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神让柳随缘感到莫名的心慌,因为他也知道,只有他的缘故,欧阳雅才会露出这种眼神。
“爷!”每当他感到紧张或是不安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称呼欧阳雅为“爷”,这个称呼让他感到心安,有了一种有主心骨的感觉。
欧阳雅紧紧的抱住他的要,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闷闷地说:“缘,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你。”
“我知道!”柳随缘当然知道,爷从来都很怜惜他。
但欧阳雅却总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慌和不安,大概是因为柳随缘从来都没有远离过她的身边的缘故。
欧阳雅从怀里掏出一块紫色的玉佩,是紫灵玉令符,玉扇女在她出师下山的时候,亲手为她戴上的,是她在玉扇门中身份的象征。
欧阳雅默默地把紫灵玉系在柳随缘的腰间。柳随缘一看那玉佩,不由地一怔,以他的身份,根本不配拥有紫灵玉令符,所以成亲以来,他爷从没有奢望过。
他知道玉扇门中的女少主们,对自己的丈夫分为三类:夫、郎、侍。夫:与自己情投意合的男子,而且拥有绝对的资格,被玉扇门所接纳承认的,有跟随妻子进入“师山”的资格,与妻子形同一体,有合墓双修之约;郎:情郎,与妻子情深义重,拥有清白之身,被玉扇门所承认,爷能够得到玉扇门的力量的帮助,但没有资格进入师山;侍:跟外边的女子的丈夫没有什么区别,但没有资格知道妻子真是的身份,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才结合的,或是女的情根深种,男的却不能被玉扇门所接受,不能的到玉扇门的认可,也不能干涉玉扇门中的事,就像铁月瑶跟张云龙一样。
还有一种,柳随缘认为不能算是可以称为“丈夫”的存在,也就是玉扇女口中的孽缘,让女的舍不开,放不下的男子,而且曾经对不起过女的男子,在玉扇女无可奈何之下接受的“奴”,但时时必须被玉扇门的护卫或者是暗卫监视着。因为玉扇女对女徒弟的爱护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
欧阳雅虽然以“夫”礼待他,对他更是温柔体贴,爱护有加,但他自愧不配和不该,一直拒绝进入师山,更是以一种莫名的身份自居,一直留着欧阳雅反悔的空间,希望有一天欧阳雅会“醒悟”,能够知道更好的男子相守一生。但他一直不敢让欧阳雅知道他有这种想法,怕她知道后,会不顾一切地跟他翻脸。
可这紫灵玉令符对他来说太贵重了,他不由迟疑地说:“雅儿,这恐怕不妥吧。”
“你是我的夫君,放在你的身上,就像放在我身上一样,有什么不妥呢?我本来是想过几天你生日时送给你当礼物,现在没有办法,只好提前给你了。”
欧阳雅系完后,仔细的端详,身为满意,与柳随缘很相配。
柳随缘轻轻地抚摸着玉佩,却发现原本光滑的玉上面刻了字:赠爱侣柳随缘,欧阳书。柳随缘无法表达出自己心里的感动,只是蹲跪下来,把头伏在她的腿上,忍不住的红了眼眶,他的爱,他的心,他的一切都已经得到了满足,更何况还有……
“他又动了!”柳随缘惊讶地抬起了头,连脸颊上的泪痕都忘了擦干。
欧阳雅温柔地擦去他脸上的泪痕,略带无奈地说:“都是要当爹的人了,还动不动就掉眼泪,咱们的孩子都在笑话你了。说我这个娘在欺负她的爹了。”
“胡说!孩子现在哪里懂这些啊!”
柳随缘羞红了脸,瞪了她一眼后,又伏在她的腿上,感觉他的孩子的一举一动,感觉他的血脉的延伸。
他的骨肉,他的爱,就在他的眼前,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事。
“带着这块玉佩到双塔寺去找普达大师,以他跟师父的交情,他会尽全力的帮助你的。还有,这是天上派和昆仑派的信物,到了那边,你可以联系他们,请他们提供帮助。到了那边,人生地不熟,不要轻易地泄露行藏,知道吗?”欧阳雅不放心地仔细嘱咐。
“我知道了。”
爷好像变得跟女人一样罗嗦了。可这么说又觉得不对,爷本来就是女人啊!
“孩子就可爱出世了,你给取个名字吧。”
“还是你取吧,我取不来。”
“夫君,你是孩子的爹呀,可不能这么懒。”欧阳雅嗔怪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是孩子的娘,又是一家之主,当然应该由你取。”柳随缘把球踢回去。
虽然从她一怀上孩子,他就开始想名字,可是没有一个是自己合意的,还没有成型,就被他自己否定了,雅儿文采好,还是她来取好了。
欧阳雅是已经想好了,只是不想剥削他当爹的乐趣。“男的叫柳昱阳,女的叫柳昱月,怎么样?”
“为什么不姓欧阳呢?”柳随缘抬头疑惑地问。
不是应该跟她姓欧阳的吗?
“因为他的爹姓柳,他当然也姓柳了。”她又没有让他入赘,干嘛跟她姓啊。
柳随缘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说:“你忘了?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男妻’。”
欧阳雅没想到他还没有忘记这回事儿,而且好像把它当成真的事儿了,不由地又好气又好笑埋怨地说:“那时我只是一时恼火,起意要捉弄你一下,你还记仇啊!”
“没有了,只是姓欧阳不是比姓柳更好一些吗?柳姓也是你给我的,我希望我们的孩子像你一样聪慧,不要跟一样,是个无主的孤魂,若不是你怜爱收留,我什么都不是了。”
欧阳雅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想在短时间内改变他是不可能了,她轻轻地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想了一下,温柔说:“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就叫欧阳柳儿吧,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叫欧阳柳儿。”
欧阳雅和柳随缘的儿女,真的很好啊!柳随缘再一次被她的用心所感动,一天之内,他连着收到两件世上最珍贵的礼物。
他红着脸,眼睛里闪烁着动人的光彩,带着甜腻的韵味,惑人柔媚韵儿,羞涩地说:“雅儿,我也有东西给你。”
“是什么啊?”
柳随缘的脸更是红得快滴出血来,从胸袋中掏出一把打造得异常精美的钥匙,花纹更是特别的妖异。他把钥匙轻轻地放在她的手里。
“这是什么?神神秘秘的。”
柳随缘脸比重哦都红了,声音细得像蚊子一样地说:“这是比翼锁的钥匙。”
欧阳雅一听,脸色大变。对于常在风月场所走动的她来说,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就是贞节锁,是那些包养小倌的大爷们常玩的玩意儿,一方面显示他们的所有权;另一方面要那些被包养的小倌为他们守节。
柳随缘居然……,居然……戴上那个东西,怎么能不让她生气呢?她真的很生气,同时也心疼他不爱惜自己,怒气腾腾地说:“为什么要这样对你自己?在你心目中,我是那种人吗?”
“不是的,爷……”一想到这个称呼只会火上加油,柳随缘马上改口“雅儿,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先别生气,听我说好吗?”
柳随缘见她真的生气了,心中大急,他什么都不怕,就怕欧阳雅误会。
他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想告诉欧阳雅这件事,他知道欧阳雅知道后,一定会不高兴的。他只是是留着做以防万一之用,因为他没有忘记岳父大人的一些话。
“贤婿,有一件事老夫十分的抱歉。雅儿什么都好,就是不太容易相信人,也不愿意取依赖任何人,爹娘都不例外,你极少数的例外了。这都怪我,她那么小就让她受到那么大的伤害,以致她现在不信任任何人。她能够这么信赖你和依赖你,让我很欣慰,希望你好好对她,别让她有不信任的事情发生,她很固执,一旦认定的事情,谁都没有办法让她改变的。”
欧阳守礼曾经放弃过雅儿的事,柳随缘也知道,而且跟在欧阳雅身边久了,也十分清楚她的个性,她虽然聪慧过人,但生性多疑,而且固执得令人头痛,所以他会怕她有一天会误会他,已经是不洁之身的他,没有办法让雪莲之锁在身上开花,于是他偷偷的雇人为他打造了一副比翼锁。
但他绝对不敢把这种想法告诉欧阳雅,她非常爱他,但也非常头痛他的自卑,他有心要改,可是到了她的面前,他还是会胆怯,特别是当欧阳雅生气的时候。
他见欧阳雅怒色稍解,连忙解释地说:“雅儿,我这么做只是想告诉自己,我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谁都不能碰我一丝一毫,我自己也不可以,只有你,可以主宰我的一切。”
是的,从得到她的爱后,他就已经把自己完全交给欧阳雅去主宰了,与其说是习惯,不如是全身心的依赖和信任,为了她,他可以放弃对自己的主宰权。
欧阳雅听后,酸甜苦涩翻涌,百感交集。他还真放心啊,把自己的一切都交到她的身上,虽然说夫妻一体,但他却总是毫无保留的依赖她。
欧阳雅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因为她永远都做不到像他一样的百分之百的信任和依赖。相反的,她更多的是独断专行,一直逼着他努力去变强,变得自信,要他变成她心目中理想的丈夫,却压根底忘了她自己根本不是个称职的妻子。
欧阳雅想起一年多来对他步步紧逼的一味的要求他变强,感到十分的内疚,不是她觉得柳随缘不够好,而是对他的谦卑无法释怀。看着他又羞愧有紧张的样子,欧阳雅不由地与他缠绵起来,温柔的爱抚着他,亲吻着他,才发现他的比翼锁打造得十分精致和特别,很漂亮。
她也知道,这样的一把锁,根本就锁不住他的,锁住他的是他自己,是他对她的爱,明天他就要离开,她只想好好的跟他温存一下,让他明天安心的上路。
第二天一大早,小黑、小亮见柳随缘满面春风,不由戏弄地对他眨了眨眼睛,让柳随缘不好意思的红了俊脸。
临行前,柳随缘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咛玉儿,灵风等人要替他好好地照顾欧阳雅,罗嗦的样子跟老太婆有的拼,让其他人忍不住掩嘴偷笑。
玉儿他们只好连连点头,叫他放心。
只有欧阳雅略为担忧的看着他,事事仔细嘱咐,最后才对他说:“要时时刻刻记着我,不许忘了我。”一点都不害臊,那有女人的样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