刚好看到了一幅美人出浴图,漂亮极了。”

    “你,你,你知不知道羞啊!”原来他早就被她给看光了,柳随缘哭笑不得地扑向欧阳雅,不停的瘙痒痒,惹得她娇笑连连。两人不由地滚到了床上,这下真的清白不保了。

    一枝红杏沾春露,一对鸳鸯双并枕,芙蓉帐里情切切,红梁窗外月和明。先谢月老系红线,再谢天公多作美,有情人儿终成对,有缘夫妻百年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