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美好的 之《心灵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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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小玲的样子,我的头就大了,转过头严厉地瞪你妈妈,但她却显得很无辜地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不是同谋!

    那一刻我不想追查原因,只想借机脱身,就抢先找个理由:

    “你来了,小玲,佳慧在,你们聊吧,我去接爱梅放学。”

    “爱梅已经回她姥姥那儿了。”

    嘁――,她比我还清楚。

    正在我脑海里飞速转动寻找下一个脱身的理由时。

    小玲突然开门见山地说:“我就说几句话,你要是嫌弃我,一句也不想听,那我就走。”

    我吓了一跳,――我嫌弃她什么呀,跟我也没关系!――但既然说成这样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看你说哪里去了,小玲,坐,请坐!”

    我在小玲对面坐了下来,开始努力回顾昨晚劝服你妈妈的理由,希望能再补充的全面些,等会儿小玲一说完,我就一一摆出来,让她明白,不是我不想帮,而是帮不了。

    但小玲坐下之后却不说话了,开始滴答滴答的掉眼泪――

    我如坐针毡!大约五、六、七、八,或许九、十分钟之后,我实在熬不住了:

    “你不要这样,小玲,有什么问题慢慢想办法。”

    “我,我没办法了,”小玲终于抽泣着开始说话:“兴发已经半年不跟我说话,看也不看我,我就想,哪怕他打我一顿也好,打死我,我也认了,可他不理我,一点儿也不理我,外人看着好好的,可我心里难受,如果不是为了成成,我就去死了!”

    一般人一听这话,大都会下意识地说出类似――“你可别这么想!”之类的劝慰话。

    我也不例外。

    “你可别这么想!”我本能的接了一句。

    小玲看着我,凄楚地摇摇头,又开始默默的流泪,又大约几分钟后,她抽抽搭搭的再次开口说:“成成那么小,我不想他那么早就没妈,我也不是非要难为兴发还要我,其实我知道你们都认为我这样的女人不该这么没脸的活着――”

    我又吓了一跳:

    “你可别这么说――,没人这么想,时代不同了,谁也不会这么想。再说这也不是你的错,你是受害者,你根本不用向任何人道歉!”

    慷慨正义的漂亮话一说完,我又黯然了,――说不是小玲的错,可兴发的行为不就说明――就是她的错吗?――尤其是,婚前小玲已经向兴发做了说明,当年不在乎,过了这么多年,又倒腾出来说这个,岂不是加倍证明――她的错很大?

    看着眼前泪水涟涟的小玲,――我突然回想起七八年前的她,一个看着淳朴的,模样气质仿佛如倒退了半个多世纪的农村姑娘,――现在小玲的模样已大大改观,成了一个普通城市中下层妇女的模样。――但此刻小玲的哭诉仿佛又把我拉回了更古老的,书本上描述的年代。

    有那么一会儿,我觉得很纳闷儿?难道现在的人还真这么在乎这个?尤其是女人?――虽然我从未就这个问题深思过,可随便打开电视或者翻翻报纸,最红的明星是麦当娜及其她那被津津乐道的一连串艳史,她的歌,人们会唱的还真不多!――至于其他方面,发声不是女权主义者大声怒斥男性的狭隘可耻!就是很多男性声援和理解一些或被动或主动和诸多男性有过亲密接触的女人。――最终的结果使我感到现在的女人已经解放的不得了了,她们什么都不在乎,除了在争取权利方面,――至少强调男女平等,最好还要高出一等!

    至于我能亲身简单接触的那些女人们,更是成精作耗的不得了,她们――包括很多农村姑娘们,一样会为了名牌、享受、金钱或者好听一些,叫做改变命运――的缘故,――甘心情愿,不,甚至可以说是主动出击,――寻求批发或零售自己的机会,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都敢奋不顾身的扑过去,――除了被抓的时候,也没见她们怎么痛苦和难受。

    但片刻之后,我突然意识到,上电视和报纸的女人是极少数,我因工作能接触到的,绝大多数都是一些社会边缘人。――在这两类比较极端的人中间,可能还有更多不同的中间阶层,其中就有小玲这种也具有浓厚传统道德观念的女人类型。也许她们在所谓的纯洁方面同样有着具体而微的定义和严格的标准,倘若一旦成为某种犯罪的牺牲品,除了痛苦,――同样会因为仅仅曾被动发生过某些行为,就认为自己低人一等。

    所以,小玲才会在受到对她而言可能是最恐怖的伤害之后,多年后又为此受到二次伤害时,还会内疚,会觉得自己错了,以至于到了不得不向不相干的外人寻求帮助时,还在继续道歉忏悔,仿佛觉得自己不该做这样过分的要求?――可这份本分、付出和自责之后,又换来什么呢?――依然被挑剔,被嫌弃!被扔在绝望的边缘!

    这一连串的想法突然激起了我的义愤,忍不住冲口而出:

    “你别那么难过,兴发也许只是一时想不开,好好劝劝他。”

    “我觉得也是,”小玲抽泣着说:“就是他们在门口没事儿打牌聊天说到这个,才钩起兴发的心思的,他以前不这样的,偶然间难受一下,也就过去了,可这次,他们总说这个――”

    小玲难过的说不下去了,过了一会儿,她擦擦眼泪,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避开小玲的眼睛,心里翻腾的厉害,虽然眼前的情景激起了我的所谓“侠义之心”,但这种事可太难开口了,我可怎么张嘴呢?――而且,即使只管张了嘴,能劝成什么样也实在难说――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小玲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

    “我没指望什么,”她小声说:“我知道,我们也就到尽头了,就是想最后试试,不是难为你非要有个结果什么的――”

    我犹豫着,你妈妈开始不断地拽我的衣服,扭头一看她,满眼都是替小玲的哀求,眼角还挂着泪珠,――那是她刚才听小玲哭诉时陪着抹泪的结果!

    “好吧!我――试试――”我一咬牙,昏头涨脑地应了下来。

    现在,我终于履行了自己的承诺,说完了自己处心积虑设计的谈话,――什么结果,我不敢想象,也不敢抬头,只在那长长的难堪的寂静中盯着自己的脚,等待着许兴发的爆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