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忽然听到厨房里传来轻微的端锅的声音,这才想起,鱼应该蒸好了,正犹豫地想要不要起身去厨房一趟,就看见厨房的门被很轻的打开了,佳慧微微低着头,脸上挂着仿佛在想什么高兴事似的那种一点点若有若无的笑意走了出来。
但他的心却一下子更凉了,因为不用敏锐的目光也看得出来,――佳慧的笑显然和他无关。
接着,佳慧一抬头看到了他,笑意瞬间消失了,但又在瞬间之后,恢复了另一种笑容,空洞礼貌的那种笑。
“你没有去休息啊。”她很客气地说:“我打扫完了,锅也给你端下来了,你可以进去检查一下。”
说完,小心地绕开他,走进了卫生间。
检查?――他听着这个词,干坐在那里,觉得心头一股邪火凭空冒了出来,――这世界真他妈阴差阳错!阴差阳错!阴差阳错!
――佳慧在他讨厌她、恶心她、恨不得一脚踢开她的时候,像条狗似的横骂竖赶的都撵不走,可在他开始想和她谈谈的时候,却一点儿留恋没有的想离开?――早知道真不该找那个该死的爱挑拨离间的刘会计打听,不打听也就听不到那句有意无意的挑拨,也就不会适得其反的反倒让自己又起什么其他心思和猜测了!
――否则,佳慧想走,他想让她走,一拍既合,皆大欢喜!
可现在,他听到了,他猜疑了,他――
他心烦意乱地站起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给自己点起一颗烟,希望能控制一下情绪,但毫无作用,或者说甚至相反,心头的火越烧越旺,――老天爷真他妈捉弄人!
这时,他听到佳慧从卫生间出来的声音,又回转了身,注意到佳慧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半旧的毛衣和深灰色半旧的裤子,一看这就是为打扫卫生耐脏才穿的,透着不经意。但她的头发倒是梳得很整齐,齐背的半长发在后面编成了一根光滑乌黑的麻花辨,直直地垂在肩后,前额的刘海儿似乎用什么卷了一下,又被梳子松松梳开向后拢过去,微微卷曲着,毛茸茸地散落在光洁圆润的额头四周,使她漂亮的面孔又增添了一种妩媚可爱的感觉。
上星期还不是这样,似乎是专门打扮的?――但绝对不是为他,――这时他恍惚想起好象遗忘了一件什么事,不过只一怔,就想起来了,好象那个什么处长的表弟要和佳慧在元旦见面!――这个推测使他的邪火又凭空烧高了三尺。
佳慧没有看他,对他盘子里的苹果和橘子同样看都没看一眼,一边向手上涂抹着护手油,一边走向衣帽架,一副马上就走的架势。
“佳慧――”他叫了一声。
“嗯――”
“你不吃点儿饭再走吗?”他强迫自己忍气吞声地问:“现在已经快一点了,你回去再做不麻烦吗?”
佳慧终于抬头看他了,脸上依然是那副空洞礼貌的微笑:
“啊――,谢谢,不用了,我煲好了汤,在炉子上煨着呢,回去就能喝。”
――该死的女人!不给他煲汤了,自己倒怪会享受?!――没准儿还准备跟那个该死的表弟一起喝呢?!
带着心头突然再次升起的那股不能容忍的愤怒,他慢慢走了过去――
“佳慧――”他说:“今天我们把饺子包了好不好?我这段时间工作很不顺,想转转运气,你不也想讨个彩好走的顺利吗?”
正拿围巾的佳慧迟疑了,看看他,又低头看看表,思索了一下:
“你说现在包?”她问。
看来离约会还且有点儿时间,他想。
“当然不,中午饭有了。”他立刻若无其事地回答:“下午包,晚上吃好了。”
“啊,对不起,我下午还有事。”
听着佳慧立刻而坚决的拒绝,他的恼怒又升到了喉咙口,――这么急着走,肯定是为了回去换新衣服,准备打扮的更漂亮,去见一个新的男人!
“是吗?要是这样就算了。”他回答说,然后咬着牙,仿佛漫不经心地追问:“什么事呀?陪阿琴逛街吗?”
“嗯――”佳慧敷衍地应一声,然后似乎对他的通情达理很满意,稍微又想了一下,又显得非常体贴地说:
“这样吧,我明天一早就过来给你包好,不耽误你转运,好不好?”
他忍不住了,开始阴阳怪气:
“我没关系。我主要是为你着想,佳慧,这样万一今天见了谁家的表哥表弟的,没准儿会大吉大利,让你们一见钟情呢。”
佳慧正拿围巾的手顿住了,惊讶地抬头看着他,那表情像见了鬼怪。
“干嘛这么看我?你这副表情我熟悉呀!”他继续讥讽地说:“当我戳穿那些罪犯的谎言时,他们也都这么看着我。”
佳慧的惊讶的表情消失了,冷冷地瞟他一眼,开始不慌不忙地给自己戴好围巾,然后又一言不发地继续伸手去拿自己的大衣。
他大怒,一下攥住了佳慧拿大衣的手腕:
“干什么?我告诉你呀,戳穿谎言可不是案子的结束。”
佳慧猛得甩开他的手,指着他的脸说:
“郭小峰你不要过分啊!为了善始善终,我已经忍了又忍了,那厨房是不是你搞的鬼?是不是耍弄我你高兴呀?你是不是作践我上瘾了?”
这个无情无意、没有良心的女人!――他感到气愤难当,――光看见他作践厨房,却看不见他为她买的苹果买的鱼;光记住他对她的坏,却不记住他曾对她多么好!还有,还有,还有他一个星期的梦――
“对,”他瞪着佳慧说:“我就是作践你上瘾了。”
“哼,你上瘾我还没有上瘾呢,现在去找别人作践吧!”
佳慧冰冷地说完,又伸手去拿大衣。
他一把打掉佳慧的大衣:
“急什么急呀?话还没说完呢!约会这么急呀?太慌了吧?太慌不好骗人的,你不是打算装没见过市面的小姑娘吗?那不能太急知道吗?要姗姗来迟才像,才显得尊贵,这么急吼吼的,一看就是老手,骗不过去的知道吗?”
佳慧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嘴唇都哆嗦了,半晌才咬着牙说:
“郭小峰你不要太过分啊,看不上我骗人是不是?那又怎样?我就是这样?怎么!犯法啊?我骗不骗人关你什么事啊?我又不骗你!――你道德高尚,你眼里不容沙子,可以啊,你赶快去看那些单纯的好姑娘过你的纯洁美妙的好日子不就行了?――我现在就走,保证以后永远见到你都躲着,不碍你的眼,这样可以了吧?”
“不可以,”他非常无理地回答:“你不知道我是警察呀,不是人家骗我,我才抓的,――躲着我?我抓得全是躲着我的罪犯!”
“呵!好!好!好!”佳慧气急反笑:“那你放心,警察先生,我今天一定不骗人,一定对表哥表弟说实话,这可以了吧?”
说完,又厌恶地看他一眼,开始弯下腰去拣她的大衣。
――佳慧连架都不想跟他吵了?!因为佳慧急着要走,要去见那个什么表弟,他们要一起谈天,佳慧还会冲那个家伙耍媚,这个荡妇最擅长这一手,然后他们――,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和佳慧的缠绵――
这最后的联想突然使他再也无法控制了,劈手夺过佳慧刚拣起的大衣一把摔了出去。
惊愕不已的佳慧也变得大怒:
“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这么慌?不会这么早就急着见面上床吧?这么想男人吗?”
说着,他一下把佳慧推到墙上,一种说不出来的冲动使他一边像个流氓那样用身体蹭着她一边恶狠狠地说:“要是这么急就更不用出去了,我先帮你解解痒。”
这一次佳慧没有发怒,略微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之后,接着似乎终于明白点儿他的意思了,――拧掉的意思!
然后,她愤怒的表情彻底消失了,嘲讽地看了他片刻,突然妩媚地笑了一笑,一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就像他们以前亲热时的举动那样,还把嘴凑进他的嘴边,仿佛回应他的冲动似的似笑非笑地柔声说:
“哦?我说你今天怎么突然又这么道德高尚了呢?原来是身体太好了?”
说着,还突然滑下一只手在他那硬地发涨的部位撩拨地从头到尾捋了一下:
“这么大,这么硬,真是棒!大概是现在还没把你的新手哄上床,自己先有些忍不住了?――不要急嘛,好姑娘总是尊贵难上手的,谁像我这么贱?――啧、啧、啧、看来身体太好,本钱太足也有缺点啊!――不过,那也没关系啊,你一边先哄着这边,实在熬不住可以偷偷去找鸡呐!不敢说可以敢去做嘛!我也不问你,以后也不见你,自然不会不小心给你泄露出口风的,你怕什么?”
说到这儿,她突然向后退了一些,眼神变得轻蔑极了:
“郭小峰,你嘴里高贵的不得了,能不能拿出点儿行动啊,你说你讨厌女人爱找证明,可我这个女人就喜欢证明,我已经证明了我帮你讹上房子也不是为了嫁给你!也不会非讹着你!――现在请你证明,你有资格看不起我这个荡妇,拿出点儿高贵行动来,别老自贬身份上一个你用腻的,早就巴不得开门送出去的,最看不上的骗子和老手好不好?忘了你为此吃了多少亏了?浪费了自己多少宝贵的时间和机会了?别光骂别人好不好?”
他感到又羞又气,――没想到话说的这么拧?!
“怎么?还不让开呀?”佳慧提高了声音,然后用力推开了他,更加嘲讽地指着他的脸说:“我告诉你,郭小峰,你别耽误我时间啊,我今天是去约会,不过不是见什么表哥表弟的,我要见一百个男人!――对了,顺便告诉你,想急着转运就跟别人包饺子去吧,你应该知道上床很浪费时间的,尤其是万一碰见的都是你这样的,可能一年都下不来床,而且我还要多花心思试试,争取选一个比你还棒的极品当你的下家,也让你这个好心人安心!”
说完,再次藐视地乜斜他一眼,径直走到大衣那里弯腰去拣。
他气得头都有些晕了,想也没想上前一步一脚踢飞了佳慧的大衣。
“干什么!”佳慧直起身来,勃然变色,指着他的脸继续轻蔑地说:“我说过了,我现在没时间陪你磨牙,我很急呀,你给我让开!”
他攥着佳慧的肩膀,近乎狞笑地说:
“我也不是来磨牙的,我知道你急呀!我就是告诉你既然这么急就更不用出去了,不用出屋就让你尝到被一百个男人上的滋味。”
佳慧劈手打掉他的手,加倍嘲讽地说:
“呵!你呀?对不起,我这人说话算数,约好了就得给人家,你要是想上我,没问题,到后面排队呀!不过我倒也愿意像你一样好心地忠告一句:你最好赶快去训练你的新人尝你的鲜,――我这儿,永远也轮不到你了!因为你的工夫我知道了,现在腻了!”
血,一下子就涌上了他的头,一时间耳朵嗡嗡地都有些听不见了,他只知道自己先是一把抓住佳慧的双手,接着像抓贼那样利落地反转过来,然后冲着佳慧的膝盖就是一脚,使她“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了,
“你想找死是不是?你想找死是不是?你想找死是不是?”他一边浑身哆嗦的骂着,一边又把佳慧拽起来,接着又一脚把她踢跪在地上,然后又把她拽起来,又一脚把她踢跪在地上,来来回回折腾了三次,佳慧终于哭了出来。
“哭,哭什么哭,”他吼道:“我说过了,要哭到心疼你的人哪儿哭!你哭错地方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荡妇!”
骂完了,但他胸腔里依然充满了无法发泄的愤怒,几乎要爆炸出来,左右看看,开始拖着佳慧往卧室里走。
佳慧本能地想挣扎,但被他又一脚踢跪在地上了,再拖起来,除了抽泣,她已经不敢乱动了。
一进卧室,他一把就将佳慧摔在那张他刚刚做过五天美梦的,新买的弹簧床上,摔的佳慧连颠了两颠,但他毫不心疼地指着佳慧的脸骂道:
“你这个荡妇根本不配我这张床,但今天为了让你过足瘾,我豁出去糟践这张床了,现在给我脱衣服,脱!”
佳慧勉强坐了起来,又愤怒又有些恐惧地看着他,哆哆嗦嗦地向床的另一边出溜儿。
“只要你现在敢下去――”他再次指着佳慧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我保证你一辈子都下不来床!”
佳慧不敢动了,开始带着哭腔抗议:
“郭小峰,你不要不讲理啊,你工作不顺拿我出什么气?”
“我工作顺得很!我他妈所有的不顺都是你这个荡妇带给我的!”
他三下五除二地脱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向地上狠狠一摔,冲恐惧地看着他的佳慧吼道:
“看什么,不相信我能当一百个男人是不是?担心我玩不出新花样是不是?你放心,今天我他妈就是用废了自己也让你过足瘾!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还不脱是不是?我数三声,不脱别怪我帮你脱时手重!一、二、三!好!这是你自找的!”
他一步上了床,像老鹰抓小鸡那样拖过佳慧,伸手到佳慧的腰上,从里到外一把抓住,连扣子都没有解,使劲儿往下一拽,裤扣蹦掉了,疼得佳慧一把抱住他,希望能顺着劲儿减轻一些痛苦。
“哦?”他恶意地看着佳慧:“抱这么紧干什么?这么亲呐!原来你喜欢的新花样就是这样?那你早说呀,哄人我还在学,打人可早就会了。”
说完,他又开始粗鲁地去脱佳慧的毛衣,这回佳慧学乖了,连忙伸出手顺着劲儿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但这依顺却使他更加怒火中烧:
“哎呀,你这个婊子!看来真是喜欢人糟践你啊,一被打就如意了,就这么乖的配合啊!怪不得用腻我了,都是我他妈以前太疼你了,处处操心你痛快不痛快,每次弄得你爽得房顶都快叫塌了,可还没转脸你就嫌腻了?!糖吃多是不是?――好,这回让你把别的味儿吃足!”
他开始像疯了一样用手下力肆意折磨着佳慧的下体,疼得佳慧一边惨叫挣扎一边抱着他苦苦哀求:
“小峰,我错了,我不胡说了,你饶了我吧,”
“哦?错了?”他的手放松了,带着邪恶的笑容眯起眼看着佳慧,――没有看到佳慧满头的汗和脸上的泪水,――只看到了一个没有骨气的荡妇在撒谎:
“错了就完了?”
他仿佛在设了一问,接着,猛然抓住佳慧的肩膀拎得她坐了起来,然后又下死力的把她向床上一摔,又提起来,又往床上一摔,又提起来,又往床上一摔,――就在这么来回摔打中还像疯子一样咬牙切齿地说:
“没有完,我要让你永远都忘不了敢跟我郭小峰这么说话的后果!永远都忘不了!永远都忘不了!永远都忘不了!”
佳慧几乎被他摔晕了过去,但哀求的无用似乎又把她的勇气也摔了回来,她一边尽量挣扎反抗着,一边愤怒地喊:
“郭小峰你凭什么这么打我?凭什么?”
他停住手,晕头涨脑的佳慧勉强坐了起来,但接着就挨他一记耳光:
“凭什么?”他恶狠狠的说,指着佳慧的鼻子:“就凭你敢给我这么说话!”
佳慧一下子捂住了那半边脸,并不是疼,应该说他只是象征性的刮了她一下子,否则肯定口鼻流血了,――事实上,佳慧的脸连红都没红,――无论怎样,即使那一刻他觉得恨不得杀了她,但还是舍不得下狠手打她的脸。
――可同样的,以他们曾有的亲密关系,在佳慧心里,这脸上轻轻一下的屈辱感觉,也远远超过刚才他对她身体的粗暴蹂躏,――佳慧哆嗦了一下,看起来勇气回来的更多,也更愤怒了:
“你活该!”她冲他喊道:“你不拦我我早走了,怎么会这么跟你说话?你自找的!”
他被噎住了,但意识到自己的无理只是使那一刻的他更恼火,他再次抓着佳慧推倒在床上,然后跨上去粗暴地进入了她,然后,一边来回撞击一边蛮不讲理地嚷嚷:
“妈的,还敢顶嘴,我拦你是因为你欠我的,你欠我的!”
“我不欠你的,我们说好了!”
“哦?你不欠我的?”他说,感到终于抓住些理了,停了下来,对着佳慧的脸,越发气势汹汹地嚷嚷起来:
“你凭什么说不欠我的?帮我分上房子啊?帮我打扫厨房啊?我是因为娶你才能分上房子,我娶别人不行啊?别的女人都懒的连厨房都不会打扫啊?”
他的这几句话显然更激怒了佳慧,佳慧一下子坐了起来,指着他的脸,声音都哆嗦了:
“郭小峰,你住嘴,这个话我听够了,听够了!――想说我浪费了你的时间和机会是不是?那好!现在我回答你,――你活该呀!谁让你当初忍不住呢?谁让你一直不忍住呢?我还欠你的?你拍拍你的良心,这大半年我是怎么伺候你的?你是怎么作践我的,为你我流的泪比我以前活的二十多年加起来都多!你还要说?我正式告诉你郭小峰,现在我不欠你的,咱俩两清了,两清了!”
望着佳慧突然变得愤怒的眼睛,一直压在他心底的另一股暗火――一直烧得他曾经一见她就恶心的暗火――突然冒了出来,他的目光也变得愤怒了:
“哦?跟我算帐是不是?”他说:“我活该?对,我活该!――那你呢?一样活该!谁让你回来的?谁让你跟狗似的横骂竖撵的不走?我原来不该光骂你,我早该打你了!早打走你也彻底省心了!――你这个不知道好歹,没有良心,不要脸的骗子和荡妇还敢跟我算帐?”
他一把又将佳慧推倒在床上,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
“我拍良心?――叶佳慧你先拍拍自己的良心!――当初我对你怎么样?你说什么我不答应?每天我跟条狗似的看着你的脸色做事,你说句想吃馄饨我半夜几条街给你买回来,有次自行车没气了,我是跑着去的,为的是怕凉了味道不够好;――你一句例假肚子痛躺在床上难受,我搂着你心疼的眼泪都下来了,恨不得替你疼,我挨一刀都没哭过你知道不知道?――你他妈自己发浪想男人,又要我抱你又要我亲你,妈的,你那儿都让我亲了,却还不让我进去?我不是男人呐?――可就为了答应了你,我宁可憋疯了出去拿凉水洗头都绝对不过杠,成全你那点儿准备唬人装清纯的阴暗心思!叶佳慧你说当初你说什么我不答应?说什么我不成全?恨不得把你含在嘴里宠你,就差把命搭给你了,就差把心剖给你看了,就希望你能有一天心甘情愿地嫁给我,――可你呢?你怎么做的?你居然一声不响瞒着我出去偷偷勾别的男人?!”
最后的这句话刚一出口,就仿佛有一支穿越了长长的时空,带着呼啸烈风的箭,直扎在了他的心口上,――那一刻他真的感到自己的心口猛然一疼,一头栽到了床上,一只手捂住骤然剧痛的胸口,控制不住地像个咋然受伤的猛兽那样,发出短促低哑的含着呼疼和无处发泄的绝望而愤怒的啸叫声:
“啊――,啊――,啊――”
他喊了出来,终于喊了出来――
――陡然间,他突然也感到轻松了好多,仿佛一直横亘在他心头的那口气,也随着这啸叫释放了出来――
好久,他闭了一下眼,一只手撑着,又直起身体,侧过脸满心厌恨地再次去看佳慧。
佳慧的目光里已没有了愤怒,变成了满眼恐惧,看看他那只捂着胸口的手,又看看他的脸,突然伸出手压在他的手上,忧心冲冲地柔声问:
“小峰,你没事吧?”
他一挥手一下子就把佳慧甩到了床下,然后高高在上地指着扶着腰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的佳慧冷森森地厉声说:
“我没事,今天弄死你这个荡妇之前肯定没事儿!”
佳慧坐在地上不动了,开始低低地哭了起来。
他感到一阵快意,恶声说:
“怎么?害怕了?你活该!当初分了就分了,我根本不会难为你,谁让你回来的?嫌还没唰够我是不是?你自己找死!不许哭,现在给我上来,别让我帮你。”
佳慧一声不响地上了床,同时带着哭腔分辩:
“小峰,我知道我错了,可我发誓我和他们什么都没有。”
他轻蔑地看着佳慧,突然笑了:
“真的?啧、啧、啧、这么说他们都吃亏了?白围着你转了?”
他一边显得很遗憾咂着嘴,一边伸手轻轻插进佳慧的头发里,然后一发狠把刚刚上床的她拖到自己身体下面,视而不见佳慧突然疼得皱起来的脸,又咬牙切齿地骂起来:
“还给我说分手了我也不吃亏?就为能摸模你我才像狗似的围着你转?觉得自己挺值钱是不是?你也太不自量了吧,世界上没别的女人啦?就剩你一个了?觉得靠这个能摆布住男人是不是?说你是婊子你还真不忘自己证明一下?――喏!我现在告诉你,你想卖看好买主再说,别以为世界上哪个男人都渴疯了,就等着上你了!――给我说这话!我他妈没见过女人呐?想着我没机会没地方过瘾是不是?我想上一次可以上三个,哪个都比你会伺候人,真是白瞎了眼怎么疼上了你,拿你这个装模做样的婊子当宝贝!”
佳慧突然伸手搂住他,把脸贴在他的胸膛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是不敢说了,不敢做了?刚才谁给我说要赶快出门上一百个男人的床?”这句重复又勾起了他最初的怒火。立刻又二话不说抓着佳慧的头发把她的身体弓过来,疼的佳慧失声一边叫着一边哭着分辩:
“那只是赌气的话。”
“赌气?还给我撒谎,那今天出去要约会是不是真的?”
“是,可我还没见过他。”
“没见过,没见过就那么急着赶着的想过去?”
他又想起了刚才自己万般都留不住的那份羞辱和恼火,又是一阵气往上涌:
“横说竖说多待一会儿都不肯,还由着劲儿的骂我不中用,你说你急什么?说你不要脸你还真不要脸,上个星期才上过你,这会儿就憋不住了非要赶着上人家的床?对了,是腻我了,要尝鲜。”
自说自话中那种血往上涌的羞恼感觉又回来了,他发疯一样把佳慧的身体折成各种只有体操运动员才能完成的动作,然后在看到佳慧呈现出最痛苦的表情之后再猛地进入她,听她发出各种真正痛苦的叫声。
直到他稍感出了口气,才松开了她。
佳慧瘫在床上喘了几分钟,再次伸手攥着他的胳膊含着眼泪乞求说:
“小峰,我不舒服了,我今天就很难受,真的,我求求你别折磨我了,我以后一定乖,听你的话。”
但他的火却又被这几句哀求给哀求上来了?
“你住嘴,还没挨几下呢,马上就改口,你的骨气呢?你刚才的嚣张劲儿呢?你这个满嘴谎话的荡妇,我还信你,我就是想信你才信出这么多气!――听我的话?”
他越说越气,对着佳慧的肋骨狠狠就是一巴掌:
“我稀罕你这个不要脸的荡妇听我的话?满街都是好女人我还要你?你给我趁早滚!还敢给我说你不舒服?你活该!现在还指望着我疼你,真是敢想,我疼你?我让你疼!”
说着说着,他又发狠地开始在佳慧上身和下体又打又拧了起来,一边发狠一边骂她;
“我让你出去给我鬼混,我让你出去给我鬼混,我让你出去给我鬼混!妈的,上了我的床了,过了我的手了,还这么热巴巴地想别的男人,真给我脸啊!你知道不知道,叶佳慧,过了我的手的女人,都是抱着我的腿不撒手,被我硬踹走的,就你这个荡妇怎么宠你都收不住你的心,我今天非打死你不行。”
佳慧再次被他折磨的整个人都痛苦地倦缩了起来。
――终于,忍无可忍的佳慧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了他,一边喘息一边愤怒地说:
“你放手!我没有鬼混,我再也没有骗过你,郭小峰,我下午约会是因为我们已经分手了,是你把我踹走的,我早不指望你疼我了,我现在就求你别难为我!”
“你活该!我难为你是你他妈自找的!谁让你敢给我这么说话!”
佳慧没有再分辩,只是愤怒难言地瞪着他,人倦缩地更紧了。
看着佳慧紧紧倦缩在一起的身体,他感觉更难以忍受了,她宁可挨打也要拒绝他?!――是的,佳慧拒绝他!还一再提醒他,他们分手了。
可他还曾想好好和佳慧谈谈,他还曾一个人在屋里做着美梦?――真是可笑! 她唰他!――总是在他最期待最不设防的时候要掉头而走!这个无情无意的骗子和荡妇!
“卷着身体干什么?怕我上是不是?对,是腻我了,好!――”
他再次丝毫不顾及佳慧的痛苦强行拉展她的身体跨了上去。
这次佳慧没有抗拒,尽管她的脸显得很痛苦,但眼睛里却充满了豁出去的神情,在这种神情中,她声音微弱又很坚定地问:
“好,我活该,我认了,现在我就问你最后一句,是不是这次完了,就可以彻底了了?”
望着她再次决然的目光,他又想起刚才佳慧还假惺惺地摸着他的胸口问他怎么啦?还向他认错,还保证以后听他的话,可转眼――?!
他浑身都抖了起来。
“急着了是不是?”他狞笑着说:“急着上下家的床是不是?我告诉你,你没机会了――”
说到这儿,他突然伏下身体,在佳慧的耳边像个疯子一样轻声说:
“因为我今天要和你一起死在这张床上。”
停了那么十几秒之后,佳慧浑身轻微颤抖起来,接着,突然抓住他的肩膀低声哀求起来:
“小峰,你冷静一点儿,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别做傻事,啊?我求求你,你千万别做傻事。”
“哦?是吗?”他没有看佳慧,内心突然一阵抽动,冲口而出:
“不准你找别的男人也可以吗?”
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静默,稍倾,他的脸微微转过去,正看到佳慧正望着他,目光茫然,似乎在权衡筹划,――一瞬间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仿佛被猛抽了一记耳光!
他一下坐直了身体,有些嘲弄地笑了一下:
“很为难是不是?怕死?但更怕我上你是不是?”
“不是。”佳慧连忙否定,眼睛里再次涌出了泪水:“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别做傻事,”
“啧、啧、啧、都难为哭了?我知道和一个自己腻了的人干是很难受的!不过到底还能觉得跟我比现在就死掉强些,没让我彻底没脸,真不容易!――”
“――我不是这个意思――”佳慧哭着打断他。
“我没怪你,”他冷冷地说:“你说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也要记住,别怕撒谎,先躲过眼前的灾才是真的!――得了,放心吧,看你吓成这样我也犯不着跟你一块死!好!――”
说到这儿,带着涌遍全身的决心与羞耻,他恨声说:
“好!我们就一下了,以后扯平了,各走各的路!”
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进入了佳慧,身体猛地向前一撞,使她的头一下子磕在了床头上,尽管是软包的,但还是能听到沉闷的一声,――佳慧痛苦皱起了眉头,然后,再次攥紧了他的手,尽力坐起来,靠近他哀求说:
“小峰,我们换一天好不好?我今天真是难受,我不舒服了,我知道,我不舒服了。”
“不舒服?”他想也没想地轻蔑回答:“你以为我舒服?我他妈从没有像今天这么不舒服,”
又一次,他被自己重复的话语激起了他自己的羞愤与怨恨:
“将就点吧,你不是想早了吗?下午不是还有事儿吗?那就别浪费时间了,咬牙忍忍,我也快点儿,不耽误你今晚上别人的床!”
说着,他又把佳慧一下推躺了回去,开始像疯了一样抓住她往前用力撞击着她,看到她的头时不时撞到床头上,看到她挣扎着用手攥紧床单似乎希望能多少避免那种撞击的痛苦,他就更大力气连推带搡儿的撞她,直撞的佳慧无法控制的再次撞到床头上,――那一刻,他的内心才开始产生一种越来越强的满足,――仇恨地满足!
他说他会快点儿,但却坚持了比以往更长的时间,因为此刻使他坚硬如铁的是羞与愤!并没有平素充满了爱欲时的兴奋与快感。
――但终于,佳慧体内一股股涌出的热流和疯狂不停歇的摩擦还使他到了一种忍无可忍,不得不喷射而出的状态了――
在那一刻,憋足他内心的依然是再次推到顶点的嫉恨,――跟别人?敢跟别人?他发狠地想:先弄你一脸,然后再掐着你的脖子让你像狗一样一口口添起来再吞下去,歇一会儿我再弄你一回,还让你晚上回家约会?不弄你两天我就不姓郭!妈的,既然你宁愿死都不愿跟我上?――哼,不把你弄废了,也把你弄得见男人怕!
然后,就带着这份疯狂的嫉恨,他闭上眼睛咬着牙猛的拔了出来,跪在那里冲着佳慧的脸和身体开始不可遏止地喷射起来,
――间歇片刻,他满足而疲惫地睁开眼睛,接着――,
他先是惊讶的看到墙上和床头上有一点儿粉红色的点痕,微微低下头,――终于看到了自己手上的血;怔了片刻,又看到了阳具上的血;再往下看,自己腿上的,再往下是佳慧,――佳慧依然闭着眼躺在那里,一头一脸的汗,还有混合血迹和他的精液,仿佛昏了过去,又仿佛死了过去,脆弱无比,光洁白皙的身体上都是他发狠时抓的红色印痕,――而佳慧的下身看起来更是血腥又恐怖,仿佛一个死亡现场。
他又抬起头,看着墙上,床头上,佳慧的脸上,身上,散落的点点滴滴的精液,有的旁边还混合着血迹。
呆了片刻,他又迟钝地向下看了看,――还是那副充满血腥的场景!
然后,仿佛有一只奇怪的手陡然抽走了他的五脏六腑,抽走了他的脊椎,还有刚才冲破天的羞恼与愤恨,――他一下子就瘫在了佳慧的身上,脑子空空如也。
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恢复了某些智力:
――这是哪儿?他问自己,觉得这个场景似乎很熟悉,是一个犯罪现场吗?但他为什么趴在受害者的身上?他以前都是冷静在站在一旁研究和观察着这一切的呀?
他恐惧地努力侧身移到了佳慧的旁边,似乎觉得这样就远离了那个犯罪现场,然后趴在床上像个精神病患者那样问自己:
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
――接着,又仿佛回答自己般地说:
这一定是个噩梦!――是的,是一定是一场噩梦,一觉醒来就好了!
――再接着,他仿佛失去了知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