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佛国谋杀案》第二章 凶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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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需要走一步就叩一个头的虔诚信徒(木兰在庙外见了不少,除了老太太,居然还有年轻小伙子),岛是相当大的(她怀疑,一天也拜不完三个庙)。不过如果用脚快快的跑,倒是一上午就逛完了山上的三个寺庙,什么都不太信的他们不记得太多古老寺庙的独特特征了,除了满得溢出来的捐款箱,事实上,每个捐款箱都让木兰咬着手指头发了半天呆。

    另外就是保护的郁郁葱葱的岛上小山了,在七月流火的季节,居然感觉不太热(而不算太远的上海、杭州就是38、39度的高温),站到山顶回望,大海一片碧蓝,愈远愈碧,直到最遥远的一色海天,这景象顿时撩拨地他们决定马上下山去海边玩。

    艳阳当空的天气下,清凉的海风阵阵吹来,湛蓝的海水一遍遍冲刷着金色的海滩,他们扎好遮阳伞,迫不及待地跑入大海无边的怀抱,一边仰望高远的天空、朵朵白云和不远处葱绿的连绵起伏的小山,一边更深地陷入清凉的海水中……,

    直到傍晚,畅快了一下午的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不该在中午十分在海边长时间游玩,带着有些被晒伤皮肤,他们边懒洋洋的向旅馆走,边合计着明天一早看完日出就可以离开了。

    “嗨!玩儿的怎么样?”快到旅馆的时候,木兰听到亲切的招呼,一抬头,发现是昨晚在外间和自己说话的高个子女人,她旁边还有她三个同伴,但都一脸漠然,尤其那个时髦女伴更是孤高骄傲,就象她脖子里的钻石项链闪着冰冷的光。

    “挺好,”木兰疲惫地说:“稍微有些累,当然这怪我们。也许还是应该像别人那样,一天上山烧香,一天到海边玩儿,压到一天太紧了。”

    “干吗这样紧张,出来玩儿嘛。”

    木兰耸耸肩膀。

    “今天都玩儿了,明天干什么?”

    “明天看看日出,没什么特别就走了,你们呢?”

    她看了看女伴和中等身材的男子,笑笑没有回答。

    木兰也笑笑,识趣的和丈夫离开了。

    “他们今天晚上不知会不会打牌?”木兰从楼梯上就张望到楼梯间已经折叠摆好的桌椅,好事的本能使她忍不住猜测起来。

    吴明没有理她,自顾上楼。

    “也许不会,”木兰继续猜测:“玩了一天都累了,再说现在都――”她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已是7点了。

    “――7点了。”吴明看了眼手机接上老婆的话茬。

    “对!”木兰很高兴有回应,接着说:“再吃吃饭,总要到9点多了,那么累了还不洗洗休息?”

    “累?你累人家不累,要是我们分成两天玩决不会这么累,再说,腿累手未必累,就好比你,这么累了也没耽误你对他人事物的关心。”

    “我不是操闲心。”木兰红着脸辩解:“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多人爱打牌?你看在来的游船上,那么多人不看海,却窝在舱里打牌。”

    “对于爱打麻将的人,干什么都没打牌有意思。还有,你别看我,钥匙在你包里,快开门。”

    木兰在包里翻腾了一会儿,终于摸出了钥匙。

    “真高兴你这么快就摸出钥匙了,我要赶快洗澡休息一下。”

    门打开了,吴明疲惫地走了进去,立刻开始拿洗漱用具。

    木兰憋了一会儿终于又说:“他们说不定要来找我们凑手呢。”

    “怎么会,他们四人正好嘛。”

    很高兴老公没有继续讽刺她,木兰快快地说:“你昨天没听见吗?好象那个时髦女郎的男朋友根本不打麻将,很有可能,他看起来不象个庸俗的商人,似乎比较有学问。”

    “是吗?听说梁启超热爱并善于打麻将。”吴明习惯性地反驳着老婆,同时拖着疲惫的腿去卫生间冲洗去了。

    木兰冲着关上的卫生间门翻翻白眼,呆坐了一会儿。

    歇了一会儿,木兰感到有点儿口渴,也许应该去楼梯间倒倒一大杯水准备着,一会儿吃完晚饭,夜里可能会更渴。想到这里,她站了起来拿起大大的水杯,踢蹋着鞋走了出去,这时发现对面的门大开着,曾同舱的那个女人跪在地上,头也几乎碰到了地,瞎子似的双手摸索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木兰的心动了一下,眼睛很好的她自认为找东西很在行,但一刹那,她想起船上的事,略略迟疑决定还是先装做没看见。

    刚到楼梯间,那四位时髦人士正好上楼。

    “哎――”,立清一看到她,立刻给她一个待会儿有话说的手势,等那两位看来是主角的男女各自回房间,才就小声对她说:“晚上一起打牌怎么样?”

    “你不累吗?”木兰委婉地谢绝。

    “累什么?闷死了。”立清打了个哈欠:“晚上再聊吧,你现在去休息吧,这岛上没有夜生活,闷着呢?”

    “你有什么夜生活?也就是打麻将。”站在走廊口等她的身材高大男子说:“走吧,麻婆。晚上再骚扰人家,现在你还是去侍侯那个大小姐吧。”

    “什么麻婆,难听死了!”立清撅着嘴抱怨,但还是冲木兰笑笑跟着男友回房间了。

    木兰也笑了笑,端起水往回走,走到门口,她还是忍不住偷瞥了一眼对门,门已经关上了。看来问题已经解决了,她想着,刚要转身,眼角却看到对门门口有一个小小的隐形眼镜片。

    砰、砰、砰、

    “这是你的吗?”木兰高举着一根手指头问。

    那个女人的脸几乎凑到了木兰的手指头上,

    “啊,谢谢!谢谢!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正急呢。”那个女人兴奋地取了过来,转身跌跌撞撞地走到桌子前,那上边摆放着护理液和眼药水。

    “我在你门口拣到的。”木兰轻声解释。那个女人正着急清洗着,没有回答。

    大概是清洗完毕了,那个女人开始手忙脚乱地往眼睛里安眼镜,看着那女人瘦瘦的后背和耸立起来的肩膀,木兰心里突然翻腾起奇怪的感觉,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是怜悯!在这个热闹的旅游季节,人们成双成对或成群结队的出来游玩,这个女人却是一个人,而且看来还不是因为爱好或清高的原因,仿佛是被世间抛弃的被迫。

    “你一个人来玩吗?”

    “啊!”那个女人已经戴上眼镜,看起来盲人般的感觉消失了。

    “一个人――”木兰沉吟着说:“挺好,自在。”

    “我也是这么看。”那女人轻声回答,嘴角却浮现出一丝苦笑,眼皮垂了下来,似乎又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木兰默默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她看来有三十上下,高而瘦,这本来是时下女性最向往的身材,但看过她的面容,你就会意识到,人――最动人心的――还是脸。这个女人绝不丑陋,只是平常,最遗憾的是看来就像某种风干的物品,让你忍不住想把她扔到水里泡泡,使之涩白的皮肤滋润光滑起来。还有她的眼睛,仿佛是从美丽的金鱼上面搬过来的,但在人脸上,似乎过分突出了,倒是一看就可以推测是高度近视眼,尽管脸上并没有架上近视镜。

    “是来烧香吗?他们说这里的菩萨很灵。”

    “我也听说了。”那女人抬起眼皮看了木兰一眼,旋即又把目光漂移到白墙上面的一幅小小的水彩画上,那上面是一茎瘦长的水仙。

    “你求的是什么愿?”木兰无法遏止自己追根问底的习惯。

    “其实――,其实我的心愿――我的心愿――。”后面的声音细微地几乎听不到。

    那女人似乎突然变得很疲劳,有些喘息地走到床边坐下,目光又怔怔地凝视在对面的窗外了,那儿有几根常春藤飘落下来,肥厚的叶子为炎热的夏季傍晚添了几分清凉。

    望着她孤单疲倦却又拒绝探询的侧影,木兰终于识趣地闭嘴告辞了。

    但她心里多少翻腾着一个疑问,东西还没找到,对门的女人为什么就关门了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