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在听到那声大懒猪的时候再次醒来的,我从一个老家伙摇身一变成了大懒猪,投胎转世也真够快的,只是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然变成了个畜生――真是人生如梦啊。这一觉是我很多天以来,睡得最香甜的一次,我怕自己真的要迷失在这里,永远都不想走了。
“你还赖在床上干嘛?想我喂你吃饭不成?”
香妹一手拧着我的耳朵,拽我起床。我痛得“啊呀、啊呀”地叫,一骨碌地爬了起来,发现自己在她面前春光全泄,慌忙又坐到床上拿被子遮住,不让她再有机会欣赏我的猛男形像。她也羞得脸涮地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转过身,嚷道:
“你怎么光着身子?”
我就奇怪了,难道昨天晚上我还有那个能力把自己脱光了,再躺在这张床上睡下不成?看到香妹脸上红彤彤的样子,我喜欢跟她斗嘴的劲头不知道从哪儿又冒上来了,也跟着嚷:
“我还想问你呢,谁昨晚偷去了我的衣服?我可还是个童男子。”
“切,就你还是童男子?打死我也不信。你们男人有几个是好个东西?”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别一棍子打死天下所有男人,就像你上过很多男人的当似的。你还给我老实交待清楚了,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偷去了我的初夜?这也不用问了,事实摆在眼面前。唉!可怜我坚守了二十多年的处子之身啊,就这么不清不白地被你这么个女人拿走了。”
我刚想再来点哭腔,我的脑门上“啪”地挨了一巴掌,嘴巴随后被一张纤长的肉手给揪住了,疼得我说不出话。只见她在一旁怒目圆睁,向我大发熊威:“是本小姐把你的处男拿走了怎么的?没拿又怎么的?看你这张臭嘴跟我贫起来还没个完了。还贫啊?怎么不贫了?”
我还怎么贫?痛都痛死我了。赶紧双手向她求绕。她终于放了我,我的脸上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火辣辣地痛。
“你这个女人,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说完赶紧穿衣洗漱,然后吃饭,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带回来了外卖,还热气腾腾的。上海的十二月末,天气好冷,冷得叫人直打哆嗦。我刚一吃完饭,便匆匆忙忙地脱了外套,赶紧又爬到香妹的大床上,缩到余温尚存的被窝里。只听见她在后面嚷:
“嗳!你这猪头,怎么又爬到床上去了呢?那床是你睡的吗?”
“好冷啊。不睡在床上,我能睡哪儿呢?难道你要让我睡地下不成?我倒是想,可我真要是睡地下,你舍得么?”
这话一下子就把香妹给噎住了。我认定这个女人对我很好。我这个生米现在又被她煮成熟饭的人,只好认了。再说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主动送上门来,我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她的一切,我都照单全收了。当我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醒来的那一刻,我便做出了人生中最重大的决定。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香妹,很喜欢这种高个子的女孩,只是一直觉得自己的身材过于歉虚,不能随便高攀,以免笑掉别人的大牙,又恐同时伤及自己脆弱的自尊心,所以一直将高妹统统排除在外,不敢奢想。如今既然有这样的一等佳人,主动投怀送抱,又无需劳民伤财,费时费力,何乐而不为,又有什么理由不笑纳?这等好事,真是求之不得啊。
曾经心爱的那个人,就让她进入记忆中去吧,进入历史的档案馆中吧。虽然,我不能保证自己很快地就可以将她忘掉,甚至不敢保证以后不会再偶尔想起她。但是,我敢保证,自己将从此一心一意、真心真意地对待香妹,让她成为我永远的最爱,直到白发苍苍,海枯石烂,永不分离。虽然我一时之间,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可能还比较困难,但我会用行动来证明自己对她的爱,丝毫不比那些经过所谓万般考验、千般折磨、山盟海誓的爱情更为逊色。她这样的金枝玉叶,都不嫌弃我这样的糟糠之身,我又何必自暴自弃,不去珍惜这上天赐予我的美人儿呢。
我这样地在心中思想着,便不再拿自己当外人看待,严然成了这里的男主人。而正在忙里忙外的漂亮人儿,就成了我不折不扣的内人了。老天终于对我陈某人不薄啊。哈哈。我心中窃喜不已。“香儿,”――香妹人人都叫,这香儿总是我陈某人独享吧?我要试试我的贤内助可好使,接着说:“我口渴。”
可能昨天晚上的酒喝得实在是太多了,刚刚吃过了饭,现在口渴难耐。香妹在小厨房里清脆地应了声:“你等会儿啊?我马上就送来。”出人意料地好使。这样的好女人哪找去?俺老娘要是知道她儿子娶了香妹这样一个好姑娘,那还不笑掉大牙?她可能现在对香妹已经没多少印象了,毕竟上次见到她,她才几岁呢。我老娘一直都希望她儿子能娶个高个子的女人做老婆,以免让下一代再恶性循环下去。如今不但遂了她的心愿,并且还大大地超额完成任务,何况香妹看来还是个贤妻良母型的,更是意外之喜,这年头还有多少这样的好女孩啊。您说,我都出息成这样了,我老娘还不夜夜从梦中笑醒?!
香妹笑嘻嘻地将水端来,还用嘴巴对着热腾腾的杯子吹了好一会,等水稍凉了些,再交给我,说:
“慢慢喝,小心烫着。”58xs8.com