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队长愉快地发现林木兰有着不乏好奇心的脸,暗自期待她能像店主的儿媳一样饶舌。
“一定很难受吧,看到朋友遇害。”徐队长故意说。
“当然难受。”林木兰显然没有注意徐队长话里有话,顺着自己的思路说起来:“没想到这里治安这么差,说实话,我已经失去在这个岛上玩儿的兴趣了。”
“这个岛的治安一向很好,可要是有人蓄意在这里制造一起谋杀,我们也没办法提前预防。”
“你说什么?”林木兰顿时被徐队长的话吓了一跳。
“根据种种线索和鉴定,我们可以认定这是一个谋杀,而且凶手就是这层楼的某个、或某几个人。”
木兰呆了一会儿:“这可和我们无关。”她马上说,随后又讪讪的补充:“啊,这话挺傻,你一定常听到这句自我表白的名言。”
徐队长微微一笑。
“当然和我们无关。”木兰突然意识到刚才警察问话中的圈套,急忙伸着脖子分辨:“我根本不认识死者,干吗要谋杀她,对了,他们是从北京来的,我们都不在一个省,你可以看身份证;还有,你们可以去我们工作单位调查,当然,我现在没工作,但我们一直是守法良民,你们可以去查呀,我们――。”
“不用紧张,”徐队长摆了摆手,打断她紧张地自我辩解:“死亡时间已经推定出来了,你昨晚不是打麻将吗?那说明大部分时间都有人为你做证,你把昨晚你的行踪说一下。”
“噢――,是这样,昨晚大约十一点多钟我们开始打牌――”
“这么晚?”徐队长再次打断她:“为什么不早早开始呢?”
“其实本来他们未必找我们打牌,我是说可能只需要我和我丈夫中一个就行了,据李小姐说,章小姐和男友闹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所以章小姐吃药睡了,李小姐安抚完他们才来约我们打牌。”
“接着讲。”
“然后,我们打了一会儿,大概一点多钟吧,住我对面的一个小姐――”说到这里,木兰心里微微一动,她又想起那双鼓起的忧伤又木然的眼睛,但只一瞬间木兰决定不说什么了,那个女人应该绝对和此事无关,何必多嘴讲自己曾经的瞎猜呢?她顿了一下接着说:“哦――责备我们声音太大了些,当然,因为刚打时间不长,我们还是接着打下去了――自然――控制了声量,但是时间一长觉得影响情绪,也觉得很困,本来要散摊儿,后来想吃点宵夜再睡,大约两点多钟我和立清下楼做宵夜,开始吃大概就有三点多一些了,吃了半个多小时,谁知吃完之后反倒不困了,再加上我和我丈夫晚上先睡过一小觉,精神很好,想再打一会儿,不过他们有些累了了,又打一个多小时,到五点左右,太困了,就散摊睡觉去了。”
“这其中没有人单独离开吗?比如上厕所?”
“啊,有,哦――,一点多钟我去了一趟,我们吃宵夜的时候李小姐去了一趟,好象我们在楼下时,我丈夫和刘先生去了一趟,我希望死者不是在我和我先生去厕所时被害的。”林木兰渴望的看着徐队长。
“你这些时间能确实吗?”
“应该差不多,今天我对了,表没有错。”
“是吗?那恭喜你,死者死亡时间在半夜两点至三点之间,所以,如果你所说的确实地话,你没有嫌疑。”
徐队长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问:“你知道你丈夫和刘强去厕所多长时间吗?”
“不清楚,可我爱人肯定不会杀人的,他干吗要杀她,他根本就不认识她。”
“你怎么知道你丈夫不认识她?”
“他――”木兰噎住了,稍倾,突然眉开眼笑地说:“当然我无从证明我们不认识她,可是,死者不是被扎死的吗?那一定是鲜血飞溅,要是我丈夫,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毫无沾染地完成杀人呢?我发誓,他一晚上没换衣服。”
“你的脑筋很快啊,”徐队长第一次微笑了:“血衣,对,血衣。”
木兰也放松了些,她又公平地补充:“其实我们没有一个人换衣服,真的。”
“好了,你现在能不能说说你对这几个人的感觉。”
“这个――,我根本不认识这几个人,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木兰抓了抓头发。
“那个死掉的章小姐打扮的很出位,看起来时髦极了,应该生活环境很好吧,但人好象比较傲气,她对于我们充满了拒绝的气派,我是说身体语言。总之,看到她我不愿意答茬。你知道,即使是平常人也有自尊心。那个黎先生很礼貌,似乎是个又有学问又有钱的人,但我完全看不出他是什么人,因为他干什么几乎不看别人也不说什么话。李小姐和刘先生要亲切地多,李小姐是个体贴、细致的人,做菜的手艺很棒;刘先生,说话刻薄,但听起来有趣,旅途有他一定觉着不闷。”
“打牌的时候他们是否谈为什么来吗?”
“没有细谈。”木兰翻着眼睛回想了一会儿昨晚的交谈。“左不过是来玩儿吧。但我想主要是为章小姐和黎先生玩儿,李小姐对这个岛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因为她以前来玩儿过,她说她没有出国玩儿过,本来以为这次能出去,但章小姐却坚持来这里,她就只好从命了。我相信,那个章小姐――”
“怎么?”
“看起来特别自高自大,对人说话也是意气指示,像个自我中心的人,当然,除了对她男朋友,我看还有些讨好的样子。”
“是吗?”徐队长沉思了一会儿:“告诉我其中的缘故?”
木兰看看徐队长,迟疑地把昨晚打牌时的闲谈说了出来,“……大概就是这样,我不是传闲话,既然牵扯到――”
“当然!”徐队长连忙打断她有些窘迫的自我表白,给了一个强烈的肯定:“你做的非常对,还有更具体的吗?”
“没有了,更具体的可以问她的朋友。”木兰建议。
“好吧,那在打牌期间你有没有听到特别的声音吗?”
“没有。”木兰想了想回答。
“好好想想,任何特别的情况都可以说。”
木兰皱着眉头反复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摇头。
徐队长满意地点点头,眼前这个女人基本上达到了他的期待,虽然说话的热爱程度还比不上蔡有珍,“你可以先离开了,不过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的谈话,一句也不要谈。”徐队长嘱咐:“还有,请你丈夫过来。”
木兰唯唯的答应着离开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