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毕竟忙,回来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还是觉得很温暖的,每当那个时候他的表情不知不觉就柔和了很多,尤其是想到佳慧和很多女孩子一样,嫌弃油腻,并不爱做饭,却还这么不辞辛苦地弄各种花样食物给他吃,一时感动之余,常常会忍不住体贴地这样问:
“累不累?”;“是不是很油腻呀?”;“不想做就简单些,我吃饭不讲究的,随便吃些就行。”
那是他们相处的比较温馨的时刻,也无意中刺激的佳慧更爱给他做各种美味儿,因为除了那个时刻,单独相处时,他的表情与眼光常常冰的令人心寒。
日子就这么在长时间的冷漠和短短的温情中一过着。一个周末他刚一进院,就闻到一股好闻的鸡汤味道,他有些饿了,三步两步上了楼,一进门,居然发现“太上所长”在门口和佳慧笑眯眯地聊天。
“韩大姐?”他连忙热情地招呼了一声:“今天你怎么来了?”
“太上所长”挖苦地看他一眼:“还不是给你这小子炖鸡汤,佳慧专门找我请教怎么才能把鸡汤煨香,加什么辅料,放什么配菜。哼,你还怪有福气呢,连我都得跑来给你看看!”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要说佳慧还真出乎我意料――” “太上所长”又赞许地看看佳慧:“原来把佳慧介绍给你的时候,觉得什么都好,就是担心会不会人娇一些,不会照顾人,这下可放心了,将来结了婚,肯定是个好媳妇,告诉你呀――” “太上所长”又盯向他:“等房子下来结婚的时候,我可是要坐上首的。”
佳慧的脸红了,看起来喜滋滋的。
不知为什么,这话突然使他很烦,好象人人都觉得他们必须结婚,没得选了。而佳慧的表情也让他很生气,似乎觉得他们之间的问题是他嫌她不会做饭那样。
“可别这么说。”他笑了笑:“佳慧早给说了,看我这么忙,也没什么好的,不定哪天烦了,背起包就走,永远不回来,连招呼都不打。”
“胡说。”“太上所长”十分自信地说:“佳慧才不会这么做,佳慧――,”
“太上所长”又拍拍他的肩膀,就象拍自己的儿子那样:
“不是我给你吹,佳慧,我当初可是把所里最好的小伙子介绍给你了,告诉你吧,我们家小峰不光人长得精神,还知道疼人,脾气好,而且前途远大,自己有本事做事棒,上面也很器重他,现在就当上了中队长,将来前途无量,嫁给他,绝对不亏你的。哼,不是我吹牛,一般七七八八的小伙子,各方面条件都拿出来一起掂量掂量,没几个能赶上我们家小峰的。”
佳慧有些害羞地点点头。
“韩大姐你可真能胡夸人――”他赶快更正说:“什么有本事前途无量,咱这一行有本事的人多得是,哪儿也数不上我呀。――再说,好单位多了,哪个单位没有有本事又前途远大的年轻人?不说有权利大的,还有工作清闲安全的呢,咱这一行除了忙、危险还有什么呢?韩大姐你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吹牛吹得也不怕人家笑话。”
他走到佳慧身后,仿佛很亲昵地扶着她的肩膀,但却用拇指在佳慧的背上狠狠按了一下:“是不是,佳慧?”
佳慧抬头看了他一眼,喜滋滋的神情没了,目光茫然而又感伤,似乎明白,又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哼,说的?”“太上所长”依然很自信:“有出息的小伙子是不少,可各人有各人的毛病,不一定有我们家小峰长的精神,知道疼人,脾气好,总之这么全乎,是不是?再说――”
也许是想到佳慧曾经摇摆不定,一直为他报打不平的“太上所长”大约突然旧恨涌上心头,稍微有些刻薄的说:
“别怪我说话直,佳慧――,男人拼本事,只要有本事,青春长着呢,我敢说我们家小峰不用再升职,要是你走了,哪怕比现在再大几岁,照样有二十岁的漂亮小姑娘求着上门,你信不信?”
刚才被他显然无情的一指按得有些木呆的佳慧此刻反而镇定下来了,听完“太上所长”的话,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信,我知道,女人比不得男人的,要不然我现在这么乖。”
佳慧直接的承认使气氛更加尴尬。
“那也要看什么样的女人。”他连忙笑着打圆场:“不行的女人当然要乖,可我们佳慧还年轻,有的是人喜欢,而且都是好小伙子。所以佳慧早就给我说了,根本没决定嫁给我呢,是不是,佳慧?”
然后他又用大拇指在佳慧后背上使劲儿按了一下。
佳慧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太上所长”笑了,那笑容的含义是如此的清楚,――似乎告诉他们她很清楚他和佳慧之间关系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然后,又瞟给佳慧一个非常微妙地眼神儿,――那含义同样如此的清楚,到了这个程度你还敢不嫁?不甩你就不错了!
在那个微妙的眼神儿一闪即逝后,“太上所长”又爽朗地冲他们笑了笑:“得,你们慢慢吃吧,尝尝我的煮鸡汤秘方怎么样?我走了。”
他寒暄地送“太上所长”下了楼,等再回到房间时,发现佳慧已经摆好了饭,但仅仅盛了他的。
他的心情也不好,――他只想摆脱佳慧,而不是刻薄,可偏偏这一点却无法做到,舆论和他自己的良心都不允许。
所以,佳慧的忧郁和生气都没有让他产生怜悯和悔意,而是让他有些恶意地咬着她的耳朵说:“怎么,不吃饭呐,一会儿撑不住我可不管,今晚我想痛快痛快,使劲儿痛快,今天想得很,至少两次,不许说不舒服,因为你刚不舒服过。”
“你自己吃吧,我下楼买点儿东西。”佳慧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打开门出去了。
他索然无味儿喝了几口美味的鸡汤,也吃不下去了。草草收拾之后,开始冲洗自己,――其实现在的他也没太多的欲望,如果佳慧真严词拒绝他,他也就算了。
这件事对佳慧来说,大概已经快象受刑一样难受了。――他想,因为在他冲洗完躺在床上休息了好久,佳慧才悄悄地回来,然后出去冲洗,又用了好长的时间,至今还未回来,这故意的拖延足以说明一切,可佳慧还是不敢拒绝他。
他突然觉得有些怜悯佳慧,想起了一句俗语“姑娘犯猛,寡妇犯哄”,――仔细想想,当姑娘,看着尊贵,风险真是大,而且可能很多方面还不如做寡妇活得轻松舒服。――不说现在,就是看《金瓶梅》,作者可是礼教最盛行的明朝人,写得是出了发表――“饿死事小,失节事大”高论的朱熹朱圣人――的宋朝时――的市井故事,――可抛掉干坐在绣楼里的小姐们,看里面那些寡妇,自嫁自身,无所不做,日子绝对比一般的姑娘们痛快自在。
不知佳慧刚才内心有没有悔恨自己曾经一时的冲动和任性,他默默地想着,想着佳慧有些可怜,又突然觉得自己也很可怜,佳慧象受刑,他也没痛快!
佳慧终于冲洗回来了。
就着台灯小小的光亮,他注意到佳慧低着头,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有些木然,看不出悲喜,但看着佳慧那湿漉漉的头发和依然年轻动人的面孔,――突然间,他又觉得自己前两个月的行为很傻,既然把他和佳慧硬扯在一起的纽带是性,现在却因为气愤把他们之间唯一的一点儿乐趣也糟践了,而且如果这样下去,那么直到自己未来被迫的婚姻结束,不管其中的时间多短,可毕竟都生命有限,青春苦短呐,――他这么着,到底在跟谁较劲儿?又到底在惩罚谁?这样做岂不是更傻、更冤?
一声不响的,佳慧走过来关掉了台灯,依然毫无表情,甚至没看他一眼,就默默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直接背对着他,――因为这是他曾恶意地告诉佳慧:
“别让我看你,现在看着你的脸我提不起劲儿。”
停了一会儿,他伸出手开始抚摩佳慧光洁的后背,然后稍稍用力把佳慧的身体翻转过来,低下头开始亲吻佳慧,佳慧僵住了,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也没吱声,继续抚摩亲吻着,非常温柔有节奏,他知道怎么能让佳慧兴奋、痛快和神魂颠倒,因为他们曾经彼此享受了太久。最初的僵硬之后,佳慧似乎终于意识到他的意思,因为他的舌头突然尝到了一点咸,大约佳慧又哭了。
然后,佳慧突然伸出手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身体死死地贴着他,开始发疯般地回吻他,浑身都抖了起来。佳慧的兴奋和突然迸发出的潮水般的湿润也强烈刺激了他,使他本已勃发的欲望也膨胀到不可遏止,他终于又领略了从前的那种吸毒般的迷醉与快活,――不,应该说更快活!毕竟,现在的他完全放松,不需要控制自己在迷醉中弄错。他咬牙忍着一波一波涌上的想要释放的冲动,在喘息中努力变换着各种姿势享受着,佳慧也用不同的呻吟声证明着她的兴奋,――最后,佳慧有些娇娇地咬着他的耳朵气喘吁吁地哀求:“求求你射了吧,我撑不住了,已经被你弄疼了。”
这句哀求和佳慧那本来潮湿如泉此刻却变得有些干涩的下体做了交互的印证,更加激发了他雄性的满足,他按平佳慧,最后一次像疯子一样撞击着佳慧,在佳慧压抑和近乎绝望的尖叫声中终于痛快淋漓地释放了自己,――然后,瘫软了下来。
佳慧先拥抱着他,接着慢慢帮他躺好,一边轻轻亲着他的脸颊,一边用毛巾温柔地为他擦去身上的汗水,
他疲劳而又无比舒爽的躺着,懒懒地感受着佳慧开始用手他的胸膛来回轻柔抚摩。很快就意识昏沉了,在那未曾进入深度睡眠的昏沉中,――他非常清晰的决定,以后还要这样玩儿,――没办法,想自己痛快,就得先让人家痛快。
谁叫在这种事情上,对他来说,要么双赢,要么双输,没有一赢一输的可能呢?单为自己的舒服,他也得认!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