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佛国谋杀案》第二章 凶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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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凶杀

    A

    对于兴奋的眼睛,即使是不出奇的风光也能带来阵阵激动。

    此刻的林木兰就是如此,她一会儿极目眺望辽阔地颜色不甚分明的江――或是海――面(这是长江入海口,所以水色发黄,区域也难以界定);一会儿仰望如洗的天空,倘若看到忽然间从水上掠过的箭一般迎空飞翔的鸥鸟,立刻就会指指点点的,还发出惊叫:“看,看、海鸥,海鸥!”。

    害得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也就是他老公)不得不不断提醒:“小声点,别显得这么没见识。”

    这是真的,因为身边的人都对这水色发出污染的质疑,个个皱着眉头,数说着他们曾去过的其他风景优美的海域。比如刚才和他们站在一起,相当醒目的两男两女四个人,三个仿佛都是意兴阑珊的模样,唯一一个很有精神的时髦女郎,迸发出的也只是批评的精神:

    “这能叫海吗?”时髦女郎曾这么惊呼!

    素来多嘴的木兰接了一句:“这应该还是长江,所以水有些发黄。”

    “长江?”时髦女郎皱着眉头反问木兰:“就该这么脏吗?”

    木兰尴尬地笑笑:“当然,最好再干净些。”然后老实的闭住了嘴。

    但时髦女郎却还意犹未尽:

    “天!这样简陋的游轮怎么能叫豪华?太可笑了!是不是,震亚?”

    “真怀念那次去夏威夷!”

    “啊――,那样的海――、那样的晚餐――,太浪漫了!震亚!”

    ……

    时髦女郎的劲儿头似乎并没有感染身边的两个男子,他们都默默地眺望远处,尤其是被时髦女郎不断凑过去说话的――估计叫震亚(木兰原来听成了###。)的――中等身高的男子,嘴里发出的声音似乎只有“唔”。

    倒是时髦女郎身边另一个高挑、短发的女郎殷勤地应和着:“确实!”“真是的!”“就是不行。”

    木兰不能说她说的不对,谁能愿意江河被污染,谁又能不喜欢环境优美呢?只是听着时髦女郎对环境的批评,自己也不好意思显得欢天喜地了。还好,在甲板上来回的走动使他们分开了,尽管视线还是可及的。

    刚和这四个看来时髦阔绰的人分开,木兰就叹了口气。

    “怎么了?”老公吴明问。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来?既然这么不喜欢这里。”

    “这是专供求神还愿的著名佛岛,景色不是最重要的。”吴明回答。

    木兰不明白的游客还不止他们。比如中午敲他们舱门的两拨陌生游客,都笑嘻嘻地提出相同的要求。

    “你们打麻将吗?凑凑手?”

    “不,谢谢!”

    关上门的木兰总是忍不住自语:“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来?居然不看风景关在舱里打麻将?”

    “热乎乎的有什么看的?看看朝阳晚霞也就够了,我们不也是躺到舱里睡觉?”老公又回答了她。

    最让木兰不明白的是她们同舱的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显然是独自出行。而且看起来很疲惫和虚弱,当一人坐在舱里时,就垂着眼皮一言不发地坐着,但当她站在甲板上,她的眼睛就抬起来追随着那四个看来阔绰时髦的人士中――那个中等身材的男子,那份混合着忧伤、绝望还有些满足的目光让无意中瞥到的木兰,不由得震颤了一下,眼睛就忍不住追着她看了。

    她的眼睛似乎总追随着那个叫震亚的男人。但她显然又回避和这些人碰面,总是站在离他们最远的地方,而且似乎又总在其他人的后面,有一点点儿窥视的感觉。

    木兰的好奇心被撩了起来,很想和她攀谈攀谈(木兰自信地想,攀谈在旅途中还是较为容易的)。

    “嗨,你是来旅游还是拜佛。”木兰问道,这时已是中午十分,吃完饭的人们纷纷回舱休息,那个女人也不例外。

    那个女人本来正耷拉着眼皮坐着郁郁发呆,听到木兰的话,愣怔片刻,飞快地瞟木兰一眼,马上又垂下眼皮,似乎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突然倒身躺到床上,顺手还用毛巾被捂住了脸。

    木兰脸皮再厚,也说不出话了。

    但她对老公还有话。

    “我不明白那个女人来这里干什么?” 当夕阳渐下,西边的天空一片灿烂的金红色时,和老公在甲板溜达的木兰说。

    “你又诧异什么啦?”吴明漫不经心地随口问。

    “那个女人,就是我们同舱的那个,认识早上站在我们旁边的四个时髦人士。”木兰用肯定的口气说,并用下巴朝在甲板另一端的那四个人扬了扬:“而且,她似乎还对那个男人,中等个儿那个,别有一翻情肠。”

    “你怎么知道?”吴明瞟了一眼那四个人反问。

    “她总看他。”

    “这有什么奇怪,大部分人都爱看穿着的不是衣服而是财富象征的人――尤其女人,”坚信女人都有物质崇拜倾向的吴明再次重申自己的观点:“――最爱迷上阔绰的男人。”

    “乱讲,不是那么回事儿。”

    “是哪么回事?”

    “一看眼神儿就不一样嘛,很复杂。”

    吴明大吃一惊:“隔着太阳镜你都能看出来?”

    “早上还没戴上时我看到的。”木兰得意地回答,接着又用自以为证据十足的口吻指出:“还有,你没发现那个女人对四下风光没有兴趣吗?她还回避和他们正面相遇,总是躲在人后面偷偷看,为什么会这样?”

    木兰头歪了歪,像一只深思着寻找答案的鸟儿:“一定是认识,或许是有渊源?会不会她曾被这个男人抛弃过?她看起来是那样的平凡,那个男人追求富贵――现在没出息的男人也很多――始乱终弃,你看现在那男人身边的摩登女郎看着就像银行存折,不过――,似乎他对那个女人热情也不大。”最后一点,木兰有些把不准,一抬头正好看到一双正专心端详自己眼睛:“喂――,干吗这么看着我?又嫌我乱说吗?”

    “不是!”

    “那你干吗这样看着我?”木兰怀疑地瞪着老公追问。

    “因为――”吴明一本正经地回答:“我突然觉得你其实很适合做记者,尤其是娱记,因为你既有观察力又有想象力,而且――,后者的能力还更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