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霞没有停止哭泣,我终究没有冲动去把她搂在怀里,我从回忆里回到现实,我对刘霞说:“别哭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呢,多大的人了,想哭就哭。”
二胖也说:“是啊,还是人民警察呢,影响多差!”
小刘还是在抽泣。
我眼见没有办法,便端起酒和二胖喝酒,并对二胖说:“讲个笑话来听听好不?”一边给二胖使眼色,二胖会意,冥思苦想着笑话,但一时想不出来,就说:“你先讲一个吧。”
我想到不久前在网上看到的一个笑话,讲道:“乡下有个农民挑了一担大粪,正好一个老外看到了就问:大爷,这酱多少钱一斤?那个农民听不懂英语,就没说话。老外用手沾了点酱放进嘴里,心里想:好嘛,你不告诉我多少钱一斤,我也不告诉你你的酱都臭了。”
我看一旁的小刘听了,没什么反映。二胖这时候说,:“我讲个比你这个更好笑的。”
“呵呵,好啊,看谁讲的好笑。”我说。
二胖认真的讲道:“有个城市的郊区驻扎着一个炮兵连。在一次军事演习的时候,一个刚来的新兵没有经验,把一枚炮弹打飞出预定轨道,飞向远出的一块农田。他们连长担心发生什么不测,就派新兵上前去查看情况。在炮弹爆炸地点旁边果然发现了一个浑身焦黑的老农,他手上抱着一棵熟了的白菜。老农看到有士兵来了,哭得泪流满面的,你们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刘霞好奇的问道。
“是啊,怎么说。”我也假装很好奇的问。
二胖一本正经的学着老农的样子和声音回答说“俺只不过偷了棵菜,用的着用大炮打俺吗?”
刘霞听了终于破涕为笑,看着刘霞脸上还挂着眼泪的笑容,我的心才放心一点,也不再勾起她的忧伤了,就说:“果然是小孩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了。”
“人家才不是小孩子了呢,我还要听笑话。”没想到小刘这样说。
没办法,我又接连讲了几个笑话,小刘和二胖笑得何不拢嘴,于是,我们继续开心的喝着啤酒,享受着火锅的美味。
只是刘霞为什么会突然哭起来呢?我心里一直无从知道。
喝到很晚了,二胖和小刘还想喝,我想到明天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就说:“等案子破了,我叫上小张和驴子,我们在好好的喝。”
“别叫小张,那小子和马甩走得可近呢。”二胖说。
“你啊,小张以前是马甩的同事,不能因为他们认识就疏远人家吧。”我说,“好了,喝完这杯酒,回家去吧,先送小刘回去,我和二胖很荣幸做护花使者,呵呵。”
我和二胖先送刘霞回家,然后又送我回去,二胖家要远一些,很晚了不好打的。我叫二胖开车去了,我家离局里本来不远,明天准备走路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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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天气不错。
一早到了公安局,我便组织中队里的全部人一起再次对现场进行勘察。我们开了两架车,水利部门的人很配合,他们想办法拦住了河水,暂时让河水改道,这个工程比较大,他们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准备,直到今天上午才正式开始。
我和二胖、驴子、小张、刘霞、还有抽调来的小陈和小吴等同事一起对发现尸体的河底再次进行仔细的勘察,东城河的河水并不深,十多年前这里的河水可比现在多很多了,记得那时候,很多人都在这里游泳呢。
可这几年,东城河的流量是越来越少,枯水季节的时候,几乎只剩下一条干枯的河床。
我们从上午一直到下午都在仔细的勘察,甚至连午饭都没有吃,再加上水利上的那些工人也和我们一起找线索,可是还是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我们就一直从发现尸体的河道往下走,走了都有十多米了。
因为河水一直在流,尽管暂时拦下河水,可是河水毕竟会越积越多,正在我都在担忧可能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的时候,驴子看见有个石头下有一个闪光的东西,他捡起来说:“许队,这里有个耳坠。”
我心里突然一阵激动,我说给我看看,驴子把耳坠递给我,我拿到那个耳坠在手中,这是一颗白金的耳坠呢。我心里阵阵惊叹,这个耳坠极有可能是死者留下的。
耳坠的样式像一朵绽放的鲜花,中间呈心形,看上去浪漫珍贵,还镶嵌了美钻,看来价值不菲。这个耳坠那么值钱,绝对不会是偶然遗落在这里的。
“这个发现很珍贵,继续找。”我说,耳坠那么小,驴子的眼力可真好,亏得他还能发现。
我们已经仔细勘察了很久了,看来也没有什么线索了,毕竟在河底,能够发现的东西不会太多。
我安排大家在河边100米范围内在查看,是不是有什么印记或者东西,一般情况,凶手抛尸的时候都是晚上,而且匆忙,说不定会遗落什么,或者留下什么痕迹。比如脚印,车轮印等,不过,老练的凶手也不排除故意破坏现场的可能,而且,因为发现现场那天人很多,而且也过去几天了,有些痕迹肯定会破人为的坏了。
在离抛尸地点30多米的地方,我发现有两个车轮印迹,时间很长了,车轮印记已经不是太明显,不过还是依稀可见。因为这里是块潮湿的草地,一般的车,很少会开到这里的,看车轮印迹,应该是辆越野车,而且时间也不会太久。这里来的人不多,因为离公路也只有一百多米了,谁会把车开到这里呢?
这会不会是凶手留下的呢?我叫小刘来拍了照片,并用卷尺仔细的量了。
眼看就快到下班时间了,我打电话到康局那里汇报了情况,康局说,下午叫安排一下水利部门的那些人一起吃饭,我说好的,和大家一起开车回去。
下午请水利部门协助我们的人一起进餐,康局已经安排好了餐厅,我们就直接过去了。
席间陪他们喝了些酒,感谢他们的配合。可是我心里却一直难以平静,那个耳坠是谁的?是死者留下的么?而那两个车轮印记,很明显是高档的越野车的,如果真是凶手留下的,那么这个人一定背景绝不简单,而这个凶杀案也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我一头雾水,感觉眼前的所有线索都扑朔迷离的,我让二胖和驴子等好好的陪客人喝酒,今天我想保持一些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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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我想大家今天都累了,叫他们都回去好好休息。
刘霞问我:“那你不打算回家去好好休息么?嫂子可是一天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你的呢。”
“我当然也要好息了,呵呵,小姑娘怎么一天给老哥盯着。你们先走吧,我想自己走会。”我笑道。
“哪有,只是随便问问,我走了。”小刘说着就和二胖驴子等开车走了。
我独自一人走在夜色刚刚降临的大街上,人们都吃晚饭了,大多在街上散步,都很悠闲。我的心里却没有那么多悠闲,我心里一直想着这个案子,觉得很迷惘,甚至看不到方向。
起初,我自己怀疑死者很有可能是娜娜,而娜娜现在也一直没有消息,这是我自己心中的一个疑问,从来没有和人说起过,要推翻这个疑点,那么只有打探到娜娜的消息,可是这么多年了,哪里能够找到她呢?
再后来又出现了周美翠的失踪案,和死者也很相似,难道真有这样的巧合么?至少目前来看,这个疑点无法排除,而马甩又不知道会在后面搞什么鬼,他和刘三显然很熟悉,刘三极可能都是他的人,这个马甩背景复杂,表面上嘻嘻哈哈的,可实际上却并不是那么简单,局里议论他的人很多,可他平时很会处事,看来封住了不少人的嘴。
就这样自己想着,手机响了起来,我以为是小悦打来的,结果不是,而是一个外地的号码。
我接起来,习惯性的说:“你好!”
“呵呵,这么客气干嘛?才多久不见就把我忘了?”一个男人雄厚的声音传来。
“是龙队!”我有些惊喜。
“呵呵,小子,看来还没忘记老哥吧?”龙队在外面学习,已经去了好几个月了,一直没有联系。
“怎么可能忘记呢?”龙队对我不错,甚至算是知遇之恩了,从我调到三城派出所,他就是我的领导,后来他到刑侦队当了大队长,没多久,我也就跟着调入了刑侦队,直到当上目前这个重案一中队的队长,其实很大程度都靠龙队的鼎力推荐。
“没忘记老哥就好,最近还好吧,听说开始具体经办大案子了,很不错嘛。”龙队说。
“龙队过奖了,小弟不才,其实难以胜任,也是赶鸭子上架啊。”我说。
“你就别装了,你的心思老哥还看不出来么?还不就是立功心切的原因吧。我一直不怀疑你的能力,思路清晰,工作负责,接手大案你应该没有问题。可是现在的形式,你看清楚没有?我也是一直挂念你,才给你打这个电话的。”龙队是的话句句击中我的内心。
“老龙哥,我一直跟着你,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我心里想的你也知道,可是目前我也只有进我所能去破案,多余真的都没有想过。”我说。
“你的想法是不错,而且这次你能够具体经办这个案子,对你来说也算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是这是机会的同时,也是一个危险,如果弄不好,就可能栽进去。”龙成说道。
这话让我非常惊讶:“哦……”
“这次具体经办的是你和马甩两个,马甩一直是康局的人,这你是知道的,而且这个人心术不正,背景很深,目前你根本没办法和他们对抗,案子如果办好了最后很容易就是他们的功劳,而办不好,就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你在前面充当先锋,是他们最想看到的,他们也是算准了这一点。”
我一直走着的脚步停了下来,心想龙队说得没错,我却一直没有想到这一层。
“马甩已经把你打人的黑报告都报到周局那里了,以后你每走一步都要特别小心,千万别进了他们的圈套里了。三城派出所的冯所铁定要升迁调走的,康局的位置这一届也可能空出来,但是你想他们会甘心拱手相让么?小许,做事之前一定要三思啊。”龙成语重心长的说。
没想到龙成在那么远的地方学习,这边的形式仍然了如指掌。我说:“老哥说得很对,兄弟不知道如何感激,但是现在我只想一心破案,其他的事情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凡事多长个心眼,总不会错的。”龙成说:“这是我这边住处的电话,有什么事情你现在打这个电话可以找到我,呼机在这边不能使用。”
“恩,我知道了,老哥在外面一切多多保重!”我和龙成相处了多年,算是他帮我带到今天这个样子的,没有他,或许什么背景都没有的我还在派出所做一个小警员呢,我和他早已经算是忘年之交了。
正想着,不一会就到家了。我心里出现小悦的笑脸,想起她来,便尽量收起了一脸的心事重重,生怕给她看出来了。
我敲门,没人答应。
我自己打开门进去,家里没有人,这真是奇怪了,电话也没一个,她和晓晓去哪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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