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大片的雪覆上小北纤长的睫毛,眼睛都来不及眨得盯着司寇俭那幅冰冷的面具。她不惧怕死,特别是在这个国破家亡的时候,生命对每个人来说都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可是她现在还不能死!她还有整个北朝的复兴使命在身,她、还想要最后见一次小东,哪怕只是一眼……
死死地咬着牙,就那么跟他愤怒的对视着,长发上已是一片的冰白……
最受不了就是她这双愤怒到极致的双眸,那样真切地切割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比真枪真刀还要痛楚!
“刷”的一声,手指直击她的肩头,而她闭上眼睛软软的倒入他的怀中……
在不知道怎么解决眼前情况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能平静下来,虽然点穴的力道不是像她这样柔弱的女子可以承受的,可是久经沙场的他却总是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将弱小的她横抱入怀里,用自己厚实的披风将她盖好翻身上马。一路上飞雪漱漱,北风凛冽,怀里的可人儿却呼吸均匀一脸的淡然,这样的感觉也没有什么不好。
四年了,与她分开后的四年里,他连其他女人的手指头都没有碰过。因为他一直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如果敢碰别的女人一根头发丝,她就马上将他的那枚血贞戒给摔碎。”他并不是怕死,而是怕她伤心,哪怕只是一点点……
如今软玉在怀,他、怎么能不为此动心?!这可是自己朝思暮想四年的人儿啊!俯下身子,单单只是跟她淡淡的鼻息交流就够了,不敢多想,也不能多想……真正爱的人儿,只能在她愿意的情况下才能……这是对爱人起码的尊重,而且现在他知道她还爱他、或者说小北很爱小东,而小东更爱小北……
天色已渐渐泛起鱼肚白,雪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只剩冷冷的风继续狠狠的刮着每一寸可以刮走的东西。
回到落雪口,营地里的士兵已经要拔营前行了。将小北放入自己的银色大轿中,再安排递进两只暖炉,然后骑马跟在轿旁向东朝方向折回。战争应该结束了,在找到小北的那一刻就预示着结束!
部队的尾部,一男一女被粗绳分别束着双手,由一名骑马的银色面具将士牵着绳索前行。男子稳健的大步跟着,而女子则一路上磕磕碰碰步履艰难……
“袁浅宁,没事吧?!”
“呃……没、没事……”可是脚下一滑,身子已重重地摔到地上。挣扎几下,却没能像前几次那样站起来。
“袁浅宁、袁浅宁!”跟她并不相熟,只是、在与小北最后分别时她曾嘱咐过自己,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好她的。一股无形的压力让钟远必须关心袁浅宁的安危,如果她出事、小北一定不能原谅还活着的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